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章 金色
“那…那是？！”
“那是什麼？”
霧谷和伊達下意識對視一眼，又本能看向場中。
在柔和的白光包裹中，千葉整個人的精氣神與剛才略顯狼狽的模樣已經大不相同。
就像是…獲得新生？！
兩人如墜冰窟。
已經到了最關鍵的時刻卻發生這種變故…
“天衣無縫？！”
冰帝這邊，三津谷瞳孔微微放大。
那種隱約熟悉的氣息，讓他瞬間就明白千葉現在的狀態到底是什麼。
在千葉展示過百鍊自得后，他就收集過相關的資料。
沒想到……今天能在千葉身上看到這一扇無我境界的最終奧義！
“天衣…無縫？”
冰帝其他選手下意識看向三津谷亞玖斗。
“無我境界的三扇門之一，屬於無我的終極奧義。”三津谷語氣帶着些許激動：“雖然這一扇門名義上與百鍊自得、才氣煥發並列，但效果完全天差地別！”
“勝負已定！”
觀眾席上。
“這個傢伙…”
入江奏多眸光閃爍，推了推鼻樑上的鏡框。
天衣無縫啊…這條路，竟然也被千葉滕川走通了嗎？
“矜持之光！！”
平等院本手掌幾乎是下意識地用力緊緊箍住手臂，直到傳來疼痛之感才反應過來。
“意志虛影…矜持之光…”
深吸一口氣，又長長吐出，想要平復情緒。
但快速起伏的胸腔仍舊足以說明他現在的狀態。
‘這種狀態配合…已經可以挑戰那些人了吧？’
平等院腦海中突然閃過一道不太確信的念頭。
相比其他國中的選手們，無論是對意志虛影還是矜持之光了解都更多的平等院更加明白，千葉在剛才的基礎上又展現出天衣無縫，對比賽戰力是多麼恐怖的提升！
在精神和體能不足以使用意志虛影覆蓋整場比賽的情況下，天衣無縫這種靠情緒推動的狀態，就是最後無解的絕殺！
場中。
鬼幾乎是僵硬在了原地。
怔怔地看着周身都散發著柔和白光的千葉滕川。
“天衣…無縫！”
良久。
才從牙縫中擠出了這麼一句話。
搖搖晃晃地走向準備區域。
神情有些恍惚。
身體似乎又有一種古怪地輕盈感。
就像…整個人都在朝無盡的深淵中掉落。
砰！
…
淡淡白光在球場中劃過。
“15比0，冰帝得分！”
……
‘動起來！給我動起來啊！！’
鬼十次郎眼中血絲瀰漫，死咬牙關。
竭盡全力想要調動自己精神與身體。
但和剛才那種肆意攪動球場的狀態比起來，現在的他更像是一堆生鏽零件勉強拼湊起來的‘機器’。
踏~
球拍揮動。
汗珠揮灑。
網球卻早已彈起，出現在球場之外。
“40比0，冰帝得分！”
…
“game，5比4！此局冰帝學院獲勝，雙方交換球場！”
狀態下降到連鬼神態都無法激發的鬼十次郎，面對在天衣無縫狀態下的千葉發球，完全無可奈何。
連思維都已經遲滯的他根本無法做出有效反應！
轉身朝場下走去，卻一個踉蹌差點栽倒在地。
“鬼！”
看着似乎馬上就要栽倒鬼十次郎，霧谷衝進場內將對方扶到休息椅上。
“沒關係的，我們還有兩場比賽！還有機會！”
霧谷努力抑制着心中情緒，裝作一副並不在意的模樣。
但發紅的眼角卻已經將他出賣。
三年啊…
冰帝是三年的追求，他們又何嘗不是？！
而且他們曾經距離冠軍獎盃，也不過是一步之遙而已！
但是現在…
“上田…他們……去熱身了嗎？”
鬼突然問道。
“…已經去了。”
霧谷微微一怔。
鬼沒有再說什麼，閉上眼，揮揮手讓霧谷離開。
而後憑藉著本能拿起一瓶水，直接從頭頂淋下。
“呼…呼…”
自己濃重呼吸聲傳入疲憊的大腦，就像是催眠節拍。
‘來，十次郎，你看看這個喜歡嗎？’
‘這個丑傢伙還會打網球呢？’
‘鬼哥哥，你為什麼這麼喜歡打網球啊？’
‘職業選手很厲害嗎？’
‘你要成為世界第一的職業選手哦！’
曾經的畫面胡亂在腦海中播放中。
呼吸似乎逐漸平緩，眼皮也愈發沉重。
“好想…休息啊。”
低聲嘟囔一句，或許連鬼自己都不知道在說什麼。
對面。
“剩下一局應該能直接拿下了吧，前輩？”三津谷給千葉遞上毛巾和水。
“呼…誰知道呢？”
看着對面像是睡着一般的鬼十次郎。
“萬一他等會也冒出來天衣無縫呢？你說是吧？”
三津谷：“……”
“開個玩笑，放心，我會拿下勝利的。”
千葉勉強笑了笑，也累得不想再說話，閉上眼揮手讓三津谷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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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實話，他確實不清楚鬼十次郎會不會突然拿出新的狀態來，畢竟阿修羅神道那傢伙估計因為體能問題也沒有使用。
但不論如何……真正的主動權，永遠在他手上。
時間一點點過去。
本來短暫的九十秒在這一次卻顯得無比煎熬。
“比賽繼續！”
裁判聲音響起。
鬼十次郎猛然睜眼。
本來已經極度疲憊的意志在此刻竟然奇迹般的恢復了一些，或者說…靠着某種執念，正在強行燃燒。
“哦？”
感受到那種瘋狂燃燒的精神狀態，千葉眉頭一挑。
這可比火蓮強勁多了。
“看來……我也逐漸不適合一盤制的比賽了啊~。”
低嘆一聲。
如果是三盤制的比賽，他根本就不用打得這麼難受，只需要按部就班就能戰勝鬼十次郎。
但一盤制…
只要鬼能爆發，他就必須接招。
看着鬼身後那一道再次浮現的鬼神虛影。
既然如此——
就徹底擊潰你吧！
‘每個人都有故事，但只有勝者……才能成為當前的主角！’
千葉走向接發球區域。
精神力逐漸彌散。
轟！
紫黑色幽光再次降臨。
佈滿金光的苦行僧也扭曲着浮現。
轟！
…
“15比15！冰帝得分！”
…
轟！
“30比15！岡山奧得分！”
…
轟！
嗤嗤~
散發著紫黑幽光的網球緊緊貼着拍面旋轉。
在力量衝擊下，千葉能更明顯感受自身手腕和手臂的酸疼感。
但…
他同樣也能感受到哪怕是靠着執念再度激發鬼神，鬼的擊球質量也已經完全無法和巔峰狀態相比。
“嗬…”
嘶吼一聲。
手臂奮力一揮。
身後。
苦行僧面露痛苦之色。
而後爬上一絲金光，補上最後的空缺。
轟~！
無與倫比的恐怖壓力瞬間爆發，離得近的選手和觀眾們只感覺呼吸一滯。
“30比30！冰帝得分！”
裁判宣佈比分。
但已經無人關注。
眾人有些呆愣的看着千葉身後。
那一道散發著金光的龐大虛影。
相比一開始，增大了數倍。
並且對比最開始那種剛毅、堅定的氣息，明顯多了幾分威嚴，沉甸甸壓在所有人的心頭。
就連鬼神，也被金光壓制在小小的範圍內，紫黑色幽光更是隨之一清！
“這…難道這才是他真正意志虛影？”
齋藤也有些茫然。
這種情況…他也沒有聽說過！
“摘取正果…修行？”
觀眾席上，平等院瞳孔一縮。
每當以為千葉給他的震驚與壓力都足夠，這傢伙總是會掏出一些新的東西！
這種變化，大概本身就是千葉意志的一種特性。
以他得到的千葉相關信息以及直面千葉那一場比賽，平等院猜到了一些。
“這樣的話…這傢伙豈不是立體防禦？”
眉頭緊跟着一皺。
一場拖得時間越長，對千葉的意志虛影狀態就越有利。
可要是打爆發，這傢伙又有天衣無縫這種能收割比賽的狀態！
場中。
“這是…什麼？”
就連鬼十次郎，眼神中也不免帶了幾分茫然。
“我也不知道。”
正朝準備區域走去的千葉回過頭看向鬼：
“只是覺得…網球之路對於選手來說是修行，每一場比賽…同樣是一場小修行。”
‘就像——夢境球場那樣。’
心中默默補充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