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6章 戀愛腦遷爺,無藥可救
一段時間相處下來,宋以惻心裏還是非常認可管遷的。
他占卜相命,雖然能夠預知一些事情,但也不一定要偏聽偏信。
而且,師父教過他的,要遵循自然規律,“道”在世間,不止在卦象上。
“那好吧,你抽個簽吧。”宋以惻把簽筒推到了管遷面前。
八字還是算了,他之前算過宋以惗的八字,要是再從管遷的八字裏算出些什麼分分合合的事情,他總不能直接勸分吧。
簽嘛,有運氣和概率的成分在,這個簽不滿意的話可以再抽下一簽的嘛。
那就祝管遷好運吧!
“啪嗒!”
一根木簽掙脫簽筒,掉到了桌子上。
“噢——”宋以惻頓時雙眼一亮,激動道:“上籤!”
可算鬆了口氣。
雖然不是上上大吉簽,但能抽到上籤已經足矣。
“悲莫悲兮生別離,樂莫樂兮新相知。”宋以惻笑道,“意思就是,否極泰來,悲傷已經離去,快樂就在眼前,不用擔心,順境已至!”
管遷沉思了一會兒,輕笑道:“我知道,是因為你姐。”
因為有了宋以惗,他的人生才漸漸走進了佳境。
“呃……”宋以惻一愣,“什麼?”
戀愛腦就是戀愛腦啊,什麼事兒都能想到我姐身上。
“我就知道我們是天作之合,啊哈哈哈哈——”管遷隨手掏出一張銀行卡,開懷大笑地走了。
“神經病吧。”宋以惻拿起桌上的銀行卡,笑得滿地打滾。
更像個神經病!
……
黑犁堂。
烏浪悠悠轉轉醒來,撐着沉重的身體坐了起來,“放肆!胡詮,張清東!”抬手指着目空一切率人闖進來的胡詮和張清東兩人,大喝道,“你們果然想造反!”
“你……”胡詮愕然地瞪大了雙眼,“你真醒了!不可能,不可能……”
曹半仙說過,他佈下的陰煞奪命局無人可破,而且,那三隻怨氣最深的惡鬼應該把烏浪的靈魂全部蠶食乾淨了才對。他怎麼還能醒過來?難道那個姓宋的小子真有這個本事?
“堂主,我們只是看你身體抱恙,代理幾天堂內的事務而已,何必如此大驚小怪?”張清東趾高氣揚地開口道。他端着手腕,拇指習慣性地撥動起來,卻只碰到了空氣,這才想起來手上已經沒有了佛串。
“張清東!”烏浪突然劇烈地咳嗽起來。
鄔坤一趕忙上去扶住,輕輕拍着他的後背,勸道:“爸,你病剛好,還是先好好休息吧。”
烏浪怒氣正盛,“來人!還不趕快把這兩個圖謀不軌的人給我關押起來?”
圍在房間裏面的一眾弟子面面相覷起來,他們大多已經歸順胡詮或者張清東,但看見烏浪清醒后,卻是有些動搖。
“還不動手?”烏浪的手掌重重地拍在床幫上。
房間裏面的黑犁堂弟子瞬間倒戈相向,把胡詮和張清東羈押了起來。
“你們……你們還聽他廢什麼話?我才是你們的主人!”張清東掙扎着,不服氣地開口道。
“他是醒了,但說不定只是迴光返照。”胡詮現在還是有五分信曹半仙的話的,“等他死了,黑犁堂就是我的了。你們這麼對我,小心我一會兒要了你們的命。”
烏浪手臂狠狠一甩,指着門口道:“拉出去!直接槍斃!”直眉怒目,不容反駁。
這才是上位者的殺伐果斷,黑幫之主的心狠手辣!
因為他這輩子真的殺了很多人了。
死過一次,還真不在乎多這兩條人命了。
更何況,他們都是該死之人。
“爸……”鄔坤一有點兒猶豫,她記得宋以惻說過的那些話,烏浪得病不過是他濫殺無辜的報應。
那現在也是草菅人命?也要承擔因果報應嗎?
烏浪抬手制止,任由下面的人帶走了胡詮和張清東。
只聽院子裏傳來兩聲槍響,之後便是無盡的寂靜。
胡詮和張清東才不是什麼無辜之人。
鄔坤一隻能這麼想。
這也是不爭的事實。
弱肉強食是禁中的生存法則。
這條法則用在胡詮和張清東身上是罪有應得,但要是放在無辜之人身上就是殘酷無情。
“爸,”鄔坤一收回望向門外的視線,垂眸低落道,“我要回皇金洲了。”
烏浪臉上的憤怒頓時變成了詫異,扭頭疑惑道:“好女兒,這是為什麼啊?爸爸才見到你。”
“我不喜歡禁中。”鄔坤一道。
烏浪神色一僵,遲疑了好一會兒,“爸爸錯了,我應該聽你的,金盆洗手。這幾天,我做了很多噩夢,夢到那些曾經被我殺害的人都來找我索命。”
鄔坤一慢慢地走到窗前,推開了窗戶,清晨的第一縷陽光久違地照進了這方天地。
烏浪搖頭慨嘆,悔不當初,“我答應你,以後再也不會打打殺殺,而且還要樂捐好施,勤做慈善,你覺得怎麼樣?”
他滿含期待地看着鄔坤一的背影,頭髮斑白,滄桑半百。
鄔坤一仰頭,看着天邊鋪陳的晨暉道:“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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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姐,”扶青走了進來,“堂主。”
鄔坤一緩緩轉過身來。
扶青道:“小姐,滿先生到了。”
“滿先生?”烏浪疑惑。
“宋神醫說他精通風水,也有辦法找到那些慘死之人的屍骨。”鄔坤一直接讓扶青把滿河帶進了房間。
滿河本來不想過來,他對人生的希望只剩下宋以惻口中的“只需等待”了。
他不想摻和進黑犁堂的恩怨。禁中這五大勢力,沒有一個是講理的。
他還要留着這條小命,等着見自己的女兒呢。
但是黑犁堂的人竟然說——
“是瓊田玉着一位姓宋的神醫,讓我們來請您去黑犁堂辦事的。”
瓊田玉着?
宋神醫?
會算卦的,他倒是認識一個。
這會醫術的,會是誰呢?
“名字我們就不知道了,不過,他看起來也就十五六歲,是瓊田玉着那位宋小姐的弟弟。”
“十五六歲?”歲數倒是對上了,是不是什麼宋小姐的弟弟,他就沒有問過了。
“用幾根銀針,就治好了我們堂主的病。哦,對了,他還會算卦。”
“算卦?”滿河頓時大喜。
應該就是他了。
難道他是算出來我命里會有這麼一段經歷,才讓我去黑犁堂的?
既然是他讓我去的,那別說是黑犁堂,就是刀山火海、龍潭虎穴,我也去了。
“滿先生,”鄔坤一禮貌道,“聽說您占卜、看風水,樣樣精通。”
“不敢不敢,好奇鑽研了些罷了。”滿河好奇道:“但我聽說是宋神醫推薦我來的。說實話,他比我厲害,你們何不……”
何不直接請宋以惻過來?
但是,後面的話他並沒有說出來。
鄔坤一道:“實不相瞞,就是宋神醫看出來黑犁堂的風水有問題。但是他昨晚為我爸治病,忙活得太晚。不過,既然是宋神醫介紹的您,我們自然相信您的本事。報酬上,我們也不會虧待您。”
“啊,好說,好說。”滿河可不敢奢望從黑犁堂這個黑幫手裏賺到錢。
而且,這黑犁堂堂主看起來確實可怕啊。
烏浪開口,“你在禁中,被他們稱作神算子,是嗎?”語氣有些冰冷。
“啊,”滿河心中一凜,果然是害怕什麼就來什麼,“他們都是瞎說的,我一定儘力而為,儘力而為。”
“嗯,那就勞煩滿先生了。”
“啊……”滿河一愣,“啊?”
這麼客氣的嗎?
傳聞中殺人如麻的黑犁堂堂主,什麼時候這麼好說話了?
“滿先生應該還沒有吃早飯吧,坤一。”烏浪開口,語氣一下子柔和了許多。
鄔坤一當即安排下面的人準備早飯。
滿河誠惶誠恐。
黑犁堂堂主親自給他安排早飯,是不是有點兒太過了?
可仔細想想,這一定是因為宋以惻的緣故吧。
嗯,宋以惻的面子真大!
這麼想着,滿河的腰桿都挺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