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6章 誣陷忽至，初心篤定
冷宮的大殿內，氣氛壓抑得幾乎令人窒息。我努力控制着自己的情緒，不讓心中的驚慌和憤怒泄露半分。這些日子以來，我費盡心思建立起來的信任和友誼，難道就要毀於一旦了嗎？
“娘娘，到底發生了何事？為何如此匆忙地將我們召集至此？”一位平日裏與我交好的婕妤率先打破了沉默，語氣中帶着一絲不易察覺的顫抖。
我深吸一口氣，將心中的不安壓下，盡量用平靜的語氣說道：“我剛剛聽到了一些傳聞，說……說我們的聯盟在宮中散播謠言，意圖……”
我的話還未說完，殿內便響起了一片嘩然。眾人面面相覷，眼中滿是驚恐和懷疑。
“散播謠言？這怎麼可能！我們從未做過這樣的事！”
“究竟是誰在造謠生事？竟然敢如此污衊我們！”
“娘娘，此事事關重大，我們絕不能坐視不理啊！”
……
看着眼前慌亂的眾人，我的心漸漸沉了下去。我知道，蘇瑤和周氏的計謀已經開始奏效了。她們的目的，就是要離間我們之間的關係，讓我們自亂陣腳。
“都安靜！”我猛地一拍桌子，厲聲喝道，“事情的真相究竟如何，我們現在還不得而知。但有一點我可以肯定，那就是，我們之中絕對沒有人會做出這種事！”
我的目光掃過眾人，在每個人的臉上停留了片刻。我試圖從她們的眼神中找到一絲慌張，一絲心虛，但最終卻一無所獲。
“我相信你們都是清白的，”我放緩了語氣，沉聲說道，“我也一定會查清楚這件事，還大家一個公道。”
我的話音剛落，一個怯生生的聲音便響了起來：“可是……娘娘，如果我們真的被冤枉了，那該怎麼辦？皇後娘娘會相信我們嗎？”
我心中一凜，猛地轉頭看向說話之人。那是一位新近加入聯盟的才人，膽小怕事，平日裏很少說話。
“是啊，萬一……”
“皇後娘娘……”
她的話像是打開了某個閘門，殿內頓時又響起了一片議論之聲。我看着眼前這些驚慌失措的女子，心中突然湧起一股無力感。
我張了張嘴，想要說些什麼，卻發現自己竟一時語塞。就在這時，殿外突然傳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緊接着，一個尖利的聲音響徹整個大殿：
“皇後娘娘駕到——”
皇后駕臨，眾人慌忙行禮。我強忍着膝蓋的酸軟，努力讓自己站得筆直。蘇瑤，你終於來了！
“皇後娘娘萬福金安。”我壓低聲音，卻掩蓋不住語氣中的冰冷。
皇后鳳目一掃，帶着審視的目光從每個人身上掃過，最後落在我身上，嘴角勾起一抹冷笑：“鄧氏，你可知罪？！”
“臣妾不知。”我迎着她的目光，毫不退縮。
“大膽！”皇後身旁的大宮女厲聲呵斥，“皇後娘娘面前，竟敢如此無禮！”
我冷冷一笑，朗聲道：“皇後娘娘尚未宣罪，臣妾何罪之有？”
“你……”大宮女氣急，還想再說些什麼，卻被皇后抬手制止。
“本宮且問你，這宮中近日流言四起，你可知是何人所為？”皇后眼中閃過一絲狠厲。
“回稟皇後娘娘，臣妾不知。”我垂下眼眸，掩蓋住眼底的寒意，“臣妾與姐妹們一向交好，從未有過任何僭越之舉。”
“交好？哼！”皇后冷笑一聲，“本宮看你們是結黨營私還差不多！”
我抬起頭，直視着她：“皇後娘娘慎言！臣妾與姐妹們不過是平日裏互相扶持，何來結黨營私之說？”
“你……”皇后被我堵得一時語塞，臉色越發難看。
“皇後娘娘，臣妾相信姐妹們都是清白的，此事定有蹊蹺。”我轉過身，看着身後那些面露不安的妃嬪們，“姐妹們，你們說，是不是？”
“是，娘娘，我們都是清白的！”
“我們從未做過任何對不起皇上的事！”
“求皇後娘娘明察！”
眾人紛紛開口，殿內頓時亂成一團。我注意到，有一些人雖然也在附和，但眼神卻飄忽不定，顯然是心虛了。
我的心漸漸沉了下去，看來蘇瑤和周氏的離間計已經初見成效。
“夠了！”皇后一聲怒喝，震懾住了所有人。她冷冷地看着我，一字一句地說道：“鄧婉兮，你最好祈禱你是清白的，否則……”
她沒有再說下去，但威脅之意已經不言而喻。
我深吸一口氣，壓下心中的不安。
夜深人靜，曹景軒悄悄來到了冷宮。
“婉兮，你沒事吧？”他一臉擔憂地看着我，眼中滿是心疼。
我搖搖頭，勉強擠出一絲微笑：“我沒事，讓你擔心了。”
“我打聽到一些消息，”曹景軒壓低聲音說道，“這次的事，恐怕是有人故意為之，目的就是為了對付你。”
“我知道，”我點點頭，“除了蘇瑤和周氏，也沒有別人了。”
“只是，目前還沒有找到任何證據。”曹景軒嘆了口氣，“皇后那邊已經派人開始調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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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心猛地一沉，皇後派人調查……
“看來，我們得早做準備了……”我望着跳動的燭火，低聲說道。
曹景軒走後，我徹夜難眠。皇后既然已經出手，就絕不會輕易收手。我必須趕在她找到所謂的“證據”之前，穩定住聯盟的軍心。
第二日一早，我便召集了所有聯盟的成員。眾人神色各異，有的擔憂，有的害怕，還有一些人眼中甚至帶着幾分質疑和不滿。
我深吸一口氣，將所有人的表情盡收眼底，語氣平靜卻帶着不容置疑的堅定：“我知道，現在外面流言四起，大家心裏都很不安。但是我想告訴大家，我們聯盟成立的初衷是什麼？是為了在吃人的後宮中相互扶持，是為了不再受那些位高權重之人的欺凌！”
“當初，李妹妹因為出身低微，處處被人排擠，是誰伸出援手幫助她度過了難關？”我環顧四周，眼神銳利，“是你們！是我們聯盟的姐妹們！”
“還有王姐姐，因為不小心得罪了貴妃，被罰在暴雨中跪了整整一夜，是誰不顧自身安危，冒着大雨為她送去薑湯？”我的聲音漸漸洪亮，“也是我們！是我們聯盟的姐妹們！”
“這樣的事情，還有很多很多……”我的目光掃過每一個人，將她們的神情變化盡收眼底，“我們曾經一起哭過，一起笑過，一起面對過風雨，難道就因為幾句毫無根據的謠言，就要放棄我們之間的情誼嗎？”
我的話，讓一些妃嬪紅了眼眶。是啊，我們曾經一起經歷過那麼多，怎麼能因為這些莫須有的罪名就分崩離析呢？
然而，人心難測。就在這時，一位平日裏沉默寡言的妃嬪站了出來，她低着頭，聲音中帶着一絲顫抖：“娘娘，臣妾……臣妾家中老母病重，臣妾想……”
“臣妾……臣妾也……”
有了第一個，便有了第二個。很快，便又有幾人相繼提出要退出聯盟。我知道，她們是害怕了，害怕被我牽連，害怕失去現在擁有的一切。
我的心，漸漸沉了下去。
“夠了！”我猛地一拍桌子，殿內瞬間安靜下來。我看着那些面露懼色的妃嬪們，心中五味雜陳。
我知道，現在說什麼都是徒勞。與其苦苦哀求她們留下，不如用行動證明自己！
“你們害怕，我能理解。”我的語氣恢復了平靜，目光堅定，“但我鄧婉兮，從未做過任何虧心事，更不會怕了這些無端的指控！”
“我會查清楚這件事，還我們所有人一個清白！”我看着她們，一字一句地說道，“如果你們相信我，就再給我一些時間！”
說完，我毅然決然地轉身離開。我知道，我要去尋找真相，我要讓那些在背後算計我的人付出代價！
刑部衙門，戒備森嚴。我望着眼前高聳的牌坊，心中沒有絲毫畏懼，只有熊熊燃燒的怒火。
我握緊了拳頭，轉身踏上回宮的轎輦。我要去尋找真相，但不是現在。現在最重要的是，穩住聯盟的人心。
回到宮中，我並沒有直接回到自己的寢宮，而是命人備轎，前往最近的麗妃宮中。麗妃是聯盟中，除了我和淑妃之外，位份最高的妃子，平日裏也頗有威望。
“娘娘，您怎麼來了？”麗妃見我突然到訪，臉上滿是驚訝。
我屏退左右，開門見山地說道：“麗妃姐姐，如今聯盟人心不穩，謠言四起，我擔心……”
“娘娘不必擔心，”麗妃拉住我的手，安慰道，“姐妹們都只是一時被嚇到了，只要我們沒有做過，就一定會真相大白的。”
我看着麗妃真誠的眼神，心中稍感安慰。麗妃雖然平日裏不愛說話，但卻是個是非分明之人，我相信她會明白我的苦心。
“麗妃姐姐，我相信清者自清，但我們也不能坐以待斃。”我看着麗妃，眼中滿是堅定，“我要去查清楚這件事，還我們所有人一個清白！”
麗妃聞言，臉上露出一絲擔憂：“娘娘，現在宮中風聲鶴唳，您萬事小心。”
我點點頭，沒有多說什麼，起身告辭。
接下來，我又去了幾位平日裏關係較好的妃嬪宮中，將自己要徹查此事的消息告訴她們，希望她們能夠相信我，不要被謠言所蒙蔽。
一圈下來，雖然大家的反應各不相同，但至少沒有再提出要退出聯盟。我知道，這只是暫時的，如果不能儘快查清真相，聯盟遲早會分崩離析。
我揉了揉疲憊的眉心，決定先從謠言的源頭查起。我記得，那些謠言最早是從幾個小宮女口中傳出來的，而她們平日裏都在各宮之間走動，消息最為靈通。
我叫來自己的貼身宮女，吩咐道：“你去打聽一下，最近宮裏都傳了些什麼，尤其是關於……”我的聲音壓低了幾分，“關於聯盟的事情。”
“是，娘娘。”
宮女領命而去，我獨自一人坐在殿內，心中思緒萬千。窗外，夜色漸深，一輪彎月懸挂在夜空，散發著清冷的光輝。
也不知過了多久，殿門被人輕輕推開，一個細弱的聲音響起：“娘娘，奴婢打聽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