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破鏡和重圓

第2章 破鏡和重圓

當熟睡的露娜從床上醒來,暴雨已經宣告了對天空統領權的結束,幾縷陽光透過暗灰色的雲層照在陽台上。陽台上的兩把躺椅被清風吹過後左搖右晃。露娜睜開朦朧的雙眼,呼吸着早上的第一縷新鮮空氣。因為昨晚曇塔巴斯施加的血眼詛咒還會經常發作,露娜也沒法再次頻繁地消耗能量頻繁開關夢境位面。這樣不僅消耗自己的體力,也會造成夢境位面子夢境連接的不穩定性。不過至少現在,左眼疼痛的癥狀已經緩解很多了。

露娜伸展了自己的前蹄,披着凌亂的頭髮下床穿上那屬於自己的暗藍色馬蹄鞋,起身走到梳妝枱去拿牙刷和杯子清洗牙齒,另一邊同時拿起木本接水洗頭,放飄柔洗髮露,開始打理自己的儀容儀錶。

天角獸的魔法允許他們同時做至少五件事。不管他們與生俱來擁有什麼魔力。種族內的他們總是處於馬馬平等的生活環境,露娜還是決定先勇敢過接下來的每一天。一切整理完畢后,出梳妝間的露娜頂着她那飄柔洗過的秀髮,用魔法帶上與月牙同款的發卡,以出水芙蓉般的形象出現在圓鏡前。露娜拿起了衣櫥中綠色帶白色星星的短袖上衣穿上,隨後她從床頭櫃翻出身為夢魘之月胸前穿戴過的暗月徽章盔甲放在床上。

露娜在鏡子中看了看自己左眼的淤紅,還是決定用魔法拿來一副太陽墨鏡戴上。這一套正是前一陣和大公主一起度假時穿的一套休閑服裝。露娜清清嗓子,以皇家口吻喊道:“這真是一個美妙的早晨,”之後露娜羞澀地恢復原本嬌弱的聲音:“我意思是,今天早上還是充滿期望的。”露娜環視房間四周,用魔法把昨晚被曇塔巴斯的氣息衝散的躺椅恢復原本擺法的方向後,關上陽台大門,緩緩從房間走到廚房兼餐廳準備用早膳

狹長的房間中擺滿了各個款式摞在一起的瓷器碗碟。獨特的,有兩個蘭花條紋邊的盤子由專門的托架白澤,底色的團是浸入在淺紅色背景中一朵盛開的牡丹花。負責擺盤的宮殿小馬今天休假回家了,所以這些盤子被早早地收拾得乾乾淨淨。餐桌的正後方依次是洗碗池,廚房操作間,以及安放在操作間上的麵包機和咖啡機。因為今天是暮光入住宮殿的日子,原先的兩公主按照規章制度是要搬離宮殿的。所以沒有專職小馬來為公主們提前做好香噴噴的早餐。露娜用魔法打開冰箱,只翻到了能做出薄烤餅的材料。那麼就做這道甜點吧。

露娜倒是想起來以前自己剛學廚的時候,做了一個看上去很糟糕的烤餅給姐姐吃。姐姐的反應讓她有動力繼續學習廚藝。到現在露娜能用幾分鐘做好一個香噴噴的烤薄餅。露娜收拾好廚房用具和食材后坐在原本大公主的椅子,長舒一口氣拿掉墨鏡,準備用魔法拿起刀叉開動。

吃下並咽下去第一口后,她不經意間覺得丟失了一種熟悉的感覺,自言自語道“為什麼我的姐姐沒有按時來吃早飯?”

“是你都沒按時來好吧,露娜,你自己抬頭看看現在已經幾點了。”露娜聽聲音就知道是音韻公主獨自來到這裏陪他吃早餐。她看向牆壁上歌古典時鐘,已經是上午十點了。這個時間恐怕大公主馬上就要到火車站不遠處的別墅了。

“算了,不重要了。早安,音韻公主。”露娜把烤糖餅展示給她看,“宮殿今天很多小馬都放假回家了,我們這些老公主啊,一下子要自己生活嘍。烤糖餅廚房那裏還有,你要餓的話自己去拿一點。”音韻公主婉言謝絕,“我並不餓,你吃吧。”音韻公主坐下來,用魔法自己拿起麵包機旁邊的一瓶還未開封的水,打開后輕輕抿了一口。

露娜邊吃烤薄餅邊出於禮貌詢問音韻公主:“閃亮盔甲和你家寶貝不在嗎?你們怎麼不出席昨天的加冕儀式,被什麼緊急事情耽誤了嗎?”

“他們啊,已經在大公主的房間中收拾行李了。這兩天水晶帝國內部出現了反政權分子在遊盪,我們的國會昨天下令要封閉整個皇宮以排查他們。這不碰巧昨天也是暮光馬生最輝煌的日子,而且風羽之心昨天上午打翻了一個塑料裝飾,碎片掉進她眼睛了去了。我們看到她哭了一陣子后也沒什麼事,閃亮盔甲也說沒有玻璃碴子進去,不會造成進一步的傷害,這事耽誤了整整一個上午。帝國在中午封鎖之前,我們就帶了一套衣服,生活用具一股腦塞進去后直接坐火車過來了,昨天晚上我們才到。”音樂公主邊說邊不停地喝水。

“那水晶大酒店住得還舒服吧?你們要是昨天晚上過來就再好不過了。”

“嗨,也還就那樣。你們宮殿又沒有多餘的房間,而且都那麼晚了。”音韻抬頭看向露娜的臉龐,才發現露娜的左眼有一大片充血。頓時關切地問:“哦天哪,親愛的,你的左眼是怎麼了,怎麼變成這樣子了?”

露娜還不能直接告訴別的小馬是曇塔巴斯強行降下的詛咒。事到如今,只能怪自己一時排解不出孤獨的心結才讓曇塔巴斯鑽了空子。露娜只能編出一個常見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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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前兩天我嫉妒我姐姐的退休生活特別優秀,再加上其他一些煩心事。我眼壓太高,裏面的血管就破裂炸開了。現在是情感上不能有一點的着急和生氣,也不能進行過多的戶外活動,不然時間一長眼睛還會開始脹痛。”音韻聽后也表示難過遺憾,“這麼厲害啊。那你多去上床休息。今天小馬醫院也不上班,明天你有時間的話趕緊過去約一個專業醫生去看看。本來我們一家下午要和暮光一起去外面玩,你這也去不了了。”

聽到是和暮光有關的消息露娜兩眼放光,“你們和暮光下午計劃去哪裏?”

“小馬利亞古文物博物館,最開始是暮光提出要去看看星璇收藏的各種寶物,以及在每一次關乎小馬利亞命運的戰鬥中使用過的各種法器,捲軸,和名馬雕像。蟲繭女王那三個生物的石頭雕像也放在那裏了。”音韻說完一口喝完剩下的水,用魔法打開水龍頭,沖一下水杯後放回原位。

“她不見得能邀請你一起去,露娜。畢竟這是屬於她的家庭活動。其實最重要的是博物館不允許身體出現問題的馬進入。可能是擔心會和一些法器咒語產生聯繫使它們意外生效。現在我們的學生暮光蛻變成真正的公主了,她也不再需要來自我們的輔佐了。你也要鼓起勇氣找到你新的生活方向啊。不要嫉妒別馬所擁有的而忽視自己一直擁有的。”音韻起身走到大門前。準備離開前又望向露娜一眼,“暮光說她忙完了有時間的話會過來看望你。”隨後音韻公主離開去幫助閃亮盔甲收拾他們的行李。

“呵呵,她以為自己是誰啊,敢在二公主的面前指指點點。”曇塔巴斯幻化成黑色煙霧又飛出來不屑的評價。露娜趕快用魔法關上大門,呵斥他趕快歸位,“你別隨便出來,讓他們看到你的存在我就完了!”

“你瞎擔心什麼,現在這整個宮殿就只有你和她的那一家。別忘了你現在可以在任何時刻自由進入夢境位面的。你的暮光我聽說她十一點才到,博物館么,你又不見得非得跟他們一起進去。”曇塔巴斯說到,“他們要不要你又無所謂。”說完曇塔巴斯又鑽了回去。

露娜站起身來拿起桌上的抹布,用魔法把廚房的檯面擦了一遍后,戴起墨鏡后開門往自己的房間走去。此刻露娜有一種自己的秘密要被別的小馬隨時揭穿的感覺,所以她現在不想突然碰上任何一隻小馬。碰上了不但要說一些無意義的問候話,還要再把自己左眼的病症編造出來解釋一遍。遇到暮光可能會讓自己緊繃的神經放鬆,哪怕只有一小會。曇塔巴斯看出露娜內心的掙扎,開口詢問的話讓露娜原地呆住。

“露娜,你對給予你生命的父母還有印象嗎?或者說,即使時光橫亘幾千年,你對他們還有概念嗎?你記不住就說忘了。”

這麼久后詢問我家庭關係的第一隻生物居然是我自己的影子。現在看來真是諷刺。

露娜嘴角浮起了微笑,“想不到我有生之年要跟一個影子坦白這種話題。你就算知道了又能為我做任何有意義的幫助嗎?”

“你不說就永遠只有你自己知道嘍,你自己決定。”曇塔巴斯心裏早已經有了答案。她知道露娜長時間處於心理孤獨的境地,就算暮光用和諧之源把她從心裏癲狂的狀態中解救出來,也依舊無法拯救她真正孤獨的內心。露娜一個馬生活太久了,更是在月球上獨居太久了。有些話強壓在心裏會形成不可避免的隱患,遇到一個契機就會如火山噴涌般爆發。

曇塔巴斯還不想看着露娜陷入第二次的瘋狂。

露娜看向四周的走廊,除了遇到一隻忙於宮中指不定什麼事務的衛兵在跑進跑出,再也沒有其他等閑之輩打擾自己。她還是決定全程坦白出來。

在一個陽光明媚的下午中的坎特洛特皇宮,伴隨一聲響亮的啼哭聲,露娜公主在母親的懷抱下來到了這個世界。周圍的父母,包括自己還是粉紅色頭髮的姐姐,都興奮地圍繞在自己身邊。“哎,她怎麼沒有翅膀也沒有角啊?”大公主發現剛出生的露娜居然是一匹陸馬。這之後,僅僅是剛出生后露娜就被父母冷落了。只剩下自己的姐姐,還會盡職盡責地照顧自己。

印象中姐姐還跟自己說著,“露娜,你一定會在將來有一天長出角的,我們一家都是獨角獸代代相傳。爸媽因為你現在是陸馬不喜歡你,但姐姐會一直在你身邊守護你。”在露娜的記憶中,她的姐姐大公主全程無微不至照顧着小時候的露娜,直到露娜4歲那年的冬天,坎特洛特王國遭遇了一場罕見的風暴。風暴引起了嚴重的雪崩,依傍在山崖邊上的城堡沒能逃脫此次浩劫。他們的父親,在家即將被暴雪掩埋前的最後一刻,把兩姐妹傳送到了白雪皚皚的郊外。

從這一刻起,他們失去了一切來自親生父母的關懷和照顧。

那一刻,姐姐大公主12歲,妹妹露娜剛過完自己4歲的生日。

露娜還記得,那時候姐妹倆被野外的孤狼群盯上。自己無助地掩面哭泣,是姐姐強忍悲傷一次次用嗓子怒吼,終於在嗓子都要喊破的時候用大嗓門嚇退這些狼群。姐姐隨後累得癱倒在地上,自己好像還趴在姐姐身上,念着,“姐姐,你不要離開我,我需要你陪着我!”

後來,姐姐不得每天早上到處去採摘能吃的東西。不知道因此遭遇過多少次豺狼野獸,不知道遭遇多少次奇怪植物的襲擊,兩姐妹常常餓得上頓沒有下頓。姐姐就這樣一直帶着露娜單純地走着,就是帶着一路堅持的信念,大公主來到了原日月城堡的大門前,用盡最後一把力氣敲門后,最終支撐不住倒下了。幸運的是,城堡內有馬聽到了。

回想過去,那個時候的兩姐妹才能稱得上是真正的兩姐妹啊。

露娜還想繼續做,發現碧琪蹦蹦跳跳地走了過來。曇塔巴斯提醒露娜,“你朋友暮光熟悉的小馬到了,”露娜看到Pinkie后,連忙扶了扶墨鏡。Pinkie看到了露娜,掩飾不住眼中的激動,加快蹄步來到露娜面前。

“咦~露娜公主,今天我真是幸運至極,能以單獨一匹馬的情況下見到小馬國曾經的二公主!你知道我有多激動嗎?看看您着飄逸的長發,時髦的服飾和一雙精美的馬蹄鞋!我可以向你要一張簽名嗎?您是不知道現在有多少商業圈的馬擠破頭皮都想要您的簽名!我最近兜售的‘暗月下的騎士’,剛上架第一天就被哄搶一空,你知道這多讓一隻馬興奮嗎?”Pinkie毫不避諱地說了一大堆。

“Pinkie,我這身夢魘禮服是上周剛剛定做的。銷售商還因為是我要買給我打五折。”露娜明顯適應不了Pinkie的說話方式,“你不用對我使用如此強烈的表達方式來訴說你的情感。

另外,什麼是暗月的騎士,能吃嗎?”

“公主你可真逗,這個是我為最新品牌紙杯蛋糕的包裝量身打造的名字。正因為我們糖果屋的口香糖和紙杯蛋糕賣的實在是太好了,我閑得無聊與才買包裝紙的廠家錢多多合作。暗月騎士是我們共同起草的名字!”隨後Pinkie忍不住講起了她和錢多多合作這項生意的整個過程。

露娜露出一絲苦笑,不好意思地打斷Pinkie,“我姐姐她,已經搬進去了是嗎?她對新房子還感覺習慣嗎?”Pinkie倒是也不在意她打斷自己的話題,回答露娜道

“大公主特別喜歡那裏的整個環境,尤其是那裏由小蝶贊助的兩條愛斯基摩犬,可好玩了。你扔給它東西它就把東西揣在蹄里,你想拿回來它叫,你一離開它就又把東西扔給你。我跟你說公主,這是一個唯一的擁有者寵物的,能從陽台一眼看到流向永恆森林的河流!她還邀請您有機會去過來玩呢!”

“那我就放心了,你告訴暮光公主,今天我有重要的事務必要見她一面,你現在不忙的話請立刻轉告她。”

話音剛落,Pinkie頭也不回地跑去找暮光,並不忘在走廊中喊着,“公主,一會我再找你補上你的簽名!”其實呢這個時候暮光,還在和她的朋友們大包小包往宮殿氣喘吁吁地趕路呢。

“很難再看見第二隻管不住自己嘴的小馬,你暮光小朋友身邊真的是無奇不有。我們上月球后絕對不要這種天賦,絕不。”曇塔巴斯在露娜體內忍不住吐槽。

“隨你的便,反正這種小馬我也不想有過多接觸。”露娜眼看已經回到了房間門口,剛要用魔法開門,發現門旁懸挂的納物筒里被插入了兩封完整的信。露娜用魔法拿起信件走回屋內關門,金色花邊的信件告訴了露娜這是來自宮殿國會的信件。並且看樣子是給自己和姐姐各寫了一份。

“考慮到您和大公主千百年來為小馬利亞的和平與安寧無私奉獻的付出,並用普通的魔法來維持其千百年來的運轉。坎特洛特國會經過一個月的調查與鑽研,終於於近日成功破解了升降日月的咒語。如今已經招募新一代的升降星辰官,夢境巡查使替代你們日日夜夜行駛的職責和權力。從今以後,國會保證兩位公主可以安享退休生活,不用再為國家的安危排憂解難。”

露娜確實越來越不喜歡自己周而復始的工作,但沒想到今天國會就把他和姐姐真正意義上地從宮中踢出去了。就像是剛剛嘗到葡萄的甜,葡萄就被狐狸奪走吃掉了。

曇塔巴斯飛出來后先以黑霧形態幫露娜把地上散落的書本雜物一類物歸原位,然後變成夢魘之月的形態伏坐在露娜旁邊,“看,你所學會的魔法就這麼少,當這點價值被你所在的環境榨乾了,他們就迫不及待地把你扔掉。”曇塔巴斯學着他們皇家口吻繼續喊道,“還等什麼,讓你我彼此交融,待到月圓之時,讓Equestria陷入永恆的黑暗吧!讓所有不願屈服的生物,在令馬惶恐不安的黑夜中,自我懷疑,自我瓦解,自我顫抖,自我毀滅吧!那個時候為你獨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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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這算是在我面前演戲嗎?是我姐姐喜歡欣賞戲劇而不是我。”曇塔巴斯站定在露娜身旁俯身坐下,“我是在學你以前的口吻表露出你迫切獨立的內心,我不說出來你就一直憋在心裏不敢表達。我說啊,作為夢魘之月統領月球上的國度后,你沒有寫真才實學,怎麼能讓那一群住民打心眼裏信服你呢。”

月球上幾千年前有一個不為馬知的小馬種群,遠在露娜被驅逐事件的幾年前來到秘密地來到月球定居,長期以自給自足的方式生活着。他們經常穿着遮住眉目的淡藍色長袍,心理年齡上都是剛剛迫切了解周遭一切的時候。他們稱自己及自己的群落為“夜之子”。露娜剛來到月球上的時候這裏只是有茅草屋修建而成的一座座簡單小屋,後來在夢魘之月的魔法援助下,他們不分日夜地,花費將近半年時間修建了月球宮殿。他們之所以願意無限期服務於馬是因為,他們擁有着已經忘了怎麼被賦予的長生不老的能力。

“算了,我們繼續討論關於拿到鈴鐺的具體計劃。你是否還記得,當你和你姐姐不理解格子工作需要付出的辛苦時,世界之樹地圖召喚了星光熠熠來幫助你們調解成功。暮光對她和你們的交流及,具體解決方案的實施似乎知道得一清二楚。起初你我並不知道她用的是何種魔法。”

“有時候你晚上不想時差夢境倒頭睡覺的時候,我就代替你行使這份職責。直到有一天我從暮光夢境中讀取到了那一天她的相關記憶。才發現這是一種投射分身法術。可以允許投射自己的分身在某一件物體上,如果施法者本身魔法天賦不夠,那麼這件物體不能進行任何活動。還有一種說法是依照投射物體具體的樣子決定。物體如果遭到嚴重的破壞,分身就會立刻消失。如果施法者魔法天賦足夠強大,分身依然可以使用本體的所有魔法和技能。”

果然跟露娜預想的一樣,曇塔巴斯早就計劃好了後面的一切,留給露娜掙脫的時機越來越少了,至少目前是肯定的。但如果曇塔巴斯真要危害小馬利亞以及周邊國家的安全,自己依然會挺身而出。

露娜接過他的話,“博物館三層,存放古代鈴鐺的展覽櫃旁邊有一個小型蒼鷹的黃銅雕像。你的意思是用投射分身的法術,讓我進入到未開放的區域從而利用這件雕像的特徵,從而偷走鈴鐺。”

“現在我還不能確定的是分身消失后,分身持有的任何物件能否回到本體的位置。這樣,你去求暮光把這個咒語傳授與你,把容易出錯的可疑點都去問清楚。如果不行還需要你的本體親自前去。然後大概率被那裏的相關馬員抓住送入你那國會的審判。”曇塔巴斯變成的夢魘之月伸出額頭貼向露娜后縮了回來,

“也就這一次機會,如果你被發現后不會再有第二次被赦免的機會,任何再犯錯的生物都會被打入石雕監牢,並且一旦你回到日月城堡失去大量獨處時間后,再也沒有機會了。”

路上,曇塔巴斯繼續之前的話題,“在你姐姐和你住在日月城堡之後,又發生了什麼讓你對她的感謝和依賴逐漸轉變成了恨?以至於你要投入到我的懷抱?”

對於在學齡前發生的很多事情,露娜已經很難記得起來哪怕一件事了。只記得曾經在一個時間點后,兩姐妹接任為整個王國的公主后,宮中的一切大小事務都是大公主全權負責。她自己獨自一馬把本應該屬於她們兩個的來自臣民的愛戴收納囊中。在眾小馬的眼中,月亮公主對王國的背叛只限於刻板意向中不滿意太陽公主的全權統治。一切就真的是這麼簡單嗎?

“這並不是來自你內心的實話,這些事都發生在你和大公主繼承王位之後,那個時候你甚至都取得了階段性的成就進化為天角獸了。”曇塔巴斯並不滿意露娜的答案,露娜的左眼就再次傳來難以忍受的片刻脹痛。“我給你一個提示,你倆進入日月城堡后被來自坎特洛特的貴族收養,由於一些機緣巧合你錯過了來自他們一生的栽培。”

露娜沉默了,她用魔法吃痛地摘下伏在鼻樑上的墨鏡懸在半空中,左蹄忍不住捂住眼睛。待突如其來的疼痛消退,那段被塵封記憶寶庫的大門被象徵勇氣的鑰匙打開。接下來,露娜向曇塔巴斯簡單地以概括的方式說出了以下發生的一切。

那一次雪災只摧毀了坎特洛特半山腰的城堡。在山崖下,由老一批私馬家族投資修建的數個豪宅並沒有因此受到影響。他們在主城堡毀滅后,自發組成臨時國會,主動到四周各地旅遊,尋找有志之士加入自己的陣營以此為皇宮的重建工程加磚添瓦。來自臨時成立國會的命令向日月城堡派出了一對中齡夫婦。那天正當他們剛進入宮殿與接待使臣聊天時,大公主帶着年幼的露娜流浪止於此。不過有一點不幸運的是,皇宮外的很多馬不知道露娜公主的存在。

因為自己還有很多事務要忙,貴族夫婦領養他們的第二天,親自指派了一名國會中德高望重的天角獸保姆照看他倆,自己繼續啟程前往其他地點搜尋有才能的小馬。有大概兩三個年頭后,大公主憑藉自身顯露出來的魔法天賦和地位,經過天角獸保姆的引薦輕鬆進入到新成立不久的坎特洛特魔法學院重點培養。在這之後的第二年,露娜由於偶然的機會,在一次魔法學習中長出了遲遲未到天角。

坍塌的舊坎特洛特皇宮已經被重新翻修一半,大公主繼續在學院中取得一次次優異的成績,很快成為學院內教授粗茶淡飯後談論的話題。因為重修工程的到來無可避免地嘈雜環境,貴族夫婦和臨時國會的成員還是定居在日月城堡度過後處理日常事務,度過後半生。看到大公主的天賦已經像酵母菌一樣得到充分發酵,貴族夫婦喜笑顏開,把大公主接到日月宮殿的家居住。在這裏,有臨時國會的朋友們親蹄指導她各種宮廷禮儀,和處理政務的種種蹄段。等大公主再大一點,經臨時國會商議決定,她成了Equestria大公主的學徒。平時會由現任公主親自指導她,直到大公主的各項能力成熟穩定。

而露娜,還被遺棄在坎特洛特那個無馬過問的家裏。天角獸保姆看到她就聯想到了她姐姐各種優秀的事迹,總是嫌露娜學習新知識來得太慢。好在小時候的露娜並沒有自暴自棄,而是自己發憤圖強。最終沒有辜負自己的努力,作為優等生考入了坎特洛特魔法學院。也就是在這裏她時常能看到自己的姐姐的成績如日中天的上升。那個時候高傲的大公主並沒有過多得關心露娜。或者說,生長環境的不一樣讓原本的兩姐妹變得原來越陌生。

好在,露娜在一次偶然的課堂休息間,遇到了自己這一生都記憶深刻的一名學姐,高露潔。可惜,小馬高露潔的學業生活忙碌留不下任何穩定的時間和露娜相處,於是在年後,正常畢業后,在學院讀了兩年研究生后就離開了坎特洛特,從此兩隻小馬的聯繫徹底斷開。

正回憶着,曇塔巴斯說到,“這個故事正是我想聽到的。按照你的描述,只不過是出於兩種生活的方式離間了你和姐姐的感情。但實際上,你怎麼知道你姐姐真的就不關心你。”露娜嘆了一口粗氣,帶上太陽墨鏡抬頭望向鐘錶。用魔法打開房間的大門往接待室的方向走去。這個時間點暮光估計搬進來並收拾得差不多了。或許能在接待室碰到暮光和音韻他們待在一起活動。

走到接待室的門前,曇塔巴斯輕聲對露娜說,“你搬進日月城堡前還有時間思考計劃,”隨後兩匹馬在門前陷入了沉默,由悠揚的鋼琴聲接替了打破了尷尬的氣氛。

接待室的大門還殘留着昨天晚上不知道哪裏來的雞蛋清,還被昨天派對的哪個搗蛋鬼塗上了兩個綠色線條的笑臉。彷彿在勸告露娜用積極的態度生活。露娜深吸一口氣,叩開了接待室等大門。

映入眼帘的是暮光微笑地站在一家古典鋼琴身後,指導在她身旁的音韻和風羽之心的指法是否正確。而閃亮盔甲則伏坐在距離門前不遠的椅子上吃着零食等待着一場完美的演出的開始。地上散落着五花八門的各類小積木,鋼琴旁邊的小桌子上放着兩本打開一半的繪本,和拼接了一半的卡通拼圖。拼圖上的塑料包中還躺着幾個沒有來得拿出來的蹄工模型零件。露娜看了看門口的水晶鞋架上擺放有序的拖鞋,換好一雙綠色的棉拖鞋走了進來。這裏似乎籌備着一場即將要開始的音樂會。

暮光看到是進來的小馬是露娜公主,連忙露出笑容后揮蹄歡迎喊道,“露娜公主,你來得正是時候,為韻律公主和風雨之心打造的為期三個月的畢業音樂會馬上就要開始了,快來坐下呀!”

露娜用魔法拿着桌子上榨好的新鮮橙汁邊往椅子上踱步。一邊在想着怎麼開口問暮光魔法咒語,以及偷取鈴鐺后怎麼面對對自己一向友好親切的一個朋友,就這麼著停在椅子面前不動了。隨後傳來啪的一聲響,原來是裝橙汁的杯子摔碎在地上,橙汁灑了一地。暮光看到露娜心裏有事情說不出來,目光變得關切起來。“公主你是有什麼事情找我嗎?”露娜只得點了點頭表示確定。

暮光小聲跟音韻公主說了些什麼,隨後示意露娜和她一起走出接待室在門外聊一聊。

“到底發生什麼事了,露娜公主,我的兩封信件你都收到了嗎?你一切都還好嗎?”

露娜看向暮光露出慈祥的目光關懷自己,心裏那一份苦再也忍不住了。此刻她的眼淚不爭氣地眼眶中打轉,滴在光滑的地板上。露娜淚汪汪地看着暮光,把太陽墨鏡摔在地上。不顧地上碎裂的鏡片,哭着用雙蹄擁抱住了暮光開始抽泣。“暮光,我真的需要心理上真正地關心啊,我需要的不是你那些紙面上的問候,我需要你及時出現關懷我脆弱的內心啊!”即使是這樣子,露娜也不能做到完全把所有遭遇的事情都說出來。畢竟,左眼上的淤血提醒着曇塔巴斯時刻在監視她。

“我不是每個月都會寫信給你嗎露娜,你都有仔細地讀過嗎?”說實話,忙碌的暮光已經把50%的空餘時間都用來給露娜寫信關懷她的情況。畢竟暮光有屬於自己的朋友,自己的事業。長遠意義上講,在將來需要擔負起守護整個王國的責任。暮光此時看到了露娜被詛咒的左眼。但她沒注意到從露娜身體中飄出來的黑色雲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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露娜左眼的淤血此時看出來更加嚴重,暮光心想自己叮囑的內容露娜也是沒有完全執行,不免表現得有些生氣。“露娜,從原則上說,我是很同情你眼睛的這種情況。我也會為你疼痛的時候感到同情。可是,我是不是在信件里跟你說過不要再和那些負能量的東西有多餘的交流和互動!這個詛咒並不會因為抬頭看向血月觸發,而是你那揮散不去的對身邊事物的怨念啊!”

但還不是沒有馬在真正意義上去關心自己,才讓事情發展到如今這個樣子。“你寫得那些對我來說都沒有實質上的作用!你甚至都不知道我真正需要的是什麼!”露娜語調高了起來,當時控制不住自己悲傷的情緒,喊出來。這一喊,把活動室里的音韻公主搞得一副究竟發生了什麼的樣子,風羽之心也滿臉疑惑地看着門外的暮光和露娜、。

“露娜,我們的時間都是有限的,我已經在自己的行程表中盡最大能力想辦法去關心你,可是我們不能看着您一直沉浸在自我哀嘆中無法自拔。他們還在等着我,你需要時間向外面看一看,有什麼事是你能去盡量參與的。”說著暮光回過頭去繼續主持着音樂會。露娜掏出一張蹄帕擦乾了眼淚。蹄帕還是曇塔巴斯臨時用魔法變給她的。

“既然她都不去理解你,那麼我們也沒必要去浪費時間和她相處。整個小馬利亞都沒有願意真正去了解你的小馬嗎?”曇塔巴斯在露娜心中再次鼓勵到,“這你還猶豫什麼呢?還有什麼理由讓你去憐憫那些倒霉蛋呢?”

露娜也不願意再期盼暮光在為她做些什麼,她想到這裏才發現忘記問暮光關於分身投射詛咒的事情。黑色雲霧形態的曇塔巴斯回到她身體中提醒露娜,“我沒忍心打擾正在勇敢說出自己需求的你。就在你倆互相大喊的時候,我在旁邊偷偷地讀取了暮光關於分身投射魔法的一切事宜的記憶。關於我之前不確定的點,現在全部轉化為板上釘釘是事實。”說完曇塔巴斯回到露娜的身體,“你想進去參加音樂會,我也不攔着你,隨你的便。”

露娜重新走入此刻變為演奏廳的歡快房間后緩緩就座。旁邊的閃亮盔甲沉醉於音樂中,完全沒注意到她在自己旁邊。暮光、音韻公主和風羽之心共同演唱的歌曲正是Youllplayyourpart.大公主的聲部就由暮光自己額外演唱。

當唱到露娜的部分的時候,暮光走到露娜身邊深深鞠躬,邀請露娜上台一起和自己歌唱。露娜多少也被歌曲的氣氛所感染,逐漸開始融於大家的節奏。詞過兩遍,最後由暮光牽着露娜的蹄子緩緩唱出最後一句you’llplayyourpart后正式結束。音韻公主抱着風羽之心,暮光拉着露娜。四隻馬在台上深深地鞠躬。

歌曲結束后,音韻公主知趣地去拉着寶貝找閃亮盔甲小聲地交談自己家的事情,給暮光和露娜留出足夠的交流空間。暮光對露娜愧疚地說,“露娜公主,我剛才不應該那樣生氣地沖你叫喊,但你也應當走出來積極地生活。”

露娜也不知道說些什麼,“我知道暮光,我也沒有怪你。我自己會改正的。我現在先去吃點午飯填飽肚子,我們一會下午古文物博物館門口見。”其實露娜是想找一個安全的地方獨自思考下接下來的生活該怎麼辦。

“露娜你沒事的話再陪我們待一會,音韻他們還有幾首曲目沒有演奏完畢。”暮光想讓再多融於群體中感受到彼此分享的快樂,但露娜沒有回答,而是徑直走了出去。暮光無奈地嘆了口氣,開始叫音韻和寶寶回到鋼琴上繼續彈奏。閃亮盔甲開始收拾地上散落的各種雜物,並把他們丟進雜物收納桶。在音樂會結束后,四隻馬拿開椅子,放來幾個鬆軟的墊子。開始圍坐在一起開心地討論對風羽之心未來幾年成長的憧憬。

露娜遠遠地望着這一家馬歡聲笑語的場景,從某一方面懷疑這是不是自己想要獲取的一種生活狀態。可露娜從小就習慣了獨身一馬爭取自己想要的一切,就算遇到各種困難也固執地認為自己一定能完成。露娜離開接待室後來到了大公主經常使用的會議廳,發現牆上的紅寶石早已經被某種貪吃的龍收拾得所剩無幾。或許自己並不需要其他馬的成為她生命的一部分就能開心地活下來呢?

實際上露娜也不能做到。在月球上即使有着名為“夜之子”神秘部落陪伴自己,自己依然選擇了在月球城堡的尖頂中的王座中日復一日地做着,拿着一本本講着虛構內容的神話書籍每天只翻幾頁粗略的看着。夜之子部落的首領剛開始會找夢魘之月形態的露娜準備好好聊天建立友誼。但是他們去了幾次后就不再覺得眼前這個月球領主有什麼值得自己付出的價值。單純意義上講,他們並不是因為夢魘之月的隨時噴發出來的狂躁情緒勸退的。

那會兒的露娜就開始放棄了周遭一切伸出的援助之蹄,自己終於在偌大的宮殿中,嘶吼着訴說孤獨的內心是多麼缺乏溫暖陽光的沐浴。隨後她開始奴役夜之子部落為她修建雕像,制定規章制度來約束他們。比如,每天的早晚夜之子部落的所有小馬,無論年齡大小,都必須全體跪拜在夢魘之月的身影下長達半小時,以示對這個偽神表面上的虛假尊重。在這之後夢魘之月徹底喪失了內心僅存的一絲善良。

她再也不會想起在那陽光明媚之下,自己曾經在坎特洛特貴族的家庭長大,並接受過最專業的教育與栽培。儘管她的聰穎和優秀是後天拔地而起,回望四周別的馬卻已經早早紮根於社會。自己失去了享受世間溫暖的權利。而這,都是她自己一點一點決心放棄的。

坎特洛特皇宮,藏寶閣。凡是任何被居民發現能對小馬利亞造成安全威脅的魔法神器,都被存放在這裏無馬問津。日月裝置除外。暮光閃閃加冕后,這件物品會由國會親自授權,於明日下午正式轉交給現任公主。魔法打開大門,是失意的露娜。

“奧特利,你還在裏面嗎?你一定沒有去世對不對?”露娜自顧自說著,”我為你畫過一本圖像集,你去世后我一直沒有勇氣拿出來欣賞。只有我心裏清楚,血眼詛咒是因為你而起,你不甘心軀體失去活力,心裏有怨對不對?”儲物架上物件繁多,她拋開這些,轉身去右側角落裏用魔法解開不起眼的綠色袋子,因為房間整體較小,露娜半個身子留在室外。一名侍衛從中路過,不免心生警惕,拿出長槍做出攻擊樣子,厲聲喊道,“誰在那搞鬼?”

露娜猛地打個激靈,大聲回應道,“是我露娜公主,參加活動前我有東西丟在這裏了,回來找出來合乎情理吧?”

對方連忙收起長矛,帶有歉意回答道,“陛下見諒,我剛掉到這裏當衛兵。您找完記得鎖門,去國會登記訪問記錄。他們不希望任何神器出現差錯丟失。”

“我知道了,你去吧。”露娜朝前挪動身子,袋子裏面都是一些無關緊要的東西,裏面還有一件機械零件,曇塔巴斯在她腦海中確認道,“你後悔嗎?夜之子歷史因為你和他的賭約在月球上徹底改變。你現在依舊處事不嚴謹,習慣感情用事。想想上次閃耀盔甲和暮光姐妹賭約,你不爽了,就可以破壞氣氛,把皇冠給穗龍?”

“你煩不煩,我不後悔,他好戰把夜之子帶壞了,硝煙四起,民不聊生我知道,跟我有什麼關係,找到了,奧特利生前圖集。”露娜找到那份魔法古書,吹去煙塵,隨機翻到一頁,“輝月神教創辦第一周,我和你忙於通過夢境植入實現教徒夢想,奧特利說我沒有篡改現實能力,這些只會讓教徒沉溺於虛幻中的歡愉,忘卻現實生活苦痛。長久下去磨滅夜之子探索和奮發之意願。我不同意,我好不容易脫離姐姐,小馬利亞沒馬在乎我,夜之子是我帶來的,他們對我的言語言聽計從,我能收穫快樂比什麼都重要。你說我自私,你已經背離創建教會初衷。”露娜心平氣和念道。曇塔巴斯在腦海反問,“現在呢,你覺得她說得對嗎?”

“或許吧,我不懂宗教,輝月神教只是為了讓她留在我心中。為什麼她不喜歡我,我當年成績是錄取那一批的第一名,她憑什麼把我拒之門外,就因為是信奉真主教,沒準備好,裝什麼啊,教徒不就是普通民眾接受洗禮之後給自己封的名號嗎?”露娜想到高露潔,不免越說越氣,右前蹄用力拍擊在地上,

“公主,看您的心情不穩定,有什麼我柔風可以做到的嗎?”那侍衛還湊上前想說話,露娜猛地回頭,“你怎麼還沒走啊?不是說我這邊沒事情了嗎?”

對方穿着一身金光閃閃的皇家盔甲,眯起眼神有點緊張回應,“公主,我一眼判斷你心中有事,我向來樂善好施,後面觀察您,若不是我在身邊,真不知道您還能找誰訴苦。”愛情沒您想得那麼複雜,可能是您還要嘴甜,把她逗開心。“柔風說著,露娜心中怒火正想找個過路小馬發泄,她逼近柔風,走廊中映射出她陰暗倒影,

“你覺得你是誰,你有什麼資格站在這勸我?你以為全天下女孩都跟你一樣?穿身金色鎧甲就能討得女孩開心?她信奉真主教,她是獨一無二的!”露娜扯着嗓子大喊,估計是覺得自己聲音太大引來其他侍衛過來調節之類,咳嗽一聲平復情緒,

“抱歉柔風,我失態了,我真的沒事情,下午坎特洛特軍事代表還要去會議室商量國防問題,你不覺得應該早點過去駐守,相比於我這個孤獨公主,你不應該去他們那裏籠絡下關係?”

“好的,我,去了。”柔風一下子就沒話,踏着小碎步,走三步就回頭看一眼,露娜就瞪眼做出催促模樣嚇他走。待他背影轉角消失於走廊,露娜深嘆一口氣,重新走回儲物室翻開日記,“你看奧特利她的牙齒,月球魔駒也和獨角獸一樣,用魔法拾取綠樹葉子攥緊刷牙保持美白。鱗甲還是我記憶中那樣堅硬。”

“每個月在家自動蛻皮,你總跟我念叨。”曇塔巴斯說著,“露娜,你不覺得針對剛才發生的事,應該讓他永久性閉嘴嗎?動動你的腦筋。”

“她是柔柔的弟弟,我不想傷害朋友,反正他聽了也想不通怎麼回事,算了。”

“你一邊在意朋友安危,一邊想着奪取鈴鐺逃離到月球,不做犧牲哪會有勝利?你當時去月球,孤苦一馬。奧特利用慈母心腸接受你,為你發源夜之子社會慷慨解囊,共享可建設提議,你也沒做什麼報答她啊,光畫這些插圖做日記,又沒用嘍。”曇塔巴斯的話語無不挑戰她即將崩潰的底線。

“他們強大到不再需要我做幫助了。你又搞我幹什麼?”露娜話音剛落,左眼吃痛不禁用右蹄捂住,曇塔巴斯反問她道,“是你害怕為別的小馬做努力,認為不把時間投入在自身就是浪費光陰。你知道為什麼奧特利最後會跟你逐漸疏遠嗎?你地對蹄顯然更聰明懂得奉獻。他無數次用行動表面上讓奧特利愈發相信,是真心想和她建立友誼。結果是什麼我不用說了吧?為了讓翡翠花園資源徹底為自己領地運用,他害死了你最摯愛的奧特利,你在幹什麼?還在跟我說,魔法信紙用光,要再造一摞?”

“我不擅長付諸行動,我也不指望依靠行動求得安慰之類的。過去你不知道嗎?我姐姐,我導師,我有話都不能直接對他們講,我研讀的魔法專題他們壓根就不願意花時間瞧上去一眼。我求你別再揪着我的過去不放了,曇塔巴斯。我這兩千年來不虧欠你什麼,你現在突然出現折磨我又想做什麼?”露娜情緒再次激動,那腦海中的聲音揮之不去,因為左眼淤青她已經不能再多會客了。昨天加冕會結束,今天就有一派記者寄上邀請函請自己出席節目說出退休計劃,她只能退掉。

“你還記得,夜之子概念國徽是誰提出來的嗎?是奧特利。雙翼你提出左右各留出三道縫隙,象徵你心中有三處不可言說之遺憾。一高露潔,二是你缺乏勇氣持續溝通,三就是對你姐姐,當然,現在你們倆交流有進步,存在於表面上你對她盡到禮數。”曇塔巴斯繼續說道,現在翻開的頁數上,描繪的正是夜之子建國之國旗。“她加了第四紋路。希望我所領導的夜之子能在廣袤月球土壤上播撒更多生機,讓夜之子後裔心中都能宛如綠洲一樣變得綠意盎然。”露娜回憶着,往後翻一頁。

她心裏清楚的記得,那個宿命之敵提出和自己分開領導夜之子,從此月球領地一分為二,兩個國度分別由統領君主描繪出國徽國旗,制定國歌和一切規章制度。露娜相隔五年分別重新調整國徽樣式,一共三版,都完美復刻在魔法古書內。

“這應該還有魔法筆吧,我看暮光他們在圖書里寫想說的話,穗龍一把火燒過去,內容直接就到了我姐姐雙蹄中。如果我在這書上留下話語,她能聽到我當時沒來得及說的話嗎?”露娜突發奇想,因為這書本身就是她當時以夢魘之月形態從小馬利亞帶過去,用於和奧特利通訊。“奧特利是會溝通的,我們各保留一本日誌,她的那份我臨走前存放在月球城堡里。但凡那還有夜之子居住的話”

“她已經沒了,在墳墓里呢,我建議你打消疑慮。”曇塔巴斯建議道。

“還有夜之子,這都幾十年過去了,月球的時間流逝比這裏快幾倍。”露娜乾脆反駁道,“這事我姐姐都不知道,小馬利亞以為我孤獨千年,實際我在月球呆了只不過三百年,我是國家締造者,夜之子始祖之一,他們永遠是我的黑夜之子,就沖這點,我不信月球城堡沒有被他們妥善保留。”

“你要寫回去寫,”曇塔巴斯說完便從露娜腦海中隱去,不再作聲。露娜頭探出檔案室,環顧四周見四下無其他侍衛晃悠,便合上日誌本,使用魔法把它變成五星蜘蛛,把它塞進自己鬃毛里。似乎有些不妥,自己不是剛喜提變形魔法,趕快嘗試一下,有了。她立刻搖身一變,皮膚變黃,鬃毛立馬變得飄逸粉撲撲。是柔柔模樣。“好了小蜘蛛,我們啟程回家。”露娜說著,直接帶着這本日誌走出檔案室,輕邁蹄子回到卧室。

但是她忘記了一件事情,翻文物沒有把動過的老古董回歸原位:日月裝置被她搗鼓出來,被放在最醒目的位置,儲物櫃第一層,基本是有外來者開門直接伸蹄一夠,都不用轉身塞包,拿上就走。

卧室內,露娜恢復原樣,對着圓鏡梳妝枱,拆下發箍,把藍色鬃毛弄散,使其順肩自然垂下。曇塔巴斯化作薄紗從她可愛標誌飄出,伏坐在她的月牙床單上,隱約能透過能量體一般的身子看到他花白的雙眼。露娜翻動着月球日誌,拚命想找到空白一頁,“我好恨,恨為什麼我喜歡的東西憑什麼不被關注,星體學,古英語,明明是賢者巫師曾經滿腔熱血崇尚過;明明是魔法學院名門指派的專業之一,奧特利,只有你懂古英語,你反覆跟我說,是社會趨勢問題,我必須端正心態認清現實,學其他的正經東西,創造一個正常社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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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馬寶莉:血眼詛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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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破鏡和重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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