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9章 祠堂牌位的異常

第119章 祠堂牌位的異常

掌勺張師傅哼了一聲,“還以為是多驚天的手藝,不過是白肉,雕蟲小技也敢出來賣弄手藝?”

小福心中阮姐姐的分量已經僅次於花爺爺,掌勺師傅對阮姐姐的輕看就是對他小福爺的輕看!

“好你個老頭子,難不成滿京城只有你望春樓做的菜才好吃嗎?!”

“我姐姐的手藝若是不好,貴人怎麼會薦她來!”

張師傅在後廚待了幾十年,教會了十幾個徒弟,甚至有兩個還進了宮掌御勺。

什麼人適合在廚房,什麼人不適合,他從來沒有看錯過。

今兒這小女子若是和他一起做了飛花宴的掌勺,日後他張金刀的名號要和一個女子掛在一起,他還怎麼在庖廚這一行當混!

“這位娘子,你是什麼手段進來的我不管,進后廚不行,洗菜刷碗的活兒倒是可以給你。”

阮玉薇哼了一聲,這樣的場景她見多了,白肉和滷肉,都是她娘親的拿手絕活。

曾經多少人想要買她娘親的秘方,更甚道,娘親一介女子就該尋個人嫁了,要出錢將娘親的秘方和鋪子一起收了。

去年秋,更有一個號稱來自京城的大鬍子,威脅娘親不成,還讓隨身的侍從砸了鋪子。

官差來后,一群人還抱着肚子哀嚎,非說是娘親的飯菜有問題,要吃死人了。

若非娘親已經開了十幾年,府衙的老爺夫人都是常客,不知道要被冤枉成什麼樣子。

娘親是女子,就不能經營食肆。

是女子,就應該再嫁,相夫教子。

是女子,她有頂好的手藝就要被人蠻橫的搶奪。

大齊風氣開放,街上做小買賣的姐姐,嬸嬸非常多,可大酒樓就不一樣了嗎?不都是人吃的嗎?

阮玉薇看着掌勺師傅倨傲的神情,“您是大師傅,我敬重您,若您不由分說要趕我出去,我也樂意陪着您去貴人跟前,說上一二。”

她跟着陸讓跑了這麼些地方,不算見多識廣,但她見多了這些倨傲又難纏的小人物,最終明白還是直接抬出大人物來的有效!

張師傅果然一噎,他只是一個廚子,貴人喜歡他做的菜,褒獎兩句就是對他的恩賜。

他若是因此跑去貴人面前,要將貴人指名過來的廚娘趕出去,他也就不用在京城裏混了。

阮玉薇再也不看張師傅一眼,直接指揮小福將帶來的傢伙事兒拿到后廚。

像掌勺師傅這樣的人,她是再清楚不過了,在貴人面前得過一些臉,又在京城最有名的望春樓做了幾十年。

莫說高人一等,起碼在她們這些平頭百姓,小人物面前,也學着三分架子了。

*

昌寧伯府。

自昨日祠堂被毀后,伯爺鍾懷瑾獨自在祠堂待了兩個時辰。

聽說出來的時候眼眶都是紅的,府里所有人都會以為伯爺會降罪於大公子和大少夫人。

可是伯爺沒有任何的責難任何人,還給了錢嬤嬤豐厚的路資,讓她回老家養老去了。

錢嬤嬤出宮到了昌寧伯府就是養老的,現在養老的地方從伯府到了老家,不是責罰,卻比責罰更狠。

府里的下人對松雲居更是避之不及,若是下回大公子再惹出什麼禍端,挨罰的還是下人。

溶月和溶枝,都是後頭才撥到松雲居的。

溶枝原來是老夫人院子裏的人,因為嘴甜很快就得了老夫人的喜歡,還有一副好嗓子,一直在老夫人跟前唱唱小曲兒,算是比較得臉的丫頭。

去年大姑娘備嫁,老婦人看她機靈就把她還有院子裏的春枝一起撥給了大姑娘。

大姑娘和姑爺是青梅竹馬,大姑娘出嫁前總偷偷溜出去和姑爺相會。

她知道陪嫁丫鬟最後都是幫姑娘固寵的工具,也是她擺脫奴籍的最好方式,可偷偷裝扮的時候,被大姑娘看到了。

她被大姑娘趕出了院子,夫人說她心思不正,將她趕到了洗衣房。

直到這次大公子成親,松雲居沒有婢女。

誰也不想來松雲居這個冷灶,她和溶月才被選到了過來。

溶枝拿着雞毛撣子胡亂地將屋子打掃了一遍就退了出去。

松雲居不大,但是院子邊上有一棵松樹,樹下還有一個亭子。

此時亭子裏正坐着兩位主子,隔得有點兒遠,溶枝看不清兩人的神情。

但是她總覺得有點兒怪……

以前她還在老夫人的院子裏當差的時候,跟着管事媽媽到松雲送過宮裏下來的賞賜。

她總是能看到大公子發出些奇奇怪怪的聲音,還不受控制地亂跑,扯丫鬟們的簪子。

府里的丫鬟都會害怕地躲着。

但是好像從大公子成親前些日子開始,這樣的聲音就少了。

尤其是最近,鮮少能聽到大公子以前的那種怪叫聲。

“溶枝。”秋水突然出聲。

溶枝嚇了一跳,回頭看到秋水,立刻扯了扯嘴角,“秋水……”

秋水非常不喜歡經常偷懶的溶枝,還總尋不到人,“看什麼這麼入迷,屋子打掃乾淨了嗎,再偷奸耍滑,松雲居不要了,你從哪兒來就回哪兒去。”

“都、都打掃完了。”

溶枝的眼睛一轉,面上扯起笑繼續道,“最近大公子安靜多了,也不亂扔東西,所以打掃還算輕鬆,不費事兒。”

“不費事兒就不會找其他的事兒做嗎,這窗戶上多厚的灰塵了也不知道擦擦!”

“是,我這就擦……”溶枝不敢再做過多的試探,只能壓着心底的疑慮去打水擦窗子。

秋水看着溶枝消失在拐角的背影,才抬步朝亭子走去。

鍾冠霖剛吃完葯,體內的疼痛才勉強壓制下去。

施映雪看了眼小瓶子裏的所剩無幾的小藥丸,“程大夫也不多做點兒,這才三天就快沒了。”

鍾冠霖默默喘了一口氣,“若這麼好做,我也不會發病這麼多年,舅舅都束手無策。”

他面上的氣色微微緩回了一點兒,“能清醒過來我已經很滿足了。”

秋水靠近兩人後,再次回頭看了看,確定沒人了才道,“大公子,祠堂已經恢復原樣了。”

“我已經確認了,夫人和大老爺的牌位確實和其他的不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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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來驚春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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