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身是個殘疾
陶夭夭在水裏忽地睜開了眼睛,水草和水底的蘆葦桿讓她覺得這個地方很陌生。
全身上下哪哪都痛,尤其是胃裏,翻江倒海的想要吐。
這條河不是特別深,她輕輕鬆鬆上潛到了水面。
抹了一把臉上的水,環顧四周。
這裏是荒郊野外,一條孤零零的河流淌在茂密的山林中,看不到任何建築和行人。
“先上岸再說。”
不明所以的她覺得,當務之急還是趕離開水裏。
因為此時的水格外的涼,身體已經不受控制的在發抖了。
到了岸邊就哇的一聲吐得昏天暗地,一把鼻涕一把淚。
吐到感覺肚子裏沒有東西了,反而覺得一身輕鬆。
到這時才發現,自己身上穿的不是自己原來的運動服。
而是一身古裝,樣式繁雜,內外幾層,色彩明艷,質地上乘。
這絕對不是影樓那些拍古裝照片的服裝可以媲美的品質。
“奇怪,怎麼會變成這個樣子?”
她挪動身體把臉伸到河邊就着清澈的河水照了照。
“啊……”尖叫嚇得水中的魚兒騰空躍出了水面,樹上的鳥兒嘰嘰喳喳的一鬨而散盤上了天空。
這不是她的臉,她為了比賽每天在外面訓練把自己練得皮膚黑碳似的,這雪白水嫩的臉,是誰啊?
還有這一頭烏黑秀麗的長發。
哎喲喂,還有耳墜子呢,雪白的珍珠耳墜襯得皮膚更是白里透着紅,這股嬌嫩勁兒別提多招人愛了。
她掐了一把自己的大腿:好痛。
這不是在做夢。
陶夭夭心想:完了完了,穿越了,穿越?這不是那些小說中女博士,女醫生的專利嗎?
我一個搞體育的,我穿越過來幹嘛?我能給當前社會帶來什麼改變嗎?我能憑藉著自己的技能碾壓大眾在這裏混得風生水起嗎?
從小就不愛動腦筋,不好好學習,父母就是看着成績不好才送去體校的。
不巧在體育方面優秀的驚人,在多次比賽中斬獲佳績,一塊塊獎牌一座座獎盃給父母臉上爭的光不比那些考上名校的少。
那麼現在她要面臨的問題是,穿越了過來,她能幹什麼?
講真她連繁體字都不認識,生活自理能力更是一團糟,更沒有什麼,製藥,建築,管理,研發方面的才能。
她唯一擁有的就是一個雄鷹般的意志,這是她這麼多年天天訓練練出來的。
遠處希希索索的傳來了幾個人的對話聲。
“我聽到尖叫了,是大小姐的聲音,就在這邊,她是不是沒死?”
陶夭夭心想:喲有人來救我。正準備舉手招呼呢,就聽見了另一個人的聲音。
“你是不是出現幻覺了?丟下去的時候都沒氣了,還灌了那麼多葯,她必死無疑的。”
灌藥?這話聽着不像好人說的吶,她趕緊縮了縮身子,不再出聲。
“還是小心一點好,我們再去看看吧,這眼看馬上就要到婚期了,要是沒死成,那這趟不是白跑了嗎?”
“是啊,要是等她嫁進了競王府,就沒有機會了。”
陶夭夭驚恐的捂住嘴,連呼吸都不敢大聲了。
什麼大小姐,什麼競王府?
她低頭看看自己的衣裳,這說的是這個人嗎?現在的自己?
又一個男人的聲音道:“還是再去確認一下吧,這地方神不知鬼不覺,要是回到京城,再想有這樣的機會,就難了。”
“就是就是,回去看看吧,也不費多大勁。”
“趕緊的,趕緊找吧,要是真沒死,讓她逃了,我們全部得完蛋。”
“怕什麼?她根本沒看到我們的臉。”
......
此時一個面容英俊,身姿飄逸的少年策馬從這幾個人身邊馳過,聽到他們的對話便輕輕拉了拉韁繩讓馬慢了下來。
果然,沒多遠就讓他發現了河邊渾身濕透凍得面色蒼白的陶夭夭。
少年飛身下馬,向她走來,一手伸向她一手將食指豎到唇邊:“噓,別出聲,跟我來。”
陶夭夭再不聰明也知道剛剛那些人是要置她於死地的,而這個少年?
跟着他走總比被那幫人發現要強的多。
更何況自己現在渾身沒勁,胃裏也被掏空了,靠着自己的話,根本跑不遠。
再說了,這個少年長得這麼帥,他就算被他騙去當媳婦,也不算吃虧的。
真是一張好看到雌雄莫辨的臉。
陶夭夭盯着他咽了一口口水,一時忘記了要逃命。
少年急了:“起來,走啊,一會讓他們找到你,你就危險了。”
她這時才反應過來,忙站起身準備去拉少年那修長白皙的手。
“啊……”還沒起身呢,摔了個狗吃屎。
她用手提了提褲腿一看,滿臉驚恐道:“腳呢?我的腳呢?”
難怪剛剛在水裏的時候就感覺不對勁。
腳沒了,這個原身是個殘疾人。
少年笑笑柔聲道:“小姐,這有什麼好大驚小怪的?你們中土人,不就愛裹這三寸金蓮嗎?”
“三寸金蓮?”陶夭夭把褲腳拉高,劈開腿抬起兩隻腳看了又看,果然,她還穿了一雙精緻的繡花鞋。
英俊少年一直以為中土女子,知書達理,舉止得體,今天見的這個是什麼?難道她不是中土女子?但她裹小腳啊。
聽聲音那幾個人越來越近了,少年發現她還沒有要從地上站起來的意思。
人命關天,也顧不得什麼男女授受不親了。
“小姐,得罪了。”
一把把她橫抱了起來,放到了自己的馬上,然後自己再飛身上馬。
“駕……”
馬蹄揚起一路的塵煙朝樹林奔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