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2】你要負責
“那是!”葉玉卿輕哧,“單戀的人花錢的地方更多,而且大多花的都是白銀票,簡稱白花。”
“喂,你要不要這麼打擊我?”藍棋瞪眼,葉玉卿不理他,他便指着第一無襄道:“單戀的人是這小子才對,我一定會成功的。不信咱們打賭,一年之內,我一定把素惜搞到手。”
“瞎說什麼?”第一無襄眼一瞪,臉上有着可疑的紅暈。
門外也同時有人應道:“哎呀,我來的真是時候,居然聽到這麼大的秘密。回頭我肯定要告訴素惜,有人拿她打賭,說是一年之內,要把她搞到手呢!”
進來的人是藍容淺,說話的人是跟他一起來的白蘇伏。
經過了幾天之後,騷包的白公子一改前兩日的低調,再一次搖着他的金扇子騷包起來。
“你要是敢跟她胡說,我就詛咒你這輩子把妞都把不到手,把回來都只能是母豬。”藍棋更絕,白蘇伏一聽頓時眼綠了,立即甩開摺扇,騷笑道:“喲,好久沒被哥收拾了吧!來來來,咱們出去比劃比劃。”
“哼,怕你啊!就讓你瞧瞧,看到底是誰收拾誰。”二人拉拉扯扯地出門去了,第一無襄也很是識時務地告退。
藍容淺坐到葉玉卿身邊,問道:“第一無痕都說了些什麼?”
“說是我娘當年生了一胎生了兩個女兒,有一個被人搶走了。他知道搶走孩子的人是誰,也知道我娘去了哪裏,但是他現在還不肯告訴我。”葉玉卿道。
藍容淺點頭:“當年,將軍夫人的確是一胎生雙女。孩子被人抱走了,我回去問過母妃后,母妃對此事的確是知道一些。據說,當年抱走孩子的人,是國師言預。至於你娘如今的去向,我卻是還沒有查到。”
“國師言預?為何我在京城這麼久,還沒有見過這個人?”葉玉卿眉目微動,這個抱走她姐妹的神秘國師,會不會與娘親的失蹤有關?
“他每年都只在春節、端午、重陽時出現。每次出現為三天,其他時間據說都在閉關,但無人知道他閉關之所在哪裏。”
“我記得,你以前跟我說過,國師還有一個兒子,叫言羅。那麼這個人呢?”
“他從來居無定處,我也已經有半年不曾見過他了。”
“那母妃知不知道,言預當年為何要抱走我娘的孩子?而且,第一無痕說,當年的消息還被你父皇壓了下去。”
“是因為我。”因為知道葉玉卿現在的靈魂是別處來的,並不是真實的葉玉卿,所以第一藍也不怕她生氣地直說道:“天煞孤星,也俗稱帝星。據國師言預說,當年將軍夫人在煞星出沒之時,同時生下你們姐妹二人。而你二人若在一起,雙煞合一,必將與我的氣運相剋,令我的運氣被壓制到底。輕則錯失帝運,重則甚至能導致夭折。”
“父皇為了保住我的命,便讓言預將你姐妹分開。當年的事,將軍夫人自己也是知道的。父皇雖然給你爹娘做了一些補償,但對於他們的傷心,卻是無法顧忌到了。卿卿,我代父皇向你道歉。”
葉玉卿嘆息道:“若真是如此,倒也不能怪他。身為帝君,他沒有直接殺了我姐妹二人,已經算是仁慈的了。”雖然對於將軍府來說,這太殘酷,但在這個以帝為天的年代,卻是不可改變的現實。
藍容淺伸手擁住她,手指在她墨亮的髮絲間穿梭,看着那柔軟的髮絲從指縫中走過,他心裏也跟着軟成了一灘水。
雖然知道她不會怪他,但是她真的說不怨,他心裏卻是有些疼了。
依她的性格,家人對她來說肯定是非常非常重要的吧!
“你說,我娘的失蹤會不會與這個國師有關?”葉玉卿躺在藍容淺躺上問他,他點頭道:“就算不是他做的,怕是也托不了關係。所以,我們先要找的人就是國師。離端午節只有一個多月了,你別著急。”
“我不着急。”葉玉卿道,“我着急,娘也不能說找就能找到。”
藍容淺沒作聲,只是將她抱得更緊了一些。
難得過了兩天安生日子,這天上午,葉玉卿正在院子裏教玉坤打拳的時候,忽然聽到一個嬌蠻的叫喝聲由遠及近,快速往這邊靠近過來:“葉玉卿,你出來!快出來,別以為躲着本小姐就沒事了。快出來!滾出來……”
“嘖,這是哪兒來的智障啊,居然敢大罵大叫地進我們家。”語琪嘖嘖直嘆,只覺得不可思議。
葉玉卿抬頭,就看到一大群人往這邊快步跑來,其中走在最前面的人,是個穿着一身亮藍色的漂亮少女。
雖然沒實打過照面,但這人她還真不陌生,可不就是第一藍那位嬌滴滴的表妹藍嬌雲嗎?
葉玉卿還沒有猜到她找上門來的原因,藍嬌雲就已經看到了她,提着鞭子大步走了過來,指住她大罵道:“賤人,就是你傷了我表哥。你好大的量子,本小姐殺了你!”
說罷,拿了鞭子就狠狠抽過來,葉玉卿立刻抱住玉坤飛快閃開。
沒有急着動手,而是不解地問道:“本郡主傷你表哥?你是誰?你表哥又是誰?”
難不成這花痴小姐,竟然知道了他們的私密關係?而且說她傷她表哥,這話又從何說起?
藍嬌雲一鞭抽不中,不客氣的再追了一鞭,她怒喝道:“我表哥就是八賢王,你竟然連他都敢動,本小姐饒不了你。”
葉玉卿再一次躲開,皺眉道:“這話該怎麼說,本郡主何時傷了八賢王,你聽誰瞎說的?”
“還用聽別人說,外面都傳遍了。說你昨晚闖進八王府,打傷了我表哥,連皇上都驚動了,還請了御醫。都怪你……”氣憤地說到這裏,藍嬌雲再一次拿着鞭子追上來。
而葉玉卿一聽說第一藍受傷到都請了御醫,頓時就心慌意亂的再也沒有了跟她糾纏的閑情。她連忙吩咐語琪攔住藍嬌雲后,抱着玉坤快步躲開繞到院子後面,就喊藍越出來帶玉坤,她要立刻去看第一藍。
但是藍越跟着她過來的,自然知道她去王府的目的,他笑着解釋道:“王妃不必擔憂,主子並未受傷。”
“沒有受傷,真的嗎?”慌亂的心稍稍平靜了一點點,藍越點頭道:“那些話都是主子自己令人傳出去的。”
葉玉卿着急道:“明明沒受傷,為何卻傳話出去,說我傷了他。這到底怎麼回事,快說給我聽聽。”
這時候才想起來今早起床時他還好好的啊!卻一聽說他受傷心就亂了,智商也跟着亂了。
藍越好笑道:“王妃應該聽說過,外面關於小王爺身世的流言了。原本我們都打算瞞着主子,免得他聽到了不高興的。但昨天我們回去的途中,主子還是聽到了外面百姓的傳言。
而今,百姓們都已不止是嘴上說說,甚至都開起賭局來了,說是要賭看夜太子,藍公子,以及四殿下三人,到底誰才是小王爺的親爹。還賭說,要看他們誰能最終奪得王妃的芳心。
主子聽了氣壞了,若不是在知道皇上目的之前不能對外暴露與王妃的關係,怕是早就出面了。
而因你們二人明面上並無甚關係,平時都不能光明正大的見面,見面還得用假的身份。於是,咳咳,主子就想出了這一招……”
“跟外面傳言說我打傷了他,這是什麼招?”葉玉卿不解。
藍越忍着笑說道:“主子讓人傳出去,說王妃追殺刺客不小心闖進八王府,誤傷了主子的那個……咳,基本情況,就是王妃第一次進八王府時的情形。據說王妃的金陽堂是可以治好他的傷的,所以主子的傷,王妃得,咳咳,負責!”
葉玉卿嘴角連番抽搐:“他要不要這麼幼稚?”
藍越笑道:“這隻能說,王妃在主子心裏太重。為了見您,主子連顏面都顧之不及了。”
主子大概是想,用這樣的方法,叫大家慢慢接受他與王妃的關係吧!
王妃真幸運,居然能遇到他們主子這樣好的男人。
不過說起來,她自己也挺好的呢!所以誰又能說,他家主子就不是幸運的呢!
“不是每天都見面么!”葉玉卿咂咂嘴巴,心裏酸甜摻雜。
“那是不一樣的。”藍越好笑道,“從現在開始,主子會用自己的身份來見王妃你,他說要讓其他覬覦王妃的人全都自慚行愧,乖乖滾蛋。除了王妃誤傷主子的傳言,王爺還讓人另外傳言,說小王爺是主子的兒子。昨晚傳言出去后,主子的名字立即上了百姓們的賭場,而且短短一夜時間過去后,已經有超過八成的人都賭咱們主子會勝利,踩下其他三人,最終抱得美人歸呢!”
這邊正說著呢,就聽前院裏傳來一聲高呼:“八賢王駕到!”
“這傢伙,真這麼快就跑過來治鳥了。”葉玉卿狂汗。藍越聽了她的話,直接就瀑布汗了。
……
第一無痕以為,葉玉卿聽過他的話以後,應該會來找他確認的才對。但他左等右等沒有等到她的人,反而等到外面傳得如火如荼的謠言,竟然連他那位深入簡出的皇叔都已經牽扯其中了。
現在,等於是有四個人承認,是當晚的人了。
他知道不是自己,可是另外三個人,到底哪一個才是真的?
而為什麼,原本該是一件簡單的事,為什麼會變得這麼複雜?
那三人為什麼要承認?除了有一個可能是真實的,另外兩個是否也與他一樣,是另有所圖?
或者對她是有意的,但其實想要的不僅僅只是她對不對?
心煩意亂!
這天早上下朝回府的途中,竟然在車外聽到別人開賭局的聲音,說是被拿出來賭的四人當中,他的賠率最高,賭他贏賭對了,就可以獲得一賠一百的賠率。而賠率最低的第一藍,只得一比一,而且還是有八成以上的人押他贏。
第一無痕當時就氣壞了,他惱火地喊了停車,扯下腰下的玉佩往外一丟:“池鳴,立刻去錢莊取十萬兩出來下注,就賭本王贏。”
“王爺!”池鳴接住玉佩,當場就驚住了,他連忙勸阻道,“王爺三思!”
十萬兩,那可不是小數目啊!
那賭局……老實說,他都覺得自家王爺早就輸了,連參與的資格都沒有。
因為四人當中,一個是玉玄太子,儘管名不副實。一個是江湖第一,雖然沒有官權。一個是當朝皇叔,而且幾乎樣樣天下第一。
說起來,他家王爺雖然有權有勢,但憑他曾經對葉玉卿做過的事情,再加上他現在還有王妃的,葉玉卿是瘋了傻了才會選他。
這十萬兩,明顯的,有去無回的呀!
“怎麼,你也以為本王會輸?”第一無痕幽冷的目光自簾後傳出來,“你覺得本王拿十萬兩,只能打水漂,根本就不可能贏回來?”
池鳴心裏雖然是這樣想的,但這時候他當然不敢火上澆油,連忙當地叩下請罪道:“王爺息怒,卑職並無此意。卑職立刻去辦!”
說罷,迅速駕了馬車往最近的錢莊而去。
十萬兩很快就取出來了,池鳴小心翼翼地請示道:“王爺,卑職立即去下注,您稍候!”
說是要去,但他卻沒有起來,還指望着第一無痕冷靜下來,收回成命呢!
果然,轎中無聲,顯然第一無痕氣過之後,也開始遲疑了。
過了會兒,第一無痕有氣無力道:“先押上一萬兩,其他事,去葉府回來再說。”
“是!”池鳴不由鬆了一口氣,連忙抽出一萬兩銀票朝不遠處的街面賭局過去。
雖然一萬兩也不少,但四王府還是賠得起的。
咳,意思就是,他已經知道,這一萬兩就是白送的了。
馬車到了葉府門前,居然發現八王府的仗儀隊也在,第一無痕不由咬牙切齒:“他怎麼又來了?”
這幾天,他一直都在暗中關注葉府的動靜,自從第一藍被葉玉卿誤傷的消息傳出來后,他就每天都到葉府報到。而且一來,就是從早到晚,這都已經是第四天了。
這麼積極,到底是真的治病,還是醉翁之意不在酒?
池鳴低聲回道:“據說八皇叔傷得不輕,威武郡主開的方子,說是半月之內,必須每日早上晚各針炙一次。”
第一無聲鬱悶地嘀咕:“那也沒必要來這麼早吧!”他才剛剛下朝呢!
他當然不知道,其實第一藍現在根本就是留宿在葉府的,那王府仗隊每次來時是空的,走時也是空的。
還早呢,都快中午了。池鳴心裏念念,口中卻問道:“王爺,我們要進去嗎?”
“進,為何不進?讓人通報,就說本王有要事,要見卿卿。”他倒要看看,皇叔到底是真的被傷到了,還是另有目的。
“他還敢來!”屋裏面,第一藍聽到通報,同樣很不樂意。這會兒正是他與娘子的甜蜜時間,不順眼的人來幹什麼?真是討厭。
葉玉卿道:“我去把他打發走。”要不是只有那傢伙知道娘的下落,她才不會再甩他。
“一起去,我倒是想見識一下,那小子臉皮到底能有多厚。”
他們身高相差了一個頭,二人男俊女美,并行着從內室走出去的情形當真是一副美好的畫卷,看起來和諧極了。
第一藍仍是傳言中那般神色清冷,彷彿萬事萬物都不在眼底。若單單隻看他一個人,仍是如世所傳言中的神祗一般,高不可攀。
然而,葉玉卿以一種隨意大方的姿態站在他身邊,卻非但不會讓人覺得她玷污了他的高貴,反而讓人覺得,二人本來就應該是要一起的。
第一無痕隱住心底的憤恨,迅速上前兩步,極為恭敬地給第一藍行禮道:“侄兒無痕見過皇叔!”
“免禮!”第一藍與葉玉卿一左一右坐到了主位上,彷彿他就是這裏的主人一般。而葉玉卿一點兒也不在意他的喧賓奪主,似乎已經習慣了。
雖然第一無痕明知道,以第一藍的身份,除了在御書房與朝堂上以外,他都是要坐主座的。可是,看到他在葉府也能坐上葉玉卿身邊的主座,無疑他心裏是極端不是滋味的。
在葉玉卿的招呼下坐到客座,第一無痕微垂着臉,恭謹地問第一藍:“侄兒聽說皇叔不慎受了傷,而今可好些了?”
“嗯!”第一藍惜言如金。
第一無痕不痛不癢地表示了自己的關係,第一藍統統以鼻音作答,漸漸的,二人之間的氣氛就僵的沒話可說了。
葉玉卿問道:“不知四王爺大駕光臨,所為何事?”
第一無痕當著第一藍的面,當然不好說什麼曖昧的話,也不能叫他迴避讓他跟葉玉卿單獨說話。當然,也不敢當著他的面說自己的話是不能給他聽的,要葉玉卿借一步說話。
他只得說道:“我查到一些關於你母親的事,想必對你有些用處。”
“何事?”
“你母親的失蹤,應該與當年搶走她孩子的人有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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