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9章 絕境覓途，曙光難尋
“好久不見了，婉兮。”他嘴角勾起一抹意味不明的笑容，聲音低沉而沙啞，卻讓我如墜冰窟。
站在我面前的，竟是多年前被貶出京的戶部侍郎——王大人！當年我父親還是丞相時，他曾是父親的得意門生，常來府中拜訪，與我也有幾面之緣。後來父親被奸人所害，他也被牽連其中，貶去了偏遠之地。
我的心狂跳起來，難道是他？這一切都是他策劃的？可他為什麼要這樣做？
王大人似乎看出了我的疑惑，他冷笑道：“怎麼，不認識我了？也對，你現在可是貴妃眼前的紅人，哪裏還記得我這個被你父親連累的罪臣？”
他言語間充滿了怨恨，我的心漸漸沉了下去。看來，他是來報復的。
“你到底想怎麼樣？”我強迫自己冷靜下來，直視着他陰鷙的雙眼。
“我想怎麼樣？”他冷笑一聲，“我想讓你嘗嘗跟我一樣的滋味，我想讓你眼睜睜地看着自己所珍視的一切都被毀掉！”
他的話像是一把利刃，狠狠地扎在我的心上。我知道，他現在已經喪失了理智，我說什麼都沒有用。我必須儘快想辦法逃出去，找到景軒，揭露這一切！
接下來的日子，我更加小心謹慎，暗中觀察着宮中的一切，希望能找到一些蛛絲馬跡。我從宮女太監的閑言碎語中捕捉信息，去御花園“偶遇”各位娘娘，旁敲側擊地打探消息，甚至冒險潛入過王大人的書房，卻一無所獲。
我就像是被困在迷宮中的人，拚命地尋找着出口，卻一次又一次地碰壁。希望一次又一次地燃起，又一次又一次地被現實澆滅。
這天，我終於等來了曹景軒的消息。他偷偷前來告訴我，他查到王大人這些年一直在暗中聯絡舊部，積蓄力量，而他與周氏一族過從甚密，此次誣陷聯盟，很可能是為了給當年之事報復。
我心中燃起了一絲希望，但很快又被澆滅。這些信息雖然可以證明王大人有嫌疑，卻不能證明聯盟的清白。
“景軒，我們該怎麼辦？”我握着他的手，焦急地問道，“聯盟的姐妹們還在受苦，我不能再等下去了！”
曹景軒面色凝重，他沉吟片刻，說道：“婉兮，你放心，我一定會想辦法救她們出來。但是現在，你要做的就是保護好自己，等我消息。”
他深深地看了我一眼，轉身離去，他的背影在昏暗的燈光下顯得格外蕭瑟。
我明白他的意思，也知道自己現在能做的只有等待。可是，等待是如此的煎熬，尤其是當我聽到聯盟的姐妹們被逐個帶走審問的消息時，我的心就像是被一隻無形的手緊緊地攥住，幾乎無法呼吸……
“娘娘，”獄卒粗暴的聲音打斷了我的思緒，“該用膳了。”
我木然地接過他手中的飯菜，卻毫無胃口。就在這時，我聽到隔壁牢房傳來一陣微弱的哭聲，那聲音我無比熟悉，是柳婕妤！
“柳姐姐，是你嗎？”我衝到牢門邊，朝着聲音的方向喊道。
“婉兮，是……是我……”柳婕妤的聲音虛弱而顫抖，“我……我害怕……”
她的聲音越來越低，最後變成了痛苦的嗚咽。
我的心猛地一沉，一種不祥的預感湧上心頭……“柳姐姐，你別怕，我在這兒！”我用力拍打着牢門，卻無濟於事。冰涼的鐵欄杆像是一道無法逾越的鴻溝，將我和柳婕妤隔絕在兩個世界。
隔壁牢房的哭聲漸漸弱了下去，取而代之的是一陣令人毛骨悚然的寂靜。我的心像是被一隻無形的手緊緊攥住，幾乎喘不過氣來。
接下來的幾天，我親眼目睹了聯盟的姐妹們被一個個帶走，又一個個失魂落魄地回來。她們的眼神空洞，面色蒼白，原本鮮活的生命彷彿在一夜之間被抽幹了所有生氣。
“他們……他們逼問我聯盟的事情，還說……”錢昭儀回來后，語無倫次地說著，身體瑟瑟發抖，“……說如果我不肯認罪，就……就把我全家都……”
她沒有再說下去，但我知道，在刑部的殘酷手段下，沒有人能堅持不說出一些話來。而這些模稜兩可的話，雖然沒有直接承認聯盟有罪，但也足以讓聯盟的處境雪上加霜。
我心中越來越不安，一種強烈的預感告訴我，蘇瑤不會就此罷休，她一定還會想出更惡毒的計謀來對付我們！
果不其然，沒過多久，宮中就傳來了一個驚人的消息：在幾位聯盟成員的住所里，都搜出了寫有謀反話語的紙條！
“這不可能！”我聽到這個消息的時候，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聯盟的姐妹們絕對不會做這種事！”
然而，人證物證俱在，由不得我不信。那些紙條上的字跡雖然刻意模仿，但還是能看出一些端倪。
“是蘇瑤，一定是她！”我咬牙切齒地說道，“除了她，還有誰會這麼處心積慮地陷害我們？！”
我必須趕快揭穿她的陰謀，否則聯盟就真的完了！
我跌跌撞撞地跑到皇上寢宮外，卻被侍衛攔了下來。
“皇上正在休息，不見任何人！”侍衛面無表情地說道。
“我有急事要稟告皇上，事關重大，請務必通報一聲！”我焦急地懇求道。
侍衛依舊無動於衷，我心急如焚，情急之下，一把抓住侍衛的衣襟，大聲喊道：“我要見皇上！我要見皇上！”
“大膽！”侍衛厲聲呵斥道，“竟敢對皇上無禮，來人，把她……”
他的話還沒有說完，就被一個冰冷的聲音打斷了。
“發生什麼事了，這麼吵鬧？”
我抬頭一看，只見蘇瑤身着華服，在一群宮女的簇擁下款款走來，臉上帶着一抹意味不明的笑容。蘇瑤的目光在我和侍衛身上掃過，嘴角勾起一抹嘲諷的弧度，“鄧貴人，不在你的玉芙宮待着，跑到這兒來撒潑，成何體統？”
我這才意識到自己的失態，連忙鬆開侍衛的衣襟，深吸一口氣，努力讓自己冷靜下來，“蘇貴妃，我……我有重要的事情要稟告皇上，事關聯盟清白，請您務必讓我見皇上！”
蘇瑤輕笑一聲，眼中的輕蔑毫不掩飾，“聯盟的清白？鄧貴人，事到如今，你還要繼續狡辯嗎？人證物證俱在，你以為你還能抵賴得了？”
“不是的，那些都是陷害！是有人故意栽贓陷害聯盟！”我急切地想要解釋，卻發現自己的聲音是那麼無力。
“陷害？鄧貴人，你未免也太看得起自己了，誰會費盡心思去陷害你們這些後宮女子？”蘇瑤一步步向我逼近，語氣中帶着一絲威脅，“我勸你還是乖乖認罪，或許皇上還能看在你往日的情分上，饒你一命。”
“我沒有罪，我絕不認罪！”我挺直腰桿，毫不畏懼地對上蘇瑤的目光。
“不見棺材不落淚！”蘇瑤冷哼一聲，不再理會我，徑直走進了寢宮。
我心急如焚，卻無計可施。蘇瑤說得對，現在人人都認定聯盟謀反是事實，我說什麼都不會有人相信。
寢宮的大門緩緩關上，我的希望也隨之一點點破滅。
不知過了多久，蘇瑤終於從寢宮裏走了出來，臉上帶着一絲掩飾不住的得意。
“皇上說了，聯盟的事情已經查明，不必再議。至於那些參與其中的妃嬪……”蘇瑤頓了頓，語氣變得冰冷刺骨，“一律打入冷宮，永世不得翻身！”
我的心像是被一隻無形的手緊緊攥住，幾乎喘不過氣來。完了，一切都完了。
蘇瑤走到我面前，居高臨下地看着我，眼中滿是勝利者的得意，“鄧貴人，你還有什麼要說的嗎？”
我張了張嘴，卻發現自己什麼也說不出來。我還能說什麼呢？沒有人會相信我，即使我告訴他們……
“來人，將鄧貴人帶下去！”蘇瑤一聲令下，幾個侍衛便上前將我架了起來。
我無力地掙扎着，目光卻始終停留在蘇瑤身上，我倒要看看，她這虛偽的面具還能戴多久！
被侍衛押送回玉芙宮的路上，我的腦海里不斷迴響着蘇瑤最後的那句話：永世不得翻身！
我的人生，真的就要這樣結束了嗎？不，我不甘心！我一定要查清楚真相，還聯盟一個清白！
回到玉芙宮后，我把自己關在房間裏，一遍又一遍地回憶着所有的事情，試圖從中找到一絲蛛絲馬跡。
突然，我像是想到了什麼，猛地站起身，快步走到書桌前，翻箱倒櫃地尋找着什麼。
“找到了！”我從一堆雜物中翻出一個精緻的木匣子，打開一看，裏面裝着一封信。
我顫抖着手拿起信，這封信是……我顫抖着手拿起信，這封信是曹景軒在聯盟被誣陷之前偷偷送進宮給我的，信中並未提及聯盟之事，只是表達了他的思念和擔憂。我緊緊攥着信紙，心亂如麻，難道是我錯怪蘇瑤了嗎？可那些證據…...
不，冷靜！我強迫自己冷靜下來。越是這種時候，越不能自亂陣腳。我反覆告訴自己，然後深吸一口氣，將信小心地放回木匣子中。
我走到窗邊，望着窗外陰沉沉的天空，心中一片茫然。蘇瑤的話像是一塊巨石，重重地壓在我的心頭，讓我幾乎喘不過氣來。永世不得翻身，難道我真的要在這個冰冷的玉芙宮中度過餘生嗎？
不，我不能就這樣放棄！我還有很多事情沒有做，我還要查清楚真相，還聯盟一個清白，更要...…找到曹景軒，告訴他，我沒事。
我回到桌邊，決定重新梳理一遍所有的線索。我將之前調查到的與周氏、蘇瑤以及吳大人相關的信息一一羅列出來，試圖從中找到一些被我忽略的細節。
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轉眼間，夜幕降臨，昏暗的燭光下，我的影子被拉得老長。我揉了揉酸澀的眼睛，卻依然沒有發現任何有價值的線索。
難道…...我真的錯怪蘇瑤了嗎？這個念頭在我的腦海中一閃而過，卻又被我迅速否定。蘇瑤是皇后的人，而皇后一直視聯盟為眼中釘，肉中刺，她又怎麼可能真心幫助聯盟？
我再次將目光投向那些雜亂的信息，突然，我的目光定格在周氏家族的名字上。我記得之前在調查周氏家族的時候，發現他們似乎與一些神秘的商人有頻繁的往來，但由於當時我的注意力都集中在蘇瑤和吳大人身上，所以並沒有深究這些商人的身份。
難道…...問題出在這些商人身上？這個念頭如同一道閃電，劃破我腦海中的迷霧，讓我隱約看到了希望的曙光。我連忙翻找着所有與那些商人有關的信息，可是…...關於他們的記載少之又少，我翻遍了所有資料，也只找到了幾筆與他們交易的記錄，以及…...一個奇怪的符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