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9章 宋以惻千算萬算失算了
瓊田玉着。
“我去!”宋以惻一個鯉魚打挺加一個猛龍翻身翻下了床,一邊提鞋一邊拿上書包往外走。
他突然想起來他昨晚好像忘了一件很重要的事兒。
“幹嘛去啊?”
“姐,我出去一趟——”
宋以惗在正廳沙發上坐着,一仰頭就看見宋以惻順着樓梯的欄杆滑了下來,落地后着急忙慌地往外面跑。
也不交代清楚是什麼事兒。
她扭頭遞給聖開一個眼神。
聖開心領神會,放下水杯急忙追了上去。
毛一隆在麻將桌上苦不堪言,瞥見宋以惻朝這個方向跑過來,頓時兩眼放光,像見到救星一樣,激動地喊道:“小惻惻,我這兒有個好玩的!”
宋以惻目不斜視,一心只想出去。
聖開開車追了上來,在大門口接上了宋以惻,“上來,我帶你去。”
宋以惻感慨聖開來得及時,毫不猶豫地上了車,“我把昨天看病的那傢伙給丟在禁湖了。”
“就你在龍納給算卦的那個?”聖開想起來確實有這麼回事。不過,他當時在旁邊聽宋以惻說的是“會遇到一位貴人”,難不成這貴人就是宋以惻自己啊?
“對啊!”宋以惻道,“我讓他去禁湖等我,結果昨晚從黑犁堂回來就把這茬兒給忘了。”
有點兒小慚愧。
聖開安慰道:“沒事沒事,他那個病都那麼長時間了,也不在乎這一個晚上。”
“倒不是怕這個。”宋以惻道,“昨晚下了一整夜的雨,他不會在那兒等了一晚上吧?”
要是這樣的話,他心裏就更過意不去了。把人家騙過去,結果他自己沒去。
宋以惻嘆氣自愧,忽然喃喃自語道:“炸雞不會也淋透了吧?”
暴殄天物了。
他們很快就來到了禁湖。
只見一片原始未修葺過的天然湖泊潦草地鑲嵌在泥土中,湖邊水草茂盛,岸上樹木隨意瘋長。
地上坑坑窪窪的,宋以惻和聖開剛一下腳就黏進了泥土裏。
“千算萬算,算漏了禁湖的情況。”宋以惻使勁往回一拔,腿倒是拔了出來,鞋卻依舊粘在泥土裏,紋絲不動。
他用力過猛,身體瞬間失去平衡,整個人向後倒去,“誒誒誒……”
左搖右晃了好幾下,勉強穩了下來,那隻沒了鞋的左腳卻慌不擇路地踩進了旁邊的水坑。
他劈着大叉,站得穩固。
果然,三角形具有穩定性!
“栽坑裏了吧。”聖開換了一雙高筒雨鞋,從後備箱那裏走來,手裏還提着一雙同款的黑色雨鞋。
宋以惻見狀,道:“開哥,你有裝備不早拿出來。”
“車沒停穩,你人兒就不在車上了。牛都拉不回來!”聖開扶着宋以惻,把人從泥地里拉了出來,找了片乾淨的地方讓他把雨鞋也換上。自己淌進泥水裏,把宋以惻的另一隻鞋給拔了出來。
“好了,我們走吧。”宋以惻原地踏了兩步,對腳上的雨鞋十分滿意。
“車只能開到這啊,找你那柳樹就只能走進去了。”聖開道,看着眼前雜亂無章的景色,一陣頭疼,“咋找啊?確定就那一棵柳樹?”
他張望了一番,沒有看見柳樹,看來得繞着禁湖走上一圈了。
“肯定的!”宋以惻堅信自己的占卜結果。
聖開有點兒眼花繚亂,都快分不清樹種了,“找人吧找人吧。”
找樹不如找人。
他們的目的不就是找到那個人然後給他治病嗎?
“我順時針,你逆時針。”宋以惻道,“找到聯繫。”
“行吧行吧。”聖開轉身,往另一個方向走去。忽然腳下一滑,差點兒摔個屁股墩兒,“我嘞個大去!”
一大片綠苔蘚,光滑得很!
宋以惻背着書包,走在泥濘潮濕的土路上,身後一排腳印越來越長。他腳步輕盈,背影洒脫,一身輕鬆。
面前的水窪里蹦出一隻青蛙,他興緻來襲,“噠噠噠”地跑過去,追進了路邊的草叢裏。
當兩人轉到湖對面時,宋以惻手上正捏着兩隻青蛙,一手一隻,三張嘴都在“呱呱呱”地叫着。
“你你你你你……”聖開頓時起了一身雞皮疙瘩,結結巴巴地直往後退,“有毒啊!”
“青蛙是益蟲,沒有毒的。”宋以惻雙手捧在一起,手心裏是那兩隻青蛙,追着聖開就跑,“你看看,多可愛啊!”
聖開掉頭就逃,“你有毒吧,宋以惻!”
青蛙可能沒毒,但宋以惻一定有毒!
“好了好了,不嚇你了。”宋以惻慢慢停下腳步,把兩隻青蛙放進了路邊的草叢,嘀咕道:“膽兒這麼小,連只青蛙都怕。青蛙多可愛呀!是吧,小可愛?”
“呱——呱呱——”
兩隻青蛙一前一後跳進了湖裏。
岸上的世界簡直太可怕了!
宋以惻起身,一抬頭見聖開離自己十米遠,“不是,我放生了。”他甩着兩隻泥點斑駁的手,陽光一照,很快乾巴在了皮膚上。
“我真是怕了你了!”聖開罵罵咧咧地走了過去,“沒看見人啊,你呢?別跟我說你凈抓青蛙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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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以惻呵呵笑道:“沒有啊。肯定得找人……也沒看到。”
聖開無奈。
說不定就是宋以惻只顧着抓青蛙玩,沒仔細看。
“對,你不是能算出來嗎?那算算他還在不在這兒。”也省得他們在這兒瞎忙活了。
“哦哦對,我怎麼沒想到?”宋以惻脫下書包,打算再算一卦。
聖開又氣又好笑,“你腦子裏就只有癩蛤蟆。”
“那是好蛤蟆……”宋以惻邊反駁邊拉着書包拉鏈。
忽然聽到路邊傳來“撲通”一聲響,兩人同時扭頭朝那裏看去。
只見一人高的草叢擺動着,細微的沙沙聲摩擦着空氣。
“誰?”聖開喊了一聲。
兩人屏氣凝神,輕手輕腳地探了過去。
面前的草叢忽然劇烈地抖動了起來,宋以惻和聖開頓時停住了腳步,然後就看見草叢裏面冒出了個腦袋。
“不好意思啊。”草叢裏面的人率先開口,語氣柔和,“我實在太困了,就站着睡著了,沒想到……摔倒了。嚇到你們了吧。”
此時,宋以惻和聖開正緊緊抱在一起。
聞言,聖開才從宋以惻身上跳了下來。
“我說開哥,你這膽兒……”宋以惻用大拇指按着小拇指第一指節,“這反應……”
反應倒是挺快,直接蹦到了他身上。
“忘了剛剛的畫面。”聖開抬手掩面,無顏面對家中的父老——管遷和宋以惗。
“是你啊!”草叢裏的人突然開口,震驚中是喜悅。
宋以惻轉頭看去,才發現這人就是他要找的那個患病之人,不禁疑惑道:“你怎麼在這兒?我不是讓你去柳樹下等着嗎?”
他往左右掃了兩眼,也沒看見柳樹的身影。
藏在這兒,他能找到才怪。
那人卻說:“是啊,我是在柳樹旁邊。你看!”他轉身撥開了身邊的草叢,指着什麼道:“這就是那棵唯一的柳樹。”
宋以惻靠近兩步才看見一棵埋藏在草叢裏,差不多半人高,拇指粗的小樹苗,“這……”
跟他想像的不一樣啊。
“就是它太小了,我站不到它下面,只能在旁邊站着了。”
宋以惻慢慢抬起手臂,對他比了個大拇指,由衷地佩服道:“眼神兒真好!”
這都能發現!
聖開湊了過來,壓低聲音道:“又失算了吧。”
這麼多大樹不說,非說什麼唯一的柳樹。
這唯一的柳樹確實非比尋常。
就是不知道那人是怎麼找到的。
“小神算,你來這兒幹嘛呀?”那人好奇,雖然乾等了一個晚上,加這大半個上午,但是卻一點兒都沒有生氣。
更沒有覺得宋以惻欺騙了自己,而為此責怪宋以惻。
“那個,給你治病。”宋以惻反而慚愧,“不好意思啊,我忘了。”
他沒有找理由和借口。
“沒事兒。”那人依舊笑呵呵的,“反正我也是閑着,在哪兒閑着不是閑着?哦,對了,你要的炸雞!我還給你帶了橙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