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玄黃源術
隱藏在黑袍下的人影，戴着一副青面獠牙的鬼面面具，倒是與當日在鎮界山上，面具男的打扮如出一轍。
只不過這氣息……趙無妄感覺有些大相逕庭：罷了，待會摘下面具就知道是誰在裝神弄鬼。
然而對方儘管孤身一人，卻是負手而立，儼然一副勝券在手的樣子，言之鑿鑿道：“人貴在有自知之明，有些東西不是你能染指的……”
“是嗎？我記得古人云，物競天擇故良禽擇木而棲，可見我乃天選之人……”
“大言不慚！”
面具男冷笑，旋即語氣陰寒道，“待我將你扒皮抽筋，看看你的膽子是否與口氣一樣大！”
話音剛落，其當即催動秘術，在掌中匯聚的源氣化為一隻漆黑的岩石手掌，厚重且堅固。
“能將源氣凝結成實質，這是氣靈境大成！”
趙無妄略微驚訝，對方從天獄而來，顯然年紀並不大，什麼時候氣靈大成這麼不值錢，還是說天獄中本就藏龍卧虎……
不過輪不到他出手，瘋子狸眼見源氣巨掌再度落下，一馬當先雙手持刀以攻代守，似乎是昨夜被人秒，憋了一肚子火，正好有人可以發泄。
砰砰——
半空中噼里啪啦一陣響，但是這次巨手的堅韌程度遠超瘋子狸的想像，對砍這麼久，就連大刀都砍出了好幾道缺口，可對方依舊穩如泰山。
“我的目標是他，你區區馬夫也敢出手，不知天高地厚！”
面具男冰冷的聲音中難掩一絲得意，彷彿與生俱來高人一等。
“是嗎！那你太小看我了！”
瘋子狸不服氣的反駁，當即屏氣凝神蓄勢待發，同樣大成氣靈境的氣息不留餘力的釋放，隨後高舉大刀斬出層層刀光。
“居然與我同境——你怎麼配的。”
面具男望着眼前一幕難以置信，聲音中似乎還摻雜了一絲屈辱感，自己引以為傲的境界居然只是與一個馬夫持平……
“這就受不了了？你的道心可太了脆弱……”
“找死！不過是走了狗屎運的玩意！”
短暫的震驚后，面具男很快穩住心神，控制源氣大手重重下壓。
砰砰砰
又一陣電光火石的交鋒后，卻是刀光斬碎源氣大手，隨後迎着面具男長驅直入。
“可惡，是你逼我的。”
面具男咬牙切齒不再藏拙，雙手作獅子撲兔狀，將源氣幻化出一頭栩栩如生的獅子守護自身。
【秘術——伏獅吼】
碩大的獅子仰天長嘯，爆發出的音浪瞬間將瘋子狸震退，同時攜帶着不可阻擋的氣勢似乎試圖一舉將其撕成碎渣。
千鈞一髮之際，瘋子狸不甘示弱的催動源術反擊。
【狂風嘯——風行颶刃】
只見層出不窮的風刃爆發水滴石穿的氣勢，儘管無法做到一擊必殺，但在持之以恆的碰撞下，逐漸將獅子磨滅。而後風刃攻勢不減，徑直飛向對方的身軀。
“你催動的不是三千秘術之一……這是——玄黃源術！”面具男震驚，慌忙後退暫避鋒芒。
要知道修行者的攻擊手段，最基礎的就是比拼源氣的質與量，而秘術則是為了催動源氣時將其質量最大化。
可即使是最常見的三千秘術，也不是人人都有機會能修鍊，除非有着門派傳承。更不用說奧妙無窮的玄黃源術，在整個瓊山郡內能擁有的，恐怕都不足雙手之數吧……
趙無妄師兄弟倆見狀，同樣神色各異，審視着瘋子狸，各自心中不知道盤算着什麼……
“好熟悉的源術，好像在哪見過……”
“師兄知道這源術來歷？”
“有點印象……只是一時想不起來。”
瘋子狸留意到兩人的對話，居然敢不記得！心中頓時怒火中燒，轉而化為動力似要為自己正名。
只見他單手持刀在呼嘯的颶風中一躍而起，望着面具男輕蔑冷笑：“是時候該露出你真面目了。”
“不過領悟些源術皮毛，真當我怕你不成！”
面具男心中發狠，卻是身形如獅與刀光在半空中迸發出經久不衰的音爆，一時間花草樹木落英繽紛。
咔嚓
許久之後，面具男凝聚的獅形鎧甲密佈蛛網般的裂縫，瘋子狸見狀一鼓作氣，緊握大刀當頭棒喝。
砰
鎧甲徹底粉碎之際，面具男重重倒飛，隨着口中鮮血噴洒，臉上的面具當即一分為二。
“慕少絕！怎麼會是你？”趙無妄脫口而出，但心中越發篤定，他絕不是在鎮界山上的那位面具男。
“不可以是我嗎！殺弟之仇不共戴天，有種你把我也殺了，看你怎麼逃得出，我七絕觀的【嫡人劫】！”
恐嚇？
可惜趙無妄向來喜歡將威脅扼殺在搖籃，眼睛都未眨動便果斷道：“殺了吧……”
慕少絕愣了，怎麼不按常理出牌……好歹也多扯幾句商量個價格，可眼見對方玩真的，當即驚慌失措的吶喊道：“你還不出來！”
“還有人？”
瘋子狸聞言駐足，警惕的環顧四周，然而過去許久，仍然不見有任何動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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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慕少絕氣炸了，忍不住想罵娘，可話到嘴邊還是沉默了，心中思索着如何先保住小命要緊。
“看來你被人賣了。”趙無妄似笑非笑望着對方，“將慫恿你的人供出來，我或許給你個體面……”
“說出來你還要殺我？”
“你也不想堂堂七絕觀大師兄，被人拖在馬後遊行吧……到時候衣服磨破了，光着腚……”
慕少絕越聽越憤恨，早知道先回七絕觀，將收穫的源術修行成功，再來報仇雪恨了……
“考慮好了沒？”瘋子狸不耐煩的催促道。
“他是……”慕少絕猶猶豫豫的說道，但話到一半，突然爆發出僅剩的源氣，毫不猶豫的四肢着地倉惶而逃。
“德行…”
瘋子狸滿臉唾棄，卻是眼疾手快，緊追其後。然而他前腳剛走，天地間莫名陰風陣陣。
趙無妄抬眸望着天空，神色自若：“調虎離山？盡玩些有的沒的。”
“此人不簡單啊，要不我們先去找瘋子狸求助。”季無欲見勢不妙，扯了扯趙無妄的衣服小聲道。
“有師兄在，我不怕……”
“行不得，怎麼能一有事就推給師兄。”
“師兄靠不住？”
“靠得住就能一直靠，不怕把你師兄的肩膀壓垮，這事可行不得。”
嗚嗚嗚
就在兩人閑扯之際，陰風中似乎傳來令人不寒而慄的鬼哭狼嚎之聲，即使趙無妄都不禁毛骨悚然，更不用說八名弟子當即捂着耳朵痛苦哀嚎。
唯有季無欲雖說神色慌張，可鬼鬼祟祟的模樣更像是一場拙劣的表演。
“師兄，還不出手？難道指望我這個廢人？”
季無欲聞言苦笑……心中嘀咕着：別以為就你受了傷……老子還有難言之隱呢……
可事到如今，縱使再不情願，總不能眼睜睜看着自己的徒弟命隕吧……季無欲不得不釋放出自己的氣息……
誰知就在此時，一柄利劍破空而來……劍之所指光芒四射，頃刻間將所有瘮人的聲音湮滅……
隨後，一道白衣人影緩緩現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