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1章 雲孚迦的過往
白彘道:“雲孚迦、管登榮、封召旻,他們三個之間的三角關係,實在是太錯綜複雜了。我也好奇啊,這八卦誰不想知道啊?但是,”他雙手一攤,“就是打聽不到。”
管遷若有所思。
他從小不受管登榮寵愛,管登榮養他也只是拿他當作一個可以隨時取血、隨時以身試驗的工具罷了。
他覺得管登榮如此對他,肯定是認定他不是親生的,甚至將情敵的奪愛之仇加倍放在了他身上。
但如果雲孚迦在和封召旻結婚之前就已經懷有身孕了呢?雖然也無法否定雲孚迦就是因為懷了封召旻的孩子,所以才嫁給他的。
管遷還是有點兒懷疑雲孚迦有沒有和管登榮發生過關係。
也不知道怎麼了,他突然很想看看如果他真是管登榮的兒子,而管登榮發現自己這些年一直虐待的“仇人”竟是自己的親生兒子后,會是什麼反應?又會是什麼心情?
會後悔莫及,痛不欲生嗎?
那場面,他看着一定會很解氣吧。
但這只是他比較極端的一種假設罷了。
現實更有可能是……
“不過,從當前的形勢來看,你應該是封家人。”白彘分析道:“你想想啊,管登榮痛恨封召旻從他身邊搶走了雲孚迦,在得知雲孚迦生了封召旻的孩子之後,更是惱羞成怒,所以就派人偷走了封召旻的孩子,也就是你。但是,這也是他心愛的女人的孩子呀,所以,按理來說,他應該不會拿你怎麼樣。”
“按理?”管遷回神,目光冷冷地瞥向白彘。
在這些剪不斷、理還亂的愛恨糾葛面前,有什麼道理可言?
“問題就出在了雲孚迦身上!”白彘繼續道,“本來管登榮和封召旻倆人對她的這種偏執的愛,已經讓她很窒息。現在孩子又丟了,她徹底沒有了活下去的希望。所以就……自殺了。”
聽到這裏,管遷瞬間瞪大了雙眼,不可置信地看着白彘。
白彘道:“她,她真的是自殺的。”他好像看見管遷那雙深邃黑暗的眼眸中燃起了烈火,又漸漸墜入冰窟,閃爍着寒星。
他不由打了個寒顫,默默收回了目光,繼續道:“那也是管登榮和封召旻逼的。”
“她怎麼死的?”管遷低垂下頭,掩蓋了臉上的悲傷,但顫巍巍的聲音還是暴露了他身為子女在聽到母親離世噩耗時的悲痛。
他一直以為自己對這個從未見過面的母親是沒有任何情感的。所以,上次在平江逍遙遊得知封家在查他之後,反而不想繼續追查雲孚迦的消息了。
可現在竟然會莫名其妙地傷心難過。
難道這就是母子連心嗎?
白彘道:“封家把這個消息封鎖得很死。傳言有說是跳樓的,有說是喝安眠藥的,也有說是割腕自殺的,反正說什麼的都有。我看都不可信!”
管遷嗤笑出聲,自言自語道:“就這麼不肯放過她嗎?”
把雲孚迦逼死之後,接下來就輪到他了。
白彘哀嘆一聲,說道:“總之呢,雲孚迦的死一下子刺激了這兩個人。封召旻不願意接受雲孚迦已經死亡的事實,把她的遺體保存了起來,開始瘋魔般地尋找救醒她的辦法。管登榮覺得是封召旻害死了雲孚迦,他動不了封召旻,就只能瘋狂地折磨你。”
“遺體?”管遷一驚,“她沒有下葬?”
“唉!”白彘有感而發道:“這就是活着受罪,死了也不得安生吧。”
活着的時候被封召旻像囚禁起來一樣,死後卻還要被封召旻困在暗無天日的冰棺中。
雲孚迦怎麼也想不到她追求了一輩子的自由,到最後卻是困死在了一方小小的天地中。
管遷把平板“啪”地扣到桌子上,煩躁地站了起來。
“這可是我的人到封家拖了三個月的地才摸索到的線索。雲孚迦的墓地就是個衣冠冢,這事兒沒有幾個人知道。”白彘心想,這應該可以給他記一功了吧,“所以現在就是,管登榮對你殘忍殘暴,而封家卻一直在找你。這不很明顯了嗎?你就是封家人嘛。”
管遷沒有說話。
白彘一拍大腿道:“要我說,封家也不差,雖然沒有管家的地位高,但在建中也是數一數二的。你乾脆跟管登榮攤牌,認祖歸宗回封家算了。至少封家人不會那麼對你吧。”
能堅持找管遷二十幾年,那說明封家對這個孩子還是很看重的。
管遷又坐了回去,一個人沉思了好久。
“反正這兩件事,知道的我都跟你說了。”白彘起身準備離開,“那我就走了。馮昭琮我給你盯着。封家的事兒上,你有什麼需要幫助的,到時候派個人來知會我一聲。啊?走了。”
見管遷不知道在想什麼,不給他回應,就自行離開了。
“白門主,不多留一會兒?”覃佃在院子裏撞見了白彘,便走過來送客。
“急着喝酒呢。”白彘嘴上這麼說,腳下卻是不慌不忙,“對了,不用送了,去看看他吧。”手往後指了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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覃佃疑惑地向後看去,頓在了原地,“遷兒?”
“對!”白彘沒有停,走到車旁鑽進了車廂。
覃佃有點兒擔心,一路小跑着進了正廳,只見管遷正抱臂坐着,雙腳搭在前面的桌子上,仰頭靠着後面的靠背,看起來有些憂傷落寞。
“遷兒。”覃佃輕手輕腳地走了過去。他見過遇到難題的管遷,會悲憤,會無助,但是絕不會這麼哀傷沉默。“跟以惗吵架了?”
不然,他也想不出其他能讓管遷這麼在意的人和事了。
管遷放下雙腿,挪坐到了前面,搖了搖頭,開口道:“覃叔,我看瓊田玉着跟建中幾家公司也有合作。”
覃佃道:“是啊,夜氏和傅氏是除了封氏外,建中最大的兩家公司,也是我們在建中最主要的兩家合作公司。”
“那封氏呢?”管遷本想藉助瓊田玉着的業務線,去會會建中封家。
“封家……”覃佃仔細想了想,“聽說封家前不久換了掌權人,新上任的封氏總裁比較謹慎,尤其是在海外業務板塊。禁三角畢竟特殊,想跟封氏合作,確實不太好談。”
“嗯。”管遷揣測這新上任的封氏總裁會不會就是到處打聽他的封殿文。
白彘說封召旻這些年沉迷於復活雲孚迦,這麼說來,他確實沒有時間管理封氏,那麼封召旻肯定會把封氏交到自己的兒子手中。
封召旻和他的前妻一共有三個孩子,兩男一女,大兒子就是封殿文,看起來文質彬彬的,像是個沉穩干大事的人,二兒子封殿有患有腿疾,常年依靠輪椅,性格也變得越來越暴躁,動輒打罵,小女兒封殿玉一直陪伴在自己母親身邊,很少參加公開活動。
所以,封殿文最有可能是現任封氏總裁。
“遷兒,白門主剛剛過來……”覃佃也不好直接問管遷怎麼了,但心裏是真的擔心出了什麼事兒。
“沒什麼事兒。”管遷輕描淡寫地應付了過去,“和封氏的合作,我試着去談談。”
“啊……”其實,覃佃不太理解管遷的做法,“我們的客戶很多,各大洲的大公司都有我們的合作方,也不用太在意這封氏……”
封氏也就在建中名氣地位不小,但和H國、其他洲的大公司比起來,它在瓊田玉着的合作名單上就可有可無了。
如果封氏執意拒絕合作,瓊田玉着卻還要上趕着求着去談判,這不是熱臉貼冷屁股嗎?顯得他們瓊田玉着多麼卑微似的。
“嗯,我有分寸。”管遷道。
他的目的又不是真的談合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