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帝國希望你們恪盡職守

張北海以他人生最標準的齊步走向講台，一路上所有的同學們都在鼓掌為他慶賀。待到他來到禮台上時，旁邊的教授團也在紛紛鼓掌祝賀。他敬了個標準的軍禮，向著所有同學和老師致敬，以及校長。

校長的臉上掛滿了笑容，對他來說，培養出這種“特殊”的苗子，不僅僅是他臉上有面，更是他以後潛在的手下。無論何時何地，張北海都是他米妮·菲林的學生，她是他的校長。米妮鄭重地將一柄鍍金的短劍交給張北海，這是一級甲等忠誠短劍。短劍不僅採用了帝國最高級的鍛造和加工技術生產，削鐵如泥一點都不為過。更重要的是，擁有這柄劍代表着半隻腳跨進帝國的貴族圈層，這對於平民出身的第三軍校學生來說就是階級跨越的機會。

“小夥子，你讓我很驚喜。希望你能為了帝國付出你的全部；帝國也絕不會辜負每一位忠誠的戰士！”

佩戴好短劍后，張北海接過紅色的畢業證，上面有用燙金筆手寫的“優秀學員”字和校長的尊姓大名。就這個畢業證，值得直接裱起來當傳家寶流傳下去。

“好了，下一位...”

數名在考核中表現優異和平時理論基本功特別紮實的學生也都獲得了他們的獎勵。其中還有藍軍1-0541號驅逐艦的艦長，就是那位以一人一艦之力突破火力攔截，為藍軍打開攻擊通道的英雄。他是被輪椅推過來的，嘴角的鮮血還有些沒清理乾淨。他的名字叫德米特里·加里寧，菲林帝國移民來白河定居的軍人之子。那三艘犧牲自己的戰列艦也是三胞胎，每個人都是身如鐵塔，體格壯碩的不像是海軍指揮科的學生，反倒應該去陸戰隊。三兄弟姓鄭，分別叫鄭賢得，鄭志得，鄭勇得。他們在獲得榮譽時是一起上台領獎的，三人憨憨的，笑起來有股特別的憨厚勁兒。

“李東旭！二級甲等忠誠短劍，授予你，優秀畢業生！”

聽到自己的名字，李東旭心頭一顫。他從未想過，自己這樣一個在班級中默默無聞，成績中等，實操課上也僅算得上是中規中矩的學生，竟然也能站在這個榮譽的舞台上。他的眼中閃過一絲不敢置信，隨即被深深的自豪所替代。

“我是白河的兒子，”李東旭在心中默默念道，“如果不是爺爺那輩用生命換來的公民身份，我或許永遠無法踏入這所夢想的學府。但今天，我證明了，不論出身，我有能力，我能做到！”

他穩健地走向講台，步伐中蘊含著前所未有的自信。接過忠誠短劍的那一刻，他彷彿接過了一個承諾，一個關於未來的承諾。

看着一臉驕傲的李東旭，米妮校長不可查地笑了笑，說道：“帝國希望每個人都能恪盡職守；同時，帝國也願意隨時相信那些在危難時刻，表現出超人的勇氣和執行力的戰士。”

除了李東旭，包括於莉莉和葉卡捷琳娜·陳在內的所有參與了躍遷作戰的紅軍學員全都被授予了忠誠短劍和優秀畢業證。而且米妮校長都能用最簡單的話點醒他們在戰鬥中的貢獻。

“兵馬未動糧草先行，補給艦需要付出比作戰艦艇更多的勇氣才能深入敵後！”這是葉卡捷琳娜的祝語。

“信火一體離不開你聰慧的大腦。在重壓之下更是如此！”這是於莉莉的祝語。

在不可察的角落之中，有幾名學員的臉色鐵青。他們不但有藍軍被暴揍一頓的學員，還有幾個是紅軍這一邊的。但他們的共性就是在胸口有一個金字塔一樣的標誌。他們是民主聯盟的成員，與張北海他們平民出身不同，他們都是帝國民主艦隊的後代，與帝國海軍不同，這些人是正兒八經的資產階級軍隊的後代。家裏沒有個億萬富豪或者星域以上級別的官兒都沒有資格佩戴這個徽章。他們一個個削尖了腦袋都想鑽到帝國艦隊之中，為自己的家族搏個軍功貴族，結果被這些他們看不起的“泥腿子”狠狠打臉。

“優秀畢業生和忠誠短劍本來應該都是我們的！”

“都怪那個張北海！讓你出風頭！看我不弄死你！”

“弗蘭基老大，要不要想個招，收拾了他？”賊頭賊腦的一個學員攢攏旁邊的大高個學員。

名為弗蘭基的學員與其他學員差別很大，他的海軍軍服與大家統一穿的軍服並不是一個款式。相比於大家穿的有點緊身衣性質的服裝，他的服裝更加的誇張和繁瑣，有着上個時代的韻味。這是海軍學院所允許的，家裏只要有海軍傳統的學員都可以穿着家裏傳下來的海軍制服，美其名曰傳承。

弗蘭基有着非常明顯的金髮碧眼，眼中的那種傲氣和蔑視根本是掩蓋不住的。一眼看過去就是標準的菲林帝國資本家的樣子。在菲林帝國，資本家的傳承甚至比絕大多數的帝國貴族還要長，一些誇張的想要展示自己歷史傳承的資本家甚至會穿着3000年前風格的西裝，還要帶個單片金絲眼鏡。

今天的考試他很窩火，很生氣。作為戰列艦駕駛員的他為了能夠進入帝國中樞，家裏面付出了極大的代價。這次他就藉著家族的幫助，以個人名義申請了新式艦炮和火控系統的軍事發明專利，期望在畢業考試中大展神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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結果張北海把風頭全都奪走了！

他大腦里幻想着的，駕駛着戰列艦，依靠着高精度大威力火炮大殺四方的場景並沒有出現。反而像是打群架一般，兩邊抱團抱得死死的，互相超遠距離丟石頭子，根本沒有一點騎士精神！

他的臉色很不好，他已經能想到待會兒會發生什麼。

“弗蘭基·洛克菲勒！授三級乙等忠誠短劍，優秀畢業生！”

聽到自己的名字，弗蘭基的嘴角勾起一抹不屑的微笑。他慢條斯理地走上講台，單手接過忠誠短劍，那副鍍銀的短劍在他手中彷彿失去了重量。他以一種近乎嘲諷的姿勢敬了一個軍禮，眼中閃過一道冷光。

“優秀畢業生和忠誠短劍本該屬於我們，”弗蘭基心中暗自嘀咕，“那個張北海，不過是個偶然的幸運兒，等着瞧吧，我會讓你知道，這個世界運行的規則！”

他的內心深處燃燒着嫉妒與不甘，這份所謂榮譽在他看來，不過是暫時的失意，一場等待復仇的序幕。

“帝國一直仰仗着民眾的力量，247條約是帝國的力量之源”

米妮的話語非常簡短，神情也非常嚴肅。但是下方的學生們一個個都憋不住笑。

張北海與弗蘭基共同站在講台上，但他卻一時半會想不到為什麼大家在憋着笑。

“北海哥，這你就不懂了吧。247條款咱們大家都學過，是憲法當中寫的，是資產階級政府成立的海軍稅。每年帝國財政的24.7%都要交給帝國海軍作為軍費。相對應的，帝國海軍會為帝國開疆拓土，這些商人也會聞着味兒跟上去。”站在北海身邊的李東旭向他講述着這裏面的情況。

北海依舊一臉疑惑，儘管他猜到了一種可能。

“第三海軍大學是唯一面對公民身份招生的海軍院校。他們這些人不是貴族更不是皇室，因此只能來我們大學了唄。每年100個優秀畢業生，會給他們留下至少十個名額，以資鼓勵，也是平衡之術。”

說罷北海算是想明白了。在這個君主立憲，二元軍事政權之中，身份與等級卡的非常死。那些資本家砸了再多的錢，只要沒有軍功就沒法成為貴族，頂多捐個名譽貴族。三種類型的軍校全都被菲林皇室把持的死死的，讓這些資本家把握軍隊的路直接堵死。

之後民間的好苗子直接吸納進帝國海軍，他們這些資產階級的後代只能前往“帝國民主艦隊”當中做些海岸警衛隊的活兒。當然也不代表資產階級的後代沒有好苗子，好苗子也進入帝國海軍盡忠了，人早就成為軍功貴族了。

只不過資產階級通過把持教育體系，封鎖平民進入海軍大學的路子被堵死了罷了。

要是沒有這一步控制着階級的上升渠道保持暢通，這帝國別說5000年了，連200年都撐不住！

想到這裏，張北海不由得敬佩，這女皇萬世單傳，政治手腕真的可見一斑！

一方面拉攏普通平民階級，一方面打壓可能奪權的資產階級，讓他們兩邊內鬥，帝國海軍和帝國就能坐收漁翁之利。

如果資產階級有好苗子的話，帝國當然希望拉攏。如果沒有，帝國不差那十個優秀畢業生名額把他們拉出來立個靶子。太絕了這招！這十個人那是上來領賞的，簡直就是上來挨打的！

那十個墊底的優秀畢業生無一不是臉色鐵青，臉上還不能表現出任何的不悅：女皇給你臉了你還能不接着？咋地，你是要造反？

在“公開處刑”之後，所有的優秀畢業生都在講台上列陣，以校長米妮·菲林為中心，排名由高到低集體合影。張北海就站在校長身邊，他的呼吸之中甚至還有米妮校長身上淡淡的香味。再不近女色的他面對皇室女性單傳的成員也有些失態和拘謹。好在這一點被於莉莉成功解圍，大大咧咧的她在第一張正式的照片結束之後直接推開了北海身邊的李東旭，摟着張北海來了一張搞怪的相片。

照片上米妮笑的很柔和，北海一臉驚詫，於莉莉左手摟着北海的肩膀，右手摟着葉卡捷琳娜的腰。李東旭差點沒摔到地上，一臉幽怨地看着於莉莉，手正好壓在輪椅上德米特里的頭上。三個長得幾乎一樣的鐵塔一樣的壯漢身後站着不少的戰友，每個人都伸出了一隻手搭在他們哥三個的後背上。

就這樣，帝國第三海軍大學白河分校第304期成員順利畢業。

在畢業分配前的晚上，所有人享受到了久違的假期。這個假期跟平時的完全不同，是那種真正意義上的，能夠穿着軍裝出去休息，享受周圍那種羨慕到骨子裏的眼神的那種假期。有的長得帥的學員在軍裝的加持下簡直不要再拉風，一走一過小姑娘看他們的眼神都要拉絲了。

張北海就是這種被小姑娘包圍的小伙兒之一，就在他從宿舍趕往民用太空港貿易區的路上，能有二十來個小姑娘朝他擠眉弄眼，甚至有一個膽子大的直接衝過去給了張北海的臉上一個大紅嘴唇子。臨了還在張北海的手裏塞了張紙條，整的北海在心裏默背三大條令以穩定心神。

“呦，這不是咱們的年級第一嘛！”於莉莉牽着葉卡捷琳娜的手大大咧咧地調笑着張北海，“這大紅嘴唇子，也不知道是誰佔了便宜哈哈哈哈”

葉卡捷琳娜從手包里掏出了紙巾給張北海擦了擦，眼神當中有着幾分情愫。

張北海訕笑着，享受着美女擦臉服務。待到他站直了，葉卡捷琳娜又幫張北海整理了一下衣服的邊邊角角，一副小嬌妻似的模樣。

“唉呀媽呀我都沒眼看了！你倆原地結婚好不好啊！”於莉莉實在是看不下去了，一把拉住了葉卡捷琳娜，“小葉是我的，北海你就死了心吧！”

沒個正行！

第三海軍大學的學生今天晚上約定俗成都要來到“母港”餐廳聚會。這是個與太空電梯同齡的百年老店，幾乎每一屆的學員都在這裏留下過不少的故事。要說誰最了解第三海軍大學，米妮校長都不一定有母港餐廳的老闆娘了解的多！

找了個空位坐下，點了些無酒精飲料之後，張北海陷入了短暫的沉思。

在考核結束之後，張北海的航母指揮官系統就解鎖了全部功能，其中最重要的就是商城系統。商城當中，張北海看見了相當多的“熟悉面孔”。殲-15飛鯊艦載機，殲-31鵠鷹隱身艦載機，甚至還有轟-20隱身轟炸機和轟-6Z蚩尤戰術轟炸機。

Z啊！真的是字母表都用光了的轟6Z啊！這玩意長寬高都快趕上輕羽級航母的尺寸了！到底誰是航母啊！

但這些飛機都需要大量的星幣，也就是這個世界的通用貨幣。一種用菲林帝國唯一一台可以生成秘鑰的次元光腦產出的數字貨幣。因為太過泛用，保密程度也高，直接成為了菲林帝國的通用貨幣。

同時，張北海還解鎖了一個成就，以第一的成績從海軍大學畢業。獲得的獎勵是，雙倍機庫。所有他駕駛的航空母艦都具有雙倍的機庫，能塞下更多的艦載機。屬於是字越少越重要的那種技術。

航母的生命就是艦載機，航母的戰鬥力也來源於艦載機。雙倍機庫意味着護衛艦大小，只有70米長的輕羽級航空母艦都能塞下足足十組共30架攻擊-11無人機。那簡直是異次元科技，比現在的科技還嚇人！

那麼問題來了，他一個普普通通的軍官，上哪裏搞錢？不搞錢，怎麼買殲-15和殲-31啊！

難道要我？不行不行！這樣是要出事兒的！

張北海甩了甩腦袋，把大腦中那些危險的想法趕緊甩出去。

他這一抽風舉動，倒是把對坐的於莉莉和葉卡捷琳娜嚇得不輕。

“北海你被狗神附體了？咋還甩頭呢？”於莉莉像看傻子一樣看着他，調整話題道：“北海，話說你有沒有想去的地方？作為年級第一的你，你的自由選擇權可是很大的！”

張北海下意識的說道：“有沒有那種，很掙錢的出路？”

“這孩子是真傻了！沒救了！回爐重造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