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冷水泉眼
老頭還是走了，在工程隊撤出山莊第二天中午走的。
沒有什麼病痛，算很不錯的結局，許凡一個人給老頭忙碌後事，人就埋在青牛卧潭的精準穴點。
老頭老年散去不少錢財，才有了一個女兒，也就是許凡的小師妹，人在讀大學，聽說開銷大的很。
老頭自己走了，除了許凡這個徒弟送他，沒其他人來。
人在墳前念叨好一陣子，眼看夕陽下山了許凡才開上破五菱回到縣城租住的別墅。
不過剛剛回來，都沒來得及消化自己成了一個山莊莊主，一個催債電話就打了進來。
“什麼！？你說我師傅一分錢沒有給你們，讓你找我拿工錢。
一共多少？說個字，我好確定跟你去工地搬多少磚。”
“老弟說笑了。挖機工程費十一萬零四百。
圍欄材料和人工費是八萬五千兩百。不到20萬。”“先欠着，那山莊就在那！不會少你錢的。”聽完這個費用，許凡的額頭血管都爆起來了。
“嘿嘿……老弟，不滿你說！
這麼趕的工程，我其實也不是為了那塊，你看看能不能讓老爺子給我家點個地方哈。”
“……（還說不是為了錢，小數點差點讓數出來了。竟然奔着點穴遷墳來的，注意打錯了。）”許凡耐心的聽着挖機老闆講需求。
“……喂，老弟你怎麼不說話！？喂喂喂……”
“嘖！我師傅遠遊了。這事你親自得找他！掛了哈，那十九萬我晚點還。
不會欠太久的。”
電話掛斷，許凡掏煙出來在窗口慢慢的抽着，不過抽了半根就捻滅了它。
不是有事着急忙慌，而是兜里真沒錢了。
這根獨煙得省着點抽。
不然夜晚不好挨。
租住的別墅也快到期，退租還有一個月的押金，想到這裏，許凡就開始收拾整理自己的行李物品。
這收拾下來，人都傻了。
除了兩套衣服，充電器、平板、大疆無人機、洛陽鏟、露營大背包、飲水壺、工兵鏟、開山刀，最後就是那玉陣盤。
連個炒鍋都沒有，出門就得餓死。
老頭子也沒東西留下，他的物品全讓許凡搬到墳邊燒了。
“你大爺的，也不留點錢給我！”
翻找一下冰箱，裏面還有幾罐啤酒和兩個雪糕，連下酒菜都沒有。
東西收拾整理出來，別墅簡單整理乾淨利落，許凡喝完啤酒嗦雪糕，人就縮在床上睡覺了。
別墅押金5000塊錢，許凡第二天一早就把自己的物資裝備搬到人民的五菱上，打電話就叫房東過來退租拿押金。“好好的怎麼不租了？
老爺子呢？”房東是一個老大姐了，進了別墅就開始檢查破損，還找許凡嘮嗑。
“老爺子出遠門了！我一個人可住不起這房子。”
“你還年輕，不要講這種話！
大姨說你能住，那就能住！你師傅出遠門了，你有什麼打算，要不要大姨給你介紹份工作。
一個月給你一萬八。”老大姐看着許凡那身曬的很健康的膚色和粗壯的手臂，挑了個眼神。
“咳咳……我還有事要忙！
再說了，我就初中畢業，值不了那麼高工資。”許凡的人都麻了，沒想到大姨竟然有這些想法。
“大姨說你值你就值。
要不今天就別走了，大姨帶你去海鮮酒樓吃大餐。”
“不了不了，我真有事，拿了押金還得去加油站加油。”
“行吧！想找工作就找大姨哈。”
押金到手了，因為是提前退租，大大姐按剩下日子給許凡補錢，到手有5800塊。
“不當家不知柴米貴，不花自己的錢就不知道錢有多難賺。”
開着五菱找了一家肥胖粉店吃了一碗新鮮的扣肉粉，那湯汁真是一絕，扣肉做的也好吃，比沙縣大酒店、蘭州聯盟那些要好吃的多。小鎮老店，那口味你在別的地方吃不到，河粉是每天石磨現磨的，手工快切，店是老店，店主的刀工控制河粉的大小，嗦起來爽口滑溜。
再喝一口加了扣肉汁的湯，一早上就元氣滿滿。
這一碗扣肉河粉12塊，比深圳那邊清淡的豬雜粉要好吃太多，料足粉多，滿足感爆棚。嗦~嗦~“住山裡還是在村裡租房子，這是個問題。”
吃飽喝足開車來的入山的村口小賣部，許凡糾結了。
住村裡不太安全，自己還得改造山莊完成風水轉變，那玉陣盤就是個不能在人前展示的東西。
匹夫無罪，懷璧其罪的道理許凡就見過幾次。
老頭原本不是獨眼的，被縣城一個權貴各種許諾和暗自威脅，去給他們家先人點了一個聚寶盆養龍的寶地。
這地方哪能是隨便點的，即使是國家隊出手也得掂量掂量。
老頭給那家人點了那個位置，第二天眼睛就瞎了一隻，這還是他點偏了一點。
要是點個正中，估計會患癌什麼的，痛苦掛逼。
在村口小賣部買了不少方便麵還有小吃，許凡帶着一車生活物資搖搖晃晃往山莊裏面趕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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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些挖機師傅還不錯，把路都修了修！沒有那麼顛了。
未來有錢了，得鋪一下水泥，不然下雨根本沒法走。”
來到山莊，到處都是新挖出來的泥土，昨晚山裡還下來了場小雨，泥土有些粘腳。
帶了只白切雞還有米飯茶酒，許凡就到老頭墳前祭拜一番，順便看看有沒有野貨扒墳。
再一個就是看看老頭會不會撬棺材板自己跑出來。
米飯、茶酒留下，那白切雞自然得帶走。
中午白切雞配泡麵就算一頓了。
青牛卧潭這個山還挺大的，主要是牛頭和牛身兩個山體，老頭讓工程隊挖泥石連結起來，算是形似。
讓這裏形成風水寶地，還得養地脈。
老頭說是十年，那都說淺了。
破壞一個風水寶地非常的簡單，但要養成一個寶地，那是需要時間的積累，讓地脈有地氣。
“奶奶個腿，就五千塊錢，你讓我怎麼搞嘛！買牧草種子都要不少錢。
真是要老命了！”
吃飽喝足，許凡拿着工兵鏟來到牛頭吸水前面的荒魚塘，這裏老頭不讓挖機動手，得手工開挖，說這裏是牛呼吸的節點。
“真是看的起我花鎮古天樂。
鬼叫你窮啊，頂硬上啊。
膊頭痛啊。”
許凡抄工兵鏟就吭哧吭哧的幹起來，除掉一些灌木枯葉，在牛頭山腳水汽比較濕潤的地方那還真發現了氣脈點。
“冷水泉！
我的個乖乖，老頭是真有兩下子，那牛尾山那邊豈不是還有一個泉眼。
有喝有拉嘛。”
腐敗的枯枝敗葉都扒拉走，挖清濕粘的泥土，底下竟是白色細沙和小石頭，泉水冰冰涼，冒水量還挺高。我家沒有整頭山，基本都是一戶一面山，就二十多畝一路清挖雜草敗葉，挖了一條溝渠連接荒廢魚塘，青牛卧潭吸水就有點意思了。
“這麼好的冷水泉，把魚塘整理清淤出來，可以弄些吊水草魚養着。估計不少老饕愛這一口。
賺錢路子有一條了。
搞起來，日子有奔頭，請小姐姐到這裏唱曲才行。”
一個下午都在劈砍冷水泉周邊的灌木和雜草，趁着太陽還沒下山，全部收攏起來放到荒田裏鋪開晾曬。
夜黑了，山裡蟋蟀、青蛙、螻蛄、蟈蟈的叫聲就沒停過，找了些爛木頭在車門邊的空地點燃。車上的裝備都搬了下去，車後者擺平當床睡。
山裡信號比較差，只能看看下載好的電影，或者看小說，想打遊戲和刷視頻是不可能的。
“不~不~喔哦哦……”
山上有令普通人聽着感到害怕的叫聲，那是二級保護動物類似貓頭鷹的一種鳥在叫：鴞。
據說有老人要死的時候，這傢伙夜裏就會在附近不喔不哦的叫着，非常的滲人。
有人說它能聞到老人身上死亡的氣味。
另外還有一種類似女人或者孩子嗷嗷喊叫，帶點凄慘的叫聲，那基本都是鳥在叫着，有的是鷺鳥，有的是兔子、狐狸娃娃魚、野山羊。
這個時候，許凡丟下手機從邊上掏出比腳拇指都大一圈的二踢腳——大地雷公，點燃就往外一丟。一個全村都震轟~
整個山野都回蕩着大地雷公的響聲，別說什麼鴞在鬼叫了，連蟲鳴聲都壓了下去。
這是許凡跟老爺子去看風水走山脈必備的一樣東西。
效果好的不行，直到天亮也沒什麼嗷嗷的奇怪叫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