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2章 審問一
南長安回至國師府,管家趕忙趨前行禮,他的額頭微微沁出冷汗,雙眼滿是憂慮與關切,目光緊緊跟隨着南長安的身影。與此同時,下人敏捷地端來熱茶,雙手微微顫抖,似乎生怕觸怒了此刻心情不佳的國師。
南長安輕抿一口茶,微微眯眼,似在思索着什麼,旋即問道:“子明在何處?”
管家畢恭畢敬地回應,身體前傾,頭低得幾乎要觸及地面:“公子正在書房。”
國師一邊品茗,一邊微微點頭,心中卻暗自納悶:今日府中倒算平靜,只盼別再生出什麼事端。“嗯,今日他難得留於家中。對了,那四位大人呢?可曾歸來?”
管家面現難色,嘴唇微微顫抖,低聲道:“那四位大人尚未返回。”
南長安聞之,頓時怒容滿面,臉色漲得通紅,脖頸處青筋暴起,將茶杯狠狠摔於地上,那破碎之聲在寂靜的府中顯得格外刺耳,厲聲吼道:“什麼?仍未歸來!四人究竟又去往何處廝混了?”
管家小心翼翼地揣測,眼睛偷偷地觀察着南長安的表情,輕聲道:“不知是否去了妓院尋歡作樂。”
南長安聽后,如泄了氣的皮球一般,無奈地搖頭嘆息,心中湧起一股如潮水般深深的無力感,“這四個蠢貨,除了給我招惹禍端,簡直就是一事無成的廢物。”
管家請示時,身體站得如標槍般筆直,卻又像受驚的兔子一樣,不敢直視南長安那彷彿能洞悉一切的眼睛:“那我此刻便派人去尋覓他們?”
南長安略作思忖,眉頭緊皺,來回踱步,片刻后說道:“罷了,若明日清晨尚未歸來,再行找尋。他們四人,夜不歸宿乃是常事,實難管束。”
管家連忙應承,如釋重負般鬆了口氣:“是,若明日未歸,我即刻派人尋找。國師大人,我已吩咐下人備好熱水,您先去沐浴放鬆一番吧。”
南長安神色疲憊,有氣無力地說道,彷彿全身的力氣都被抽幹了:“放鬆也好,方才途中竟遭遇刺客行刺。”
管家聞言,神色緊張,眼睛瞬間瞪大,急切詢問,聲音不自覺地提高了幾分:“國師大人,您可有受傷?是何人膽敢行刺?”南長安擺了擺手,眼神中透着一絲慶幸與疑惑,說道:“無妨,我之隨從皆武藝高強,區區四名小卒,不足為懼。只是不知何人所為。”
管家憂心忡忡地說,眉頭緊鎖,心中滿是不安:“這些年,妄圖刺殺您之人眾多,具體是哪一方,我亦無從知曉。”
南長安若有所思,眼神變得冰冷,斥責道:“你這不是廢話嗎?既然刺客已死,恐難追查。算了,我且去沐浴,舒緩身心。”
言罷,南長安轉身回房,腳步略顯沉重,他邊走邊暗自思忖,這四名黑衣人究竟系何人所派?葉梓煜?葉天霖?亦或是閃閃?月光傾灑於身,拖出一道修長孤影,愈顯其孤獨神秘,他的身影在月光下彷彿被一層迷霧籠罩,讓人捉摸不透其內心的真實想法。
月光依舊清寒地灑落在京城的大街小巷,仿若在低訴城中無數隱秘之事。南長安之疑惑、葉天霖之籌謀、閃閃之仇恨,皆於月色中漸次隱匿。然,等待他們的,將是更為錯綜複雜的權謀爭鬥與未知的命運。
煜王府
葉梓煜攜溫暖等人匆匆行至後院小柴房。星河於遠處瞧見葉梓煜與溫暖身影,當即心中一緊,一路小跑迎上前去,躬身抱拳行禮,動作乾脆利落,急切且恭敬地說道:“王爺、王妃,小的在此恭候多時。”
葉梓煜神色威嚴,仿若冷峻雕塑,他昂首挺胸,步伐沉穩有力,微微抬手,聲線沉穩堅定,猶如洪鐘般響亮:“星河,打開柴房門,本王要仔細審問被囚之四人。”
星河領命,迅速轉身,深吸一口氣,毅然伸手用力推開那扇因歲月侵蝕而略顯陳舊的柴房門。伴隨“嘎吱”一聲令人牙根發酸的響動,門扉緩緩開啟,一股腐朽與潮濕的氣息如潮水般洶湧而出,星河下意識地皺了皺鼻子。
踏入柴房,星河目光與屋內四人瞬間交匯。四人中斯達率先打破沉默,他昂首之際,目中挑釁之意毫不掩飾,嘴角微微上揚,帶着一絲不屑,語氣囂張地沖葉梓煜嚷道:“你便是傳說中的戰神葉梓煜吧?”
星河一聽,頓時怒目圓睜,怒火似欲從雙眸中噴薄而出,雙手緊緊握拳,大聲呵斥:“大膽狂徒,竟敢直呼王爺名諱,簡直不知死活!”
葉梓煜卻輕輕抬手,動作優雅而從容,示意星河息怒。他那如鷹隼般銳利的目光平靜無波,卻透着洞若觀火的犀利,徑直落於斯達身上,眼神中彷彿能看穿他的靈魂,冷冷說道:“你們四人究竟從何而來?竟敢在京城地界肆意妄為,欺凌百姓,搶奪錢財,白吃白喝。你們當真以為這京城是任你們胡作非為之地?”
斯達強裝鎮定,可內心卻微微顫抖,他咽了咽口水,嘴角上揚,扯出一抹滿不在乎的不屑笑容,肆意妄言:“老子樂意,你能奈我何?老子不單喜好搶奪錢財、白吃白喝,還鍾情於搶奪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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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罷,他那邪惡目光轉向良辰和美景,眼中淫穢之色盡顯,嘴角更是肆意上揚,舌尖輕輕舔了舔嘴唇,輕佻無比地沖良辰和美景道:“二位姑娘,你們該懂的,對不對?哦,還有煜王妃。在醫館之時,就差那麼些許,老子險些便能得手。”
良辰柳眉倒豎,眼中怒火熊熊燃燒,牙齒咬得咯咯作響,怒喝道:“看來你真是好了傷疤忘了疼,毫無記性!”
美景亦緊接着怒目相視,雙手叉腰,說道:“看來非得將你閹了,才能讓你長點記性!”
溫暖卻不慌不忙,嘴角微微上揚,眼中狡黠光芒一閃而過,她心中暗自盤算着如何讓這幾人開口,緩聲說道:“可惜你們無此福分,可惜你們已然落網,可惜你們面臨的是身首異處,可惜,你們將客死他鄉,可惜可惜啊。”
斯達聞言,脖子一梗,心中雖有一絲恐懼,但仍強硬宣稱:“我們從不怕死,要殺要剮,悉聽尊便!”言罷,扭頭轉向一側,心中默默祈禱着能逃過此劫,
其餘三人亦紛紛附和叫嚷:“要殺要剮,隨你們便,不必在此多費唇舌,我們絕不招供。”
葉梓煜冷笑一聲,那笑聲充滿了不屑與嘲諷,他微微搖頭,似乎在嘲笑這幾人的愚蠢:“是嗎?”隨即轉頭朝門外高聲呼喊:“星雨和星光,進來!”聲音於寂靜柴房中如驚雷般回蕩。
片刻之後,星雨和星光邁着矯健步伐疾步入內。四人瞧見星雨和星光,臉色驟變,斯達心中暗叫不好,額頭冷汗滲出,他的眼神中閃過一絲驚慌,說道:“原來此二人是你煜王府的手下。你的手下潛伏於俠義組織,是欲探知幕後黑手吧?我想你們此刻亦該知曉幕後黑手是誰了吧。你也無需再將我們囚禁,你們已知之事已然足夠。”
葉梓煜微微眯眼,眼神中審視與威嚴並存,他雙手背於身後,緩緩踱步,語氣嚴肅道:“知曉是知曉了,然需有人證。”
斯達咬牙切齒,心中天人交戰,一臉決絕:“我們寧死亦不會為你作證,更不會揪出南長安,亦不會出賣於他,你們休要痴心妄想!”
葉梓煜見其如此冥頑不靈,不禁眉頭緊皺,心中的怒火瞬間被點燃,怒聲吼道:“你們莫要敬酒不吃吃罰酒!”
四人依舊牙關緊咬,不肯鬆口。他們心中暗自盤算,篤定葉梓煜不會輕易取其性命,故而有恃無恐,面上滿是篤定神情,可眼神卻難以掩飾那一絲不安。
溫暖見此情形,心中靈機一動,嘴角上揚,綻出一抹神秘笑容,她眨了眨眼睛,心中已有了主意,悠悠說道:“本王妃自有辦法令你們乖乖開口。”言罷,她自懷中小心翼翼地緩緩取出一包銀針,眼神中透着一絲興奮,於四人面前輕輕晃動,像是在展示自己的戰利品。
繼而在四人眼前抽出四根細長銀針,故意於其眼前悠悠輕晃,看着他們驚恐的眼神,心中暗自得意。
四人望着溫暖,滿臉困惑,且夾雜幾分恐懼,斯達的身體不自覺地往後縮了縮,問道:“怎麼,煜王妃你意欲何為?將我們四人紮成紙人嗎?”
溫暖頓時笑出聲來,笑聲清脆悅耳,說道:“紮成紙人,為時尚早。我見你們青筋暴起,料想身體經絡不暢,本王妃大發慈悲,幫你們疏通疏通經絡,免費施為,不收分文,亦不會取你們性命。”
說罷,她向星雨、星光和星河使了個眼色,眼神中帶着一絲狡黠。三人笑嘻嘻走上前,一邊嫌惡地捂着鼻子,星河還扇了扇風,說道:“嘻,好臭啊,直欲作嘔。”
此四人本是戰場上殺敵勇士,如今遭此侮辱,頓感自尊遭受極大折損。斯達怒聲吼道:“妖女,你究竟想怎樣?士可殺不可辱!”
溫暖卻一臉淡然,冷冷說道:“本王妃不欲與你們多費口舌。”言畢,她蹲下身子,手法嫻熟地持銀針扎入他們腳底某一穴位,嘴角微微上揚,彷彿在進行一場有趣的遊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