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技能升級與意外之喜

隨着趙四蛋的交待，案情也就真相大白了。

趙四蛋說，自己是被詹秀梅拉下水的，他比較好色，而詹秀梅也不是什麼省油的燈，兩個人之前就偷偷好上了。案發前的十來天，詹秀梅和自己說，她在老家的親人被日本人抓了。有人聯繫她，讓她盜取一些情報，事成之後會給她一大筆錢。那個人還給了她一部微型照相機，教了她如何使用。

其實她一直都十分嫉妒自己的遠房堂姐，她覺得自己比堂姐年輕漂亮，卻只能做女傭伺候自己的那個粗魯、沒有文化的堂姐。而她的堂姐不過是因為小時候訂的娃娃親，就可以享盡榮華富貴。這讓詹秀梅心裏十分不平衡，只是平時掩飾的很好，而她的堂姐為人粗枝大葉毫無察覺罷了。

她覺得有了這筆錢，自己就能和趙四蛋遠走高飛，從此雙宿雙棲，而老家的親人也能平安無事。於是就和趙四蛋商量此事，趙四蛋就是個‘一切從頭出發’的人，詹秀梅願意跟着自己，還能撈到一大筆錢，這對趙四蛋來說根本不需要考慮，他直接就答應了詹秀梅。

後來，詹秀梅發現了廖小開從書房裏面出來，兩人一商量，認為這是行動的好機會，就算事發後有人調查，到時候也可以讓廖小開做替死鬼。

就像李三水推測的那樣，詹秀梅利用自己可以隨意進出內宅打掃房間的便利，在書房偷拍了軍列開行的絕密文件。然後在第二天去剪月季花的時候，把膠捲用紙包好，外面纏上膠帶，埋在了花圃裏面。而趙四蛋把膠捲挖出來之後，就利用去市集買花肥的機會，按照詹秀梅給的方式，把膠捲放到了一個公園的座椅下面。

情報就這樣被盜取並傳遞了出去，從始至終，那位鐵道部要員毫無察覺。也正是他因為毫無保密意識，機密文件在家裏面隨便亂放，導致了嚴重的後果。

隨着詹秀梅和趙四蛋被正式逮捕，李三水一下子就在軍事情報處打出了名氣，大家都知道了新來的特別情報組組長十分能幹，一天之內就破獲了之前讓人頭疼的軍列泄密案。

何科長也十分高興，屬下立功，自己自然也是有功之人，何況還有小黃魚入賬。於是就給李三水的特別情報組放了兩天的假，讓他們休息一下，養精蓄銳，再立新功。

李秀兒馬上提議去大吃一頓，其他人也都隨聲附和，李三水自然不會掃了大家的興緻，於是就和眾人一起來到了及第樓。

酒過三巡之後，李三水突然想起之前在軍事情報處樓梯上與自己擦肩而過的那個人。他心中暗自琢磨着，覺得這個人身上也散發著那種獨特的氣息，肯定有古怪。於是乎，他決定裝作無意地提起這件事，看看大家有沒有人知道點什麼。

李三水輕描淡寫地說道：“我昨天在軍事情報處的樓梯上遇到了一個人，他給我的印象特別深。”大家紛紛表示好奇，追問到底是誰。李三水接著說：“其實也沒什麼，就是他的右臉頰上長着一顆痦子，所以才會讓我記得這麼清楚，我不認識他。”

聽到這裏，劉虎突然插話說：“組長，您說的不會是一處的盛銘揚組長吧？他是我們這棟樓里唯一臉上有痦子的人啊！而且他還是一處行動科的組長呢。”

李三水故作驚訝地問：“哦？是嗎？我還真不知道他叫什麼名字。不過聽你這麼一說，那應該就是他了。”心裏卻在暗暗尋思，原來這人叫盛銘揚，看來以後要多留意一下了。

李三水得到了自己想要的信息，就不再繼續這個話題，而是與眾人繼續閑聊。酒宴散后，李三水回到了自己的小公寓。剛剛躺下不久，屋裏的座鐘就走過了十二點，腦海里的那幅面板又突然的浮現了出來。

李三水仔細一看，其他的變化沒有，只是顯示滿足了職業技能一：靈敏嗅覺的升級條件，技能得到升級。與之前相比，技能變成每二十四小時可以使用一次，其他沒有變化。李三水在心裏問職業技能二什麼時候能覺醒，可惜根本沒系統鳥他。

李三水心裏不禁猜測起來，難道說自己的技能這次能順利升級，是因為成功偵破了那樁軍列泄密案？畢竟這也算是個大案子，連上面的人都驚動了。如果真是如此，那倒還說得過去。不過他心裏也清楚，這些都只是猜測罷了。至於到底是什麼原因讓技能升級的，恐怕只有等以後有機會再去印證了。

第二天，生物鐘讓李三水六點半就醒來了，洗漱之後，李三水就到家附近的公園晨練起來。作為軍人，尤其是特工人員，他必須時刻保持自己的狀態。

就在運動的時候，李三水突然想到一個問題：“自己可以去局裏的靶場練槍、去操場運動健身。可是現在這個時代並沒有健身房、射擊場這些專門的運動場所，如果潛伏在南京的那些日本間諜也需要保持良好的身體狀態和軍事水平，那他們會選擇什麼地方進行鍛煉呢？總不能像老鼠一樣躲在哪個陰暗的角落鍛煉吧。”

李三水覺得這或許是一個突破口，如果自己能夠找到日本間諜的活動地點，再配合自己的職業技能，說不定就能順藤摸瓜，揪出更多隱藏起來的臭老鼠。

於是，他開始着手調查南京城內可能用於訓練的場所。經過幾天的排查，他發現了一家名為“東瀛武道館”的地方頗為可疑。

這家武館表面上是一家普通的日本武館，經常有各種日本人出入，尤其是日本領事館和軍方的一些人士更是頻繁現身。只是這些人都是明面上的駐華人員，就算自己利用職業技能知道其中有一些是擔負間諜使命的人員，自己也無能為力。只能在自己有空的時候多來轉轉，看看能不能發現一些隱藏起來的日諜。

這天，李三水又來到了“東瀛武道館”街對面的茶館，邊喝茶，邊觀察着武道館的動靜。突然，李三水發現一個明顯是中國文人打扮的中年男子，五分鐘內已經是第二次從武道館門前經過，而且每次都是從東向西的路過，這就十分的反常。

李三水急匆匆的把茶錢一付，悄悄的跟了上去。很快，李三水就確定這個中年男人絕對有問題，因為他做出了幾個自以為很隱秘的反跟蹤動作。

就像剛剛在巷子裏突然調頭往回走，還有假裝看店鋪櫥窗里陳列的商品，實際是利用玻璃反光觀察身後情況等等。這些反跟蹤的動作只有受過專業訓練的特工人員才會掌握。如果不是李三水經驗豐富，還真有可能被他發現。

這個中年人最後來到了棲霞街的一個酒樓，看樣子是要在這裏吃晚飯了。李三水也跟了進去，選了靠窗卻是背對這個中年人的位置，這個位置與樓梯的距離倒是很近。點了菜之後，李三水就若無其事的吃吃喝喝起來，其實耳朵一直在聽着身後的動靜。

過了有半個多小時，李三水聽見那個中年人喊小二結賬，聽口氣，和這個店小二還很熟悉。李三水用眼角的餘光瞥見中年人走了過來，於是提前發動了靈敏嗅覺，很快一股濃郁但散發時間卻比較短的特殊氣味就從中年人身上散發了出來。

李三水坐在座位上目送中年人離去，對方離開酒樓到了街對面的時候，習慣性的又做了一個反跟蹤的動作，確實是很謹慎的一個人。中年人很快就進了不遠處的一個小宅子，看起來倒是挺清靜的，李三水暗自猜測他是一個人居住的。

過了四五分鐘的樣子，一個之前蹲在巷口玩耍的小孩子敲了敲中年人的家門，門打開后，中年人和小孩子說了幾句話，然後給了小孩子一張紙幣，就又重新關好了宅子的大門。

李三水在酒樓上注視着這一切的發生，心裏既興奮又感嘆，這個中年人的反偵察佈置還真是做到了極致。如果換做是一個稍微有點兒冒失的人跟蹤他進了巷口，哪怕只是尾隨進去查看一下中年人宅子的情況，必然也會被小孩子發現然後告訴給中年人。

李三水回家呆到了晚上十一點，然後換了一身利索的行頭，開着車來到棲霞街西邊的東山路，找了個地方把車停好。

緊跟着，李三水悄悄的來到中年人的家門前，仔細的觀察了一下，屋子裏面的燈光早已熄滅，靜悄悄的沒有一絲動靜。李三水並沒有打算從大門進去，他四處張望，目光落在一旁的一個廢棄木箱子上。這個箱子看上去已經破舊不堪，但它的高度正好適合用來翻牆。

李三水心中一動，迅速將箱子搬到圍牆邊。接着，他稍稍助跑幾步，左腳在箱子上用力一蹬，身子便騰空而起，輕鬆地翻上宅子的圍牆。緊接着，他的手搭上牆頭，身體如同一隻靈活的狸貓，左腳踩在牆身上借力，然後整個身子翻轉過來，雙腳悄然落地。

李三水站定之後，仔細一看，大門裏面的門閂上果然繫着一條細線，不用想，另一端必然連着一顆詭雷。

李三水來到房門前，仔細聽了聽，裏面隱隱的傳來呼嚕聲。仔細的觀察了一下，房門倒是沒有再安裝什麼機關，李三水掏出匕首，輕輕的將門閂撥開，伸手一推，門開了。李三水腳步輕盈的走了進去，藉著窗外的月光，很快分辨出呼嚕聲是從西屋傳來的。

李三水暗罵一聲鬼子狡猾，要知道，一般人家都是睡在東屋的，如果不是這個人打呼嚕，李三水也會選擇先去東屋看看。不過，身為潛伏的間諜打呼嚕的倒是少見，前世李三水成為特工之前睡覺也打呼嚕，後來又是醫學治療又是行為訓練的，硬是讓他睡覺不發出一絲聲息。

李三水放輕腳步，來到中年人的床前，找准部位，一拳下去，中年人沒有發出絲毫聲音就被打暈了過去。

李三水將中年人用繩子綁好，又用屋子裏的毛巾把嘴堵的死死地。放下屋子的窗帘之後，他從容不迫的打開了屋子裏的電燈。

李三水仔細的把屋子查看了一遍，在廚房發現了一個奇怪的地方，灶台乾乾淨淨的，明顯是經常有人擦拭，但是看鍋瓦瓢盆的狀態又應該是很久沒開過火了。

這種反常引起了李三水的注意，排除掉又一個詭雷裝置，他搬開了灶台上的大鐵鍋。赫然發現了一個地道，順着地道下去，盡頭竟然是一個有四、五米見方的地下室。李三水心裏暗想這個日諜也過分小心了吧，在自己家裏弄這麼多機關，也不怕哪天不小心把自己炸死。

地下室佈置的很簡單，除了一張小床和一些儲備的食品、清水，就只有一個柜子。李三水打開柜子一看，滿滿當當裝着幾百根大黃魚還有幾捆美元、日元和法幣現鈔。裏面還有一個很是陳舊的證件，上面寫着“南滿洲鐵道株式會社情報調查課大尉井邊三郎”。看來自己沒聞錯，這個中年人應該就是證件上的井邊三郎了，這還真是意外之喜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