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2愛到花開深處(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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晉江獨家發表,謝絕轉載~
陰沉而低迷的氣氛深深地籠罩着白色的別墅,給人一種扼住喉嚨般的壓抑感,而這種可怖氣息,皆是來自於沙發上那個臉色陰寒的男人。
“她是什麼時候不見的,為什麼沒人通知我?”黑色的怒氣在這平淡的語氣里毫不講理地侵佔了時間和空間的所有,令在場的人都不寒而慄。
蘇曼畫的失蹤,吳源和戴茜的責任最大,跟在權鐸身邊這麼多年,只知道這人清冷自持,情緒一直藏得很深,還是第一次知道他也是會生氣的,但他們寧願永遠不知道,可是似乎已經晚了!
他說話的時候,他們幾乎能聽見冰渣兒一點一點碎掉的聲音,低着頭,連大氣都不敢出一口,戴茜深深吸了一口氣,硬着頭皮上前,“三少爺,少夫人是中午時分失蹤的,我們都沒有注意,知道的時候……”她的聲音越來越小,彷彿冷風中顫抖的黃葉,“我們有聯繫你,但是……”
戴茜再也沒有勇氣說下去了,她無法經受他那冰冷嗜人的目光,怕自己下一秒便會軟了雙腿,再也無力站起來。
這些日子以來的接觸,沒有人比戴茜更清楚“蘇曼畫”這三個字對權鐸的意義,所以可想而知,她無故失蹤的消息會激發出他多大的怒火,而作為貼身保護人的自己,無疑是首當其衝的,這一份責任她沒有理由逃避,“三少爺,都是我的錯,我自願受罰……”
靳上和吳源面面相覷,但又懾於某人的威嚴不敢發出隻言片語,只能用同情的目光看着戴茜,他們心裏清楚,這個懲罰,該有多重,唉,怎麼就在這個當口上出了這事?
吳源難辭其咎,但他心思縝密,在這種關鍵時刻也沒有亂了陣腳,“三少爺,說不定少夫人只是在外面迷了路,這也是可能的……”
“不可能!”權鐸冷冷地瞥了他一眼,直接否定了這個荒謬的答案,“她身上有帶手機。”
在那種情形下,她不可能不聯繫他,一旦想到她在這座陌生城市的某個角落孤單一個人,面對許多未知的危險,權鐸心如刀割……
戴茜輕聲提醒道,“三少爺,您的手機一直打不通。”
權鐸的心像是被一盆冷水澆下來,冰冷的疼痛滲透到每一個細胞,清醒又麻木。
呵,在這裏她只有他一個人,除了國內的家人,她唯一能打通的電話就只有他的,而他該死的竟然……如果她真的出了什麼事……
這個時候,一直沉默不語的銀天看着那死寂的筆記本屏幕,突然出聲,“三少爺,我們派出去的人至今還沒有消息,而且……”這麼重大的消息也不敢隱瞞,他已經做好了承受一切的準備,緩緩開口,“定位追蹤器也沒有任何的反應。”
連最精準的衛星定位器也沒有反應,這意味着什麼?在場的每一個人面色凝重,紛紛垂下了頭,如果不是被別有用心的人刻意消弭了信號……
權鐸感覺一種清晰的恐怖從腳尖一直蔓延到胸口,密密實實地攫取了自己的心,極大的一聲,那耗盡電量的手機幾乎連掙扎都沒有,便躺在地上粉身碎骨了,此時此刻他心裏只有一個念頭,這個念頭太強大了,而且絲毫不受理智的束縛。
殺了她,殺了她!
吳源敏感地察覺了什麼,他上前一步用自己的身體擋住那幾乎喪失理智的人,“三少爺,不要衝動!”
“吳、管、家!”權鐸幾乎從牙縫裏擠出這三個字,俊美的面孔已有了微微的猙獰,那幽深的眸底浮現一片朦朧的不安,“鬆手!”
吳源從小看着他長大,他性子清冷,但也尊稱他一聲“吳叔”,只有在盛怒的時候才會叫他:“吳管家”。
“少夫人的失蹤不一定和莫玲葉有關,如果這個時候您去殺了她,一切就前功盡棄了啊!”吳源也無法冷靜下去,聲音幾乎有了一絲哽咽,想想過去十多年您做的所有努力,想想老爺和夫人,您……甘心嗎?”
權鐸身體有那麼一刻的僵硬,甘心嗎?這個問題他從來沒有問過自己,他的父親,他的母親,他的二哥,這一筆血賬,莫玲葉死一萬次都償還不清,但是,那是他最愛的女人……
“我再說一遍,放開我!”權鐸冷冷地重複了一次,吳源從他的聲音里嗅到了一絲平靜的味道,慢慢鬆開了自己的手。
“三少爺!”楊嫂突然沖了進來,激動地揚了揚手裏的流動電話,“剛剛三老爺來電話了,說少夫人在他家裏……”
吳源揉了揉幾乎錯骨扭曲的手腕,悄悄鬆了一口氣。
還好,只是虛驚一場。
窗外,月光如水,彷彿白色的薄紗,溫柔得不可思議。
三叔公的家到處透着濃濃的古色古香味,不難看出他的思鄉情懷,桌上燃了荼蘼香,淡而清新的香氣一室瀰漫,纏綿不休,蘇曼畫躺在雕龍畫鳳的木製榻上,睡得一臉安然。
外面傳來一陣聲響,蘇曼畫輕輕皺了皺眉,綉着交頸鴛鴦的絲被往下滑了三分,露出一小截白皙柔嫩的脖子,她翻了個身,繼續迷迷糊糊地睡了過去。
三叔公半夜突起興緻,正在書房磨墨準備臨字,聽見動靜,心下立刻瞭然,他放下手中的墨硯,便開門走了出去。
沒想到這小子動作這麼快!
怎麼能不快呢?原本一個半小時的路程硬是被某人縮短成了四十分鐘,權鐸一路上披星戴月,心心念念,終於如願提前抵達,當車子穩穩停下來的時候,他如釋重負,鬆了一口氣。
“她人呢?”三叔公才一走出門,只覺一股冷風鋪面蓋來,他看着眼前這個人,那蒼老卻不失犀利的雙眼中露出驚訝的顏色,平時多注意形象的一個人啊,連襯衫都嚴格到不能有一絲褶皺,此刻卻衣衫不整,黑髮凌亂,全然失去了往日的冷靜,他暗自嘆了一口氣,“在西苑呢。”
話聲還未落,原本還站在自己眼前的人又一陣風似地消失了,三叔公氣得用拐杖重重敲了幾下,扯開嗓子喊道,“喂,你小子,節制一點,千萬不要弄塌了我家的床!”
這輩子沒有娶妻不代表三叔公沒有過年輕熱血的時候,只是,他人生中最美好的那段時光,最終還是在無限的悔恨里慘淡收場,那座西苑,是這個世界上她留給他的最後一份念想。
今晚也不知道起了什麼莫名其妙的想法,竟讓那女娃住了進去,大概……三叔公心裏頗為感慨,她們身上有着相似的影子吧?一樣那麼的笑靨如花,那麼的純粹如清泉……
這一輩子他的求而不得,但願能在這兩個年輕後輩身上得到彌補吧?
三叔公放下拐杖,負手而立,視線落到院門前停的車子身上,頓時燃起了熊熊烈火,這小子是不想要命了是嗎?
只見那輛黑色的bmw,車頭已經嚴重凹陷進去,車前燈也碎了一個……幾乎慘不忍睹,可見在來的路上經歷過什麼猛烈的撞擊……
有什麼能讓他卸下冷靜三更半夜、不顧一切地前來?有什麼能讓他如此形象、風度盡失?
如果這還不是愛,三叔公從鼻子裏擠出一絲冷哼,“騙鬼呢!?”
權鐸站在門口,隔着距離看着那個背對着自己躺在榻上的纖瘦身影,不知過了多久,等自己不規律的心跳聲漸漸恢復正常,他才輕輕挪動着步子走了過去。
屋裏開了一個小天窗,此刻月光正濃,柔和的清輝傾瀉在床上的人兒露出被子外的白皙小腿上,像一截鮮嫩的藕,發出淡淡的光,權鐸情不自禁地伸手握住那柔美的腳踝,放在手心裏輕輕撫摸。
女孩子的腳長得嬌盈可愛,指甲泛着淡粉色,像極了一排粉潤的珍珠,權鐸從那柔軟的雪膚上感受到了屬於她的溫度,這個念頭讓他幾乎心生一陣狂喜,這不是幻覺!
床上的人睡顏寧靜,臉頰粉撲撲的,甜美得彷彿晨間湖畔邊綻放的清麗芙蓉,權鐸翻身上床,動作輕柔地把那雖纖細但溫暖無比的身子摟進懷裏,彷彿她是這個世界上最難得的珍寶,但又剋制不住力度,想把她狠狠揉進自己的身體!
蘇曼畫就是在那將近窒息的束縛里清醒過來的,她睜着一雙朦朧的眼睛,怔怔地看着近在咫尺的男人,目光素淡,那種質地沉厚的心跳聲不是錯覺,那清冽而熟悉的男性氣息清晰可聞,她心裏泛起了微波,但她並不說話,只是靜靜地看着他……
彷彿過了千年之久,唇上有了男人溫柔的試探,蘇曼畫眨了眨雙眼,眸底迸發出陣陣雪亮的光芒,甚至把窗外皎潔的月光比了下去,又暖又軟的小手緊緊捧住他的臉,不輕不重地咬上了他的唇。
得到默許,男人溫熱的舌頭撬開她的貝齒長驅直入,霸道地掃遍了她口中每一個甜美的角落,蘇曼畫也情動不已,微微仰起頭,雙手環住男人的脖子,以方便他更輕而易舉地入侵……
男人的下巴上長出了胡茬,有些痒痒的,蘇曼畫有些分心,一直躲,誰知道下頜突然被他的大手捏住,動彈不得。
這個吻又濕又熱又長,他們完全出於本能,彷彿想把彼此一寸一寸地吞進去,蘇曼畫的唇被吮得又紅又腫,嫣紅似血,彷彿藏了世間最絢爛的一抹晚霞,在男人的挑逗下,把那抹鮮妍重新吐了出來。
男人在她唇上塗抹了一絲媚惑的淋灕水光,蘇曼畫喘不過氣來了,終於輕輕推了推他胸口,在緊貼的四片唇瓣中嚶嚀出聲,“唔……”臉爬上了一絲紅熱,她語氣弱弱,聽在權鐸耳中更像嬌嗔,“喘不過氣了!”
如果不是此刻親自體會,權鐸永遠不會知道自己會這麼這麼深地愛着一個人,愛到恨不得把她縮小帶在身邊,捧在手心裏疼,他模仿着她剛剛蠻不講理的動作,重重地咬了她的下唇,在小女人吃痛的“嘶”的一聲里,他眸色恍若一潭湖水漸漸加深,湊近她唇邊,一點一點地舔去兩人唇舌交纏時流出來的液體……
蘇曼畫察覺到他的意圖,更是羞澀不已,剛偏過頭又被他大手扣了回來,她被逼着直視上方那道熾熱的目光,實在受不住男人那雙眸中的火熱,她伸腿踢了踢他,卻後知後覺地發現有什麼溫熱的東西從自己雙腿間流了出來,臉堪比紅艷艷的唇色……
她的這一個反應全然落入了權鐸眼中,他略作沉思便明白了過來,大手順着她身體的曲線往下,摸過胸口豐盈處那挺翹的尖端,撫過那平坦柔軟的肚皮,指尖靈活地挑開內褲擠了進去……
蘇曼畫猛地閉上了眼睛,可是卻阻止不了男人邪氣的聲音,“老婆,你濕了。”
這男人實在太得寸進尺了!蘇曼畫心裏憤憤地想,明明自己還在生他的氣,他憑什麼……何況她體會過情愛的滋味,如今也不再是白紙一張,這樣一想,頓時感覺膽子大了不少,她瞬間睜開眼睛,抬腿挑釁般蹭了蹭他那脹鼓鼓的某處,來自骨子裏的害羞的緣故,她的聲音聽起來軟軟的,“你不也是……硬了嗎?”
真不愧他多日以來的調`教,權鐸用一種“欣慰”的目光看着身下的人,體內的燥熱一波一波地上涌,他再也忍不住,連皮帶都懶得解,拉下西褲的拉鏈,釋放出腫脹難惹的灼熱,在那濕潤的穴`口磨了磨,向前挺身整根沒入……
做到一半,蘇曼畫才突然想起什麼,扭着身子,“不要……”
權鐸哪裏聽得進她的話,抽`送的動作越來越大,蘇曼畫又羞又氣地晃了晃他的手,“你快出來!”
一個衝撞幾乎頂到最深處,權鐸終於停了下來,“怎麼了?”
蘇曼畫紅着臉壓低聲音嚷道,“沒有套子,會弄髒的啊!”
這裏又不是自己家,要是怎樣了,一定會被笑話的!
原來是擔心這個,權鐸不為然,他俯身咬着她的耳垂,高挺的鼻尖在她粉色的頰邊磨了磨,語氣低沉又曖昧,“既然這樣,我一直在你裏面,不出來好不好?”
蘇曼畫:“……”
一場淋漓盡致的歡愛結束后,蘇曼畫懶懶地躺在床上,連一根手指都不想動,而那個厚臉皮的男人,竟然也以“不弄濕床單”為由賴着不出來,所以此時被子下的兩人是以一種極其親密的方式摟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