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1章 夜的第7章
“邪惡在維多利亞的月光下血色的開場。”
隨着說唱繼續,偵探和助手出門,分頭尋找嫌疑人的蹤跡,這是目前唯一的已知線索,但進行得並不順利。
“消失的手槍,焦黑的手杖,融化的蠟像,誰不在場?”
“矛盾通往,他堆砌的死巷,證據被完美埋葬。”
“那嘲弄蘇格蘭警場的嘴角上揚。”
這一系列的歌詞畫面感十足,只是看着能讓人腦補出整個情景。
這顯然是一個高智商罪犯所作的完美謀殺,他把破案的警探們耍得團團轉,就連偵探和助手,在他手下都沒討到什麼便宜。
屏幕上出現了一個兇手的特寫鏡頭,真的是特寫——除了嘴角上揚什麼都看不到的那種。
他的臉隱藏在陰影中,顯然是狂妄到了極點。
這種大海撈針一樣的搜捕毫無進展。
直到某天,偵探和助手一起在餐廳吃飯,最後上的一道甜品布丁引起了他的注意。
因為作為擺盤裝飾在甜品旁的,正是和兇案現場同樣的藍玫瑰。
在第一段說唱結束之後,林夏刻意用略顯幽冷的聲線唱起了旋律。
“如果邪惡是華麗殘酷的樂章。”
這一段其實是男女對唱,林夏唱的是旋律,方嘉樂繼續在說唱,只是男聲的聲音很小,很難聽清楚。
當然……聲音不小的時候這說唱聽得也不怎麼清楚。
這就是中式說唱的特點了,真要把每個字唱得很清楚,怎麼聽怎麼像打快板和數來寶。
“那麼正義,是深沉無奈地惆悵。”
這種變化很有趣,他們兩個人唱的完全不一樣,偏偏能對上節拍,歌詞也是在一唱一和。
偵探和助手順着這條線,查到了嫌疑人正是這家“藍色妖姬”餐廳的服務生。
林夏的旋律繼續着:“它的終場我會親手寫上。”
偵探的聲音鋪在下面:“那我就點亮,在灰燼中的微光。”
和歌詞一致,他們好像真的看到了微光,一直在被兇手牽着鼻子走的偵探和助手看到了希望,繼續追逐着這條線索。
“晨曦的光,風乾最後一行憂傷,黑色的墨,染上安詳。”
在林夏幽冷的聲線之後,鋼片琴宛如八音盒的聲音再次響起,好像在預示着新的危險即將到來。
“事實只能穿向,沒有腳印的土壤,突兀的細微花香,刻意顯眼的服裝。”
“每個人為不同的理由戴着面具說謊。”
他們追查到了嫌疑人的住址,在潛入搜尋的過程中,偵探被人從背後偷襲,砸暈過去。
當陽光照在他的臉上,清醒過來的時候,他第一時間焦急地跑去確認了助手的安危。
助手同樣暈倒了,只是躺在外面。
偵探已經顧不上去追兇手了,他只好背起助手,一步一步走回去。
目光里滿是慶幸。
“越過人性的沼澤,誰真的可以不被弄髒?”
當歌詞唱到這一句時,他卻注意到助手垂下的手,手指上戴着的戒指,正是他被偷襲暈倒前,腦海中閃過的最後一幅畫面。
偵探的表情突然僵住了,腦海里又回想起吃着布丁的助手,和餐廳藍玫瑰裝飾的甜品——同樣也是布丁。
他的眼神複雜地看向背上的人。
“被移動過的鐵床,那最後一塊圖終於拼上。”
這一段說唱之後是小提琴的聲音,演奏的正是“如果邪惡是華麗殘酷的樂章……”那一段主旋律。
如果是有心人,對小提琴的音色足夠熟悉,會發現這段旋律在開頭和間奏的弦樂片段同樣出現過,但和這一段的音色截然不同。
因為開頭和間奏的旋律是弦樂團奏出的,那是十幾把小提琴一起發出的柔和音色。
而這一段,在尖銳的,指甲磨黑板的聲音之後,是小提琴的獨奏。
這琴聲從更遙遠的方向傳來,音色也更加冷清華麗。
兇手的身份已經呼之欲出。
“打字機停在兇手的名稱,我轉身。”
“西敏寺的夜空開始沸騰。”
屏幕上再次閃過了蒙太奇畫面,夜色中,助手獨自拉着小提琴,剛出場時畫家帽下綰起的頭髮全部散開,在月光下長發飄飄。
小提琴的音色縹緲得像是從遠方傳來,冷清哀婉,她的身影和琴聲一樣,在夜色中顯得無比華麗而又危險。
“我品嘗這最後一口甜美的真相。”
毫無疑問,真正的兇手是他最信任的朋友。
他們互相欣賞、在一起工作,過着平靜溫馨的每一天,聯手偵破了一個個案件……
隨着偵探的醒悟,劇情也開始倒敘。
“嫌疑人”拿着相機,驚慌失措地躲在房間。
“我聽見腳步聲,預料的軟皮鞋跟。”
“他推開門晚風晃了煤油燈一陣。”
下一秒,皮鞋的聲音響起,有人推開門,“嫌疑人”在角落瑟瑟發抖。
“如果邪惡是華麗殘酷的樂章,它的終場我會親手寫上。”
鏡頭出現的臉,毫無疑問是助手,她面無表情,接過“嫌疑人”遞過來的底片,擋住自己,拿出手槍,果斷扣下了扳機,紅光照在紙板上,暗示着噴出來的鮮血。
底片曝光,沖洗出來的照片在火焰中消失。
那上面的臉是助手,一個完全陌生的助手。
並不是一開始遞給偵探咖啡,把布丁留給自己,那副無害而又可愛的樣子,而是帶着危險的微笑,讓人不寒而慄。
她的手裏拿着那朵藍色玫瑰。
一聲音效之後,助手給“嫌疑人”戴上了行兇時的頭套,關上門,來到了客廳,直直地躺了下來,頭砸在地上,偽裝成同樣受到襲擊的樣子。
最後一段旋律由男聲唱出:
“如果邪惡是華麗殘酷的樂章,它的終場我會親手寫上。”
畫面回到現實,偵探垂眸,看着助手在自己背上,披着自己外套熟睡的樣子。
他把助手往上輕輕扶了一下,隨後面無表情地看向前方,繼續走着,直到走入夜色之中。
“晨曦的光,風乾最後一行憂傷,黑色的墨,染上安詳。”
他唱完之後,鋼片琴空靈的低音旋律之後,是一模一樣的清脆高音,像是在承認他的猜測。
隨着一聲弦樂撥弦,畫面一片黑暗,打字機繼續工作着:
“四月十四日,結案。”
“我是唯一一個知道真相的人,但是我不能說,也不會說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