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0章 向春水的心思2
“爸,媽,你們別吵了,明天就去深圳了,搞得心情不好乾嘛?各家過日子都有自己的難言之隱,這有什麼好吵的?正強又不是活不下去,他在深圳應該算是乾的好的了,他的錢拿回來,呵呵,在這裏可以買別墅了,你說是吧,正強?”
“嘿嘿,”正強勉強笑了笑,
“還說什麼混的不如正江,你可比正江強的不知多少倍了,呵呵,正強,光是名字就比正江有氣魄,誰不知道深圳一個月掙的錢快趕上我們一年了,”
正強被姐姐說的,都氣笑了,“哪有那麼多,開銷也大,”
“哈哈,我就打個比方,肯定是比我們強多了,看你怎麼消費了,正強,你想帶着我們掙錢是好事,可是,你啊,一個地方呆久了,你是忘了我們這裏的生活水準了,掙得少花的多。”
娥子又轉頭向著媽媽,“媽,別再生氣了,身體要緊,明天就去深圳了,你看着點正強,讓他先買個房子,我還是那句話,安居樂業,安居了,在慢慢樂業,錢掙不完,也跑不掉,有兒有女,父母健在,不得讓父母安心啊!是吧,”
向春水窩了一肚子火,沒處發,“你倒是會說,你弟弟有難處,你怎麼不想着幫幫啊?”
娥子笑了笑,時刻提醒自己不要被氣着了,不要生氣啊,
“呵呵,媽,我也不知道別家姐妹怎麼處的,我呢,按照自己的想法,盡能力幫弟妹,幫你們減輕點負擔,但是,不得我也要活着啊!”她停頓了下語速,
又道:“你今天說正強借錢,不得我們有啊,是吧!何況,正強又沒說借錢自己用,只是說幫着掙錢,是吧,正強,你說,你去炒股,那哪有個准?萬一虧了,算誰的?那,正江還過不過日子了?我是沒錢去炒股,
再說凡事不得先來後到啊!人家正江先跟他大舅哥種地了,都種了兩三年了,你是讓他把錢要回來?那這三年他不是白乾了?那不是逼着正江離婚嗎?”
向春水看着娥子,她也在忍着,大女兒真的巧舌如簧,要不是她慫恿正江,正江心軟肯定會給他哥借錢,都是投資,自家人,不是更好嗎!
娥子也不看媽媽的黑臉,眼睛瞪得嚇人,就像小時候瞪自己那樣,可她現在氣歸氣但沒有那麼多氣性了。
“嘿嘿,媽,彆氣了,我們可是幫正強不少忙的,你可別說我們不幫忙,諾,就讓小寶回來上學這一項,就幫他省了一大筆錢,這不是幫他?”
娥子不讓他們反對,緊接着又說:“過去,嗯,你腿受傷,把你接回來,我們哪個沒花錢,不是幫他省錢?人家新星請假照顧你,誰給她發工資了?按說都得正強給新星發工資的,可人家連提都沒提,人家不是幫大哥?你腰摔壞回來了,正江兩口子還出力少了?不都是算幫正強?小寶回來幾個月,就是小貝都想着給小寶哥哥送紀念物保佑哥哥,可別再說沒人幫正強了。”
正強聽姐姐說這些,心裏很氣憤,又不好意思垮下臉,又提陳年舊事,他們都記着,就等着機會發出來,讓自己沒臉,自己離婚,蓮花說他們家如何如何欺負人,妹妹厲害,姐姐厲害,仗着恩惠過自己就罵人,可是,今天姐姐沒說自己,都是提的正江,正江也確實從沒說自己如何如何對父母,沒挑他們的理,此刻自己被說的肌無完膚,他有些坐立不安。
向春水不樂意了,“行了,行了,你們做點事,就說個沒完沒了,我腿受傷,腰受傷,又不是正強搞得,再說又不是故意的,在這裏說個沒完,就顯得你們都有功。”向春水完全黑下臉,語氣重重地說道。
娥子立刻閉嘴,拉着爸爸進了廚房裏。
娥子回身,“正江,你帶小寶出去玩會兒,開車溜一圈,小寶就要回去了,再去看看學校,場部,以後就是大城市的孩子了。”
正江看着坐在媽媽身邊的小寶,虎頭虎腦的小寶,一副憂思的樣子,他笑了下,
“小寶,走,小叔帶你玩去,”
小寶看看爸爸,似乎等着爸爸同意,正強微笑說:“去吧!”
正強對媽媽說:“媽,你別瞎想了,都這樣了,再吵也沒勁,怎麼投資掙錢還不是一個家的事,”
“唉,我這不是想着,你說的股票好掙錢,你又給的利息高,別的人我管不了,你弟弟,你可以帶着他,總比銀行利息高,還不用去出力幹活,你倆個都能掙點錢,多好啊!”
正強低着頭,他魁梧的身材現在是有些消瘦,但是坐在向春水旁邊還是顯得高大,正江瘦瘦弱弱的,站在那完全沒有存在感一樣。
向春水看着廚房,就那麼看着,愣了好一會兒,老頭子跟娥子在說話,不知道在說什麼。
正強順着媽媽的目光看向廚房,姐姐,真的是漂亮,以前總覺得姐姐是好看,現在的姐姐還擁有一種高雅的氣質,
她的美麗猶如一曲優美的交響樂,讓人心曠神怡。她那高挑的鼻樑、深邃的眼神和甜美的微笑如沐春風,這會兒跟爸爸甜美的笑着,構成了一幅動人的畫面。姐姐是那種讓人看了就會心動,一個氣質高貴優雅從容的女人,讓人難以忘懷的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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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媽媽卻不喜歡。
“你姐姐聰明,一直都聰明,她就是自私,看看,對成波那一家,她巴心巴肺,對你們就恨不得拿把稱來稱一稱,誰聽她的,她就顧着誰,她也不想想誰生了她養了她,好像我一輩子都對不起她,”向春水對着大兒子說,好像又是對自己說。
正強怕姐姐聽到,“媽,別說這些了,”
“唉,罪孽深重啊!”向春水長嘆一聲。
明天又要去深圳了,大兒子千般不好,可也是她的頂樑柱,再說出了幾次事哪是他的原因?大兒子可是為了他們才離婚的,還要他如何啊?他們幾個哪個會為了父母去離婚的?
老頭子越發跟自己離心,在他眼裏只有娥子才是好的,正強就一無是處,也不想想,娥子再好,花的用的還不是都給了盧貴琴兩口子,給他啥了?正強總是他的兒子吧!小寶總還是姓秦吧!
人家盧貴琴成董良遊山玩水,你秦樹青在幹嘛啊,娥子怎麼就不能送你出去玩?
向春水看着廚房裏眉開眼笑的父女倆,她扭過頭,不想看。
明天去了深圳,就不用看到娥子假惺惺的面孔,是,那個時候她是給三個弟妹結婚花了錢,可,有必要跟正強哭窮嗎?那都是多久的事了!給點好處,要讓人記一輩子啊!怎麼不說自己把她養大,那是多大的恩情?
如今在老頭子跟前她根本不能提娥子,一提就翻臉,向春水也聰明了躲着不說,娥子回來她也裝傻,盡量不說話。
有時候她真想說你不要回來,讓我看着礙眼,可又怕老頭子生氣。
如今老了,老兩口還要互相依靠,她也知道老頭子除了娥子外,對自己一向都是言聽計從,自從自己不斷受傷又生病後更心疼自己。
老頭子總讓自己別管兒女的事,她想管嗎?你看看嘛,娥子,要說家裏她過得最好,成波官職越做越大,外面人總在她面前誇娥子有福氣,自己有福氣,自己有什麼福氣?沾她多少光了?
秦好,自私自利的傢伙,只管自己,過的再好能怎麼樣?還藝術家,不生孩子好像多超前一樣,以後人家韓冬後悔了,有她哭鼻子的時候。
再就是正江,跟着娥子,也變了,不親近自己了,也變得不顧家了,新星是好,可是跟人家自己媽比,自己又算什麼?
唉,就是苦了正強,出去上了大學,好像就對不起所有人了,跟他有什麼關係,是自己做主的,逼的正強到外面闖蕩,上無一片瓦下無一張床,秦好動不動就說自己偏心眼,個個都說自己偏心眼,能不幫嗎?
她只恨自己沒有錢啊!養那麼多孩子有什麼用啊!
人家盧貴琴成董良就養了兩個,多享福。
“媽,”正強看媽媽目光無神的望着一個方向,有些擔心了。
向春水潛意識,“嗯,”了一聲。
“你不舒服就去躺一會,吃飯我喊你,”
向春水低沉,“我沒事,就是有些感傷了。”
“媽,你別想那麼多,就是借錢嘛,我也沒那麼特別在意,借就借,不借也沒什麼,回去,我還是去看看房子,姐姐他們說的也對,小寶長大了,我得給他安全感,還有你和我爸,住自己房子,小點也是自己的,也踏實。”
向春水眼角有了笑意,“真的,房子不是給蓮花分走了嗎?”
“股市裡,我也有一些,這半年,我把房子錢放在股市裡,也掙了一些錢,這次回去我就贖出來,還是買房子,成波說,買房子是以後的趨勢,房產更穩妥,他們研究政策的,有眼光,我回去清理下,看看銀行給不給貸款,要是可以,我們就買兩套小的,我得給小寶提前預備,”
“那,萬一不夠......”
“到時候再說吧!我想,首付是夠了,就是要看看銀行政策是什麼,鼓勵買房就會給貸款,要是住一套,租出去一套,完全沒負擔,以房養房,回去再說吧!總會有辦法。”
向春水一下覺得看見了曙光,這是她聽到的最好的消息,自己這兩年也攢了點,給孫子貼點錢,老頭子應該沒意見吧!
娥子和正江吃了飯就往回走了,娥子也不願意在家待,大家各自安好就好,坐在車上她臉上毫無波瀾。
回程還是正江開車,
“姐,你發現沒,我帶小寶進屋的時候,媽媽心情好了,吃飯的時候臉色也好了,”
娥子看着前方,公路又在擴寬,很多路段已經鋪了瀝青,以後這條路更寬了,
“看到了,正強跟她嘰嘰咕咕好一陣子,,我猜想,正強回去要買房子了,那次一起吃飯,你姐夫給他說了,做經濟工作的最忌諱把錢放在一個簍子裏,讓他不要把錢都放在股市,對城市居民來說,投資買房一勞永逸,是百年大計,”
正江開着車,“管他的,反正他別來惦記我就行了,他要買房,我最多借給他一萬,就算不還了,就當給小寶了!”
“哈哈,你,還有錢跟他借?”
正江不好意思笑了,“這不是跟你混,我想了下,去成都,我買七十五平,應該有結餘,簡裝修的話花不了多少,今年地租出去,地租就都是我的了,租金可以借給他點,”
娥子嘴裏低聲嗤了下,“你可不要亂做主,要跟新星商量,正強不提,你也不要主動去說,我給你的建議是你把錢存起來,咱爸咱媽,哼,要是正強買房子,肯定要把棺材本給他,如果他們有事了,說說看,你該怎麼辦?我呀,除了會幫你下,其他人不管,我一想到以前把成波進山倒騰羊,那麼辛苦掙的錢都給他們了,我這心裏就翻江倒海的難受,腸子都悔青了,給你說,如果你爛好心,你遇到事我也不會幫你的,我嘚吧嘚吧的還不是為了你,反過來你去借錢給他,”
“那就真不管?”正江看着姐姐。
娥子扭臉,盯着正江,“我以前就這樣的,真不管?不行,我要管,成波也不阻攔,我就都管了,包括你,我對家裏管的少嗎?父母,兄弟姐妹,說吧,我哪個沒管?換來什麼?”
娥子一仰頭靠上椅背。
思緒在她腦海里飛旋,過往那些身體上的苦曾經讓她絕望過,那些滿懷激情的幻想破滅了讓她頹喪,大家看到的只是自己嫁的好。
娥子想,自己確實嫁得好,嫁給了自己的愛情,幸運的就是那個她愛的人剛好也愛自己,所以自己才能在那麼多的困難面前變得堅強樂觀。
這麼多年有些往事她根本不願意去回憶,她選擇性的失去記憶,比方父母在她小時候對她的冷漠,自己像個邊緣人活着,媽媽的目光里的那份嫌棄、那份冷漠,總會在她的夢裏出現,直到現在她都經常會從夢裏哭醒。
在那萬劫不復的夢裏經常會出現小小的她一個人在漆黑的夜裏奔跑,黑暗帶給她的那份恐懼讓她驚恐萬狀,有時候站在暗夜裏大聲哭叫,有時候又是縮在一個黑洞裏悄聲哭泣。
這麼多年她就想甩掉那份束縛在身上的噩夢。
成波說還了債就好了,所以幫她還債,似乎有作用,夢確實少了,可是她又欠下成波的賬,這輩子還不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