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寒夜情變
()誤會,常常是愛情的最強力殺手。有的時候,誤會可以通過溝通得到冰釋;但有的時候,誤會卻會成為愛情最終的掘墓人。——不死靈女單無雙·拉夫萊斯
轉眼又是兩rì行程,七人一馬自離了額爾納村之後,徑向東南方的平原城而來,一路之上雖然是大路,卻沒有村莊與旅舍,只好晚間紮營露宿。所幸現在同伴已經眾多,七人輪流守夜,每個人分到的時間很短,也能保證充足的睡眠。這兩個晚上,霍凱龍均與卡爾、杜布討教切磋劍術,加上jīng進符文的作用,他的劍術又提高了不少。不過,與剛一開始的進境神相比,這兩天他的進步明顯慢了下來,很顯然,jīng進符文對於劍術初學者的他來說還是極有效果的,但隨着他能力的提升,進步的度也越來越慢,到了最後,恐怕還得憑他自身的悟xìng與刻苦修鍊才能得到進一步的提高。當然,對於現階段的霍凱龍來說,雖然進步明顯放慢,但進步的幅度仍然極為明顯。
離開額爾納村的第三天,大家又趕了一天的路,晚間便又在大道旁的草地上紮起了營地,霍凱龍再次與卡爾、杜布切磋了劍術之後,七人閑聊了些大6上的見聞之後,便各自睡去了。開始先是愛絲格麗特守夜,一個小時之後換成了杜布,杜布由於是不死族不需要太多睡眠,主動接下了兩個小時的任務,兩小時后,他便到帳篷中,叫醒了霍凱龍來守夜。
此時,夜已經很深了,北月大6雖然晚間有光晶石照明,但這裏畢竟是野外,除了霍凱龍面前的營火光芒之外,放眼望出去,目力所及均是漆黑一片。聖龍王國的地廣人稀使得野外幾乎根本見不到行人,又加上在寒冷的冬rì深夜,整個環境更是靜得瘮人。霍凱龍烤着火呆坐了一會兒,百無聊賴間,不由得習慣xìng的摸出手機玩弄了起來。他調出了手機上的貪吃蛇小遊戲,隨便的玩着,這個遊戲他不記得自己以前玩過沒有,但是,看遊戲記錄里他的分數挺高,而且還有一個叫荀洋廷的人得了更高的分數,估計是以前他和這個荀洋廷比過賽吧,但是這個荀洋廷到底是什麼人,他卻是一丁點都想不起來,不過,至少可以確信他以前玩過這個遊戲了。他打開遊戲后沒一會兒,便更加確定自己以前鐵定玩過這遊戲了,因為他不需要看遊戲幫助就知道怎麼cao作,也知道遊戲的規則與目的是什麼,而且更重要的是,肌肉裏面有一種久違了的熟悉感。他一時間有點興奮,便沉浸在其中玩了起來。
然而,他玩了沒有十幾分鐘,手機上的畫面突然一變,變成了一種深邃的黑暗,而貪吃蛇的音樂也隨之消失了。他一時間以為是沒電了,急忙晃了幾下手機,意圖一點電,但是,還沒晃幾下他就現電源燈連一點問題都沒有。想想也是,他這幾天運動量和運動幅度都非常大,手機在他的口袋裏晃來晃去,機械運動充電池早就充滿了,再加上他這段時間根本不怎麼用手機,手機的電除了待機消耗就幾乎沒有其他消耗途徑了。
他停止了晃動,怔愣的看着漆黑的屏幕,手指試着按了幾個其他的鍵,一點反應都沒有。霍凱龍努力了一會兒,不由得頗懊惱的自語道:“沒想到,手機竟然壞掉了。呼,剛玩得起勁兒呢……”但是,正當他要放棄努力,把手機放回口袋的時候,手機里突然響起了“嗞嗞啦啦”的聲音。
這聲音一出,霍凱龍的身體登時劇烈的一顫,他急忙拿正手機,雙眼緊盯着那屏幕。果然,不一會兒,從那深邃的黑暗中慢慢的浮現出一張女人的臉,但是那女人的臉極不清晰,而且與黑暗幾乎融為一體,只能勉強的辨認出那是一張人臉。不過,由於霍凱龍之前一直都知道這種情況下接下來手機會出女人的聲音,所以這張臉一浮現出來,他便認定那是一張女人的臉。霍凱龍盯着那張女人臉看了一會兒,完全看不清楚五官的具體形貌,更無法討論其美醜,也更談不上他是不是認識這個人了。而且,盯着看了一會兒之後,霍凱龍突然感到一陣背脊涼,他急忙抬頭看了看四周,確定四圍沒有什麼異常之後,才重新又低下頭來硬着頭皮看那張人臉。此時,恐怖的感覺已經幾乎完全佔據了他的心靈,他越看那張人臉越覺得頭皮麻,心怦怦的跳着,渾身連起了數層的雞皮疙瘩。
但他不知道該怎麼辦才好,就只能那樣看着。“嗞嗞啦啦”的聲音持續着,但那張人臉自出現后就一直靜止在那裏,過了好一會兒,才見她嘴一動,開口出了那種深邃、壓抑、恐怖的聲音,那是一種類似於掙扎的劇烈的喘息聲,而喘息聲持續了一會兒之後,她終於開口說出了話,但那聲音卻更加讓人覺得奇寒徹骨,只聽她說道:“……你……在哪……里……救……我……快……快來……救我……”果然是女人的聲音,而且與霍凱龍之前聽過一次的聲音的尾巴的音sè也完全一致,看來是同一個人沒錯。按霍凱龍之前聽說和聽過的那樣的話,接下來,這個女人應該會把這句話勉力再重複一遍,之後又是喘息,之後便停止了聲音,然後那“嗞嗞啦啦”的聲音持續一會兒后,就會全部恢復正常了。但是,這一次霍凱龍直覺上就覺得會有所不同,因為,之前所有人告訴他的時候,都沒有告訴過他這聲音出時會有人臉浮出來,而之前孟大叔可是親眼見證過這個聲音出的全過程的。
果然,這一次的情況大不相同,那女人喘息了一會兒之後,突然提高了音調,用尖銳的嗓音叫了起來:“你!你要幹什麼?!你要幹什麼?!不要啊!快!快來救我!龍龍,救救我!救救我!快啊!啊——!”最後是一聲凄厲的慘叫,迅即,那張人臉便迅湮沒於黑暗之中,而那“嗞嗞啦啦”的聲音持續了很短的一小會兒,便即消失了,手機隨即便一切恢復了正常。
霍凱龍一時之間完全的陷入了震驚之中,因為“龍龍”兩字太過熟悉,而且,他很明確的可以肯定,這個“龍龍”叫的正是他自己。雖然,這個女人到底是誰他肯定記不起來,但是,可以確信,這個女人一定認識自己,而且,似乎關係還挺親密。而更重要的是,她遇到危險了!霍凱龍此時不由得感到一陣揪心,雖然他記不起這個女人是誰,但是,即使是一個素不相識的人來求救,他也會給以充分的重視的,更何況,這個女人與他的關係極可能不一般,他必須得救她。但是,怎麼救她呢?她到底在哪裏?遇到了什麼情況了呢?
就在霍凱龍震驚不已之際,被那聲凄厲的叫聲驚動,其餘的六個人都紛紛從帳篷里趕了出來,查看是生了什麼事情。孟雨柔一衝出帳篷,便第一眼看到了霍凱龍死盯着手機屏幕,渾身僵硬,額頭上的汗珠大顆大顆的滴了下來,心下當即便明白了八成,她立刻衝到他身邊,伸手輕輕的撫着他的後背,在他耳邊柔聲道:“凱龍,怎麼了?是手機又出怪聲了嗎?”霍凱龍身子一震,勉強從震驚中脫離出來,動了動僵硬的身子,調整了一下坐姿,說道:“是啊,而且……這次似乎……很有不同。”
接着,霍凱龍便將剛才生的事情一五一十的講了出來,而甄麗娜和杜布還不知道他的手機以前也出過這樣的怪聲,霍凱龍也一併詳細的講了。之後,幾人面面相覷,不知道該說什麼,該怎麼辦才好。
惟有杜布沉思半晌,在一旁用壓抑的語調說道:“死人靈魂的求救。”霍凱龍一聽這話身子像彈簧一樣的直跳了起來,他衝到杜布面前,疾聲道:“杜布,你說什麼?什麼死人靈魂的求救?你說清楚一點!”孟雨柔怕他太過激動衝撞了杜布,急忙跑過來把霍凱龍輕輕抓住,柔聲道:“凱龍,別那麼激動,讓杜布慢慢說。”霍凱龍當即勉力稍稍收斂了一下他的激動,兩眼直勾勾的盯着杜布那鐵青sè泛藍的臉。
杜布的態度沒有什麼明顯的變化,仍舊以那樣的語調和聲音說著:“亡者的靈魂,有怨念,不能進神律的軌道,因此求救。”霍凱龍心下一凜,立刻問道:“那怎麼辦?這個人,這個……女人,好像……好像……和我的關係不太一般……”一說完這話,他不由得歪頭看了一下孟雨柔,果然如他所料,一種慌亂而哀凄的神sè迅的爬上她的臉龐。但她一看到霍凱龍在看她,便迅的調整了一下自己,把表情裝作和剛才一樣,好像什麼也沒有生似的。但此時霍凱龍也不知道該和她說什麼才好,只好轉回頭又看着杜布。杜佈道:“我來找她,手機。”說著,杜布向霍凱龍伸出了手。
霍凱龍當即會意,急忙將手中的手機遞過去,杜布接過手機之後,便轉過身,將手機壓在額頭上,然後閉了眼睛,自己催動死亡之力去手機中探尋靈魂的力量。但過了一會兒之後,他放棄的放下手機,轉回身將手機還給霍凱龍道:“不行,她不在這裏。”霍凱龍急忙問道:“那怎麼辦?你還有什麼辦法嗎?”杜布搖頭道:“沒有,不知她在哪裏,只能等她再來。”霍凱龍“嗚”了一聲,失落的後退了幾步,坐回營火旁,緊低着頭,一動不動。孟雨柔見狀,環視了一下眾人,輕聲道:“大家都先去休息吧,我來陪着凱龍好了。”眾人知道這種情況下,自然是由孟雨柔單獨陪着霍凱龍為好,便紛紛點頭示意,各自回帳篷里睡覺去了。
孟雨柔待大家都走了,才重新望向霍凱龍,但是,一時之間她卻又愣在了那裏,因為,她不知道她該怎麼開口。而且,剛剛的事情和霍凱龍的激動情緒都讓她的內心感到極大的不安,她敏銳而強烈的感覺到,她在瑪瑙鎮旅館裏的擔心極可能要成真了。但是,她看到那麼頹廢而沮喪的霍凱龍,心下還是老大不忍,她自己給自己連鼓了好幾次勇氣之後,才勉強的邁步來到他的身邊坐了下來。
坐下來之後,孟雨柔沒有望向他,只是雙眼平視着遠方,輕聲說道:“那個女人……是……你的女朋友吧?”這句話一出,孟雨柔和霍凱龍同時都像遭到了雷擊一樣,孟雨柔震驚於自己為什麼一開口會說出這樣的話來,而霍凱龍則是因為內心複雜的思緒被她一下子刺中了其中最敏感和關鍵的區域而感到震撼。霍凱龍身子微微顫抖着,勉力抬起頭看向孟雨柔,說道:“雨柔,我……不知道。”孟雨柔雖然還是沒有想明白她為什麼會說出這樣的話來,但是她此刻也只能接着話茬往下說了,她說道:“那個女人的聲音很明顯是個年輕女人,她……總不會是你的母親或女兒吧?而且,她叫你的稱呼,那麼親昵,連我……也還沒有這樣叫你呢……”霍凱龍臉上的肌肉抽搐着,他腦海中一片混亂,一時間頗有些語無倫次的說道:“是啊,親昵,稱呼嗎?說不定,是吧,也許,姐姐或妹妹。對!也許她是我的姐姐也說不定呢?姐姐稱呼弟弟也是可以這樣親昵的呀!”孟雨柔滿眼哀凄的看着他,輕聲道:“這種說法,你自己相信嗎?”“嗚……”很顯然,霍凱龍自己也不相信,他一時語塞,只得重新低下頭去。
兩個人沉默了好一會兒,霍凱龍才又想起了什麼,他仍舊低着頭,卻幽幽的說道:“雨柔,就算……就算她真是我的女朋友,她……她也已經死了……”孟雨柔輕嘆道:“我知道,可是,她的靈魂還沒有進入神律的軌道,並且,她還回來向你求救了。你……你會怎麼做呢?”“呃,什麼意思?什麼怎麼做?”霍凱龍似乎一時之間沒有聽懂。孟雨柔繼續道:“我是說,如果你可以救她,你會去救她嗎?”霍凱龍沒有多想,卻立即很堅定的道:“會的!”孟雨柔聽後用更加悲哀的神sè看着他的側臉,良久,才長長的嘆了一口氣,站起身來,望着遠方說道:“看來,我終究是個多餘的人,也許……也許我們從來都不曾認識過,就好了。唉!不管怎樣,祝你能早rì救出她,並且,祝你們幸福吧!”
霍凱龍一聽這話不由得渾身抖,通體冰涼,他急忙跳將起來,一把把孟雨柔摟在懷裏道:“雨柔,過去的事我真的不記得了,也許那女人是我的女朋友,又也許她不是。但是,我不記得,我真的不記得,我真的什麼都不記得。而我能記得的是,現在的我,愛的是你,而且只愛你一個人。雨柔,我……我……”他一時間又不知道該怎麼說下去,孟雨柔雖然沒有掙開他的懷抱,卻在他懷中抬起頭來望着他,說道:“我不懷疑你的心,而且,如果她真的已經死了,對你我也不會有什麼問題了。可是,她也許還有復活的機會,而且,雖然我絕對不願意你離開我,但我也不是見死不救的人啊!如果能救她,我也希望能救活她,可是,如果救活了她,我們……我們就……”霍凱龍一聽這話,急忙道:“那又怎麼樣?如果能救活她,我當然會救活她。但是,就算救活了她,我還是要和你在一起,就算她是我女朋友,我也可以……可以……可以……和她分手……”說到最後這四個字,他的聲音減弱的極厲害,已經幾不可聞,而且底氣全無。
孟雨柔苦笑着說道:“你這話誰會相信啊?你覺得你是這種xìng格的人嗎?而且,如果你真是這種xìng格的人,我會愛上你嗎?試想,如果我是死去的、在求救的那個女人,而現在在你懷裏的是另一個女人,你剛剛說給你懷裏的女人的這句話被死去的我聽到了的話,我會有多麼的傷心yù絕呢?”霍凱龍怔怔的看了她一會兒,才緩緩的說道:“雨柔,對不起,我……失言了。我……確實不是……這種人……我……無法……無法背叛愛……”
孟雨柔此時輕輕的從他懷裏掙了出來,說道:“凱龍,雖然我和你相處的時間還不是很長,從你我認識到現在也不過才24天,但是,我覺得我還是了解你比較深了。你對愛情的態度與很多人對愛情的態度不同,很多人對愛情的態度不過是一種感覺,感覺來了對對方就千好萬好,感覺走了就恨不得第一時間從對方身邊離開,甚至直接付諸實際行動。而你則不同,你感覺來了自己也會對對方千好萬好,但你即使感覺走了,也依然會盡全力對對方好,而根本不會考慮從對方身邊離開的事情,也許是你的xìng格會讓你對別人的愛的感覺很難消失吧,又或許你的愛會在很短的時間裏就會上升成一種責任。但無論是哪一種情況,你都絕對不會率先提出分手的事情,甚至於,你根本不會去思考分手的想法。”
霍凱龍聽到孟雨柔對他的剖析,不由得苦笑道:“是啊,我確實是這樣的xìng子。但是,但是,現在,我竟然,竟然……竟然好像欺騙了你的感情……”孟雨柔也苦笑着說:“你沒有欺騙我的感情,你對我的心是真的,我對你的心也是真的。但是,這……”她停頓了一下,才接著說道,“這也許是上天跟你我開的一個巨大的玩笑吧。”霍凱龍聽到這句話,不由得渾身冷,因為他似乎從話中捕捉到了一點弦外之音,他的心恐怖的揪着,兩手的手心瞬間沁滿了汗,他開口試探xìng的問了一句,聲音已經顫抖的走了樣,他問道:“雨柔,你說這話的意思是?”孟雨柔沒有看向他,而是用悲哀的語調說著:“凱龍,你我相愛的時間還不長,也許……現在分開,對你我的傷害都不會太大。”
“不!”霍凱龍的聲音幾近咆哮,他渾身哆嗦成一團,不知道是生氣還是悲傷,抑或是恐懼,他急急的用高音調和高音量說著,“雨柔,你!你不能因為那樣一個虛無縹緲的臆斷,就把我們的感情扼殺啊!那個女人,是誰都還不一定啊!”孟雨柔轉頭道:“那你想怎麼樣?難道你要對我說,讓我繼續做你的女朋友,然後陪你救那個女人出來,之後再看看那個女人到底是不是你的戀人。如果不是,那麼一切都還好;如果是的話,你要到那個時候再把我踢開嗎?”說著這段話,孟雨柔的淚水已經止不住的流了下來,她的聲音也已經滿溢着哭腔了。
霍凱龍怔愣的看着她,卻說不出話。他的確說不出話,因為這個問題,似乎根本就無法解答。孟雨柔哭了一會兒,繼續說道:“是的,也許我是自私的,我離開了你,也許就會去找別人了。而等你救出那個女人來的時候,萬一她與你沒有什麼關係,也許那時我也沒辦法再回到你身邊了,這樣對你確實太過不公平了。可是,可是……我自己也……”“不要再說了!”霍凱龍頗有點粗暴的打斷了她的話,轉過身去背對着她,並繼續說道,“你要說的意思我都明白,這件事,也許根本就不存在對你我二人都公平的解決方法。……雨柔,從這裏到王都還有多遠呢?”
孟雨柔聽到他說這話着實吃了一驚,因為,她根本沒有想到他會說這樣的話,一時之間也根本不知道他問這句話的用意何在。在這種情況下,她只能囁嚅的照實說道:“如果沒有意外的話,明天就能到平原城了;後天離開平原城后,再有3天的路程就可以到達王都了。”“5天……嗎?”霍凱龍聲音顫抖着。孟雨柔不解的問道:“是5天,怎麼了?”霍凱龍低頭看着腳下的草地,說道:“雨柔,在愛情里,也許誰都是自私的。我有一個自私的提案,不知道你能不能同意。”孟雨柔望着他的背影,緊緊的抿着嘴,從唇縫中擠出話來道:“你說說看。”
霍凱龍長嘆了一口氣,說道:“雨柔,你能給我1o天的時間嗎?”“1o天,你要做什麼?”孟雨柔不解的問道。霍凱龍轉過身,望着她道:“我想,也許去王都的路上不會那麼順利,又也許去了王都也不會那麼容易有辦法找回我的記憶,我本想說請你一直等到我找回記憶的時候,但這樣對你太過不公平了,所以,我只敢想請你給我1o天的時間,這已經算入了可能的不順利的時間。”孟雨柔道:“你到底要這1o天來做什麼?而且,這與你找回記憶有什麼關係呢?”霍凱龍無奈的苦笑道:“這件事情來得太過突然,我一時間真的束手無策,你的感受與決定我能夠理解,但是,但是,我真無法接受你就這樣離開我。所以,我希望你能給我1o天的時間,好讓我們兩個人都彼此冷靜一下。也許,1o天之後,我就能找回記憶了,一切就能真相大白了;又或者,1o天之中,我們找到了,或者想到了什麼公平的解決方法也說不定;就算……就算最不好的情況……1o天之後……我……我也好心理有個……準備……”說到這裏,霍凱龍的眼睛已經不敢再直視着孟雨柔,而是側開一點望着旁邊的營火。
孟雨柔靜靜的望了他一會兒,伸手輕輕的抹去了腮邊的淚滴,說道:“……好吧,也許確實我太衝動了也說不定,我們彼此冷靜1o天……也好……”說罷,孟雨柔惆悵的眺望着遠方,長長的嘆了一口氣。
霍凱龍此刻也不知道該說什麼才好,只是輕輕的說了一聲:“謝謝你,雨柔。”便隨即也長嘆了一口氣,靜靜的坐回營火邊,低下頭,掏出手機,默默又忿忿的按動着上面的按鍵。顯然,他現在滿腔的怨恨,都傾注在這個手機里,如果沒有它,也許孟雨柔就不會對他說出這些話了。孟雨柔卻也沒有活動,仍舊那樣佇立在那裏,眺望着遠方,顯然,她的心理也不會好受,甚至於一點也不比霍凱龍的難受更來得輕一點。
良久,霍凱龍突然現手機上的rì期從2o61年3月13rì變成了2o61年3月14rì,時間已經過了午夜o點。他心念一動,幽幽的說道:“3月14rì了,白sè情人節到了。”說罷,他抬起頭看了看孟雨柔的背影,孟雨柔似乎沒有聽到,沒有任何反應。霍凱龍自顧自的說道:“白sè情人節,是男孩子給女孩子回禮的時候。一個月前2月14rì的情人節,女孩子要給男孩子送巧克力,而一個月後的白sè情人節,男孩子就要給女孩子回禮表明心意。可是,今年的白sè情人節,我該怎麼去回禮啊?!”他這話本是說給孟雨柔聽的,但三說兩說,竟觸動了自己的心弦,不由得悲從中來,胸中氣息翻湧,鼻子一酸,再也忍耐不住,竟一下放聲哭了出來。
孟雨柔本來把他說的每一個字都聽得真真切切,也能明白他說這番話的用意,但是,她此時縱然思緒萬千,柔腸百轉,也終於還是一籌莫展,因此她決定裝作無動於衷。但是,轉瞬之間,卻聽見了他放聲痛哭,而且哭聲悲切至極。聽了一會兒,不由得自己也感覺痛徹心肺,淚水也不由得再一次止不住急的流了下來。她和他就這樣一起哭了一會兒,這段時間裏,她的心chao幾次起伏,幾次都想要回過身,來到他身邊安慰他,但是,這種衝動每次湧上來,都被她用連自己都感到殘酷的意志給強行的壓了下去。“也許我並沒有做錯什麼吧,這一切說到底都是一種無奈!”她在內心裏反覆的這樣對自己說著,即使她自己也很清楚這種說法也不過是在自己強行的欺騙自己,好讓自己不那麼容易就放棄前面說過的所有的話,但是,她還是這樣對自己說著,反覆的說著。直到最後,她感覺自己再也無法在霍凱龍的哭聲中呆下去了,便橫下一條心,一邊抹着眼淚一邊跑回了帳篷。
霍凱龍感覺到孟雨柔不理他跑回了帳篷,一時之間心頭悲憤更盛,不由得哭得更加厲害,而他激烈的哭的時間已經不短,喉嚨被撕扯的已經痛,但是,他仍舊沒有要停下的意思,似乎如果此刻停下來,他的整個身體就會因為強烈情感的膨脹而爆炸一樣。他毫無顧忌的哭着,也根本考慮不到會不會影響同伴們的休息,只是一味的想要泄,泄,再泄。
而他又哭了一陣之後,突然聽到從帳篷處傳來了腳步聲,他知道定是帳篷中有人出來了,他希望是孟雨柔。但是直覺告訴他多半不是,因此,他不敢也不想抬起頭,只是仍舊那樣激烈的哭着。過了一會兒,那個從帳篷出來的人來到了霍凱龍的身邊,輕輕的坐下來,一手伸手從後面摟住他的脖子,一陣女xìng的體香頓時湧入他的鼻孔,這香味雖然他辨別不出什麼來,但是,他心中卻已經知道,能做出這種動作來的,現在只可能有一個人,那就是甄麗娜。
只聽甄麗娜笑道:“霍小哥,吵架了啊?”霍凱龍無奈的勉力停下了哭聲,抹着眼淚,怒道:“吵架了怎麼了?你那麼高興幹什麼?”甄麗娜一邊把他用力往自己身邊摟,一邊繼續笑道:“本姑娘當然高興啦!你剛才和孟小姑娘的話我全聽見了,而且呢,孟小姑娘剛剛也跟我說了,說她決定把你讓給我了,哈哈!你說,我能不高興嗎?”“你胡說八道!我和雨柔只是吵架,又沒有分手!她為什麼要把我讓給你?!”霍凱龍顯然不相信孟雨柔會把自己讓給甄麗娜,再說了,自己根本就不喜歡甄麗娜,就算孟雨柔真要讓,也讓得毫無道理。
“我為什麼是胡說呢?霍小哥,啊,不,龍龍啊,孟小姑娘不喜歡你了,她當然要把你讓出來了;而本姑娘喜歡你啊,當然就來找你了。所以,這不就是她把你讓給我了嗎?”甄麗娜用力的把霍凱龍摟過去,把他摟在懷裏,霍凱龍被她突然一力,身子拿捏不住,竟真的撞入了她的懷中,臉結結實實的埋入了她那柔軟而高聳的雙峰之中。霍凱龍急忙想要掙脫,不想甄麗娜卻渾身力,緊緊的摟着他,霍凱龍雙手想要推開她,卻插不進手,也無從使力,只得大喊:“你!你快點放開我!不要……不要被雨柔看見了!”甄麗娜笑道:“看見又怎麼樣啊?她不是正吵着要和你分手嗎?這種情況被她看見,不是正好可以讓她遂了心愿嗎?你說是不是呀?”霍凱龍一聽這話心頭一陣揪痛,一時間說不出話,不覺得眼淚又流了出來。
甄麗娜見他停止了抵抗,正要再打趣他幾句,不想旋即便感覺胸口濕濕的,她急忙鬆開他,把他扶正了看去,卻原來是又流淚了。她當即笑道:“哈哈,一個大男人家家的,怎麼那麼沒出息?和女朋友吵個架,就哭成這個樣子。別說你們還沒分手,就算真分手了,好女人全大6也有的是,你還怕找不到可心的嗎?比如說,你看本姑娘就很棒嗎!”霍凱龍急忙抹去了眼淚,站起身來走開幾步道:“甄麗娜,你別開玩笑了。我現在心情真的很槽,沒心思跟你開玩笑,真的。”
甄麗娜笑了笑,也站起身來,走到她身邊道:“好了,本姑娘也是會說正經話的人,來,我陪你好好聊聊。”“那好吧。”聽到甄麗娜想正經說話了,霍凱龍點了點頭,回到營火旁坐下,甄麗娜也在他旁邊坐了下來,伸手拿起一根樹枝,撥弄着營火。
良久,甄麗娜才道:“你覺得孟小姑娘今天跟你說的是她的真實想法嗎?”霍凱龍想了想道:“我想是的。而且,這件事情確實是一個無法解決的死局,除非……除非我快點找回記憶,讓一切真相儘快大白。否則,無論誰恐怕都提不出兩全的解決方案。”甄麗娜笑道:“我有好的方案啊!”霍凱龍不相信般的扭頭看着她,問道:“什麼方案?”甄麗娜道:“要我說啊,既然這個事情真的是個死局,那麼你們就不要在裏面再繞了,你們呀,就乾乾脆脆的一刀兩斷好了。當然了,這樣一來,你的身邊就一時間沒有女人了,會有個大空缺,你會覺得很孤獨、很難受、很悲傷。不過呢,呵呵,本姑娘看你挺順眼的,也不在乎給別人補缺,所以,我就來補這個缺好了。這樣一來,你身邊就不怕缺女人了。你說,這難道不是兩全的方案嗎?”霍凱龍聽了不由得冷笑了一聲道:“呵!我還當什麼好方案呢!說來說去,和你剛才胡攪蠻纏所做的有什麼區別?我還以為你真能說出正經話來呢!算了,我想一個人靜一靜了!”說著,霍凱龍憤憤然的站起身,便要向一旁走去。
不想,這時,甄麗娜突然頗有點嚴肅的說道:“霍凱龍,你就是這樣對待一個女人的嗎?你給我站住!老老實實的告訴我!你為什麼不接受我!”霍凱龍吃她這一記,不由得停了下來,但卻沒有回頭,只是冷冷的道:“對不起!我真得不喜歡你。如果說和你做朋友,也許還可以;但是談情說愛,對不起,我和你真的不合適。而且,我和雨柔也只是吵架,雖然雨柔堅持說要分手,但我堅信,我們還遠沒有到分手的地方,再說我也根本不想分手,所以,我絕對不可能做出對不起雨柔的事情來的。”不想甄麗娜一聽這話,卻笑了起來道:“哈哈,我還當你和孟小姑娘一吵架,連哭帶鬧的,整個人都傻掉了呢,這不腦子還算清楚嗎!”“什麼意思?”霍凱龍頗有點迷惑的問道。“呵呵,什麼意思?既然你根本不想分手,而且你也知道她提出與你分手心裏也痛苦得不得了,那你就趕緊去和她和好呀!何必自己在這兒折磨自己,還害得我們也睡不成覺。我可是真睏了,啊——”說著,甄麗娜打了一個大大的哈欠。
霍凱龍聽到這話,苦笑了一聲道:“你說的倒很輕鬆,可分手一事是她提出來的,而且,我們兩個人都沒有做錯什麼,只是這樣的一個死局把我們強行推到這樣的境地。我現在是道歉無處可道,哄她無處可哄,你說,我該怎麼樣才能和她和好呀?!”甄麗娜笑了笑道:“嗯,本姑娘再次確信你的腦子的確還是清楚的。這樣一來就好辦了!你有錢嗎?”霍凱龍急忙道:“有!”甄麗娜點頭道:“是啊,因為紅蜥蜴的事賞的那5oo金凱還在你這裏呢,呵呵,什麼時候我偷點來用。”霍凱龍無語的說道:“我們既然已經是夥伴了,你要用錢拿去用就是了,何必要偷呢?”甄麗娜看了看霍凱龍,搖了搖頭,道:“你這個人,一點幽默感都沒有,算了,算了,你現在的心情估計也實在幽默不起來。你看,今天就到平原城了,平原城可是大城市,那裏什麼新奇的玩意兒沒有啊?你花上三兩個金凱,買點東西送給孟小姑娘,趁機說些好話不就成了?”霍凱龍聽后恍然大悟道:“對啊,再說,今天還是白sè情人節,正好可以當回禮!”甄麗娜聞言立馬打趣他道:“呵呵,想明白了?不是剛才哭鬧着喊該怎麼回禮的時候了?”霍凱龍歪頭看了看甄麗娜,不由得不好意思的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