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3章 鏖戰；落寞之光！
轟！
…
“15比15，冰帝得分！”
…
“隕星！”
…
“戰斧！”
轟！
…
黑紅色軌跡伴隨着鬼神氣息轉瞬撕裂空間。
千葉眼睛微微一眯。
身形閃動。
手臂抬起時流暢的肌肉線條也跟着微微蠕動。
轟！
球拍撞上網球的瞬間，已經逐漸熟悉的衝擊感再次席捲全身。
緊咬牙關。‘
面上閃過一絲痛苦之色。
身後。
苦行僧的虛影彷彿也在承受着來自鬼神的無盡壓迫，看似更加虛弱，有種搖搖欲墜之感。
“隕星！”
伴隨着千葉一聲怒吼。
轟隆~
如山崩海嘯之聲。
“！！”
鬼十次郎臉色微變。
金紅色光芒瞬間將黑紅吞噬，洞穿整個球場。
只在球場中留下一道漆黑印痕。
“40比40，冰帝得分！”
裁判宣佈比分。
“呼…呼…”
兩人的鼻息都已逐漸沉重，互相對視一眼。
又各自走向準備位置。
無論是千葉亦或者是鬼十次郎，此時都沒有達到夢境中平等院那種激發意志虛影同時還能使用其他精神招數的境界。
黑色戰斧和光擊球，也‘退化’成戰斧與隕星。
但與一開始不同的是…
雙方都已經適應對手的招數！
除了兩人的狀態之外，在誰也無法奈何誰的情況下，比賽似乎回歸了最基礎的戰術較量。
“千葉滕川…鬼十次郎…”
所有人選手都怔怔的看着場中兩人。
連間歇時的應援聲，此時都消失得無影無蹤。
這…
根本不是什麼國中最強之戰！
而是一場完全脫離了所謂國中網球的較量！
在那些選手們的印象之中，也就只有那些真正的職業網球選手，或許才有這種表現。
“真是…”
種島低頭看了一眼自己的手腕，苦笑一聲。
不遠處。
平等院鳳凰只是淡漠的看着這一切。
千葉的表現並未再出乎他的意料，以千葉的基礎實力激發出意志虛影，就應該是這種堪稱恐怖的表現！
只是沒想到，一個小小的霓虹國中網球聯賽中…竟然還有一個人能跟上千葉滕川！
不過，一個和兩個…對於平等院來說，已經沒有太大區別了。
他——只想成為最強的那一個！
‘不過…總感覺那傢伙的意志虛影，有些古怪。’
看着千葉背後已經隱隱散發著絲絲金光的意志虛影，平等院總覺得有些不對。
因為自身潛能，他對那些潛藏着的能量總是異常敏感。
而千葉的苦行僧…正在慢慢地給他那種感覺。
場中。
轟！
…
“40比AD，岡山奧佔先！”
…
“40比40，雙方平手！”
…
“game，2比1，此局冰帝獲勝！雙方交換球場！”
七八分鐘后。
靠着夢境中磨礪出來的戰術本能，千葉成功反超比分保住發球局。
短暫休息時間。
在兩人剛剛在各自椅子上坐下時，雙方選手就極有默契地送上水和毛巾。
“怎麼樣，前輩？”
三津谷臉上帶着些許擔憂。
“放心…我還有底牌沒動。”
面對隊友，千葉自然不吝於透露一些讓大家心安。
果然。
聽到千葉的話，三津谷眼眸瞬間一亮。
對面。
“別有太大壓力，以你的身體就算打持久戰，他也不是你的對手！”
霧谷遞給鬼十次郎毛巾時說道。
“嗯。”
鬼輕輕點頭。
但腦海中卻回想着剛剛最後幾球的畫面。
基礎戰術。
說實話，這種最基礎的較量方式已經很久沒有出現在他的比賽中。
他自己也清楚這是缺乏實力相仿的對戰導致的能力缺位。
但…千葉滕川這傢伙的戰術能力，又是從何而來？
自己至少是一步步摸索走到現在，而對面那個傢伙…一年的時間便飛躍到現在這個地步，還能兼顧戰術？！
眉頭不由自主皺起。
兩邊隊友也不敢多打擾選手，送完東西直接回到選手席。
千葉與鬼都在抓緊時間恢復狀態。
這種傾盡所有的對戰，每一分體能都至關重要！
“你說這兩人誰能贏？”
第一排觀眾席，黑部抑制着心中激動，低聲道。
“當然是千葉。”齋藤神色古怪的看着黑部：“千葉這小子可是還有天衣無縫在的，你不會想着鬼還能有類似的狀態吧？”
“額…”
黑部嘴角一抽。
“是我犯傻了。”
同級選手使用天衣無縫確實很難和精神、身體都發揮到極限的意志虛影對抗。
但天衣無縫很特殊。
它是一種幾乎完全由情緒推動的狀態。
能在極度節省體能的情況下將選手身體能力發揮到極致，並且還附帶精神壓制！
如果將這種對比數據化，那麼在身體發揮方面天衣與意志虛影沒有太大區別，精神方面天衣大約只是意志虛影的三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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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衣的優點是相對來說非常節省體能。
至於弱點——自然是在精神壓制方面的差距，以及對戰造成的情緒不穩定使得天衣很難長期維持。
“這種一盤制比分可能相差不大，但實則…除非鬼也掌握了類似狀態，不然打一百次鬼也不可能贏一次！”
“差距如果無法彌補，就只能靠體能去填補，直到體能完全溢出。”
畢竟…當雙方鏖戰到到狀態急劇下降、搖搖欲墜時，如果有人反手亮出天衣無縫之極限…
結果還用多說嗎？
“比賽繼續！”
千葉起身。
不緊不慢地走入球場。
他並不着急。
夢境中的經歷早就讓他明白，當雙方打勢均力敵消耗戰的時候，擁有最後收割能力的選手，才是最後贏家！
而他…
就牢牢掌握着收割比賽的能力。
並且不止一種。
轟！
…
“15比15，冰帝得分！”
…
“40比30，岡山奧得分！”
…
“game，2比2！此局岡山奧獲勝！”
…
“game，3比2，此局冰帝獲勝！雙方交換球場！”
“呼…呼…”
五局比賽，兩人都已經大汗淋漓，滿身疲憊。
千葉直接靠在椅背上，閉上眼感受陽光的熾熱，任由胸腔起伏。
‘就是這種感覺…’
在眾人看不到的地方，嘴角微微上揚。
這種比賽…
在夢境中他經歷得太多了。
但在現實中，還是第一次！
另一邊。
鬼將毛巾搭在臉上，心中微沉。
這兩局他明顯感受到了他與千葉二人之間基礎戰術能力的差距。
這也導致他不得不付出更多努力，才能緊緊咬住千葉的比分！
這樣下去…
自己真的能堅持到最後嗎？
鬼的內心第一次出現動搖。
…
比賽繼續。
轟！
…
轟！
網球如同炮火一般，精準在底角處炸裂。
“game，4比3，此局冰帝獲勝！雙方交換球場。”
裁判宣佈比分。
千葉的衣物早已經濕透，連短髮都被汗水凝結成多個小股，下巴不斷滑落着汗珠。
啪嗒~
砸在地面。
轉眼又被炙熱的地面蒸發。
他的狀態，正在鏖戰中迅速下降。
而對面的鬼十次郎…同樣狼狽。
‘那…到底是什麼？’
看着千葉身後金光漸顯的苦行僧，鬼心中湧起一陣強烈不安。
從開始的一絲，到現在幾乎佔據一半的金光，這種變化很難讓人不注意。
“這兩個傢伙…”
“太恐怖了。”
哪怕是在休息時間，整個會場都充斥着一種怪異的安靜，只有些許低聲議論之聲。
倒是記者們的相機快門註定不會停歇。
他們確信，這一場比賽將會被永遠記錄在國中網球的歷史之中！
甚至…整個霓虹網壇的歷史！
“看來必要快要結束了~”
齋藤語調微微上揚。
千葉這小子…意志虛影絕對有問題！
而且就算繼續如此下去，從剛剛鏖戰的過程來看，鬼多半也會輸。
“完美型的選手…”
黑部眼中火熱之意跳動。
身體、精神、技巧，甚至是境界！
都是如此完美！
“比賽繼續！”
轟！
…
轟！
“30比30，冰帝得分！”
…
“隕星！”
…
“戰斧！”
轟！
“AD比40，岡山奧佔先！”
聲勢依舊有些驚人。
但與剛才的巔峰期相比，威力甚至不足一半。
“到極限了嗎？”
冰帝與岡山奧雙方選手都不由得握緊了雙拳。
場中兩人都已經臉色慘白，皮膚則是有種詭異的緋紅。
連他們各自身後的意志虛影，都已經變得若隱若現。
唯一不同的就是千葉苦行僧的金光已經快要全部佈滿。
‘贏的人…一定是我！’
鬼下意識搖了搖有些昏沉的大腦。
唰~
網球拋起。
酸痛的肌肉再次發力。
轟！
…
“隕星！！”
金紅色軌跡再次劃破球場。
踏踏~
鬼邁動着像是灌注了鉛的雙腿。
好像…
追不上了。
‘哥哥，你要成為全霓虹第一的職業選手哦！’
‘鬼，帶領我們拿下冠軍吧！’
‘十次郎，把冠軍獎盃拿回來看看，婆婆還沒有見過什麼是是冠軍獎盃呢。’
連思維都變得遲鈍的腦海中，那些銘刻在骨髓之中的畫面一幕幕閃過。
“嗬啊！！”
胸膛中擠出一股濁氣。
踏~！
身體陡然竄動。
鬼神虛影陡然凝實。
轟！
氣浪在千葉身後炸開。
“game，4比4，此局岡山奧獲勝！”
回頭看了一眼在場外滾動的網球。
“唔…還真是令人意外呢。”
千葉隨手抹了一把臉上不斷滑下的汗珠。
“不過…這就是最後的爆發了吧？”
“呵…呼…呼…是不是，等下你就知道了！”
鬼十次郎只感覺眼皮都有些不受控制的下垂，他已經……很久很久沒有感受到如此疲憊過。
“呵…”
千葉微微一笑。
身體依舊站得筆直。
他也很疲憊。
但…這種疲憊，他早已經體驗過太多太多次！
轉身，走向發球區域。
身後，那已經漫布着金光的苦行僧虛影隱去。
‘既然如此……就用最簡單的方式結束比賽吧~’
“嗯？！”
“他想做什麼？！”
選手席，觀眾席，絕大多數人看着這一幕都充滿不解。
三津谷心中一動。
黑部與齋藤對視一眼。
來了。
下一刻。
耀眼的白色光芒刺入眾人眼帘。
濃郁的無我氣息爆發。
而後…
轉變為柔和的白色光芒。
“落寞之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