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8章 陸大人的坑太多
阮玉薇抬手想摸摸小福的腦袋,發現小福的已經開始躥個了,才短短一個多月沒有見,就像柳條抽新枝一樣,快到她的耳朵了。
她的手下移拍了拍他的肩,“別擔心,福……老夫人應該是年齡大了所以會有些身體上的不適。”
“若是要尋你的錯處,早就讓官兵把你抓了,你哪裏還有時間和我說這些。”
她給了他一個安心的眼神,“別擔心了,我先去大理寺,要是有事,你直接過來尋我就是。”
阮玉薇想着剛剛在陸宅,陸讓那個美貌娘親帶着一夥下人打掃。
不知道陸夫人是否知曉陸讓現在在做什麼,無名關押的地方並不算難找。
這事兒正準備告訴他,他就要尋了。
陸讓正在書房裏,正看着什麼東西,焦陽出聲,他才抬起頭來,“大人,阮娘子帶到了。”
阮玉薇,“大人,今日您母親去了春柳巷的宅子,她看到我好像誤會了……”
陸讓聽到母親二字微微皺了下眉,“無礙,日後我會告訴她不必去,你安心住着。”
阮玉薇,“……”
她安什麼心,這是要把誤會坐實嗎?!
陸讓現在不想在這些小事上,花費過多的心思。
他還有更加重要的事,“當初你在吳州的時候,施映雪可還有藏匿別的證據?”
阮玉薇點點頭,“有,施映雪為人謹慎,我的話她都不會全然相信,她是打定主意要跑的,按照她的性子,一定會給自己留後手。”
陸讓抿了下唇,“我在吳州的時候,諸多證據中,卻鮮少有與京中相關,難以站住腳,更何況這其中的多數人,要麼已經被削了官職,要麼告老還鄉。”
“最為重要的線索,我覺得要麼已經被銷毀,要麼就是在施映雪的手中。”
“絕對不會像這樣,京中一丁點兒動靜都沒有。”
阮玉薇心道,在吳州就僅僅三日的時間,她能弄來一些已經非常不錯。
還想要精挑細選的,她是真的辦不到了。
陸讓叫來阮玉薇並不是責備的她的意思,他抬眸看她,“施姑娘孤身入京,身邊恐怕孤苦。”
阮玉薇的警鈴大響。
“陸大人,您……記不記得,前面的諸多承諾都還沒有兌現呢……”
休想再誆騙她去幹活了。
吃虧上當太多次,她怎麼著都要漲一智了。
陸讓的眼底閃過一抹不自然。
阮玉薇輕哼了一聲,“這裏是京城,可不是吳州。”
“現在施映雪是昌寧伯府的大少奶奶,我只是一個小小的廚娘,我要是能隨意進出伯府了,我那點兒事兒,至於弄得現在這麼狼狽嗎。”
被誆騙多少回了,承諾一次也沒兌現。
也不是,兌現了一回,給了個名單。
她已經找自小混跡京城的小福問過了,是能打聽出來名單上的府邸在哪裏,但是其他的消息,恐怕有點兒難。
阮玉薇覺得自己不是怕難,而是陸讓明明知道,卻不知道她。
現在他們倆身體裏都有蠱蟲,無名好像也不特別靠譜的樣子。
若是悲觀一點兒,恐怕殘害他們的人沒有伏法,他們倆就已經去地下找閻王喝茶了。
陸讓,“不需要你去昌寧伯府,怕你有命進去,沒命出來。”
阮玉薇,“……”
陸讓將面前已經看了數次的文書合上,“給阮娘子在京城謀個活兒。”
“一日即可,百兩白銀報酬。”
“什麼活兒。”阮玉薇小心問。
陸讓看着她一副別坑我的表情,唇角微微勾起,“過幾日,就是文人盛會飛花宴。”
“宴上菜食酒水雖然不能全然承包給阮娘子,但是其中的特色菜可以給阮娘子準備。”
“特色菜?”難不成一個宴會,還請了多個廚子?
陸讓解釋道,“雖然是文人的宴會,但是宴會上的菜色酒水都是特意請了廚子研究。”
“飛花宴不僅發掘能人賢才,也會讓宴會上的菜色風靡一時。”
“望春樓為何紅火,他家已經辦了數次飛花宴的菜食。”
阮玉薇抿唇不語,她在陸狗官的面前吃了多少次的虧,只有她自己清楚。
陸讓,“京中貴女們最時興各類宴會,賞花,遊園,賞樂。”
“但是京中廚娘不多,常常只能帶尋常的廚子,可女子多的時候,總歸不便。”
“若是阮娘子能在飛花宴上得了臉,日後成為京中首屈一指的廚娘時,定會有人大把大把的銀子請你去宴會!”
阮玉薇有種前面是個大坑的感覺,“大人,您就說,您給了我這麼大的好處,您想讓我做什麼。”
陸讓的眉眼透出些笑意,“什麼都不用做,只需說一句話就行。”
“什麼話……”
“看到施映雪的時候,告訴她,吳州知州的批捕文書已經到了大理寺。”
阮玉薇呆了呆,“就說這一句?”
陸讓點點頭,“就這一句。”
阮玉薇突然有些不習慣了,陸狗官突然不狗了。
給她這麼好的一個活兒,就只是讓她帶一句話。
阮玉薇躊躇了半晌,“我們現在這個特殊情況,若是有不軌之人……”
畢竟這個什麼蠱,這麼邪乎……
陸讓,“我會讓宋蘅跟着你,讓他給你打打下手。”
三日後,望春樓。
小廚房的王掌柜,看着面前的年輕得過分的姑娘,怕是他孫子都要比這姑娘大上好幾歲。
這就是顧府推來的掌勺?
王掌柜和掌勺張師傅,看到阮玉薇,只覺得被人羞辱了一般憤慨。
“若是大人不喜歡我們望春樓的菜食,換個酒樓便可,何須尋個小姑娘來羞辱老夫!”
酒樓的規矩,傳男不傳女,能進后廚的夥計,都是掌勺師傅親自考驗過的。
一個小姑娘進后廚,在望春樓是決計不可能的事兒。
阮玉薇能想到她會遇到阻攔,大齊的風氣已經開化許多,但還是有許多迂腐之人。
女子街邊賣花賣綉品,明明是補貼生機,卻要被些惡臭之人,傳得污穢。
沿街的小食店,若是女子下廚售賣,便是出賣女色。
酒樓的后廚就好像他們死守的最後陣地一般,神聖不可侵犯。
阮玉薇不惱,“小女子姓阮,欽州人士,飛花宴上欽州特色,白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