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1設套
第二天是周六,夏澤不用上學。他睡得迷迷糊糊間覺得身邊好像是空了一半,下意識的伸出手胡亂的摸了半天。不知道怎麼扯到了池以衡的枕頭,心滿意足的將枕頭拉到懷裏,翻了個身抱着枕頭繼續睡了過去。
池以衡站在床邊看的好笑,俯身在夏澤頭上親了一下,拉起被夏澤踹到腳下的毯子蓋住了他的肚子,輕手輕腳的離開了房間。簡單的收拾好,池以衡看了一眼時間,約莫着李明軒的電話該打過來了。
果然,手機鈴聲適時地響起。池以衡很快接起,調侃道:“學長這麼早,一定是有好消息。”
李明軒在電話對面笑了起來,顯然心情頗好,“我剛剛接到了海城這邊負責人的電話,他已經和周振簽了協議,周振把城東的項目抵押了出來,融資了三個億。”
雖然這一切都是池以衡和李明軒的算計,但池以衡也不得不說一句,“他倒是真狠得下心。”
李明軒言簡意賅,“城西的那塊地回報率太大,周振已經被利益蒙住了眼睛。”
池家和周家爭奪的城西那塊地規模不小,整體佔地達到了十萬平方米,想要完全開發出來投資巨大。尤其是這塊地不是熟地,而是需要一級開發的土地,投資規模更是驚人。像這種規模的投資,一般政府在確定中標公司之前都會特意考評各投標公司的財務狀況,特別是各公司在這個項目上預備的自有資金和銀行貸款之間的比例關係。其中自有資金佔據的份額越高,政府承擔的風險就越小,相應的中標可能越大。周振別的考評都可以通過夏志成疏通人情關係,唯獨這一項看的是冰冷的數據,根本無法造假。
池家第一次投遞標書時根本沒想過會輸給周家,直到看到了初稿的結果,池以衡才覺得他還是小看了周家。鑒於夏志成對周家的偏向,池以衡故意做出了和周家鬥氣的假象。他不僅要求手下重新製作了標書,並且一直在加大池家對這個項目自有投資金額的比重。周振想要萬無一失的拿下這塊地,只能跟着他一起加大自有金額的比重。在公司流動資金比不過池家的情況下,周振能做的就是孤注一擲的把手裏的項目全部抵押出去,拼了命的開始融資。
這半個月來,池以衡聯手李明軒已經吞下了周振手裏的三個項目,昨天是第三個,也是周振手頭最大的一個項目。池以衡一開始也沒想到周振會捨得把這個項目抵押出來,直到昨天接到了李明軒的電話,他才知道周振居然如此的不惜代價。李明軒說得對,周振真的是被城西那塊地的未來利潤蒙蔽了眼睛,失去了該有的警惕,現在的他完全是賭徒的心理。
池以衡想到這裏搖了搖頭,周振自己太過貪心,也怨不了他人。
兩人又隨便聊了幾句,李明軒原本是準備下周回中京的,可現在他和池以衡聯手,只能等城西那塊地的投標結果最終出來才能放心的回去。池以衡約着李明軒晚上帶着沈曦一起來池家吃個飯,李明軒答應了,卻不忘調侃道:“你是要故意放出我們交往過密的風聲來氣周振嗎?”
池以衡輕笑起來,“好主意,我要不要順便拜託洛維請幾個記者過來?”
李明軒聽了他的話不由得大笑。
兩人訂下了晚上吃飯的時間,池以衡掛斷了電話。解決了一樁心事,他心情很好的回房間去看夏澤。夏澤還在睡,之前剛給他蓋好的毯子又被他蹭到了腳下,整個人更是滾到了床邊感覺馬上就要掉下去了。池以衡已經見識過了夏澤糟糕的睡相,但每一次夏澤都能讓他更“驚喜”。他小心的抱着夏澤朝着床裏面送了送,脫鞋上了床,靠坐在了床頭,兩條長腿擋在了夏澤的外面,隨手拿着一本書看了起來。
感受到了熟悉的氣息,夏澤很快拋棄了他的舊愛枕頭,投奔到了新歡池以衡的懷抱。池以衡由着夏澤抱着他的腿,不明白夏澤這種睡覺一定要抱着東西的習慣是從哪來的。
夏澤迷迷糊糊的在池以衡的腿上蹭了蹭,池以衡摸了摸他的臉,心裏想着父親馬上就該回來了,到時他和夏澤的事該怎麼說?是要立刻坦白,還是先緩緩慢慢讓父親自己察覺出不對,他們再坦白,也好讓父親事先有個心理準備,不要衝擊太大。兩個選擇各有利弊,反正不管哪個選擇,池以衡都覺得他在父親手裏討不了好。
他這樣想着,視線落在了夏澤的臉上。睡着的夏澤簡直像個天使,乖巧無害,讓人想把整個世界捧到他的面前。池以衡的眼神溫柔而又堅定,到了現在不管父親會是什麼反應,他都不可能放開夏澤了。
夏澤不知道池以衡已經開始為他們兩人的未來考慮了,舒舒服服的一覺睡到了九點。高考眼看就沒幾天了,池以衡在抓着夏澤複習的同時,沒忘記前天舞會時夏澤班主任說的話。這段時間複習已經不是最主要的了,大家一定要放鬆心情休息好,保證充足的睡眠,當然營養也要跟得上。幸虧夏澤就考這麼一次,池以衡最近真有一種他在養兒子的感覺。
夏澤醒了還不想起床,賴在池以衡的身上閉着眼裝睡。池以衡不客氣的伸手在他頭上彈了一個腦嘣,“快點起,你不餓?”
夏澤的睫毛閃了閃,還是不肯睜開眼,一副沒聽到的樣子。池以衡無奈,翻身把夏澤壓在了身下,警告道:“我要出殺手鐧了。”他邊說邊伸手去摸夏澤的腰,夏澤再也綳不住了,笑着一邊躲池以衡一邊抓着池以衡的手不讓他靠近。
“不要。”
池以衡笑了起來,抓着夏澤湊過去在他臉上親了一下。夏澤眨眨眼,故意道:“我還沒刷牙。”
池以衡勾了勾嘴角,捏着夏澤的臉,湊過去又親了他一下,“我不嫌棄。”
夏澤彎了彎眼睛,順口道:“表哥等你老了我也不會嫌棄你的。”
池以衡佯怒的瞪了夏澤一眼,一時不知道該感動於夏澤這句話,還是該深刻理解一番夏澤這句話的潛含義。“……小澤你是在暗示我年紀大嗎?”
池以衡說完抓着夏澤摁倒了自己懷裏,夏澤討好的笑着不說話,伸手樓住了池以衡的脖子。兩人的身體緊密的貼合在了一起,雙方的小兄弟都很爭氣,爭先恐後的翹了起來。
池以衡眼神暗了暗,剋制的想要推開夏澤。夏澤已經隔着衣服摸到了他的小兄弟上面,還惡作劇般的捏了捏。
“夏澤。”池以衡語氣不穩的警告道。
夏澤不說話,連帶着一層薄薄的布料將手下的輪廓握在了手裏。他能感覺到池以衡的興奮,隨着他的動作,手裏的輪廓又大了一圈。夏澤輕輕的揉了揉,聽到了池以衡加重的呼吸。他壞心的伸出舌頭在池以衡脖子上舔了一下,這裏是池以衡的敏感帶,低低的叫了一聲,“表哥。”
池以衡的心顫了一下,他簡直拿懷裏這個小混蛋沒辦法。感覺到夏澤的手短暫的鬆開,似乎想要解開他的褲子,池以衡翻身將夏澤壓在了身下,低頭吻住了夏澤。
床上的空間可比車裏的空間大多了,夏澤一條腿屈起纏住了池以衡的腰,池以衡的手順着夏澤的身體遊走,在夏澤胸前的小顆粒上揉了揉。夏澤敏感的縮了縮身體,纏綿的“嗯“了一聲。池以衡受到鼓勵,離開了夏澤唇,一路沿着脖子向下親吻,直到含住了夏澤胸前的小顆粒。
“表哥!”夏澤急促而刺激的叫了起來。池以衡伸出一隻手抓住了夏澤的手,另一隻手伸到了夏澤的內褲里,正要有所動作,夏澤睡覺前塞在枕頭下的手機歡快的唱了起來。
兩人的動作都下意識的一頓,池以衡安撫的在夏澤胸前的小顆粒上舔了舔,啞聲道:“是誰?”
夏澤也不知道,除了池以衡,其他人的來電鈴聲他都設置成了一個樣。手機還在鍥而不捨的唱着,兩人誰也沒辦法忽略手機的鈴聲。池以衡伸手從枕頭下摸出了手機,正要遞給夏澤,卻在看到上面顯示的老a時停了一下。能讓老a這個時間打電話過來肯定是有事。池以衡思及老a現在調查的那件事,心中的旖旎心思頓時消散的無影無蹤。他湊過去在夏澤的唇上親了一下,道:“是老a。”
夏澤眨眨眼,很快道:“那表哥你接電話吧。”
“喂。”池以衡摁下了通話鍵。
“夏澤,你讓我查的那個小姑娘……”老a說了一半才反應過來,“你不是夏澤?”
池以衡坐在了夏澤的身邊,伸手把快要掉到地上的薄毯拉過來蓋在了夏澤的身上,直接道:“我是池以衡。”
老a開始支支吾吾起來,雖然池以衡是金主,但嚴格說起來夏澤才是他的主顧,他的調查結果是要向夏澤彙報的。再說夏澤昨天早晨突然發了他幾張照片,讓他查一查上面的小姑娘。夏澤說的不清不楚,他也搞不明白夏澤和這個小姑娘是怎麼回事。要不是調查結果太過意外,他也不會這麼急着找夏澤。老a不確定,這件事該不該和池以衡說。
池以衡聽出了老a的顧慮,徑直道:“小澤就在我身邊,你有什麼直接說。”
老a一聽放下了心,嘿嘿乾笑了兩聲,“剛說什麼來着,哦,夏澤讓我調查一個小姑娘。”說到這裏,老a的語氣嚴肅起來,“轉告夏澤,讓他離那個小姑娘遠一點,那個小姑娘是hiv攜帶者。”
hiv俗稱愛滋病,意味着什麼不需要老a說,池以衡也知道。他想起夏澤說那個小姑娘出現在他的身邊十分蹊蹺,他當時還以為那個小姑娘也是喜歡夏澤,可老a的調查結果卻是讓他一下子警醒起來。
“我知道了。”池以衡聲音冷凝,老a沒敢多說。這次說來也是巧合,海城這麼大,想要單憑几張照片和一個人名迅速的找到一個人並不是那麼容易。老a拿到照片第一時間上網進行了照片掃描,搜索相關的匹配照片。本來這只是他的習慣,他也沒想過通過這種方式能找到人,只是沒想到這次運氣相當不錯,他很快找到了這個小姑娘的照片。在華國疾控中心性病愛滋病防控中心繫統裏面,對方的登記資料清楚的顯示為hiv攜帶者。
老a看到結果的瞬間直接嚇了一跳,他順着對方留下的地址找了過去,蹲點守了一天。確定對方就是夏澤給他照片上的那個小姑,立刻急吼吼的來找夏澤,就是怕萬一夏澤和這個小姑娘發生點啥,那可就是大麻煩了。
池以衡讓老a將調查的資料發過來,他要詳細的看看。從陳輝到這個出現的小姑娘,他第一次覺得夏澤身邊的事不是他想的這麼簡單。到底是誰對夏澤抱有這麼大的敵意,處心積慮的算計着夏澤?
池以衡掛斷了電話一直沉默不語。夏澤敏銳的察覺到了不對,起身坐到了他身邊,拉了拉他,“怎麼了?”
池以衡回神,卷着薄毯將夏澤整個人抱在了懷裏,親了親他,輕聲道:“老a查到了你要查的那個小姑娘。對方是一名hiv攜帶者。”
夏澤在腦子裏轉了一圈才反應過來hiv攜帶者是什麼意思,他吃驚的看向了池以衡,電光火石間想明白了上一世的事。為什麼在他和池以衡提了那個女孩屢次巧遇他的事沒多久,對方就再沒出現在他的身邊,肯定是池以衡查到了什麼,出手干預了對方的行為。可她為什麼要找上自己,是誰把她找來的?周含清?還是誰?
夏澤腦子裏亂鬨哄的,一下子又想到了陳輝。“會不會是陳輝?”夏澤猜測着,反正他是不相信那個小姑娘是真的出於暗戀他而跟着他。
池以衡皺皺眉,這倒是像陳輝能幹出來的事,可陳輝的目的是什麼?要是想像沈嘉石那種爆出醜聞的話,找這個小姑娘效果並不大。反而因着這個小姑娘hiv攜帶者的身份,幕後的人似乎更多的是想毀了夏澤。陳輝和夏澤無冤無仇,還不至於恨到夏澤這個地步。如果不是陳輝,會是誰?周含清?說不定會是她。
池以衡想了半天也想不到誰會這樣恨夏澤,他安撫的拍了拍夏澤,“沒事。我讓常飛去一趟,問出背後的人只是一個小問題。”
夏澤嗯了一聲,說起來這種事就是乍一聽到覺得可怕,等定下心來想想其實也沒什麼。只要他和對方保持適當的距離,根本不會被感染。
池以衡也想到了這個問題,他捏了捏夏澤的臉,提醒道:“你知道hiv的傳染途徑吧?”
夏澤點點頭,隨即促狹道:“不管背後是誰,對方一定不了解我,找小姑娘過來根本沒用。”
池以衡意味深長的嗯了一聲,“你是說……”
夏澤反應迅速的在池以衡臉上親了一下,表白道:“只有表哥你有用。”
池以衡無奈的看着夏澤一臉諂媚,伸手捏了捏他的臉,認真道:“高考前要不要給你請假待在家?反正也沒幾天了?”
夏澤想了想搖了搖頭。這次對方找了一個感染hiv的小姑娘,他可以躲在家。下次呢?他總不能在家裏藏一輩子吧。再說上一世他稀里糊塗,這一世好不容易有了頭緒,他一定要找出是誰在害他。他若是一直在家對方沒機會下手,豈不是更找不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