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窺探
再度睜開眼，外面的陽光已經透過薄簾照在地板上，似乎又一次說明自己並沒有做夢。
起床，疊被子，收拾床墊，將這一切做好后，夜輝便準備出門了。
“早上要記得刷牙和吃早飯！”阿婆的聲音從客廳傳了過來。
“噢噢好的。”
“壞習慣被教育了吧。”陰儀笑呵呵地出現在夜輝旁邊，看到夜輝略帶哀怨的眼神，笑得更開心了。
“平時我哪有空刷牙洗臉吃早飯。”夜輝放下牙刷，說道。
“倒也是，你那時候可連牙膏都買不起。”
夜輝挑了挑眉毛，陰儀對自己的過去似乎相當了解，不過想想也是，如果啥也不知道，怎麼會看得上自己：“沒錢是這樣的。”
洗漱解決完畢，結果又被阿婆帶到了餐廳，在吃完來到這個世界的第一頓早飯後，夜輝總算如願以償，出門了。
“早點回來，孩子。”
和阿婆揮手告別後，夜輝便離開了。
“第一次吃納豆感覺如何？”
“很怪，但好吃。不過我更喜歡味增湯，味道比納豆更好。”夜輝舔舔嘴唇，好像早飯的餘味還在嘴裏回蕩。
“你小子，連納豆覺得好吃，真是……”陰儀哭笑不得地說道，語氣似乎略過一絲憐惜，但夜輝只是撓了撓頭，並沒有察覺到什麼。
“不過陰儀，我很奇怪一件事。”
“怎麼了？”
“為什麼我看不到你的內心啊，還是說人類都看不到你的心聲。”
“看我的內心？”陰儀竟是愣了一下，隨後搖了搖頭：“我可是很強的，你……你們人類的讀心能力對我無效。”
夜輝瞭然地點點頭，又把視線轉回附近的店鋪了，完全沒發覺背後的黑球已經笑得整個身體都扭曲了。
“這孩子，以為全世界都跟他家族一樣呢，能達成這種巧合真是讓我都看笑了。”陰儀像是擦眼淚一樣抹了抹自己的身體，笑呵呵地說道，“等他發現自己才是特殊的那一個，估計會相當有意思吧。”
“要到了。”夜輝突然出聲說道，隨後一腳踏進了這條人山人海的大道。
目標很明確，那就是昨天的店老闆口中的那家早餐店。
而在來到店鋪門口后，夜輝這才發現客人其實並不多。
不，與其說是不多，倒不如說人們都是陸陸續續地來吃早餐，和夢中的爆滿完全是兩種情況。
但昨天的老闆也確實是說實話，畢竟來了一茬又一茬一樣是這家早餐店火爆的標籤。
“老闆，招人不？”
趁着老闆歇息的功夫，夜輝連忙走上前，單刀直入。
和幾天前第一次去詢問時的靦腆不同，現在的夜輝完全可以做到面不改色，畢竟被拒絕的次數實在太多了，哪怕這次也被拒絕，他也不會有什麼意外。
“你……”老闆驚訝地看了眼夜輝，在和那雙漆黑的瞳孔對視片刻，竟是呵呵一笑，說道：“小夥子，看起來你很有故事啊。”
那種淡漠可不是那種同齡的中二少年能演出來的啊。
老闆咂咂嘴，在心裏想道。
而在夜輝這邊，也是一驚，果然這個世界的人類也能夠讀心嗎？
不過也對，不然阿婆怎麼會看得出來我內心對家人的渴望呢？
“過去的事罷了，所以，你這還招人嗎？”
夜輝把話題重新轉回招人上，聽得老闆微微一笑：“當然，小夥子。不過，你恐怕得等等了，客人們還在等我呢。”
說著，老闆便回到后廚，重新開始忙活起來，夜輝也沒在外干坐着，進店后找了個位置坐下靜候店長下班。
好在夜輝來的時候就已經是十來點了，等待半個多小時后，當老闆送走最後一個客人的時候，夜輝終於開口了。
“現在可以了嗎？”
“當然，說說你的要求吧。”
老闆和后廚打了個招呼，聽聲音，似乎是個和老闆年齡相仿的女子。
兩人交流完后，老闆也是取過一張凳子，坐在夜輝的對面。
“我可以是國家要求的最低薪資，但我想要能隨時請假的特權。”
“要求的薪資減半，我給你這個特權。”
“好。”
“說實話，我這是在挑戰法律，我就不和你簽合同了，只要你信得過的話，明天就能開始上班，而且隨時可以請假。”
……
很快，夜輝已經拿着老闆贈送的肉包子，走出了店門。
工作的事情成功解決，雖然薪資很少，但多少能補貼家用，而且自己也已經習慣不花錢了，吃飯什麼的在家和阿婆一起吃就好。
“誰？”
詭異的涼意爬上夜輝的脊背，但當他轉身看向街道里的人群，卻是什麼也沒有發現。
“陰儀，是不是有人在盯着我。”
“確實有一位。”
“是敵人？”夜輝疑惑地問道，但身體也沒有閑着，而是故意解除警戒的姿勢，重新走在回去的路上，試圖等待下一次視線的到來。
“他的實力對你來說很強，小心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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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知道了。”夜輝隨意地說道，但心神從未有所放鬆。
可就算是回到了家裏，那種被人盯上的感覺也沒有再次出現。
屋子的外頭，一個男人默默地站在遠處的樹下，嘴角微微上揚，但隨着夜色徹底沉入黑暗，男人的微笑也變得模糊直至看不見。
“這就是地球的保護神嘛？呵呵呵……”男人嘲諷似地自言自語着，但很快，表情就恢復到了漠然，轉身回到黑暗之中。
月亮高高地掛在天上，看了一下午書的夜輝也總算是回過神來，意猶未盡地從椅子上下來，去洗了把臉后，米飯蒸熟的香味已經縈繞在夜輝的鼻上。
“好久沒吃大米飯了。”夜輝撓了撓頭，這才發覺自己的頭髮居然已經到了披肩的程度了。
穿越過來的時候陰儀沒有給我剃掉嗎？算了，反正也不礙事。
來到餐桌，夜輝想起來，獨自一人吃飯怎麼都行，但和別人一起吃的話好像要守規矩吧，畢竟有關日本的規矩他也聽過幾條，繁雜得很，那若是和別人吃飯估計也一樣吧。
看着夜輝站在桌前遲遲不肯落座的樣子，阿婆只是笑笑，對着夜輝招招手，說道：“孩子，別這麼緊張，阿婆家可沒什麼規矩，你吃得飽，吃得開心，就夠了。”
夜輝點點頭，隨後便拉開了椅子入座，在阿婆驚訝的目光中，好似餓死鬼投胎一樣，將桌上的飯菜吃得一乾二淨。
之後夜輝看了一會電視，在看完九良島的事件后，便出門散步了。阿婆則是翻着這幾天的報紙，細細讀着。
“光之巨人與超巨大怪獸的戰鬥，他究竟是誰，對人類來說是敵是友？”阿婆讀着標題，忽然瞥中了旁邊的一條小專欄。
“據說，還有一名黑暗的巨人……”阿婆仔細地看着，不禁沉迷了進去。
……
或許和自己的名字有關吧，相比早上，夜輝更喜歡夜晚，走在小路上，吹着涼風，看着天上璀璨的星河，簡直太棒了。
如果你們兩個也在就好了，和我一起看這些星星。
而就在夜輝回過神，準備回去的時候，忽然發現一個男人擋在他的面前。
“抱歉。”以為是自己擋了道，夜輝不好意思地撓撓頭，準備側身讓這個人先走。
但很快，夜輝就反應了過來。這條小路雖然是小路，但並不狹窄，就算讓三個人並排走也是足夠的，所以這個男人有問題。
不會是警察發現我是假身份吧……夜輝想了半天，最後覺得有陌生人找自己的原因，最大的可能性就這個了。
便衣嗎？
可就在夜輝抬起頭，準備好好觀望一下這個男人的時候，又一次感覺到了一絲不對勁。
他怎麼跟死人一樣……
夜輝緊緊盯着這個面無血色的男人，而這個男人，也一直在用極為淡漠的眼神看着他。
不對，眼神不像死人一樣渙散，但他的皮膚這麼蒼白，那到底是什麼東西？
不過，就在夜輝準備出聲質問的時候，男人開口了：“很高興見到你，人類的救世主。啊，或者說，迪迦奧特曼。”
他怎麼？
夜輝瞳孔一縮，自己何時暴露的身份？
看到夜輝震驚的樣子，基里艾洛德人輕輕地笑了笑，繼續說道：“自我介紹一下，我是基里艾洛德人，比你們這些巨人更早得降臨這顆星球，並開始觀察人類。
我們的基里艾洛德神在第一次觀察到你時，以為你應該是能達到與他同個層次的存在，所以想與你達成盟約，一同消滅光巨人的陣營並佔領這顆星球。但沒想到的事，你竟然開始被人類蠱惑，成為光之巨人，封印自己的夥伴。”
肌肉開始在男人臉上扭曲——他猙獰地說道：“人類真是愚蠢的生物，最初那些光之巨人去守護他們也就罷了，就連你後來也投進人類的懷抱，成為了錯誤的救世主！那時的你，已經不配和我們的神相比了。”
夜輝眉頭一皺，不說陰儀他們的舊事如今會找到自己身上，但眼前這個傢伙怎麼看，都不是什麼好東西。
但好像有點奇怪，陰儀之前也沒提到過基里艾洛德人啊，對他來說舉無輕重么。
看着夜輝思考的樣子，基里艾洛德人把雙手張開，露出一副偉岸的模樣，隨後伸來一隻手，像是在邀請。
“但既然你已經變回曾經的黑暗之軀，那麼我希望你能加入我們，輔佐我們的神成為這個星球的救世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