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7章 重回海城
祁嘉寒早上陪祁夫人回了江家,現在祁家的老宅子已經沒人在住,就空着,那麼大個宅子冷冷清清。
他外婆比江瑩枝着急,快二十七的人了,現在連女朋友都沒有,明裡是叫他們回來吃飯,其實是叫了許多名門小姐過來玩,讓他挑。
天氣好,院子裏花開的燦爛,小姐姑娘們裝扮的漂亮,江家也熱鬧起來。
祁嘉寒看着冷硬,其實相處起來很有風度,讓人覺得他是個難得的優雅紳士。
“嘉寒,有喜歡的嗎?”江老夫人笑着,坐在院子裏賞花喝茶,心情很不錯,“我外孫優秀,這些小姑娘一聽你回來了,全都想着來見見。”
祁夫人坐在一旁,沒插話。
現在他是祁家的家主,考慮的事情要更多,人也忙,更沒心思管婚姻這門子事。
她不敢開口,老長輩說的,他總歸是要給點面子,聽一聽。
“外婆。”祁嘉寒給江老夫人斟茶,眉眼間淡淡的笑,恰到好處,“我有喜歡的女孩了,等祁家穩定下來了,我自己會去說親,這些事情您還是少操心,安安穩穩的過您的晚年。”
祁夫人心裏一咯噔,知道他說的人是誰,那個混血的狐狸精,宴妮。
真就是被迷上了,非她不可。
江老太太不清楚他的心有所屬,剛想開口追問,祁嘉寒手機響了。
他請示了老夫人,起身走到一旁接電話,小姐們的視線也跟着他。
個別大膽的,躍躍欲試。
“祁總,我們的人晚了一步。”助理聲音有些低,沒什麼底氣,“祁書言先我們找到了宴小姐,跟着他們的人說,已經在回海城的路上了。”
祁嘉寒沒說話,周遭氣壓很低。
“還有更重要的事情。”助理也顧不上畏懼了,再次開口,“查到了祁先生的航班,傍晚左右到海城機場。”
祁書賢,消失了這麼久,現在是終於回海城了,再找不到人,祁嘉寒都會以為他死在倫敦了。
“他們大概幾點到海城?”祁嘉寒走到一棵藍花楹下,抬頭看了看天,看到成片的藍紫色小花,在風裏晃動。
助理理解到他的意思,“祁書言是開車帶宴小姐回海城,大概也是傍晚到。”
祁嘉寒冷眸微眯,接下一朵墜落的小花,“跟着他們,什麼時候到,從那個高速路口下,晚點準確的告訴我。”
“是。”助理應聲,又有些疑惑,“祁總,您是想?”
花瓣很輕,落在掌心幾乎沒有重量,被他用力的碾碎,“搶人。”
祁書言動作更快,他就搶過來。
宴妮要逃離祁書言,他就幫她逃離,他們之間有了間隙,是他最好的機會。
“安排好人手,祁書言不是吃素的。”祁嘉寒轉身,看到正在朝他靠近的女人,娃娃臉圓眼睛,看起來很小。
女人似乎想開口,他比了個噤聲的手勢,走遠,“先就這樣,去辦吧。”
掛完電話,祁嘉寒發現,女人還跟着他,眼裏亮閃閃的。
他不是個好接近的人,對女人其實沒什麼耐心和興趣,宴妮屬於他生命里的例外,“不好意思小姐,我有喜歡的人,你可以回家了。”
很直白的拒絕。
女人嘴角一撇,委屈的像是要哭了,轉身跑開。
祁嘉寒走回江老夫人身邊,借口公司有會議,堂而皇之的走了。
沒人能拿他有辦法。
宴妮坐車累,吃了糕點喝了水,要上廁所,祁書言這次真的看她看的緊,身邊帶着女保鏢,三個黑衣女人守着她上廁所。
她都在隔間裏考慮要不要報警了,真的很過分,看她跟看犯人一樣。
回到車上她就沒好臉色,靠在車窗邊不挨着他,也不看他。
“又生氣了。”祁書言輕而易舉將她抱進懷裏,捏她的臉,“小時候愛哭,現在愛生氣,無論如何都不讓人省心。”
現在也愛哭,哭的他心都碎了。
宴妮拍開他的手,氣鼓鼓的模樣,瞪着他,“祁書言,我不是犯人。”
“但你離開兩次。”他認真起來,眸底漫出暗色,像一張無形的網,將她拖進那深淵裏,“說愛我,永遠陪着我,永遠不分開,但又毫不猶豫的拋棄我,妮妮,我已經不信任你了。”
她不願再看那雙眼睛,垂眸,聲音很輕,“那為什麼我離開了,你就不能放下呢,從此我們橋歸橋路歸路,再無瓜葛。”
再無瓜葛一直都傷人,像一把鈍刀,割不穿,磨的血肉鮮血淋漓。
她總是能說出這些傷人的話。
“不可能。”祁書言的懷抱收緊,是下意識的想困住她,不讓她走,“妮妮我們都沒有退路了,我只有你,永遠也不可能放手,你早清楚的,所以,只能看着我,我會永遠將你禁錮在身邊。”
宴妮不說話了,那種沉重感,又壓向她,她從前習慣過,接納他的掌控和佔有,病態的依賴着他。
這些,都是被他養出來的。
私養的蝴蝶,被馴化成乖順的寵物,這樣才飛不出他的掌心。
可愛的基礎本就建立在自由之上,信任,並尊重。
他不信任她,也並未尊重她的意願。
只是將她保護的很好,寵着,慣着,看她僅能依附他而生存。
祁書言的愛,很可怕,是要她離了他便活不成。
兩人接下來地路程都沒再說話,只是祁書言一直抱着她,不肯鬆手。
宴妮望着窗外發獃,心頭沉甸。
到海城時,晚霞很漂亮,橘紅色的光輝從車窗外透進來些許,落在兩人身上。
祁書言抱她抱了一路,會捏她的軟肉,輕輕的,不明顯的討好她。
宴妮還在生氣,不搭理他。
下高速,她悶的受不了了,要開窗戶,手剛伸過去,他比她要快,幫她按開了,司機降了車速,讓晚風溫柔些。
宴妮在他懷裏掙,皺着眉頭,“我不舒服,讓我呼吸新鮮空氣。”
她現在最大,祁書言捨不得也只能放手,沒完全放開,虛虛的圈着她的腰,怕她做些什麼。
畢竟為了逃離他,她連開車門都干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