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事務官”與調查員的衝突
兩張邀請函，來自“魔圈”的發起人。
寶貴的機會，來之不易的線索。
霍夫曼女士摩挲着它的邊緣，久久沉默。
眼前的乖巧助手低着頭，等待着一場雷暴。
“……你也知曉了信息。但根據基金會的章程，我需要再次告知：此次調查任務的主要目標更換為海因里希。”
“這兩張邀請函確實很有幫助，我會與委外合約小隊聯繫，在明晚的沙龍上展開行動。一旦他的身份核實，就進行控制。”
霍夫曼首先對自己學生行為結果表達了肯定，但隨後話鋒一轉：“——但我必須提醒你，馬庫斯。”
“你今天的行為，嚴重違反了《外勤派遣手冊》。我會把你的行為上報給總部。”
“那座島不屬於這個時代，關於它的一切都是嚴格的機密，你越界了。”
導師語氣嚴厲。
“……我明白……”
馬庫斯臉色極度蒼白，她嘗試開了好幾次口，都沒能發出任何聲音。
如果不是靠着牆，她也許已經跌倒了。
“……我理解你的想法，我們確實非常需要接觸這個青年團體。”
“你也許會覺得，比起維也納分部的官僚，他們更接近我們總部的立場，可以友好地互相建立信任。”
馬庫斯猛地抬起頭，驚訝於自己得到了死刑緩期執行。
“……但首先，我們並非只有卡卡尼亞一個情報獲取來源。”
霍夫曼別過臉，不去看向學徒過於高興的眼神。
“而且，更重要的是，人們並非如此簡單地就能結為同黨。”
經驗更豐富些的調查員嘆了一口氣，揉搓着自己的眉心。
“我擔心的是你是否太過天真，馬庫斯。”
“因為有太多卑劣的罪惡打着崇高的名義進行，最殘酷的暴行以最偉大的名號發生。”
“即使是基金會總部，也存在着大量立場不同的人們的利益妥協和相互協商......”
霍夫曼一邊對馬庫斯訓着話，一邊抽空對馬庫斯身旁同樣低着頭的菲利普無奈地說道：“菲利普先生，我的講話並沒有針對你，你可以不用做出這樣的表情。”
“嗯？我還以為你把我一起罵了呢。”菲利普抬起頭來，臉上沒有絲毫喜出望外的神情：“畢竟我當時就在馬庫斯的身邊，但卻沒有阻止她。”
“雖然我們的關係不錯，但是......”霍夫曼搖了搖頭：“你畢竟不屬於基金會，我沒有理由要求你去阻止馬庫斯。”
“啊，你沒有怪我，那就好。不過，你當然也知道，這並不是什麼壞事。”
“小島上的情況，大家其實都具有自己的猜測，而且和事實相當接近。我們人聯稍後也會放出其上面的部分可以透露的情報，放出我們與其領袖合作的信息，來進一步增強我們武裝干涉的合理性。”
“而且，我們畢竟收穫了這個，不是嗎？”
菲利普拿出了那張邀請函。
“我早就知道海因里希、伊索爾德和她的哥哥，都與重塑有過接觸，但是他們並非我們的最終目的。”
“我們想找到的，是他們身後所隱藏的重塑成員。”
“這也是你們的目的，不是嗎？而卡卡尼亞身上也有着很多的疑點，並且她相比與看起來不是那麼清醒的海因里希、伊索爾德而言，是一個更適合接觸的對象。”
“或許我們可以讓她為我們所用也說不定......”
“......”
聽着菲利普的話，霍夫曼沒有回答。
她似乎看出來了，這個來自於人聯的“事務官”，似乎對於基金會在此地的情報能力有着一定的誤解。
“菲利普先生，我再次重申，我們並非只有卡卡尼亞一個情報獲取來源。”
“卡爾提供了名單。原則上，上面的每個人我們都可以接觸。此外，基金會分部的人脈資源也能為我們所用。”
“我們沒有必要冒着情報泄露的風險，去接觸一個原本不在名單之上的人。”
“你或許說的沒錯。”菲利普與霍夫曼針鋒相對：“但是你又怎麼保證此處的基金會分部不是一群尸位素餐的蟲豸？”
“這種類似的存在，想必你以前的行動中也見過不少了！”
“而且，萬一這裏的基金會本身就和重塑之手有着接觸呢？這並非沒有可能！”
“況且，即使以上所說的情況都不存在，在見到卡爾之後，我就再也不相信那名官僚的能力！這種、這種官僚只會......”
菲利普似乎是想到了什麼，臉色變得鐵青。
馬庫斯看着自己導師和菲利普先生起了衝突，不知道該怎麼辦，只能縮在一旁看着兩個人。
很快，菲利普就將自己的情緒壓制了下來，向著霍夫曼微微行禮，以表達他對於剛才過激話語的歉意。
雖然他只是一名神秘學家混血種，體內的神秘學家血統很稀薄、甚至沒能讓他擁有祖傳神秘術，但經過活躍靈能的激發，還是讓他的理智在情緒激動的時候受到了影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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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來他後面回到歐米伽的時候，得向行政官提一下這個問題了。
他的過往不會改變，但是靈能是可以在一定程度上進行性質變換的。
不過......霍夫曼居然還是沒有認出他么......這倒也合理，畢竟他的變化的確很大。
面對菲利普的致歉，霍夫曼只是輕輕搖頭。她作為資深的調查員，曾經也接觸過一些能夠影響人精神的物品，一眼就看出來剛才菲利普有些不對。
不管是“特工”還是“事務官”，情緒控制都是最基本的一項能力，更別說剛才菲利普的情緒轉變十分突兀。
而她所知道的、最典型的這類物品，就是重塑之手的面具......雖然她認為菲利普不會擁有這個東西。
“無需道歉，菲利普先生。我能夠看出了剛才您的情況有些不對勁。”她拍了拍菲利普的肩膀，稍稍安撫了一下這個比她年輕一些的後輩：“或許這和您此前的經歷有些關係......不過我無意打聽您的過往。”
“只是，那些會對精神造成影響的物品，還是盡量少使用比較好。”
“多謝您的諒解，霍夫曼女士。只是......”菲利普的眼神明滅不定，似乎有着什麼話想對霍夫曼說，但最終還是閉上了嘴。
“怎麼了。菲利普先生？”
“沒什麼，只是一點私事。”菲利普搖了搖頭表示不想多說。隨後，他轉移話題道：“我得先去聯繫一下我們的作戰部隊。”
“稍後我們在劇院正門集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