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 初戀這件小事(4)
四年後。
完成學業的白禹學成歸國。這一次能夠在國外延長了回國的時限,全部都託了一個人的福。他也是在國外呆了兩年才知道自己能拿到這次出國的機會幾乎都是白老爺子一手促成的。
他回國的第一件事就是去都城裏面看望這個幾乎未曾謀面的外祖父。
白老爺子看見他的時候眼神複雜,那一刻有多重情緒在他睿智的眼裏翻湧,最後都歸為了平靜。
“好孩子,你辛苦了。”
外祖父年紀大了,心也軟了,他膝下有三個孩子,一女兩子。這個女兒早些年當真是如珠如寶似的疼愛,之所以會將父女關係鬧到老死不相往來的地步真的是因為愛之深,責之切。白笙不是良配,他一直都那麼認為。果然兩個人的婚姻出了問題。他得到消息的時候,以為女兒會回頭來找他,可是他自己也忘記了,自己養出來的女兒也跟自己一樣,固執到了撞了南牆也不會回頭!
後來得知女兒又住院,整個家都是白禹這個外孫撐起來,白老爺子坐不住了,礙着面子不好當面去幫助,只好暗地裏給與他們幫助。
這些事情,白禹都是到後來才知道。血緣是斬不斷的微妙關係。
跟在白老爺子後面,白禹也認識了不少人。參加一次宴會的時候,同席的有一個導演,說起了這一次的電影節,邀請白禹一起去參加開幕式。恰好歐陽嵐予也非常有興趣,他是搞服裝設計的,希望推廣自己的品牌,為這次的最佳女主角設計衣服就是很好的一次營銷手段。
本來興趣缺缺的白禹沒有想到會在這個開幕式上看到了一張熟悉的臉。
四年過去了,即使他曾經被她毫不留情地傷害過,現在看到她,不可否認,他的靈魂、他的心仍舊能為她顫動。
那是心動的感覺,不是普通的心跳的感覺。那是能讓生活富有意義和光彩的瞬間。
葉妃舒坐在台下不起眼的位置裏面,並未如同其他女影星那樣華麗裝扮,甚至可以說是極為簡單。可是白禹看來卻清水出芙蓉,天然去雕飾。
他忽然間覺得,自己有點花心,喜歡上每一個葉妃舒。
他試圖上前去打招呼,走到了葉妃舒的面前,她卻用疑惑的眼神看着自己,彷彿從來就沒有見過一樣。
“我們認識?”她的眼裏滿是疑惑,如果不是足夠的清澈,白禹真的覺得她這是在演戲,故意地再次傷害他。
可是事實證明,葉妃舒根本就沒有那麼無聊,她是真的不記得有畢夏整個人,哪怕是一丁點,都沒有印象。
開幕式結束之後,主辦方請着拉他一起來的白禹和歐陽嵐予一行人一起吃飯,席上觥籌交錯,喝多之後,一群娛樂圈裏的高層開始討論這次電影節的獲獎名單。
莫名聽到有人提到了葉妃舒的名字。
白禹的心念一動,“這部電影不錯。”
導演朋友眯着眼看着一向不多話的白禹,同為男人,如何不明白他的心思。
“要捧紅一個人,我一句話的事。”那人對着他模稜兩可的說。
白禹沒有拒絕,直說錢不是問題。
多這一句嘴只因為剛才的開幕式上一直沒有多大精神似乎魂游天外的葉妃舒在聽到最佳女配角這個獎項的時候猛然間挺直了腰背。
她在意的,他就想捧到她的面前。
如他所願,電影節的閉幕式上葉妃舒成功獲得了最佳女配角,成為當晚最為意外的一匹黑馬。
她在台上激動地泣不成聲,他穩坐在台下,溫柔地眸光注視着她。
成全青春里的一段無疾而終的暗戀,這是他想送給這個貫穿自己整個少年時代的女聲的禮物。
當晚的慶功宴卻出了岔子。
葉妃舒被灌醉了,也不知道是哪個不長眼的在她喝得酒裏面下了東西。
恰好歐陽嵐予在場,把那幾個打算帶着葉妃舒去酒店開房的人給攔下來,一邊打電話通知了他。
白禹趕到的時候,葉妃舒已經開始藥性發作,意識模糊地誰都認不出來。他是學醫的,一看就明白這中間下的葯分量有多重。他當場發飈,拿起一把餐刀明晃晃地朝着領頭的人紮下去。
“你敢動我!我讓你去坐牢!”
白禹冷笑着抽出染了血的餐刀,不慌不忙地在這個人的另外一個部位扎了下去。
“你去告啊,法醫鑒定你的傷勢的時候,頂多就是輕傷。”他殘忍地將刀子抽出來,任由這個人蒼白了臉色求饒。這是他第一次用自己所學的救人知識用來傷人。
鋒利的尖刀只能對準弱者的,那是畜生。對着這樣的畜生,白禹覺得絲毫的同情心都是對他人的殘忍。
“夠了。”歐陽嵐予在旁邊阻攔了似乎有些失去了控制的白禹,“給點教訓就行了。”
更為詭異的在後面,酒店外面也不知道是誰通知了記者,有人守在外面。
如果新晉的最佳女配被拍到爛醉如泥地出去,只會淪為醜聞的頭條。
葉妃舒被白禹帶回了房間。
“我已經問過了,他們就是想讓這個性子有點傲的葉妃舒軟下來,所以放那個葯有點多。你……看着辦吧。”導演自然是明白白禹的心思,能掌控全局的人有着非凡的觀察力。白禹知道這人之所以頻頻對自己示好的原因,因為自己這張臉。
所有初見他的時候,都會上前來主動握手,尊稱一聲,“畢少。”
白禹起初還會說不是,到後來發現誤認的人很多,又不想在否認之後去解釋家裏那些私人事的事情,乾脆採取了默認的方式。
生父畢笙這些年的生意越做越大,雙胞胎弟弟畢夏然更是在傳媒你這一塊掌握了大部分的資源,所以才會有娛樂圈的人主動示好。
房間裏面只剩下了他跟葉妃舒兩個人。
白禹是個正常男人,面對着酒醉迷離的美人不會沒反應,一熱血沸騰,難免就會……口渴。
錯,就是從房間裏那杯水開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