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古怪的屍體
在牧師的帶領下,一行人很快見到了一具非常古怪的屍體,之所以說是古怪,是因為屍體身上的裝飾特殊。
劉喪走到跟前,蹲下身觀察了一下,“小族長他好像是你同行。”
齊蘇不置可否,屍體死狀古怪,穿的也十分奇怪,在異國他鄉的土地上,竟然莫名出現一具穿着道袍死的屍體。
聖嬰一腦門子霧水。
“這人死了有百來年,怎麼不回家安葬,以前那會還挺講究落葉歸根的習俗。”
聖嬰的話說完,也沒幾人理他。
牧師出於謹慎,站的離屍體很遠,思索了會,他道,“這屍體非常怪,我建議你們最好不要碰。”
解語臣微微點頭,接着和牧師聊起了事情經過,趁着這時間張啟靈蹲下身掰過屍體下顎,仔細搜尋了一番,屍體已經高度腐爛,但大體形狀還算保存完好。
聖嬰的壞心情來的快去的同樣快,鬧了會情緒,沒過多久就扯着劉喪說起了閑話。
黑瞎子安靜的站在齊蘇身邊,倒像個貼身忠實的保鏢。
吳斜眯着眼睛,忽然抬起腳往某個地方走去,他這一動,剩下那些人視線跟着動了。
下一秒張千軍萬馬驚奇的“咦”了聲,伸手摸了摸牆壁,準確的說,張千軍萬馬摸的是刻在上面的幾幅畫。
齊蘇湊近了看,這上面的畫比屍體還其奇特,之前說過,這座教堂是信奉上帝的天主教堂,而這屍體卻做了道家打扮,畫裏的內容也加了些道家出名的典故。
在齊蘇這個正統道家傳人眼中看來,這就是妥妥的宗教信仰大雜燴。
王胖子都給看笑了。
“我就說他們外國人做事不講究,哪有這樣伺候上帝的,忒亂套了,這不是墳頭燒紙,糊弄鬼,就不怕到時候咱三清道祖一生氣和上帝這洋老頭打起來。”
聖嬰噗嗤一樂,果斷給王胖子豎起大拇指表示讚賞,解語臣聽了幾句逗悶子,平靜地扭頭詢問牧師。
“這屍體你們是怎麼發現的?”
牧師嘆了口氣,他看了看解語臣,用一種非常單調的語氣敘述了一遍事情經過,解語臣沉默着沒說話,似乎在思考。
張啟靈還在檢查那具屍體。
幾人足足等了幾分鐘,才看到張啟靈緩緩起身,然而他眉頭卻是深鎖着,張啟山好奇的問,“怎麼這屍體難道大有來頭?”
張啟靈沉吟不語,見許久得不到回應,張啟山心頭不免多了幾分鬱悶,他這算不算是熱臉貼上了冷屁股。
齊蘇好笑的看向張啟山,這人平時高傲慣了,很少有不長眼的給他擺臉色,現在好了,老天保佑,終於遇到讓張啟山也覺得棘手頭疼的人,簡直就是可喜可賀。
“竟然敢偷偷笑話我。”
張啟山忽然湊近齊蘇的臉頰,嗓音刻意壓的很低,暗啞的聲線聽上去莫名有些危險。
齊蘇是個沒原則的,張啟山稍微用點手段就不自覺心軟了,齊蘇目光有一瞬飄忽,心中努力保持冷靜的頭腦,他手搭着張啟山肩頭,用力推開這張還在試圖靠近他的俊臉,隨後轉身,蹭蹭幾下跑遠。
小哥救命,這有誘拐他的變態怪蜀黍。
看着倉皇逃竄的齊蘇,張啟山唇角微揚,得逞的笑容從眼底陡然而逝,什麼高冷矜貴通通都是裝給外人看的,內騷霸道才是這男人真實的本性。
解語臣瞧着齊蘇像一陣風似的朝他跑來,眉梢微微挑動,抬頭看向不遠處,張啟山的視線跟解語臣恰好對視上。
王胖子敏感的嗅到了異常,目光疑惑的看了過來。
解語臣不動聲色地朝着張啟山微微頜首,隨即兩人便都默契的沒了聲息。
王胖子精明的很,不太好糊弄,念頭稍微一轉就大概猜到了經過,若有所思的向齊蘇看去,齊蘇剛逃離魔爪沒心情應付人,瞅見王胖子眼神不懷好意,一時氣的慌不擇言,“看什麼看。”
這些人就沒一個是正經的,就喜歡湊熱鬧,聖嬰聽到動靜也抬眼看了一下,王胖子不怒反樂,臉上的笑更深了,剛才沒敢確定,這下齊蘇算是不打自招。
黑瞎子搖頭嘆息,他家小孩行情不是一般的好,走到哪總遭賊惦記,張海客不滿的掃了他們一眼。
牧師也有片刻的失神,這些華夏人好像和他以往見過的華夏人有着本質的不同。
斯夫已經見怪不怪,從澳門認識的那會他就察覺到這幾人之間關係有些不正常,多人小團體而已,在國外不過小場面,一點都稱不上勁爆。
屍體已經死了很多年,沒什麼特殊,也不會鬧屍變,張啟靈非常確定這點,吳斜清楚的知道他是什麼德行,得知這消息,一直懸着的神經終於徹底放鬆了下來。
斯夫不想和屍體待在一塊,覺得晦氣,牧師看了他一下就說,“外面非常安全,如果你不介意,就在外邊等我們。”
牧師說完便沒動靜了,眼神一直盯着齊蘇幾個人,他千里迢迢的從華夏請人來幫忙,就是解決教堂問題的,斯夫聽到牧師的話如蒙大赦,幾乎不做一秒的停留,三步並做兩步的跑了出去。
張海言有些啼笑皆非,沒想到這大塊頭竟然怕一具死屍,張海客目光微凝,用手指揉揉鼻尖,解語臣明白跟人交流的問題還得交給他,於是對牧師道,“帶我們去發現屍體的地方。”
黑瞎子懶懶散散的雙手環胸,步伐輕盈無聲,齊蘇跟在他身邊,眼睛偶爾打量周圍,張啟靈一如既往的老樣子,半天才肯說一句話。
趁着牧師轉身的一剎那,張海客快速抬頭,沖一旁的張啟山遞了一個隱晦的眼色。
現在這年頭,多個心眼沒壞處。
張啟山的悟性極好,幾乎不需要多言,立刻領會到了張海客要表達的意思,他有意放緩腳下的節奏,裝作不經意的站到了吳斜和王胖子中間。
整個隊裏,也就這兩個的身手是戰五渣,牧師毫無所覺,領着幾人走了一會,沒多久前面的聲音漸漸嘈雜起來。
齊蘇很驚訝,他還以為這座教堂就中年牧師在經營,沒想到人還挺多,在這修行的有男有女,皆是年輕面孔。
“安娜。”牧師吩咐年輕修女,“你去把地下室的門打開。”
吳斜左看右看,沒察覺有哪怪異,他稍微放鬆一絲心神,很快這名叫安娜的修女帶着他們到了地下暗室。
鑰匙轉動的一瞬間,原本寂靜漆黑的地下空間頓時亮如白晝,齊蘇下意識的微微闔上雙眼,這裏的燈光亮的出奇,他適應了很長時間才勉強緩過勁。
張千軍萬馬不爽的輕嘖了一聲,齊蘇擔心的看去,就見張千軍萬馬的手指正在不停的揉搓眼皮,可能是剛才燈光亮起的太突然,不小心刺到眼睛了。
“千軍你別用手揉。”齊蘇連忙阻止張千軍萬馬的動作,眼睛本來就是人體最脆弱的部位,如果處置不當,很可能會造成一系列嚴重後果。
牧師看到張千軍萬馬的狀態有些不好,立刻出聲道歉,“很抱歉,我們這邊的教堂因為出了這事,就把所有的設施都給升級了,我忘記提醒了。”
齊蘇沒說話,但心頭十分不爽快,哪有這麼辦事的,見張千軍萬馬還在難受,齊蘇索性拿出藥水,手指輕柔的撐開張千軍萬馬的眼皮,兩人離得極近,甚至只要稍微低一下頭,張千軍萬馬就能清晰的看到黑髮青年臉上所有的細微表情。
“頭抬上。”齊蘇看了一眼,張千軍萬馬收到聲趕緊斂起異樣的心思,乖乖配合。
“一會就好了,”齊蘇叮囑他,“現在暫時不要低頭。”
於是張千軍萬馬只能保持着仰頭看天的滑稽姿勢,劉喪單手叉着腰,很想不管不顧的大肆嘲笑幾聲。
張千軍萬馬微微轉頭,用着一個極為彆扭的視覺角度去看劉喪,輕聲警告道,“你小子最好不要在這時候惹我。”
見這兩人吵了起來,齊蘇淡定的從中路過,反正這樣的事他經歷過不少,早就養成了強大的心臟。
牧師在地下室便停了腳步,這中央擺着一具黑色的石棺。
黑瞎子匆匆掃過幾眼,就沒下文了。
張海客對棺材更不感興趣,他似笑非笑的看着牧師,“你似乎沒跟我們說實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