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7章 墨桑也有青銅門
“所以我們選中了你。”
邢澤喃喃重複。
所以就像張海客被張起靈故意引導一樣,張起靈被帶到泗方城采血,及至脫困回到張家后的一系列經歷,未嘗不是張家人的故意引導,目的就是把他變成一個成功的犧牲品。
人果然還是不能活太久,都特么活的變態了!
人事不幹,凈算計自己人,真是活該分崩離析!
貫穿歷史長河有毛用,一點沒學到歷史精髓,都惶惶不可終日了,振臂一呼揭竿啊!
起義啊!
王侯將相寧有種乎啊!
族長都死在泗方城多少年了,人心都散成這吊樣子了,索性把張家古樓拆了唄!
再牛嗶的樓,那也是人建的,再牛嗶的機關,那也是人弄的。
就張家這數不清的長壽老怪物和小怪物,十年百年不過彈指,一點點磨也能給它磨透了,還怕搞不定?
用算盤都能打出蘑菇彈的天賦人族,在張家這裏算是給徹底玩廢了,簡直沒有一點勇於探索鑽研的精神。
四個字總結:
不!如!汪!家!
“一群廢物。”
邢澤毫不留情。
“還臭不要臉。”
“確實。”
張海杏頗為贊同的點頭。
“你想不想揍那些老傢伙爽一爽,我知道他們……唔唔……”
張海客一把捂住了妹妹的小嘴巴。
“失禮失禮,讓邢先生見笑了,咱們繼續。”
天杖雖然沒有無所不知那麼神異,但因為材質特殊,其中蘊含了說不清道不明的力量。
進入張家古樓插入天杖,接任族長者會被立即天授,成為唯一不能倖免的人。
天授的後果,將由張起靈一人承受,並且會因為解除族人的天授加重,從而轉變為絕授。
也就是相當於把全族人的副作用集於一身,感官會被激發變得異常敏銳,意識卻會陷入混亂,且終生無法治癒,反覆發作直到生命終結。
當然,也可能感覺不到就立刻死。
在接任儀式上,張海客無意中聽到了代理族長說張起靈大概率會死,瞬間明白了那口棺材是為誰準備的。
他衝出去想要阻止張起靈,卻被很多人攔住。
張起靈決然的飲下那杯酒,在爆竹聲聲中,在張家眾人難掩的喜色中,失去了意識。
蠍子小隊的人見狀想要上前,依舊遭到很多人攔住,只能眼睜睜看着張起靈被放進陰暗閉塞的棺材。
“起~靈!”
起靈。
張起靈。
它甚至不像一個正經的名字,卻在一聲唱喝中,被強加在了他的身上。
在記憶捲軸中,並沒有太多關於張家古樓的記錄,只說那裏掛着很多六角青銅鈴鐺,張起靈憑藉天杖穿過六角青銅鈴鐺組成的陣法,進入張家古樓深處,插入天杖,完成儀式,被侵染上麒麟紋身,接着要在張家古樓里待滿三年才能出來。
記錄風格很張起靈,簡略又簡單。
其中的過程,張海客也是從記憶捲軸中得知,再沒有更多。
但是關於張家,張海客有更深的感受。
在張起靈插入天杖啟動機關后,所有張家人都得到了解脫,張家的命運也被顛覆。
不過短短一天,在張海客印象中無比強大的家族就悄無聲息的分崩離析。
沒有天授,沒有威脅,沒有痛苦,他和妹妹張海杏在父輩的帶領下離開老宅,來到了德加,過上了正常人的生活。
只是沒想到這一別,就和張起靈走上了截然不同的兩條路,從此再也沒有聽到過張起靈的任何消息。
漸漸的,張海客適應了這種生活,並且在德加結識了自己的摯愛尼婭塔,準備踏入愛情的墳墓。
然而也就是在這一天,銷聲匿跡許久的張起靈忽然出現,帶着滿身殺氣闖入幸福的殿堂,將張海客之外的所有人屠殺。
“那不是張起靈。”
邢澤忍不住打斷了張海杏的講述。
“絕對不是!就算是天授絕授思維混亂,他也干不出來這樣的事,你們出現在這裏,還毫不遮掩的講出來,恐怕也是看出了其中的端倪。”
“你果然很了解小鬼。”張海客讚賞的望向邢澤,“是人皮面具,有人裝成了他的樣子,只是那時我太過高興,一時沒有防備。”
“那你也挺廢的。”邢澤一點沒客氣。
“你就別說我哥了。”張海杏不樂意了,“我們好不容易過了幾年安穩日子,誰知道人皮面具這麼泛濫啊,尼婭塔去了以後,我哥整個人就像死了一樣,也就是收到信的那天和挨揍的今天還有點活人樣子。”
回想九層古塔的壁畫,邢澤捕捉到了華點:“拋開今天不談,你先告訴我信里說了什麼,是不是說藏海花能起死回生?”
兄妹兩個詫異對視,張海杏道:“沒錯,那天我在街上走,被人撞了一下,口袋裏就多了一封信,信上說,他們有辦法讓尼婭塔復活,而復活的關鍵就是藏海花。”
“所以你們這些年就不斷奔走想要拿到藏海花?那還真是夠蠢的。”
邢澤不由得發笑。
“前腳有人假扮張起靈殺了尼婭塔,後腳你就收到了信,點名道姓要藏海花,哪有這麼巧合的事?還起死回生……呵,當自己是閻王爺啊?”
“代理族長也是這麼說的。”張海杏有些不忍的說道,“他說藏海花是張家的禁物,一旦摘下,就會迅速枯萎,即便可以得到新鮮的藏海花,用它製成的葯也只能讓活人暫時不死,並不能讓死人復活。”
邢澤瞬間瞭然。
藏海花的功效原來是這個,不過這一摘下來就枯萎的限制也太大了,難怪鬼母把它丟在第二層沒拿出去。
“代理族長將藏海花製成的葯給了我哥,確實不管用,但是我哥不死心。”張海杏繼續說道,“族人手裏都是枯萎的藏海花,種子也經過滅活,他便和寫信的那個神秘人聯繫,想在不可能中找一點可能。”
“總要試一試的。”
張海客苦澀的眼神中透露着執拗。
“但凡有一點可能,我都願意去試一試。”
“那你有沒有試過先攮死仇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