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撞電杆

而陳凡這邊，坐在出租車裏的他回想起陳雨和張志的談話，震驚與好奇的同時，他閉眼沉思着……

這陳雨醫生自從張志出現以後就再也沒出現過，而今天他倆卻在車裏說那些話，顯然他倆是認識的。

雖然現在不確定他們是什麼關係，但至少他們彼此很熟悉，並且對自己的情況都是了如指掌的，不然不會聯合欺瞞自己。

怪不得自己為什麼能這麼隨便的就出院了，原來不僅是張志的刑警身份，也可能是因為陳醫生，她這個主治醫生要是不授意自己也出不了院。

可真是這樣嗎？還是有其他什麼原因？

他們的對話中提到了自己弟弟和朋友，看樣子他們也是知情的，還有馮蕾。只是這個馮蕾是誰？為什麼自己想不起來關於馮蕾的任何記憶，難道跟陳雨說的選擇性失憶有關？那自己到底為何昏迷八十一天？丟失了記憶難道和昏迷八十一天有關？

張志給自己的銀行卡里有五十萬，這可不是一筆小數目，他為何要給自己這麼多錢？在醫院時他提到過要自己配合他做一件事，他卻沒說是什麼，難道是因為這個才給自己五十萬？

對了，五十萬！夢裏自己取錢時，是五十萬少五百，剛剛自己不就是取了五百嗎？

這數字怎麼和夢裏的一樣？那兩個夢是什麼意思？按理說夢境是沒人能控制和干預的，畢竟又不是拍的神話劇。

那這兩個夢，是巧合？還是……？

這可是五十萬，也不是做夢，是真實的現實中的五十萬！這筆錢，在縣城差不多可以買一套精裝房了。

這張志怎麼那麼自然的幫助自己？買衣服，送車，送旅行包，現金，銀行卡，還安排住處，難道是因為他家很有錢？

還有那個陳醫生，那些人叫她大小姐？對了，醫院那個護士好像也提過‘大小姐’！還叫那個陳雪醫生‘小姐’？當時只顧着看人家美色去了，怎麼忽略了這茬？

不對啊，那護士叫陳雪‘小姐’，叫這陳雨‘大小姐’，她倆難道又不是姐妹嗎？這個是‘大小姐’，那個應該是‘二小姐’或‘三小姐’這些，怎麼是‘小姐’？難道最小的小姐，省略了一個字？

這種稱呼可是電視裏那些大戶人家、達官貴人才有的，怎麼？難道，她們陳家很有錢？連張志給的五十萬其實是陳雨給的？

可是有錢人真的會把錢胡亂給別人？只因為自己是陳醫生的病人？

對了，自己是病人，一個昏迷這麼久的病人，怎麼隨隨便便就能出院了？

陳醫生就算同意，醫院怎麼沒阻止？醫院不喜歡賺錢了？還是，因為自己這個病人沒錢？還是因為陳雨的‘大小姐’身份？

陳凡各種推測。

出租車飛馳在在路上。陳凡卻想着事情，若是換作平常，他肯定會好好看看沿途的風景。而現在，陳凡思緒萬千，已經沒那個閒情逸緻，只希望能理出個所以然來。可無論怎樣理，記憶里怎麼都沒有他昏迷的原因。

醒了以後的事情倒是都記得，一醒來就有兩個這樣的大美女，想到以後肯定是遇不着了，不免有些遺憾。

看陳雨醫生的樣子好像不願意回去，她的家庭背景一定很牛，那幾個保鏢，特別是那個“六叔”，那氣質，肯定就是個有錢人。還有那兩部豪華車，雖然自己不認識，但看樣子應該價值不菲。只是不明白那麼有錢的人還來醫院上班的嗎？

陳凡閉目仰頭靠在座椅上，努力的想捋清這些事情，可想着想着他就睡著了。

醒來時，陳凡覺得有些渾渾噩噩的，不知道自己身處何地，腦海中還有陣陣的刺痛感，費力想的睜開眼睛，卻一陣酸痛襲來。

“哎喲，什麼情況啊，這是，怎麼眯個覺這麼腰酸背痛的。”陳凡心中一陣嘀咕，很是不爽。

突然嘈雜聲傳來，感覺就像是身邊有十幾個人嘰嘰喳喳一般。

怎麼這麼吵，陳凡總算睜開眼睛，可下一秒，他突然睡意全無！

因為他好像是在一個大巴車裏，身邊的乘客都在探頭探腦的議論着為什麼車停了。

不是好像，陳凡再三確認，自己確實是在大巴車裏！

這是什麼情況？自己不是應該在出租車裏嗎？難道是在做夢？

車已經停了下來，陳凡好奇的透過擋風玻璃看向前方！

“堵這麼長串了！”見車已經堵成了條長龍，有乘客不禁感慨。

一眼看去，前方的車已經看不到頭。

陳凡卻沒心思關心那個，看着身上穿的這一身，仔細想了想，這不是夢裏在三岔河那個小鎮上買的那一套嗎？

再看看旁邊的旅行包，摸了摸，居然乾的？打開看了看，還是那些衣物，不過那夢裏被雨淋濕的衣物竟然也是乾的！又確認似的摸了摸自己的臉，口罩還在。

但陳凡心中卻一群草泥馬飛過，難道真的又是在做夢？

回想前兩次做夢，陳凡一臉苦笑，這是做夢做上癮了是不？不過話說回來，前兩次做的夢好像還是可以連在一起的，那這次這個夢境，連得上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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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了，第一次做夢好像也是堵車，但是是前面出車禍了，自己還能清晰的看見一大堆人在救人，怎麼這次看不見？

這次的視力不行了嗎？定睛看去，確實看不了多遠，

連忙揉了揉眼睛，再看去，還是看不了多遠！

陳凡打量了一下全車的人，感覺穿得都好樸素，準確的來說，是落後。這樣的穿着，饒是陳凡是個地地道道的農村人，還是覺得有點土。

看來那些自以為是的城市人瞧不起農村人也是一定的道理的。因為車廂里充斥着難以形容的味道。哪怕是戴着口罩，陳凡還是聞到了，有煙味，有嘔吐物，還有小孩子的……簡直一言難盡。

加上一車的乘客都在嘰嘰喳喳的說個不停，陳凡頓時覺得這次的夢好沒意思，他實在不想呆在這樣的環境裏。

朝窗外看去，陳凡居然發現了那片樹林！對，陳凡敢確定，那就是第二次夢裏睡着的那個梯步型的山坡上的樹林！

那三米多高的土坎，雖然不是夢裏的雜草叢生的樣子，而是一梯一梯枯草遍地的黃土，但這並不能阻止陳凡心中那觸景而生的強烈的熟悉感。

“師傅開門！”陳凡走到前面給司機說道，卻是一直捨不得挪開那看向遠處樹林的目光。

司機卻沒反應。

“開門啊師傅！”陳凡沖司機喊道。

司機看了看陳凡，語氣中毫不客氣的說道：“外面冷兮兮的，開門幹啥，坐好。”

“我懶得跟你啰嗦，快開門！”陳凡已經不耐煩了，心想如果這是在我的夢裏，還能讓你狂？

司機一聽來火了，吼道：“嘿，不聽是不，下車你就別上來！”

“你開不開？”陳凡雖卻也是蹭起了自己的暴脾氣，就差直接指着他的頭吼了。

司機眉頭一皺，正要反駁，他旁邊一哥們按了氣動門的按鈕，惡狠狠道：“有本事你別回來！”

陳凡不屑的下了車，立馬一陣寒意襲來。

卧槽，還真冷！不是做夢嗎，怎麼會覺得這麼冷？

站路邊一看，搓了搓手臂，可接下來，陳凡表情卻認真起來。

眼前這場景，那麼熟悉，看向對面千米之外，那確實是第二次做夢夢到的樹林不假，雖然不是一模一樣，但也十之八九，當時自己就在那山頭看這邊。

咦，下面這條鄉村路怎麼變得這麼泥濘了？陳凡記得那個夢裏的這條鄉村路是水泥路吧。

管他的，先下去看看會不會遇到那個叫什麼3號的，還有那個好像叫劉淼的。畢竟從之前的夢中推測，這兩人可能是會武功的呢。

陳凡跨過公路護欄，順着斜坡往下滑去。幸好這裏不是最陡的，沒幾分鐘就到鄉村路了。

可這路，也太髒了，和小時候農村的泥濘路一模一樣，這夢也太逼真了點。

陳凡邊走邊回頭看，果然，越往前走，大橋的輪廓漸漸出現了，果然和第二次夢中的橋一樣，好像是叫什麼三岔口大橋。

對面終於來了個行人，陳凡連忙迎上去，拉下口罩，看着對方是個五六十歲的老頭，尊敬的叫了聲伯伯，忙問這是不是三岔口，那橋是不是叫三岔口大橋，堵這麼多車，是不是出車禍了。

行人打量了下陳凡，看他全身穿着有些乾淨，連忙問道：“你是城裏人吧？”

“啊，怎麼這麼說。”

陳凡還有些尷尬，自己哪是什麼城裏人，自己是地地道道的農村放牛娃，只不過現在長大了。

“小夥子，看你樣子就是城裏人。你來我們這窮旮旯里幹嘛哦，髒兮兮的，別弄髒了你的新鞋哦！”老人笑嘻嘻的說著，一臉熱情的樣子。

“伯伯，你別笑我了，我真不是城裏人！請問這是哪裏啊？”陳凡都有些害羞了，這老人家像是在逗他和他開玩笑呢。

“哪個笑你哦，這裏就是三岔口，你來這裏幹嘛呢。”

“走親戚，堵車了，下來逛逛。”

“哦，那邊隧道口出車禍了，都堵了個把小時了，聽說死了十八個，可憐啊。”

“啊！真的假的，又出車禍？”陳凡還有點不信。

“這種事情開不得玩笑的，我們村裡大部分人都上去幫忙了，這會沒船了過不了河，我就從這繞上去。”老人說著就繞開陳凡走了。

陳凡順着老人手指的方向，先是那順山而流的河的方向，再然後就是剛剛陳凡下來的地方。

一眼望去，橋上都堵滿了車，從橋到這邊延綿了幾公里。

看樣子確實不是橋這邊，應該是那邊隧道口出的車禍。

剛剛也忘記問那老伯時間了，畢竟之前兩個夢的時間都相差幾天，看看這個夢和前面的相差多久。

可越接近鎮子陳凡越覺得奇怪，怎麼這般模樣，看上去好破舊哦。越接近小鎮陳凡越是覺得好像是進了以前的農村一樣，到處髒兮兮破破爛爛的。

走到街上，陳凡傻了。這街道雖然是水泥地不假，可好多地方都坑坑窪窪的積了不少泥水。自己曾經買衣服還有吃粉和看手機的門店，現在就是個兩層小平房，和之前夢中六層高那個完全天差地別嘛，看來自己做的這個夢和那兩個連接不起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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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然看到一個穿挺厚的二十多歲的少婦走過來，衣着是有些樸素，卻有點面熟，仔細一看，這不是那賣手機老闆娘嗎？雖然沒那時候洋氣，但看上去是年輕不少。

“老闆娘，你去哪啊？你手機店呢？”陳凡迎上去拉下口罩問道。

少婦看了看陳凡，沒回話，還一臉納悶和警惕的看着陳凡，一邊打量着他一邊滿臉好奇與疑惑的從他身邊走過。

見她就要走，陳凡立馬喊住：“老闆！“

她奇怪的看着陳凡：“帥哥，你喊我？”

“對啊！”陳凡點頭，問道：“你家的手機店呢？”

“手機店？什麼手機店？手機都用不起呢還手機店！”少婦莫名其妙的看着他。

“你不是開了個手機店嗎？”

“開什麼手機店哦，你看我們這窮鄉僻壤的，開手機店賣給鬼哦？”

陳凡一聽，還有些尷尬，這裏看起來確實比較落後。

“哦，那請問下今天多少號？”

“今天二十一號，天，這個你都不曉得哦。”

二十一號？自己之前的夢裏好像是5號清明節，怎麼突然就二十一號了？

“那清明節是過了還是沒到？”陳凡立馬問道。

“什麼？清明節？怕還有四五個月哦。”少婦覺得有些好笑，估計是覺得這個穿這麼好看的小夥子居然都問清明節是哪一天了。

“什麼！四五個月？那現在是幾月？”陳凡着實大吃一驚。

“冬月啊，帥哥，今天正好冬至啊。我說帥哥，你不要說今年是哪一年你都不曉得哈？”

少婦見陳凡這誇張的表情，笑的更離譜了，陳凡簡直從他眼中看出了自己很搞笑的意思。

“真不知道，今年是哪年？”陳凡很認真的問，他很期待，卻又感覺有些害怕。

“咦，你別開玩笑哦，二零一二年呢，帥哥，你太有趣了。”

少婦一邊笑着一邊開玩笑的口吻說道：“帥哥，你是不是被哪個小姑娘甩了傷心得都忘了時間了？”

陳凡沒再回答，尷尬的朝她笑了笑，心中卻已是懵逼不已，只得快步離開。

“怎麼做個夢做到二零一二年來了，好的夢不了，這麼冷，做夢也不知道穿厚點，這夢沒意思。算了，醒了算了。”

嘀咕的同時看前面不遠處有根電杆，心一橫，一頭便撞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