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水滴魚上線（大如上線）

進忠：嬿婉，你真是好手段啊。

進忠的語氣陰陽怪氣的，打斷了嬿婉的崑曲兒。嬿婉當然知道他為什麼惱了她，可這次真的是由不得她了。

嬿婉：進忠公公哪的話，我的事，都是主子決定的。（可憐巴巴的看着進忠）

她知道，他一向受不了這眼神，片刻就會心軟。果然，被偏愛的人都這般有恃無恐。

進忠：（瞧不出悲喜，走近）皇上喜歡你，正傳你呢。

嬿婉：進忠公公，我……（後退）

進忠：（緩緩繞着到嬿婉事後）昨個你說怎麼答應我的，你可別忘了。這件事若是不成，往後你便悄悄的跟了我。（又走到嬿婉的側邊）這件事若成了，便拿你一輩子的榮華富貴來謝我。眼下你的青雲路才剛走了半步，可別從雲頭下摔下來。（手輕輕的搭上了嬿婉的肩膀）

進忠說著這威脅意味十足的話，心裏確沒有底氣。昨日鼓起勇氣拿皇上做誘餌，是因為看起來嬿婉受着苛待，十分可憐。他猜她走投無路，她只能靠他賭一賭。（上輩子也確實是這樣）

可今日看來全然不是啊，明眼人都能瞧出來，若是沒有主子的允許，下人哪敢在皇後娘娘的後院裏唱曲兒呢。這曲唱的合皇上心意，皇上看破不說破，順了皇后的心思，自己也高興，就把嬿婉納了。

這麼看來，嬿婉，是在皇後面前得臉的人，不像是受了苛待。可昨天……她明明那麼狼狽，就算是自己看錯了，進忠也實在想不通，她為什麼就回答應自己呢？

不管怎麼說，他的心和昨日的傘一樣，偏到她那邊是收不回來了。就算這次的事情是嬿婉嬿婉自己的努力，可他想把她和自己綁在一塊兒。自己得拿出手段來，嚇住她威脅她。

（進忠不是壞，進忠不相信這樣如花似玉的姑娘，能毫無理由的跟了他，因為他，身份的特殊性，骨子裏是有自卑的）

這樣小白兔般的小宮女，總是好拿捏的，昨天他已經給了她選擇，她沒有拒絕，反而應下來了。他不管，他哪怕是強取豪奪，也沒有她反悔的餘地，就算是做鬼也不會放過她的。

長春宮，進忠還沒把嬿婉帶過來，如懿卻帶着惢心過來了。琅嬅雖然心中不悅，但面上依然溫婉大方。

如懿：（嘟嘴嘟嘴嘟嘴）皇後娘娘身七阿哥辛苦臣妾帶着上好的湯藥來看看，惢心。（示意惢心）

惢心乖巧的將食盒了滾燙的湯藥端出來遞給如懿。如懿翹着手接過去，護甲格外扎眼。（就像雞爪一樣）

如懿：（捧起碗）上好的甲魚湯滋補藥膳，娘娘嘗嘗吧。

琅嬅心裏真的白眼翻到天上去，不是，趁人家飯吃到一半讓喝葯膳？看着那熱氣也知道葯膳滾燙，還偏偏端在手上等着她接過去。她若不接到成了欺負如懿的壞人了，真是讓人無語。

琅嬅：（強顏歡笑）嫻貴妃的好意我心領了，只是剛剛用了膳，喝不下這滋補的湯藥了。

（大如，台階都遞到腳腳下了，不下不禮貌了哈）

如懿：（眨眼）皇後娘娘產後虛弱，應該多喝些滋補的湯藥，這也是臣妾的一番心意。（端着碗，倒手，參考火腿雞湯那裏的畫面）

琅嬅偷偷看了弘曆的臉色，弘曆看着如懿的手皺眉，正欲開口。

（哈哈哈哈，渣渣龍，你可別皺眉，日後鹿血酒局氣死你）

這個時候進忠帶着嬿婉進來了。如懿看見嬿婉，心中一緊，順便把碗放了下來。

進忠：回皇上，人帶到了。（看見如懿也在）奴才參見嫻貴妃娘娘。

嬿婉：（也跟着行禮）奴婢嬿婉參見皇上，皇後娘娘，嫻貴妃娘娘。

弘曆：免禮，這小宮女很懂規矩，不愧是皇后調教的。（打量嬿婉）嬿婉？這名字聽起來倒是耳熟啊。是哪兩個字啊？

（大如現在的表情十分緊繃與不悅，宛若水滴魚）

嬿婉：回皇上，便是良時嬿婉，那個嬿婉。

弘曆：良時嬿婉，你讀過書啊？不必拘禮，抬起頭來回話。

嬿婉：（緩緩抬頭，眉宇間含羞帶怯，眼波顧盼生輝，輕啟朱唇）是，少時讀過幾本，皇後娘娘也經常指點。

弘曆：（點了點頭）既然是在皇后宮裏當差，怎麼之前沒見過你啊。

嬿婉：奴婢也是近一年才到皇後娘娘宮裏當差的，前幾年奴婢在純貴妃宮裏侍奉過大阿哥，當時皇上還和奴婢說過話呢，奴婢如今，奴婢已經十七歲了。

如懿：（嘟嘟嘟嘟嘟嘟）皇上，嬿婉這個年紀正值花季，要不然皇上再給嬿婉許個婚？像侍衛什麼的？也好安慰她這些年再宮中，受的這些苦楚。

弘曆和琅嬅臉色都暗了下來，琅嫿昨天剛像他求了恩典，如懿的這番話，下的是兩個人的面子。

琅嬅：（很快調整臉色，下來打圓場）嫻貴妃哪裏的話，嬿婉再我宮中，並未受苦。何況本宮昨日剛剛向皇上求了恩典，封嬿婉做個答應，嬿婉如此清麗可人，又有才情，侍衛和她哪裏相配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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弘曆聽了琅嬅的一番話，面色緩和許多。

弘曆：如懿啊，皇后說的對。朕瞧她也算是伶俐，不如封她做個貴人，你覺得如何？

如懿：（抬眉，嘟嘴，看向嬿婉）皇上，臣妾知道皇上尊重皇後娘娘的意見（皇后求的只是個答應，皇上卻說封個貴人實在是太給面子了），可宮裏無這般出身的初封就是貴人的先例，不如問問嬿婉姑娘，（劇中一樣的醜惡威脅臉，轉向嬿婉）魏嬿婉，你不必害怕，大膽說，是不是想讓皇上放你出宮，許個婚？

聽着和上輩子一模一樣的話，看着如懿的這副嘴臉。嬿婉攥緊了拳頭，身體輕微抖動了起來。

上輩子自己，因為她的姚黃牡丹，再啟祥宮活活被折磨了五年，其實就她出來給她賜婚就是娘娘們一句話的事情，可凌雲徹和如懿讓她忍着，偏偏等皇上注意到她，自己賭一賭拼出來，才又打壓她，假惺惺的替她說話。自己最初明明也是對如懿低眉順眼唯命是從的，可她呢，開口閉口“你有何苦衷？”

這“你有何苦衷？”和剛剛“也能安慰這些年嬿婉在宮裏的苦楚”在嬿婉腦海中重疊，格外可笑。

難道因為出身卑賤，就品行低劣？難道因為出身卑賤就該受人冷遇白眼，活活被欺負死？難道出身卑賤的人靠着自己的努力向上爬，就該受人唾棄，千夫所指？

哪裏來的這番道理？古語還曾說“王侯將相寧有種乎？”自己僅僅是努力活下去，努力過的好，有什麼錯？有什麼錯呢！

嬿婉對上如懿的目光，眼裏湧出洶湧的恨意。進忠看出嬿婉不對勁出言提醒道“嫻貴妃問你話呢”

嬿婉依舊沒有收回目光，卻拚命壓着眼裏的恨意。

嬿婉：奴婢自進宮以來，一切都是皇上的，奴婢，願侍奉皇上左右！（頭重重的磕下去）

弘曆：（滿足的微笑）好，進忠啊，帶她到御前等候宣旨吧！

進忠：嗻

嬿婉：謝皇上，皇後娘娘恩典。

如懿：）

如懿：皇上……

弘曆：好了，這湯藥你也帶到了，若是沒什麼事就先回去吧。（不容置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