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0章 逼問茉莉
茉莉將奶奶安頓在皖城郊區的養老院,不能被父親發現,也不能被那個男人發現,所以他選的位置很隱蔽,
他這兩年存了些錢,大部分都給了奶奶,自己只能一些,他出國會勤工儉學,讓自己活下去。
學藝術很貴,那他就辛苦些,讓自己多打幾份工。
周奶奶很捨不得,但也不能阻礙他的夢想,只細細的叮囑他,“阿湛,要注意安全啊,國外不比國內安全,你從事低調些,財不外露,一定照顧好自己。”
“我知道的奶奶。”茉莉目光堅定,張開手將奶奶緊緊抱住,“放假我回來看您,在這裏不開心就換一家,你拿着錢自己選喜歡的便是,只是阿湛這幾年不能陪着你了。”
“傻孫子。”周奶奶笑的欣慰,拍着他清瘦的背脊,“奶奶才不會抱怨,我們家阿湛出息了,能出國留學了,回來肯定風風光光的。”
當天,茉莉就買了回海城的車票,這兩個多月照顧奶奶,他還有些手續沒辦。
學校也是要回的,海城天氣要熱一些,他從高鐵站坐公交回學校拿他提前辦好的一些證件。
剛下公交車,看到旁邊停着的幾輛黑車,他拔腿就跑,可還是晚了。
男人們將他抓住,扔進車裏。
他才離開皖城,到晚上又被送了回去,帶進市中心的頂奢酒店裏。
祁書言站在落地窗邊,手心裏閃爍着五彩斑斕,是一隻蝴蝶吊墜。
茉莉被扔在地上,只能仰望着他。
他們之間的差距太過明顯,熟男,少年,矜貴的掌權者,落魄的大學生。
“周湛。”祁書言啟唇,嗓音冷冽,“告訴我她在哪。”
他語氣很平緩,卻自帶一股威壓,彷彿是命令,不能違逆,必須遵從。
“我不知道。”茉莉低下頭,不肯再看他,更多的其實是不敢,那種強者帶來的極致壓迫感,讓他感到畏懼,且無法克服。
祁書言掌心那隻蝴蝶彷彿在紛飛,卻無論如何也逃不出去,他細細摩挲着它的翅膀,眼神溫柔,聲音太卻冰寒,“她產檢,為什麼會是你陪在她身邊,周湛我警告過你,別打她主意,怎麼就是不聽呢?”
“為什麼是我?”茉莉彎唇笑了,想從地上起來,卻被人按着跪在祁書言面前,他不惱怒,有了勇氣直視男人,“你不應該問問自己嗎,為什麼會是我?”
頂樓的總統套房裏,瞬間寂靜無聲,往外霓虹絢爛,窗內,是令人膽寒的極低氣壓。
“想激怒我。”祁書言坐進沙發里,咬煙,點煙,動作自然,渾然天成地優雅,“周湛,這樣可對你沒有好處,告訴我她在哪,你不會想讓我問第三次的。”
金屬的冷聲響起,火苗舔上,黑色的香煙泛出猩紅。
裊裊煙霧縈繞在男人周身,讓他氣場看起來更為強大,可怖。
不是宴妮身邊那位祁書言,溫潤如玉,此時的他,是Gene先生,挪威的半邊天,手段殘忍暴戾,腳下踩着無數屍骨。
茉莉或許也清楚了,宴妮為什麼要逃離他,這男人的本質,太可怕。
陰暗、森冷,讓人難以招架,是想離得遠遠的,不想跟他沾上關係。
“我說過了,我不知道。”他目光堅定起來,看着男人陰鬱的吞雲吐霧,“上次的事情只是巧合,我生病了去醫院拿葯,恰巧碰到姐姐。”
他不能讓她的努力白費,這兩個月她看着她成長,從鬱鬱寡歡,到真的比自己強大,成為一位母親。
茉莉不想看那麼美好的她,再次墮入深淵,深陷,掙扎,無法自拔。
“姐姐?你倒是叫的親昵。”祁書言深深吐納,壓着周身戾氣和狂躁,“她在我這裏萬事都要寵着,哄着,永遠只能做小孩,做不成姐姐,我不想聽你那些理由,你還有最後一次機會。”
白色霧雲蔓延,消散。
他耐心告罄。
茉莉掙扎不開桎梏,他練舞蹈,確實比不過這些練格鬥的,無論怎麼倔力氣,還是只能如此卑微地跪着。
他不開口,別想從他嘴裏套話。
“聽說你要出國了?”祁書言指尖微光閃爍,夜色在他身後模糊,他清俊的眉眼變得神秘,冷漠,“你很喜歡跳舞,我可以叫人打斷你的腿,讓你再也跳不成,你也可以繼續倔,一條腿不行,那就兩條。”
淡漠的口吻,白霧從他薄唇間溢出,將他面容也模糊,讓人捉摸不透。
如此平靜的,說出這種話語。
茉莉想起宴妮的告誡,頓時臉色慘白,眼前的人,真的是瘋子。
“你以為你是誰,你憑什麼這麼做!”他心底在發顫,加大音量來掩飾自己的恐懼,“我絕對不會把姐姐的地址告訴你。”
“我是誰?”祁書言冷笑,擰熄煙,從沙發里起身,帶着一身凜冽的寒意,慢條斯理的走向他,“你不是很清楚嗎,我是她的愛人,她孩子的父親,祁書言。”
濃烈到極致的壓迫感,撲面而來,茉莉能感受到自己生理和心理上的雙重恐懼,在瘋狂滋生。
他忍耐着,不再開口。
“你知道她在哪。”祁書言失了耐心,皮鞋踩在他膝窩,用力碾下,“周湛,我給你這麼多次機會,不是我除了你沒法子找到她,是看在她的面子上,能對你多容忍些,以往,問一次不說,就只能成為一具屍體。”
茉莉吃痛,瞬間眉頭緊皺。
他想宴妮這時候或許還沒睡,可能餓了,在找零食吃,寶寶月份越大,她需要的營養越多。
他只能靠這些零碎的,關於她的片段,來抵禦這痛楚。
“把他手機拿出來。”祁書言收回腳,又踱步到沙發里,坐下,長腿交疊,恣意散漫的慵懶感,“解鎖,拿給我。”
仿若,勢在必得。
茉莉聞言,大力掙紮起來,雖然他和宴妮的聊天裏沒說地址,但還是有些細節容易被察覺到。
“你卑鄙,祁書言!”他惡狠狠的看着男人,怎麼也抗拒不了,“你根本就不配愛她,她那麼美好,像你這樣手段骯髒的男人,根本配不上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