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稻香》錄製
進入學友哥家裏的錄音室,何丹青的錄製順利了很多。
還是那句話,錄音室會放大歌手的缺陷,普通聽眾沒什麼感覺,但有瑕疵的單曲塞進專輯裏,這張專輯的質量整體就會變差,何丹青不可能做這種事情。
所以歌手必須在進入錄音室前,將自己的狀態調整到最好。
伍佰作為貫穿整曲的民謠結他當然也在,哪怕是這首完成度幾乎拉滿的歌曲,何丹青在錄製的時候也不斷有新想法。
現場的音樂人都是最頂尖的那一撮,何丹青有了個想法,伍佰馬上能有反應,作為第一聽眾的學友哥也能很客觀的給出反饋。
“吳叔,這裏加個二分休止符。”何丹青在曲譜中加了一筆。
很特別,伍佰還是重新開始演奏,到這裏,音樂突然停頓,何丹青輕輕的唱了一句:“笑一個吧!”
在錄音室外聽着,學友哥還以為收音器壞了,下一刻旋律回來的時候,他笑了。
這句話,讓人臉上不自覺就浮現出微笑。
他家的小孩時時刻刻有些天才的小想法,這不是很棒嗎?
完成人聲的錄製后,何丹青還在進一步豐富伴奏的元素,調整自己的和聲。加入了蟲鳴和笛聲,甚至還有小孩的笑聲。
何丹青對自己的療愈,對幸福童年的描述成全了這首歌。
放在桌上的手持DV拍攝了全部的樂曲錄製過程,最後學友哥把鏡頭轉向自己:“青仔的聲音天生純澈清透,是天生就會被人喜歡的嗓音,我這裏也會是他永遠的城堡。”
“回家吧,回到最初的美好——”何丹青看向學友哥,慢慢的把自己門牙笑出來。
關於歌曲發行方面,作為與何丹青簽約的經紀人,任振泉總算走到自己的舒適圈裏。
學友哥開始還旁敲側擊着何丹青的合約,後來直接告訴任振泉他錄音室里的哪些是頂配,可以直接拖走去何丹青的工作室里。
確實該是一家人。
《稻香》最後決定了作為單曲發佈,至於MV,這個暫緩發佈。
手持DV拍攝的畫面雖然會粗糙,但不是簡陋,拍攝的素材很豐富,剪輯出四分鐘左右的MV完全不是問題,問題是伍佰和學友哥的出境。
他們不能出現在一個國內新人的首支MV中,其實何丹青和學友哥完全沒有血緣關係,一點都沒有。
即使何丹青的實力過硬,但也不妨礙別人詆毀他,敗壞他的路人緣。
其實學友哥拍攝支MV就沒打算正式發行,最多相熟的朋友之間傳一下,基本也是為了炫耀自家小孩。
這首歌想不火起來都難,聽到這首歌的時候會不自覺去回憶,不自覺的去感受生命中的美好。
港圈頂流音樂圈子裏,一支長度約六分鐘MV開始流傳,他們都知道這不能外傳。
也多久沒聽到這麼純粹的,單純為了傳遞愛,書寫淳樸和快樂的曲子了。
這首歌滿打滿算其實也就四分鐘,多出來的兩分鐘。其中一分鐘,大概是學友哥各種說自家小兒子有多優秀,順帶埋怨自己在外惹出麻煩的大兒子,另一分鐘——
何丹青抱着一個舊舊的收音機,一字髮夾夾開他一片厚重的劉海,他露出一隻眼睛,似乎有些膽怯直面DV就挪開了眼神,他微低着頭。
“我五歲前,沒有音樂前,我感覺這個世界是黑白的。我從收音機里聽到了新世界,我真的很感謝Dad能把我抱起來。”
雖然都是巧合,但何丹青的世界就是這麼被點亮的。
“我愛你哦,Dad,不可以因為Jet的事情生氣,我也有錯啦。”
《稻香》其實作為單曲發行有點可惜了,這完全可以作為一張成熟專輯的第一主打歌。
但具體了解下來何丹青預期的,首張國語專輯的結構,學友哥到覺得自己還是狹隘了。
他的小兒子只是壓力大了狀態不好,一張專輯滿滿當當的精品才是他的風格。
這種新國風有別於港島的古語歌曲,最簡而言之,抓耳快,門檻低,時尚無負擔。
舉個例子:《梅花三弄》是不是聽不太懂,但《發如雪》能聽懂吧。
更抓耳,更時尚,更潮流。
何丹青會引發一個新風向也說不定。
把《稻香》的曲譜傳給導演組,歌手的兩期節目間隔就七天,何丹青在港島呆了五天,小孩就在港島四處流竄,四大天王家裏輪着去,去人家家裏連吃帶拿的。
社恐,但被寵溺得在熟人圈裏毫無邊界感。
還有導演帶着原片來要主題曲和插曲的,就這人脈開闊到任振泉覺得自己有點多餘。
任振泉問:“你怎麼不把自己簽到學友哥的公司里去。”就是讓何丹青把自己簽到環球音樂去。
“簽過短約。”何丹青精準表演了一位吃貨,這幾天吃吃喝喝不帶停的,把自己的小圓臉再吃圓了一點。
“就是,扣稅分賬后,Dad會把全額補全給我。”
比如說何丹青參加節目,節目簽給他十二個,扣稅後是十萬個,公司還要抽一部分,可能何丹青實際能到手就五萬個。
最後,學友哥給他補齊十二個,打到他賬戶里,他哪是自己賺錢啊,他是問他爸要錢。
其實掛在何丹青身上的是樂隊合約,他未成年始終沒有簽個人合約,還能抽身。
其他樂隊成員的合約各有差異,他們已經集結了全部力量來衝擊他們的經紀公司。
是作為世界三大音樂經紀公司中的索尼。
Jet的合約跟賣身契沒什麼區別,其實何丹青回國前已經準備放棄自己前四年的所有作品了。
最差的結果也不過是把人要回來,以前的全不要了。
他還年輕,他不過是重新開始,他相信自己,何丹青實在不想繼續呆在泥沼里。
泥沼使他窒息,他本就心思細膩,他的成長中所有人都給他毫無保留的愛,他受不了那種環境。
但那是他們自己獨立飛行的四年,Jet拋走了他是歌神長子,卻才能不足的標籤,他找到了自己的音樂指向標,確定了他的繆斯,那是合成他靈魂的四年。
何丹青回國后,樂隊的其他人也開始推進談判,整個樂隊就何丹青個人沒有被合約捆住,他們騙何丹青是資金問題,把他先推回比較和緩的環境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