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男大就是純
我的話剛落下,另外一旁就傳來了另外一道刺耳的聲音。
女人驚呼道:“白思榆?你怎麼在這裏,你和桑晚分手了?”
我眼皮都沒撩起,就知道來的這事根是誰:
“分了也他爹的輪不到你,給老娘滾遠點。”
被我怒罵的女人臉色變了又變,陰陽怪氣道:
“剛分手就出來撩辣弟?桑晚當初可是死心塌地跟着你,我砸了那麼多錢,連手都不讓我碰一下,現在看來他的味道也不怎麼樣,剛分手你就出來把弟了。”
我把玩着手中的杯子,漫不經心道:
“就算是破鞋也輪不到你,老老實實的回家玩你家那個黃臉公吧,外面的帥哥你是把握不住的。”
女人被我的話激怒,上前想和我動手,卻在我冷厲的眼神下最終選擇了憤然離去。
我承認,我這人全身上下都沒什麼優點。
但即便是像我這樣的垃圾,也有唯一能拿得出手的地方。
我會拳擊。
我從一開始就沒把她放在眼中。
之所以會跟她爭吵,也不過是不想聽見曾經附屬於自己的男人,被別人用這種戲謔的話yy。
桑晚早就將一切都給我了。
就算是分手。
他身上也打上了我白思榆的大名。
我對着青年輕挑了下眉,嗓音慵懶:
“認識一下?”
“我不和渣女交朋友。”
青年聲音冷淡,狹長的眼眸在燈光下透着冰冷嘲諷的意味。
他的眼睫比常人都要長上幾分,因為憤怒,被遮蔽着的漆黑眼瞳泛着濕漉漉水光。
很純,讓人心癢難耐的純。
他冰冷的話語吸引了旁邊不少人的目光,我卻並不惱怒。
我骨子裏早就爛透了。
留在人世間的與其說是我的內核,不如說是一具空蕩蕩的皮囊。
一個沒有道德底線的人,又怎能用常規的世俗倫理來壓迫我?
“你們小男人生氣都只會罵一句渣女嗎?再說多點髒話給我聽聽唄。”
被調戲的青年臉頰更紅了,他的嗓音裏帶着憤怒和驚愕:
“你是變態嗎?”
許是發現和我這種流氓說話沒有任何意義。
青年起身便想離開,卻被我攥緊了手腕。
“放開我,不然我叫人了!”
“你叫啊,裝模作樣跑到書店看書,不就是想引起我注意嗎?”
“你TDD神經病吧,你這種心臟的女人看什麼都是髒的!”
我可以容忍青年斥責我。
不代表可以容忍他在大庭廣眾下,一而再再而三的忤逆我。
我的眼神變的冰冷,強行壓着他坐了下來:
“你不是想走嗎?喝完這杯我就放你走。”
“滾!”
青年的眉頭擰着,因為憤怒而泛起的紅潮都蔓延到了臉頰上。
我掐着他的下頜,用杯子的邊緣抵住了他水紅色的唇瓣,又急又快的嗆進了他的喉管里。
我能感受到他在我的掌心裏輕輕的顫抖着。
青年痛苦又絕望的神情,反而讓我心底里的惡意愈發強烈。
我鬆開了禁錮住青年的手,看着他彎着清瘦的腰身劇烈咳嗽。
“早這樣不就好了,非要逼我動手。”
他到底還是太年輕,被我欺負以後不敢再像之前那樣和我硬碰硬。
我看着他紅着眼眶起身離開,心情卻沒多愉悅。
交大的學生,幾萬塊的球鞋,連他手腕上戴着的那塊機械錶都十萬打底。
這種男人,畢業以後順利的在本校找個合心意的學長贅了。
或者等着家裏安排個門當戶對的青年才美,這才是老天姥願意安排的姻緣。
如果不是今夜他偶然來了這家書店。
可能我們此生都不會有任何交集。
外面的風越發泛着冷意,這種冷是能透進骨子裏的寒冷。
都說情場失意,賭場得意。
偏偏我分手加辭退,堪稱人生兩大幸事全都栽跟頭。
想到更年期老男人罵我的話,我就恨的直咬牙。
什麼叫做工作不認真,偷奸耍滑占公司便宜。
我那是積極向上借力打力,一個小破崗也值得我多費心思,能混一天算一天。
昨天和他吵完一架以後,我直接摔了桌子走人。
不知道還能不能拿到N+1的辭退賠償。
現在我卡里總共就剩下那麼萬把塊,要活兩個月都難。
戶外的風越刮越大,潮湧般的塵土全都揮到我臉上。
我被這風吹的大腦清醒,身上純黑的外套沾上了一層薄灰。
分手前還有小男人下班給我洗衣做飯。
分手后連破衣服都要我自己手搓。
真是凰落平陽被鴨欺。
我堂堂一個頂天立地的大女人,居然也要受這種罪。
任憑我如何唉聲嘆氣,都無法挽回這騸蛋的現實。
……
魔都打工人的深夜食堂是本幫面。
我找了家排隊人少的麵館,想點個雪菜大排面,卻忽然聽見一道熟悉的聲音。
青年的嗓音低沉沙啞:“豬肝腰花面,在這吃。”
我回頭看去,正對上他清冷漂亮的臉,低垂的眼尾泛着微微的紅,一看被人欺負過。
作為罪魁禍首,我毫不心虛的上前,在他付款時,手直接搭在了他的肩膀上:
“甜弟,還記得我么?”
突如其來的觸碰讓青年腰身繃緊。
他似乎是覺得在面館裏,我不敢對他怎樣,態度也冷淡了許多:
“我不認識你。”
我的手指順着他的肩膀捏了捏,笑道:
“你哭起來的樣子很可愛,還想再哭一次嗎?”
青年忍無可忍道:“你到底要幹嘛?”
“不幹嘛,我請你喝了咖啡,你請我吃頓飯唄。”
“你是乞丐嗎?”
帥哥罵人也是別有一番趣味的。
我看着他因為動怒泛紅的脖頸,心底絲毫沒有被冒犯的感覺,反而覺得心情特別美妙。
“你說是就是,我要吃雪菜大排,再加兩份煎蛋。”
我瞥了一眼屋子裏空出來的單人位,特意拉着青年坐到了空出來的雙人桌前。
他顯然沒遇見過我這樣坦率的流氓,手放在背包前,想拿手機報警又猶豫不決。
我撐着下巴打量,眼神從他高挺的鼻樑一直看到水紅的薄唇。
“你喜歡吃腰花?年輕小夥子吃點這個挺好的。”
“什麼?”青年微蹙着眉頭,反應慢半拍道,“我沒有,你能不能洗洗腦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