第469章 沉默的指揮家、天慧的魔術師(6k)
繼金融系少女帕朵菲莉絲,哲學系學員萬雪韻、千凌月之後,少女連環失蹤案的第四起受害者也出現了。
即是今日剛來醫學院報到的新生,唯二自梅比烏斯研究所中畢業的學頂級學員,克萊因。
而最先發現克萊因不見了的人……既不是已經離開了學院的梅比烏斯,也不是決心不理會此事的丹朱蒼玄,而是那位在這幾天一直都與克萊因走的極近的枯石少女……
……
這邊,
當一人一棍,隻身上門的枯石在隔壁體育系操場見到了那位正在卑彌呼的直道下訓練古武的華同學后,那股源自於血脈里的憎恨幾乎是讓她瞬間就認定了,這個灰毛小伙,就是自己的殺父仇人!
正所謂仇人相見分外眼紅,在看到華的第一眼枯石就已經忍不住的攥緊雙拳,有好幾次她都想這麼乾脆的衝過去,讓對方看看自己四段劈棍的頂級棍法。
但……在正式開打之前,枯石確實又想到了今天中午,克萊因對自己說過的話。
那傢伙好像是說……自己以後要是再想動手……那至少都得先跟她彙報一聲來着……
嘖!真是麻煩!
雖然滿臉都是寫着不耐煩,可在想到了這一點后的枯石倒也沒有直接朝着那位華衝過去了,而是先混雜了周遭閑雜人等的同學群中,後進一步隱藏自己的身形,拿出手機給克萊因發消息。
[第47號殺手:喂!我已經找到目標了,現在正準備一棍子打過去!]
[第47號殺手:剛剛突然想到,你中午好像是說什麼要我以後動手至少都要先和你說一聲……所以你就來和你說一聲!]
[第47號殺手:要是沒什麼事,我就走了!事後我會自己想辦法脫身,你記得刪除聊天記錄!]
發完了這一連串的消息后,枯石便準備銷毀自己的通訊器,這樣一來,就算她等下失手了,也不會牽連到除了她自己以外的人。
然而,在真正動手銷毀通訊器之前,枯石確實突兀的髮型,克萊因她在自己發完信息之後……竟然沒回自己消息!
要知道,自從克萊因離開了梅比烏斯研究所后,她對任何人的消息幾乎都是秒回,特別是對枯石……如今枯石說自己要去殺人了,要殺的還是她的朋友,那克萊因現在也應該是急如熱鍋之蟻,她沒主動給自己發消息勸說也就算了……怎的自己都給她發了,她還是這般不理人?
嘶~!……
不對勁,很不對勁吶……
雖然目前還沒有任何實質性的整局表明,但身為殺手的第六感告訴枯石,那位對自己有救命之恩的懦弱女孩一定是出事了……而且還是不小的那種!
“可惡……”
看着那已經可以說是近在咫尺的華,枯石氣的直咬牙,一邊是自己的殺父仇人,一邊是自己的救命恩人……媽的,怎麼他媽的的我也要來做這種選擇題了?!
枯石握緊了雙拳,隨後又猛地散開。
在經歷了一番思想鬥爭后,枯石髮型華對自己的殺父之仇什麼時候都能報……反正自己已經確定了她的位置和氣息,她後續就算是想跑也跑不掉!無論她逃到天涯海角,自己早晚都會一棒子打過去的!
反觀一下……如果自己現在還不能回去確認救命恩人的狀態……萬一…真的就是萬一……萬一克萊因在自己還沒有回報她的時候就已經死了,那豈不是說自己往後一輩子都要帶這個這麼有恩不還的心理包袱?
“她寶了個貝的……今天算你走運!”
在利弊得到權衡后,躲藏在暗中的枯石向明面中的華撂下了這麼一句惡狠狠的話語,隨後便收起棍子,向著寢室的方向疾馳而去。
……
“哐當!”
嫌棄磁懸浮電梯太慢的枯石一口氣爬上了六層樓,隨後又一腳踹開了寢室大門。確定完客廳沒人後,枯石又一腳踹開了寢室的門扉。
“哐當!!”
寢室的門扉也被人從外部給一腳踹開,這次門板撞擊的聲響比剛才還要響亮。
然兒……沒有任何意外的,寢室中也死活找不到克萊因的蹤影。
見到現狀的枯石同樣沒有絲毫遲疑,一把推開了宿舍的六樓窗戶后直接縱身躍下,在窗外的空調外機上幾連騰挪身體,便穩穩的落在了地上。
隨後,枯石一邊用通訊器撥打克萊因的號碼,一邊向著克萊因可能會在的醫學系教室疾馳而去。
她寶貝的寶貝……寶貝!……
接電話啊!你她寶貝的你倒是接電話啊!
你等老娘我報完了你的恩……你倒是想咋死咋死,死路邊老娘肯定都不帶多看你一眼的!……
但你***不能現在就出事啊我靠!
“嘟嘟…嘟……”
通訊未接聽的迴響回蕩在了枯石的耳邊,連帶着她的心也被這一次次的嘟嘟聲給帶的揪起來。
“哐當!!!!”
最終,枯石衝到了醫學系一科學室的前門,又一腳踹開了門扉。
但……教室里同樣是空蕩蕩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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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的醫學系學員上午聯考……下午無課……
“該死……”
“他媽的!老娘就出去了不到倆小時的功夫!你人到底去哪了我靠!!……**的那禿驢西行用了十四年,九九八十一難平均下來也才兩個月丟一次了!你這**是倆小時啊!唐僧都不帶你這麼能丟的!!靠!!”
死活找不到人的枯石選擇破口大罵,然則她開口罵人之餘,身體上的動作也是一點沒有停下。
寢室和醫學系教室找不到人……就繼續擴大搜索範圍!實在不行把整個大學給找遍,再不行就找遍整個穆城!總之就是不能讓那個救過自己命的傢伙在自己還沒報恩之前就死了!
“他媽的人!人吶!你**到底死哪去了!!!!”
枯石一邊咒罵著一邊在校園內急速穿行,太過於緊迫的情緒,以至於她竟一度淡忘了,自己罵的這麼厲害,可周圍給予回應的回聲……卻是連一道也都沒有……
按理來說……枯石在這裏罵街……就算不會有人敢上前去和她對罵,也應該在周圍聚集上一波人馬的,畢竟圍觀吃瓜也算是人類的本能了……但事實卻是並沒有。
所以……事實是因為穆大陸的人均素質偏高,自詡不凡的學員們不願與明顯是有心事在身的枯石發生口角爭執嗎?
對此,某位偏於與靜默之處,行於塑料人體之間的黑白“模特”,以那懸浮的潔白手套,揣摩了揣摩“模特”的下顎。
似是回想起了某種過於鮮明的回憶,這一次,它沒有再執着於上前宣揚自己的偉業,而是選擇在這絕對“靜默”又絕對“無邊”的世界當中,看着那焦慮的人員愈走愈遠。
它就這麼看着她,那表情之中不變,純黑而寬厚的黑白唇齒與那藝術家獨有的琴弦般髮型,使它看起來就像是一位在樂團中,等到高潮上演的“指揮家”一般……
“只需等待的指揮家?……欸!這個我在行啊?”
“?”
在這本該是絕對“靜默”的世界當中,“指揮家”的周遭,竟是忽地傳來了某人異樣的聲響。
“指揮家”的塑料表情始終未曾改變,但它的塑料軀體卻是在一次的眼皮開合間就轉了過來。深黑而漆邃的目光饒有興趣的打量起了那位闖入這方“靜默”世界的“不速之客”。
只見得,來人頭戴一頂高聳禮帽,雙色的蓬鬆髮絲之下,是那充滿自信而又洋溢着火熱激情的目光……充滿蒸汽朋克風格的衣物以一種尤為大膽的同時又極其含蓄的方式包裹自身,在這靜默的世界當中形成了一道絕佳而又靚麗的風景線。
嗯……
只看衣着的話,“指揮家”對這位女士的初始印象不錯……特別是她那雙充滿自信的眼神,“指揮家”認出來,那是一位只有真正閃耀於都市舞台的明星,才會向外吐露的目光。
真的是……好久……好久都沒有看到過這麼一位可塑之才了啊!
“指揮家”的內心微喜,連帶着剛才那於一瞬間提上心頭的警惕感也蕩然無存,它現在只想立刻馬上,與眼前的這位女士大談一番闊論!
而說起這位被“指揮家”給如此看重的女士……她倒也算的上是一番大人物。
剛才在“指揮家”打量着她的同時,她也同樣是在觀摩着“指揮家”的身形……
閑的沒事就跑到穆城大學來擔任理工學教授的維爾薇扶了扶自己的帽檐,其看向眼前這個比自己戴上禮帽還要高兩頭的“指揮家”的目光,總是充滿新奇。
嗯……純白的燕尾服,華麗而不失優雅……指揮家就該穿這個!
哦~……它沒有雙腿……下半身靠一根塑料柱與圓腳板支撐?……有品位!
嚯~!……再看它的頭髮……稀疏到只剩幾根如琴弦般的髮絲無時無刻的不在向外吐露着強者的氣息……厲害了!
維爾薇和“指揮家”四目對視,一人一模特就這麼對視了半天,最終像是對手了某種不存在的腦波信號,竟是都選擇在同一時間開口道:
“你好呀!我親愛的觀眾~!……不知你是否願意,前來觀看我的魔術表演?”
「你好,這位熱情的觀眾…不知是你是否願意,前來鑒賞我的舞台樂班?」
“……嗯?”
在同一時間的同一刻,說出了這一句高度相似的話語后,維爾薇和塑料“指揮家”都明顯的愣了一下。
再然後,兩位都可堪是舞台之星的存在也都不約而同的嚇了一下……儘管“指揮家”的塑料面孔無法更改,但這並不能影響它向外傳遞出一股名為“逢遇知音”的喜悅情緒。
而維爾薇也同樣如此。
“唔……誒?”
意識恍惚間,維爾薇發現自己周遭的一切竟都拘已歸於虛無,所目及所及的一切,只剩下了眼前的這位指揮家。
這裏……是某位意識環境?
身為三位一體奇美拉的維爾薇自是一眼就看破了這片空間的本質,但她卻是並沒有急着戳破,因為方才的那位“指揮家”已經微笑着迎了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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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之前的那副塑料面孔不同,此刻的“指揮家”雖然依舊是那副溫文爾雅的微笑表情,但這一些,她卻是在切切實實的用自己的唇齒,開口同維爾薇降到
“嗯~……果然,這位美麗的女士。你身上散發著的,是和我一樣的氣息……想來,你也一定是一位願意為了舞台與表演獻出出一切的人……不知你現在是否有時間?可否與我淺談片刻?我會讓我的樂團班備好音樂,予你以一位藝術家最盛情的款待。”
“正有此意!”
維爾薇幾乎是沒怎麼猶豫的就開口說道,完事後她還向“指揮家”露出了一個微笑,揮揮手道,
“說實話,本魔術師對你也很感興趣呢!……嗨!話說回來,我們是不是還沒做自我介紹?你好,我叫維爾薇,螺旋工坊的主人,同時……也是本世紀最偉大的魔術師!”
聞言,“指揮家”微微沉默。
片刻之後,它就緩緩搖了搖頭道:
“很抱歉,維爾薇小姐……我並沒有‘名字’的概念…但在舞台之上,他們都稱呼我為‘指揮家’……而我,也的確正在那人的樂團當中,擔任着‘指揮家’的身份與職責。”
“哈~?沒有名字嗎……無所謂啦!”
維爾薇先是爽快的笑了笑,隨後有開口說到,
“說到底,名字也不過是舞台上眾多稱呼方式中的一種……她哪有那麼重要啊?對於一位真正熱衷於表演的舞台之星,表演的內容是否精彩,觀眾又是否能夠為之喝彩……這才是真正重要的東西不是嗎?”
聞言,塑料“指揮家”愣了一下,隨後便變莞爾一笑道:
“當然……美麗的女士,我完全認同你的觀點……邊走邊談吧,或許我們真的能夠成為彼此的知音也說不定。”
“啊↑哈↓~!當然!我也這麼認為!”
對於“指揮家”的提議,維爾薇欣然同意,但很快她就就搖了搖頭,隨後又微笑着反問道,
“不過……指揮家先生,再怎麼說,我們也才是剛剛見面吧?對於我這位‘陌生人’……你就要拉我回家嗎?喲嚯嚯,真是相當大膽的舉措呢!”
“本就是惺惺相惜的知音……又何需再多添些口舌戒備?”
“指揮家”的表情不變,同時語氣含笑的說道,
“維爾薇小姐,包括看法與感官在內,這世界上的很多東西…都是會隨着時間而改變的。唯獨‘藝術’不會……無論你是魔術師,指揮家,專家,還是一位占星術士……這些人的行為歸根到底都是藝術表演的一種,我能看到那些自他們身上閃耀出的藝術光彩。
而現在……我同樣在你身上看到了這股已梳理的傳出,這還不夠嗎?你我已在各自的藝術領域對對方達成認可,本就不需要額外的語言盤問。”
說著,“指揮家”又笑了笑,便是又接著說道:
“不過……不需要額外……不代表就不需要做。維爾薇小姐,你是一位如此美麗的女士,我自是也不會用那般無禮的態度對你……稍後,我會以我身為一位指揮家所獨有的藝術形式,先你歌唱以我最誠摯的問候……不知你還是否后時間,願意前來觀賞一二?”
“啊哈~!既然你都這麼說了…那我的回答也當然是……當然了!”
指揮家要在這片虛無的意識空間中以藝術表演的方式來傳達自身情緒,維爾薇自然也是樂在其中。
要知道,前來穆城大學任教……可以說是維爾薇做過的最錯誤的選擇之一了,別的不說,就說維爾薇自己系內的學生,那一個兩個的理工學蒸汽學都不學了,紛紛轉到那什麼的歷史學找那勞什子的“小薇老師”去了……一時間可謂是課堂冷清清,教授孤零零……
嘿!維爾薇可還真就奇了怪了,什麼小薇老師能有這麼大魔力?能比她教學生們擺齒輪造高達還好玩?
然而,當維爾薇真的想去找那位小薇老師較量一番的時候,對方卻是又消失的無影無蹤了,好似是真怕了她似的。
好吧……那對方既然都跑了,那維爾薇自己也不好再說些什麼了。
如果只是那樣,那也就算了……可偏偏之後維爾薇又聽說校園籃球場有什麼“鐵山靠”表演,維爾薇一聽這什麼名字啊?簡直酷爆了好嗎?!就也想過去看看,結果那時的維爾薇又被幾位系內學院的轉系申請給耽誤了,等她趕到籃球場時,人家的那什麼鐵山靠表演也早就已經結束了。
幹啥啥不行,幹啥啥趕不上。一次兩次倒還好,可此次都是這樣的話,即使是神經大條的維爾薇,也那面的感受到一些心煩意亂的情緒,回到系內再一看教室內冷清清,教授孤零零,她的心情就更加不好了。
也就是在這種情況下,上天為維爾薇送來了“指揮家”這位可以說是知音一般的存在。
儘管她和它還只是初次見面,但維爾薇和“指揮家”這兩位天生就是為了表演而生的存在本就不需要額外的言語,他們大可將一切都濃縮到各自的表演當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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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到表演結束,若是各自的結果都能讓對方滿意甚至是讚歎,那她們就將成為真正的朋友,兩位藝術家之間的交往,本就是如此簡單。
純粹的藝術交流,也遠比簡單的言語交流要便利的多。
想到這裏,維爾薇看向“指揮家”的目光,就更加火熱了……那火熱程度大有一副想要將對方做成專武,以後自己出門天天帶着的意思……
當然,這些很明顯都是后話了。
……
“維爾薇女士。”
行走在這虛無的世界當中……或者說應該用“飄”,“指揮家”沒有下半身,它便是就這麼一邊漂浮在前,一邊同維爾薇說道,
“在你看來,對於一位藝術家而言,最重要的東西是什麼?”
“當然是舞台下觀眾們的掌聲!”
維爾薇幾乎是毫不猶豫的就說完。
“完全正確!”
“指揮家”欣然點頭,隨後它又開口道,
“實不相瞞,我和我所引導的樂團,也正是為了那雷鳴般的掌聲而來……一位指揮家的生命,在聽眾的掌聲中誕生……亦由聽眾的掌聲所終結,起身鼓掌是聽眾們能夠給予指揮家的最為光榮的禮讚……而我,恰恰就是最欣賞於這種贊禮的一類人。”
“不過……我倒是聽說,在如今的文明時代……還有一個人。”
指揮家的話鋒一轉,它向維爾薇詢問道,
“有一個將藝術給發揮到了極致的人…有一個在藝術道路上的成就遠超你我的人……而她也將會在三周后的外界,舉辦一場隆動世界的演唱會……維爾薇小姐,你知道她是誰嗎?”
“藝術達人?三周后的演唱會?……嚯喔~!你說的這不就是伊甸嗎?”
“伊甸?嗯……這倒同樣是一個十分美麗的名字。”
指揮家微微點頭,隨後又補充道,
“說實話……我有些嫉妒與那位伊甸小姐所能調動的掌聲隆動……而恰好,我又聽聞了她即將召開演唱會的情況……所以,
我要在這段時間內,培養出偉大樂團。在那位伊甸小姐的演唱會召開之際,上門踢……嗯……上前領略一番她的風采。
維爾薇小姐若有意,可願在屆時與我一同前去拜訪?由你我二人合併演奏而出的樂章,想來,也是足以趕超那位伊甸小姐了。”
“嗨呀當……嗯?”
維爾薇剛要下意識的開口答應,卻是忽然反應過來了好像有哪裏不對勁。
藝術方面……我打伊甸?
咋感覺這劇情這麼熟悉呢?
曾經在南美洲藝術舞台的最終節目票選上大敗而歸的維爾薇下意識揣摩了了揣摩自己的下巴,可還不等她開口說些什麼,就聽遠方傳來了一貓的驚呼——
“救命啊!救命啊!有沒有老闆能夠來救救咱啊!咱發誓咱以後再也去‘進貨’了……李老闆也好阿心也好……快點來個人救救咱呀!啊嗚!…嗚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