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3章 審問二
頓時,四人仿若被無形之力所控,笑聲竟不受抑制地從喉間湧出,且那笑聲猶如洶湧浪潮,愈發高亢。
只是,在這笑聲的縫隙里,絲絲縷縷的難受與痛苦如尖銳的針芒,清晰可聞。他們的身軀似被癲狂的魔怔所主宰,劇烈地掙扎扭動,扭曲的面容上,聲聲咒罵朝着溫暖傾瀉而出:“你這妖女,到底用何等邪術加害於吾等?”那嗓音,因痛苦而沙啞,因憤怒而顫抖,在這狹小的空間內回蕩,仿若惡鬼的哀嚎。
未幾,四人的笑聲漸成殘喘,其中名為斯米的男子,面容已被哀求徹底佔據。他的眼眶泛紅,淚水在眼眶中打着轉,聲音顫抖得如同風中殘燭:“求求你了,煜王妃殿下,莫要再這般殘忍地折磨我們。請將那銀針拔去,只要您拔去銀針,我們定會如實招供,絕無半句虛言。”
溫暖微微歪頭,嘴角那一抹笑意似有若無,恰似暗夜中的一縷幽光,她輕挑秀眉,話語中帶着一絲玩味:“哦?你說真招,我又怎知你所言非虛?”
斯米聽聞,痛苦之色更甚,他的額頭已佈滿細密汗珠,似乎每一個字都是從靈魂深處艱難擠出:“煜王妃明鑒,此次是真心實意,我們必定知無不言,言無不盡。只懇請您大發慈悲,將這銀針撤去,我等已被折磨得痛不欲生。”
溫暖抬眸望向葉梓煜,只見他神色冷峻,然微微點頭示意。溫暖蓮步輕移,玉手輕揮之間,那四根銀針已從四人足底悄然拔出。
剎那間,笑聲仿若被利刃斬斷,戛然而止,取而代之的是四人如決堤洪水般的淚水,肆意流淌,仿若要將所有的痛苦與恐懼一併宣洩。
葉梓煜雙眸之中,精芒暴射,恰似寒夜中的璀璨星辰,又似能洞察世間一切虛妄的神之慧眼。他緊緊鎖住斯米等人,那目光猶如實質的枷鎖,令幾人不敢與之對視。他的聲音冷冽如冰,仿若從九幽地獄傳來的審判之音:“你們四人,究竟從哪個角落冒出來的?”
斯米等人早已失了先前的囂張氣焰,他們像受驚的鵪鶉,哆哆嗦嗦地抬手抹着臉上的淚水,聲音破碎得如同破舊的風箱:“我……我們來自北軒國。”
葉梓煜與溫暖等人聞此言語,不禁皆瞪大雙眸,那眼中的震驚與憤怒交織纏繞。葉梓煜怒髮衝冠,厲聲呵斥:“你們好大的膽子!竟敢踏入我京城之地,還敢在光天化日之下明目張胆地為非作歹,真當我京城無人可制你們嗎?”
斯米滿臉無奈與苦澀,仿若一隻被困於絕境的困獸,只能發出無力的哀鳴:“煜王爺,我們也是身不由己,全是奉南長安之命行事。他指使我們喬裝成官差,在城中肆意作惡,只為讓百姓對官差心懷怨恨,如此一來,百姓便會更易聽從俠義組織的指令,我們也只是奉命行事,別無他法。”
葉梓煜眉頭緊皺,如峰巒起伏,他的目光似能穿透靈魂,繼續追問道:“南長安還安排了你們哪些惡行?從實招來!”
斯米瑟縮着脖頸,戰戰兢兢地回答:“真的沒有其他了。我們來到京城后,便被困於國師府,那日子無聊得如同困於囚籠。直至近日,他才放我們四人出來透氣,哪曉得就遭遇了這般境地。”
葉梓煜半眯雙眸,眼中的疑慮仿若濃重的迷霧,久久不散。他凝視着幾人,良久,突然轉頭向溫暖示意,那眼神中帶着決然與冷酷。
斯米見此情形,頓時嚇得魂飛魄散,聲音瞬間拔高,帶着哭腔苦苦哀求:“煜王爺,我們真的已經將所知道的一切和盤托出,還要繼續對我們用刑?”
溫暖仿若未聞他的哀求,蓮步輕移至幾人身前,玉手再次取出那寒光閃閃的銀針,作勢便要刺下。
斯米驚恐地瞪大雙眼,雙手瘋狂地抬起,在空中拚命搖晃,彷彿這樣便能阻擋那即將降臨的厄運:“不要扎了,不要扎了。我們真的只是在京城搞了些小動作,其餘的一概不知。一切都是聽從南長安的吩咐,連人手都是他一手安排。我們不過是聽他指揮,協助他做事的小卒。
來此之前,我國國王將我們的家人妻兒全部扣押。若我們命喪他國,家人妻兒或許還能得些優厚待遇;可若是我們沒死卻出賣了本國,國王定會雷霆大怒,不僅會取了我們性命,連家人妻兒也會慘遭毒手。所以求您高抬貴手,莫要再為難我們。我們本就是武官出身,腦袋裏裝的都是些拳腳功夫,沒有那些彎彎繞繞的心思,您就算把我們折磨致死,也套不出什麼有用的東西。”
葉梓煜冷哼一聲,那聲音仿若冰刀劃過琉璃,滿是鄙夷與不屑,彷彿能將人的靈魂凍結:“是這樣嗎?”
溫暖輕移蓮步,悄然靠近葉梓煜,她的聲音輕柔如風,仿若春日裏的一縷微風,試圖撫慰葉梓煜的憤怒:“相公莫要動氣。瞧這四人的模樣,怕是真的所知有限。他們唯一能派上用場之處,或許便是在揭露南長安的罪行上了。”
葉梓煜微微點頭,神色稍緩,轉頭對身旁的星河下令:“星河,將這四人好生看管。此刻雖無太多價值,但留着日後或許會有大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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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河抱拳行禮,身姿挺拔如松,朗聲道:“屬下定當領命,絕不有負王爺所託。”
隨後,葉梓煜牽起溫暖的柔荑,二人緩緩步出柴房。
月光如水,輕柔地灑落在他們身上,為他們披上一層銀白的紗衣,地上那兩道長長的影子,仿若相伴相隨的靈魂印記。
溫暖微微仰頭,星眸中帶着一絲關切與擔憂,輕聲問道:“相公,這四人便一直關在柴房嗎?”
葉梓煜微微側首,目光深邃而沉穩,緩聲道:“暫且只能如此。他們尚未徹底老實交代,需得關押些時日。不過無需着急,我們有的是時間慢慢審問,定要讓他們將所有真相吐出。”
溫暖黛眉輕蹙,似有疑慮縈繞心間,又問道:“相公,你說他們方才所言,皆是假話?”
葉梓煜停下腳步,微微仰頭,望着那高懸的明月,思索片刻后,神色凝重道:“這是自然極有可能。兵不厭詐,他們這些話,或許只是為了博取我們的同情,妄圖尋得一線生機。這四人皆是狡猾之輩,我們萬不可掉以輕心,需得小心防範,以免南長安暗中派人來營救他們。”
溫暖若有所思地點點頭,又想起一事,追問道:“那俠義組織那邊,相公打算如何處置?”
葉梓煜嘴角微微上揚,露出一抹自信的笑容,仿若一切皆在掌控之中:“那俠義組織,已無多少繼續深挖的價值,此刻我等已掌握諸多線索,只需尋得合適時機,便可將其一網打盡,讓他們再也無法為禍人間。”溫暖聽聞,展顏笑道:“如此甚好。早一日將其剿滅,百姓便能早一日免受其害,也能保住他們的血汗錢。”
葉梓煜微微嘆息,目光中帶着一絲憐惜:“是啊,想這俠義組織為禍多日,怕是已從百姓手中騙取了無數血汗錢,那些百姓辛苦勞作,卻被他們這般欺騙,實在令人痛心。”
溫暖輕輕搖了搖葉梓煜的手臂,神色認真地說道:“相公可知,為何百姓會寧願陷入俠義組織的騙局之中?”
葉梓煜轉頭看向溫暖,眼中帶着好奇與疑惑:“哦?娘子為何有此一問?快快與我道來。”
溫暖輕啟朱唇,娓娓道來:“相公,你想,百姓們大多收入微薄,每日為了養家餬口,已是承受着如山的壓力。而朝中部分官員又貪贓枉法,巧立各種名目,肆意收取百姓的保護費、苛捐雜稅,且數額巨大,百姓們的生活自是苦不堪言。
恰在此時,這俠義組織如同一道虛假的曙光,出現在百姓眼前。他們又是發放福利,又是提供免費看病,還給予百姓心靈上的慰藉,百姓們在這重重苦難之下,仿若抓住了救命稻草,自然而然便將俠義組織視作他們的救世主、守護神,心甘情願地受其支配與控制,只為能從那殘酷的現實壓力中尋得一絲解脫。
再者,百姓們大多缺乏安全意識,知識水平也不高,難以辨別是非真偽。所以,相公啊,相公你日後定要安排官員不定期地在民間開展宣傳,向百姓們傳播正確的理念與思想,教導他們如何防範詐騙,如何在這紛繁複雜的世間守護好自己的錢財與安寧。”葉梓煜靜靜聆聽,待溫暖說完,臉上露出一抹讚賞的笑容,仿若看到了稀世珍寶:“暖兒,你這一番話,可謂是鞭辟入裏,分析得細緻入微,為夫當真佩服。”
溫暖盈盈一笑,仿若春日盛開的繁花:“相公謬讚了。我不過是常在民間為百姓醫治疾病,故而能時常聽到他們內心的真實想法罷了。”
葉梓煜輕輕握住溫暖的手,目光堅定而深情:“娘子放心,待我將這害人的俠義組織連根拔起,定會全力處理這些後續之事,還百姓一個清明太平之世。”
溫暖反握住葉梓煜的手,眼神中帶着堅定與溫柔:“相公,這些後續之事,我自當與你一同分擔,你我夫妻,本就應攜手共進。”
葉梓煜心中感動如潮,他猛地張開雙臂,將溫暖緊緊擁入懷中,仿若要將她融入自己的靈魂:“我的好娘子,你總是這般善解人意,時時刻刻都為為夫着想,為夫此生能得你相伴,實乃三生有幸。”
溫暖俏皮地眨了眨眼睛,輕聲說道:“相公,你我既為夫妻,自是要相互扶持。有道是兒子終會心繫兒媳,女兒亦會情牽女婿,唯有伴侶,才是能相伴一生之人。”
葉梓煜望着溫暖,提及子女之事,目光瞬間變得溫柔如水,仿若春日裏融化的暖陽。他微微低下頭,靠近溫暖耳畔,輕聲問道:“暖兒,你說,我們何時會有自己的孩子呢?”
溫暖聞此言語,心中猛地一慌,猶如小鹿亂撞。她暗自思忖,自己每次與葉梓煜同房之後,都會悄悄服下避孕藥,或是刻意避開排卵期。只因她覺得當下局勢動蕩不安,若是有孕,怕會令葉梓煜分心,影響諸多大事。
她緩緩低下頭,眼神閃爍不定,仿若夜空中搖曳的燭火,輕聲問道:“相公,你……你很想要孩子嗎?”
葉梓煜凝視着溫暖,眼中愛意如淵似海,綿綿無盡:“娘子,為夫自是想要。但此事急不得,一切皆順其自然便好,你也莫要因此有心理壓力。”
溫暖聽他這般溫柔言語,心中不禁泛起一絲愧疚。她深知葉梓煜對自己情深意重,關懷備至。她緩緩抬起頭,望着葉梓煜的雙眸,眼中閃過一絲決然與愛意,而後,她踮起腳尖,主動獻上自己的雙唇。
葉梓煜心有靈犀,他如沐春風般感受到溫暖那如火焰般熾熱的愛意,心中恰似被春風輕撫,瞬間柔情似水。他緊緊摟住溫暖那纖細的腰肢,如饑似渴地回應着她的熱吻,仿若時間都在這一刻凝固,唯有他們的愛意在這如水的月光下縱情蔓延。
在那卧房之中,燭光宛如點點繁星,搖曳生姿,微弱卻又堅如磐石。
葉梓煜與溫暖二人緊緊相擁,仿若天造地設的一對,恰似那並蒂而生的蓮花,在這塵世的風風雨雨中,彼此呵護着這來之不易的緣分。
他們相互依偎,情意綿綿,每一個眼神交匯都似有流星劃過天際,每一次呼吸相聞都仿若有波濤在心中激蕩。
他們的愛,深沉如浩渺海洋,熾熱如熊熊烈火,激情如呼嘯疾風。無論前方風雨如何肆虐,他們都將攜手並肩,以愛為傘,以情為盾,共同憧憬着未來的每一個朝朝暮暮,期許着歲月長河中那無盡的溫柔與幸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