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劍拔弩張
清晨的長安城依舊籠罩在薄霧中，然而城中暗流涌動，各方勢力的權謀博弈愈加激烈。韋思謙的危機已經無法避免，裴炎奉命前來“協助調查”，而太子李弘則聯合兵部尚書李光弼，試圖拖延時間。此刻，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韋思謙的下一步行動。
韋思謙冷靜地坐在書房內，身邊是忠心耿耿的幕僚周彬。書房內的氣氛沉重，燭火搖曳。外面傳來的腳步聲逐漸逼近，顯然，裴炎的人已經到了。
趙琨站在門口，手握長刀，警惕地看向四周。他的眼神中充滿了堅毅，隨時準備迎接可能到來的衝突。
“韋大人，裴炎的人已經接近了，我們必須儘快做出決斷。”趙琨低聲說道，語氣中透着焦慮。
韋思謙淡然地站起身，整了整衣衫，隨即說道：“本官清白自守，不畏權謀。既然裴大人奉旨前來，本官自當奉陪。只要我心中坦然，他們就無法從我身上找到把柄。”
就在此時，裴炎帶着數名手持聖旨的官員，進入韋府。他神色冷峻，目光中透着審視和壓迫力。整個府邸的下人都噤若寒蟬，氣氛緊張到了極點。
“韋大人，奉聖上之命，前來協助調查戶部一案。”裴炎的語氣平靜，卻充滿了威壓。他隨手展開聖旨，語氣冷然，“請韋大人隨我前往大理寺。”
韋思謙微微一笑，面不改色：“裴大人來得正好，本官正想與您面對面談談戶部一事。本官願意隨您走一趟大理寺，但裴大人若認為本官有罪，恐怕還得仔細調查。”
裴炎冷冷一笑，語氣中透着一絲諷刺：“韋大人既然如此坦然，本官自然會給您機會自辯。不過，戶部賬目上的問題，恐怕並不那麼容易解釋。”
趙琨見狀，心中暗自戒備，隨時準備應對突發情況。
韋思謙被帶至大理寺，周圍的氛圍顯得森嚴肅穆。大理寺作為朝廷最重要的司法機構，素來是權力鬥爭的漩渦中心。此時，韋思謙進入這座宏偉的建築，宛如走進了一個無形的牢籠。
裴炎坐在堂上，目光冷冷地看着韋思謙，身後是數名負責審案的官員。氣氛沉悶，堂內寂靜無聲，只有燭火偶爾發出的輕微聲音。
“韋大人，既然您自稱清白，那就請解釋戶部賬簿上那些不明的銀兩去向吧。”裴炎揮手，命人將幾卷厚重的賬簿放在堂上，冷冷說道。
韋思謙毫不畏懼，他緩緩走上前，翻開賬簿，隨即沉聲說道：“這些銀兩，乃是本官按照朝廷旨意，撥給西域戰事所需的軍餉。若裴大人有疑問，不妨請兵部前來作證。”
裴炎眉頭微皺，冷笑道：“兵部的確是收到了一部分銀兩，但剩餘的數目為何遲遲沒有撥付？難道韋大人打算將這筆錢據為己有？”
韋思謙神色沉穩，毫不慌亂：“裴大人，朝中戰事繁忙，銀兩的調撥本就需要時間。況且，兵部與戶部的合作一直順暢，您這樣空口白牙質疑，本官實在難以接受。”
裴炎冷哼一聲：“既然如此，那我們就等着看，到底是韋大人的‘合作順暢’，還是有其他隱情。”
與此同時，李弘在太子府中密切關注着韋思謙的動向。趙琨早已將韋思謙進入大理寺的消息傳回，他心中焦慮不安，知道這是決定性的一步。
李昭德在旁低聲說道：“殿下，韋思謙的處境已經十分危險。裴炎的手段極為狠辣，若再不採取行動，恐怕他難逃厄運。”
李弘緊緊攥着手中的信件，眉頭深鎖：“本宮知道。但裴炎此人心思縝密，他絕不會輕易留下漏洞。現在我們唯一的希望，就是兵部能迅速施壓，爭取更多的時間。”
就在這時，一名心腹從外面匆匆走進，遞上一封密信。李弘展開信件，眼中露出一絲驚訝。
“殿下，李光弼尚書已經聯絡了幾位朝中的重臣，他們願意聯手上書，敦促朝廷停止對韋思謙的調查。”心腹低聲彙報道。
李弘目光一亮：“好！只要朝中的大臣聯合起來，裴炎也不敢輕舉妄動。”
李昭德點頭說道：“兵部和戶部的聯手，或許能在朝中引發足夠大的震動。不過，裴炎此人狡猾，我們仍需謹慎行事。”
李弘沉思片刻，隨即說道：“立即備馬，本宮要去見李光弼尚書。現在是關鍵時刻，必須親自與他商議下一步行動。”
夜幕降臨，大明宮依舊燈火輝煌。武則天靜坐在寢殿內，雙目微閉，似乎在思索着什麼。秋菊站在一旁，小心翼翼地伺候着。
“娘娘，太子殿下與李光弼正在緊密聯絡，似乎準備聯合幾位重臣上書，阻止韋思謙一案的繼續調查。”秋菊輕聲彙報道。
武則天輕輕一笑，眼中閃過一絲冷意：“弘兒的確有幾分手段，竟然能聯合李光弼。不過，這些小伎倆，還不足以撼動本宮的根基。”
秋菊猶豫片刻，低聲問道：“娘娘，是否需要採取進一步的行動？”
武則天緩緩搖頭，語氣中透着淡淡的自信：“不必，裴炎自有分寸。本宮給弘兒一些機會，正是為了讓他明白，在這場權謀之爭中，他不過是一枚棋子。等到他以為自己即將勝利時，才是本宮出手的時機。”
她的手指輕輕叩擊着案桌，彷彿在等待着一場權力遊戲的最終收網。
李弘匆匆趕至兵部尚書李光弼的府中，李光弼早已在正廳等待。兩人坐定后，氣氛顯得格外凝重。
“李尚書，裴炎已經將韋思謙帶至大理寺，恐怕不日就會有動作。”李弘開門見山，神色焦急。
李光弼神情冷靜，沉聲說道：“殿下不必過於焦慮。末將已經聯絡了幾位大臣，他們都願意在這件事上支持您。不過，裴炎的手段非同一般，朝中局勢複雜，必須儘快聯合更多力量。”
李弘點頭：“多謝李尚書相助。本宮明白，若不聯合更多力量，韋思謙恐怕難以倖免。接下來，便是朝堂之上的較量了。”
李光弼微微頷首，目光中透出一絲堅定：“殿下放心，末將一定全力以赴。”
兩人在正廳內詳細商討接下來的對策，氣氛愈發緊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