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氣病
“是…是…”看着停下來看着他的秦東來，低着頭吞吞吐吐不敢說的樣子：“是…是老夫人的叫聲。”
秦東來眉頭緊皺，問小廝，“其他的沒看到？沒聽到？”
看小廝那便秘的樣秦東來沒好氣的拍了他一巴掌：“快說！”
“就是聽到老太爺說…說…說要老爺把老夫人休了的話。”小廝看着臉色更黑的秦東來頭更低了。
秦東來接着走沒再說話，像是在思考着什麼，小廝也不敢說話快步跟在後面。七拐八拐的來到秦福生的院子。見四五個下人在門口張望，還交頭接耳的小聲說著什麼，
都在這裏做什麼？秦東來有些慍怒道。
幾人連忙回頭，見是秦東來，齊聲叫道：“大少爺。”
其中一個年紀稍大的婆子說道：“回大少爺，奴婢們都是聽到聲音才過來的。”
“哦？你們聽到什麼聲音了，”秦東來做疑惑狀？
幾個下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不知道該不該說。
看着剛才的婆子，“你說吧，聽到了什麼？”
“就是老夫人的叫聲，奴婢就聽到“啊”的一聲，其他的沒了。”婆子有些心虛的道，心裏想着她聽到了老夫人在老太爺院裏如此失態的事，會不會被責罰？
秦東來看向其他幾人，“你們呢？”
其中一人回道：“我也是，我在那邊除草呢。”手還指向一個地方。
其餘人跟着附和，表示都只聽見一聲“啊，”就沒有了。
“好。都回去做事吧，這事……？秦東來看着幾人。
幾人懂了他的眼色，紛紛表示：“沒聽到什麼聲音。”
“那剛才是什麼聲音？”秦東來故意問。
剛才那婆子直接站出來，“是奴婢，奴婢打水時摔了一跤，他們都是聽見奴婢的聲音才過來的。”
回頭看向剛才的小廝，小廝立馬會意，“小的也是。”
“好，都去秦管家那裏領賞。”說著就走進了院子。
“謝大少爺賞。”幾人紛紛離去。
秦福生已經被抬進屋了，看着門口候着的王氏和小王氏伺候的丫鬟婆子，對一旁劉氏的大丫鬟春紅說：“去找秦管家過來，讓他帶些人手過來。”
“是，”春紅應聲離去。
秦東來進到主屋，看着有些心虛的王氏和小王氏，無奈的嘆了口氣。看向一臉氣憤的劉氏，問道：“祖父如何了？”沒看見秦老爺，又問：“沒去請父親嗎？”
“陳大夫帶着葯童在裏邊施針呢，羅伯在裏邊看着，父親去請了，還沒有過來。”劉氏有些擔憂道，說著還看了王氏姑侄一眼。
王氏拉着秦東來說道：“東來，你可不能讓你父親休了我啊，我都一把年紀了，可不能被休回娘家。”
秦東來沒說話，掙脫王氏的手往裏間走去，看着正好在收針的小陳大夫，而秦福生已經睡著了，輕聲詢問道：“陳大夫，我祖父如何？”
小陳大夫把銀針收起來，起身對秦東來說：“去外間說。”兩人來到外間。“秦老太爺的身體情況本身就不好，昨日施完針我就說了要靜養，情緒要保持平和，今日怎麼就氣急攻心了呀？今日幸虧我剛好來了。不然……”未盡之意大家都懂。“年紀大的人最忌諱的就是情緒大起大落，現在扎完針平復睡著了，待醒來萬萬不可再受刺激了。”小陳大夫說完還嘆了了口氣。
“是，謝陳大夫。還有勞陳大夫跑一趟，早時在醫館接來的兩位姑娘還請陳大夫過去瞧瞧。”秦東來拱手道。
“好，我去看看。”小陳大夫識趣道，他知道這家人還有話說，他來秦宅就是來給秦老太爺施針的，門房也是知道的，就直接帶他來秦老太爺的院子，還剛好遇上了秦家大少夫人，兩人還沒有客套呢，就聽到院子裏王氏一陣哇哇亂叫，兩人往裏一看，秦老太爺舉着拐從屋裏追出來對王氏和小王氏一頓亂打，嘴裏還罵著“你們這兩個挾恩圖報的狗東西，別把你們王家的那些腌臢手段用到我秦家來。”接着就倒下了，也幸好後面跟着的下人扶着及時，不然啊不敢想這秦老太爺這把老骨頭焉能還有命在。
“來人，帶陳大夫去青竹院。”秦東來吩咐道。
進來個小廝應聲“是”領着陳大夫去了。
劉氏怕小廝怠慢了人，叫來田媽媽吩咐道，“田媽媽，你跟過去瞧瞧，快午時了，叫廚房備好青竹院的飯食。”田媽媽應是離去。
秦東來對幾個女眷道：“去偏院。”又吩咐裏面照顧老太爺的人道，“勞煩羅伯仔細着些。”羅伯應“是”。
一群人來到偏院。
秦東來氣憤的看着王氏，“母親，你糊塗啊。你怎麼能拿這些事來勞煩祖父？祖父若是有個三長兩短，你便是秦家的罪人。”
王氏是還是嘴硬道：“我不也是為了咱家好嗎？這事兒要是成了，咱家還能再上一層不是？華哥也定能一飛衝天啊。”
小王氏還附和道：“是啊大哥，華哥兒也是你的親侄兒，他好了對秦家也好啊，你不能因為華哥兒不是你親生的就不為他着想啊。”這話直接把秦東來夫妻氣狠了，兩人臉都被氣紅了。
突然，“啪”的一聲，秦東海直接一巴掌打在小王氏的臉上，壓着聲音氣憤地說道：“別給我挑撥我們兄弟感情，信不信老子休了你，華哥兒是男兒，十七八議親也是及可的，用不着你早早給他定下。沐家是什麼人家，你也配惦記？”
秦老爺身體不好走得慢，秦東海則是去安排事情才過來，父子二人在來的路上遇到了，來的路上秦東海把秦東來的話給秦老爺又說了一遍，還問秦老爺是否知道這事？秦老爺表示一無所知。剛去院子主屋看了秦老太爺無事二人才過來，進門來就聽見他媳婦和他大哥說的這番話，看着大哥大嫂臉都氣紅了，氣得上去直接動手。
小王氏怔愣了一下，沒想到秦東海會打她，還理直氣壯的吼道：“我說的哪裏有錯了，你以為你大哥大嫂會真的為了你好，哼！他們就是怕咱們華哥兒和官家小姐結親后壓他們一頭。”
“啪”，小王氏又挨了一巴掌，“你給我閉嘴。”秦東海怒道。又歉疚的看着秦東來，“大哥，我從來沒這麼想過。”
“嗯，我知道，我和你嫂子也從未想要壓你們一頭。”秦東來冷着臉道。
“我知道，你所做的決定都是為了這個家好。”秦東海和秦東來兄弟兩個直接把話說開了。
秦東海轉頭看向王氏，眼中滿是失望，“母親，您也是，您怎麼能做出這種糊塗事？這是挾恩圖報。”
“那報恩不是應該的嗎？咱家可是在救他們的命呢?”王氏不以為意道。還看了秦老爺一眼。
秦老爺沒理她找了個地方坐下，走過來他有些累了。他語氣無波無瀾的說：“這事你為什麼沒和我商量？是不想把我放在眼裏了，是嗎？”
“這不是還沒成嘛，我想着等成了再告訴你。”王氏有些心虛。
“所以你直接來找父親，讓父親去說，你可知道，你這是在玷污蕭秦兩家的情分，你挾恩圖報就是在父親身上扎刀子，你說的那些話我也知道了，你若是不安分，我便休了你，別禍害我秦家。”秦老爺平靜的說著，來時秦東海給他說的時候氣過了，想到都被秦東來處理好了現在才能這麼平靜。
王氏張了張嘴，嘴唇囁嚅幾下，最終還是什麼都沒說出口。她臉上滿是不甘，但面對秦老爺的堅決態度，她知道，秦老爺這次是動真格的了，如果再繼續糾纏下去，真會休了她的，當初可是她算計了秦老爺的。
秦東海轉頭看向小秦王氏，目光嚴厲而冰冷，“你也是一樣，以後別再讓我聽到類似的話語，否則別怪我不顧及親情。”小秦王氏嚇得臉色蒼白，捂着臉頰不敢說話。公公說要休掉姑母一點也不像是在嚇唬人，是真的會休，姑母若是被休她的日子也不會好過。
就在此時，秦管家走了進來，他一一拜見了屋內的諸位主子。
秦東來眼神示意，秦管家明白他的意思。
於是，秦管家點頭示意后便退了出去。緊接着，院子裏傳來一陣喧鬧聲。
“你們憑什麼抓我們？我們可是老夫人的人和二少夫人的人！”王氏和小王氏近身伺候的丫鬟婆子們大聲叫嚷着。
“把她們的嘴巴堵上！”秦管家一聲令下，幾個粗壯的婆子立刻上前捂住了那些丫鬟婆子的嘴巴。
“老夫人救命啊！”“夫人！”丫鬟婆子們驚慌失措地大喊起來，但還沒喊幾聲，嘴巴就被緊緊堵住了。
主屋的外間，王氏和小王氏正準備出去查看情況，卻被秦東來攔住了去路。
“母親，這些下人伺候得不夠盡心，兒子給您換一些。”秦東來的語氣平靜，眼神堅定。
小王氏還想出去，秦東海拉住她：“他們聽到了不該聽到的，難保以後不會往外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