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突如其來的噩耗
艾有喜看着摔門而入的王義,臉上也浮現出一絲不悅之色。
她望向艾有良,滿臉的歉意:“有良,你別生小義的氣,青春叛逆期的孩子,就是這個脾氣!先坐下,有啥困難,給姐說說!”
艾有良看着艾有喜坐在沙發上,抬頭望着自己,嘆了一口氣:“算了姐,我也清楚咱家的情況,還是不說了!上次借的五萬塊錢還沒還,我……實在開不了口!”他說完,拔腿就準備離開。
江霞看艾有良想走,豁然站起,拉住艾有良的胳膊,強行將艾有良按坐在沙發里:“你不好意思說,我來說!難道你準備讓咱兒子一輩子打光棍嗎?”
艾樹林望了江霞一眼,又迅速低下頭:“為了結婚,掏空家底,還要背上二十年的房貸,這婚我實在不想結!”他說完,雙手捂着臉,耷拉着頭,一副垂頭喪氣的模樣。
艾森林環視四周,輕輕拍了拍艾樹林的肩膀,望着艾有良江霞:“爸!媽!要不先讓哥哥把婚結了吧,哥哥都三十一了,再不結婚,確實不好找了!我還不到三十,可以再等等!”
他說完,又望向艾有喜:“姑,你要不也勸勸俺爸俺媽,先讓俺哥把親定了,婚事辦了,我緩兩年也不晚!畢竟一下子交兩套房子的首付,確實壓力太大!”
艾有喜望向艾有良江霞:“我剛才在門外,聽到你們說還差五六萬?”
艾有良看了艾有喜一眼:“算了姐,不中先把樹林的婚事辦了!森林的事,可以再緩緩!”他說完,站起身來,拉着江霞就準備往外走。
江霞雖然一臉的不甘,可是一個女人如何能與一個大老爺們抗衡。
兩人推推搡搡,就快要到堂屋門口。
艾有喜上前把兩人勸回,按坐在沙發里:“樹林、森林年齡都不小了,結婚這事,千萬不能拖!現在我們村還有四十多個三十歲左右的單身漢,連個說媒的都沒有,現在女孩子本來就少,眼光還高,只要人家願意嫁,咱們親戚們湊湊,也要把事情辦了!”
她說完,起身走到王義卧室門外,敲了兩下門:“小義,你每月匯給我的錢,總共有兩萬多,還有你爸這兩年賺的錢,咱們放着也是放着,先給你舅用用,好吧?!”
王義此時躺倒在床上,動也不想動,只感覺胸中有一團火。
三年前,借了五萬塊錢,連個欠條都沒打,說是三個月就還,結果三年了,連吭都不吭一聲。
父親早出晚歸,風裏來,雨里去,雪中行,賺的一分一毛都可以說是拿命換來的,就像沉底了一樣。
王義越想心中越氣,他翻身起床,找到紙筆,拿在手中,然後拉開房門,對艾有喜道:“媽,你給爸打個電話,爸願意的話,我就願意。”
看着艾有喜正在撥打電話,王義隨手把手機放在一個隱蔽的角落,正對着艾有良一家四口。
“咋了?媳婦,我正忙着送餐哩!你長話短說!”
艾有喜放着外音,王游的聲音從手機中傳出,夾雜着嘩啦啦的雨聲和汽車的鳴笛聲。
“老王,咱侄子結婚要用錢,咱存的錢暫時也用不上,先給他們周轉下吧!”
“行吧,你看着辦吧,我要忙了!”
艾有喜手機里傳出了滴滴聲,顯然王游已經掛斷了電話。
王義看着艾有良嘴角微微翹起,眼眸之中浮現出一抹淡淡喜色,不由對艾有良更多了幾分厭惡。
艾有喜從自己卧室里捧出一個鞋盒,將玻璃水杯往中間聚攏,而後坐下,將鞋盒打開。
鞋盒裏放着八沓百元大鈔,還有幾沓五十二十的小額紙幣,皆是用皮筋扎着,碼放的整整齊齊。
艾有喜把鞋盒往艾有良身前一推:“有良,你點一下,這裏應該總共是八萬六。八萬你們拿去周轉,六千算是給兩個侄兒的賀禮!”
艾有良一愣:“姐,你是把整個家底都拿出來了吧!?這怎麼可以!”他說完,就把鞋盒推到艾有喜身前。
艾有喜將鞋盒推到江霞身前:“弟妹,要不你點點!”
江霞也不客氣,拿起鞋盒裏的百元大鈔,便開始點查起來。
艾有喜望向艾有良:“小義自從上了大學,都是勤工儉學,每年還有獎學金,不但沒花家裏錢,還每月往家裏打錢,根本用不到幾個錢!”
王義看着江霞用手點鈔的嘩啦聲,滿臉的鄙夷,他望向艾有喜,一臉的不滿:“媽,你看,人與人之間,基本的信任都沒有,這錢也是咱們存了多年的積蓄,一毛都不會差,還要再查一遍,要我說,這錢別借了!現在這個年代,錢借出去,想收回來可就難了!有多少親戚,因為借錢不還,反目成仇的!”
江霞聽到王義的話,停下了手中的動作,臉色青紫如煮熟的豬肝:“小義,你不要太過分了!大人之間的事,有你插嘴的份嗎?!”
她冷冷盯了王義一眼,又望向艾有喜,擠出一絲笑容:“姐,小義還是大學生哩,說個話光想把人噎死,以後你可得好好管教管教!這直來直去的脾氣,走上社會,可是要吃虧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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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有良看着江霞有開始點錢,笑着拍打了一下江霞的手:“你就不能少說兩句,錢籌到了,還有很多事要做哩!要不別點了,咱姐還能騙咱們不成……”
艾有喜打斷艾有良話語:“點點吧,弟妹謹慎些,沒有錯,畢竟也不是小數目!”
王義看着艾有良皮笑肉不笑的臉:“是呀,舅舅,點清楚好些,親兄弟還要明算賬!”他說完,將紙筆遞到茶几上,推到艾有良的面前:“一會點查清楚金額,順便打個借條吧!”
看着眼前的紙筆,艾有良長身而起,食指指着王義的鼻尖,怒道:“小義,你眼裏還有我這個舅舅嗎?怎麼說話的?!”他轉過頭看向艾有喜:“姐姐,這就是你們辛辛苦苦培養的大學生,就這素質,說話沒大沒小!”他此時感覺肺都快要氣炸了,心跳也到了八十邁。
王義看着氣極的艾有良,冷哼一聲,不卑不亢道:“舅舅,八萬塊錢,連一張紙都換不來!算盤打得也忒好了吧!你還是生意人哩,知道誠信公平四個字怎麼寫的嗎?”
“啪!”
艾有喜抓起茶几上一個玻璃杯,大力摔向地面,四散紛飛的玻璃碴子濺落得滿地都是。
氣氛瞬間死一般寂靜,有一種讓人窒息的壓抑感!
艾有喜鐵青着臉,望着王義:“回你屋去!我沒有叫你,你就不要出來,好好反省一下!”
王義迎着艾有喜的目光,沒有任何的退縮畏懼:“媽,八萬塊錢,連個借條都沒有,你感覺公平嗎?你有沒有想過後果?!現在多少人賴賬不還的,連個借條都沒有,到了法院也打不贏官司……”
“啪!”
艾有喜憤怒至極,一巴掌抽在了王義的臉上:“他是你舅舅,是我的兄弟!是不是感覺上了大學,翅膀硬了,父母的話都當耳旁風了!”
王義臉頰火辣辣疼,腦袋也嗡嗡響,陣陣眩暈的感覺襲來。他趕緊扶住沙發,才沒有摔倒,眼睛的餘光望見艾有良眉毛不斷上挑,滿是挑釁示威的意味。
艾有喜看都沒看王義一眼,望向艾有良,滿臉的歉意:“有良,這孩子上了兩年大學,是越來越不把長輩放在眼裏了,你們也有別的事情要辦,我也不留你們吃飯了!”
艾有良一家四口,撐着傘,向門外走去。
“大海航行靠舵手,萬物生長靠太陽……”
艾有喜的手機鈴聲響起,她一看來電顯示,顯示的是‘老公’,不由一愣,因為平常王游很少主動往家裏打電話。
她接通電話:“老王,咋了,今天太陽從西邊出來了,知道往家打電話了!”
王義一聽是父親王游打回來的電話,不由向母親艾有喜望去。
卻看到艾有喜臉色瞬間煞白,如遭雷擊,左搖右晃,就要摔倒。
王義趕緊扶住艾有喜,順便抓過手機:“爸,我是小義!”
“我不是你爸,我是縣中心醫院的醫生,你們趕緊過來一下吧,一樓急診科!帶十萬塊錢,病人需要急救!”
一個陌生男人焦急的聲音傳入王義的耳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