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讓足球飛一會兒
下午，四點。
龍國，流風省，金州市，一個五人制足球場內，
五個身材高挑、容貌姣好的少女，身穿球服，正在進行傳球練習。
林一坐在場邊，背靠鐵絲網，看着這些在他安排下認真訓練的運動美少女們，心情大好，一如天氣大好。
今天是試用期的最後一天，明天他就會正式入職遠山足球俱樂部，成為一名預備操縱師。
這樣的話，他穿越到這個世界的第一步部署，算是達成了。
“嗒”！
一隻足球滾到林一身旁，一個穿着藍色球服的紫發少女跑了過來，撿起足球，對着林一甜甜一笑。
“好好練，雲秀！”林一給了個加油的眼神。
“放心！Master！”雲秀乖巧點頭，小跑返回訓練。
穿越后的世界，足球仍然是第一大運動，不過場上球員不再是人類，而是與人類女性的外觀一模一樣，卻能安裝義體的賽博智械生物
——球娘。
雲秀就是球娘，明天轉正後，林一就會獲得她的使用權限。
突然，林一身後的鐵絲網傳來巨力，隔壁籃球場上幾個青年趴在鐵絲網上，死命打量。
“我靠，那就是球娘嗎，腿好白啊！”
“歐派也很大！”
“長得好可愛，我要是操縱師就好了！”
青年們七嘴八舌完，就用充滿嫉妒的目光鎖定了林一。
林一默默承受，表示理解。
操縱師這個職業人人嚮往，基數卻極小。一方面是燒錢，最低檔的原子手柄都要五萬左右，而球娘的價格更是動輒十萬百萬，沒有這兩樣，連操縱師的考核資格都沒有；
另一方面則是門檻很高，操縱師作為足球比賽中最核心的存在，需要具備組織訓練、佈置戰術、控制球娘等多個維度的能力。
拋開錢不談，操縱師簡直是為林一量身定做的職業！
在上個世界中，他既是歷史級的球員，又是最頂級的足球電競選手。
只是連續兩次，他都倒在了決賽。
那該死的世界盃！
林一就這樣漫想着，不知不覺中踱到了球娘們身邊。
“Master！”少女們見林一過來，趕緊停下傳球，齊齊轉身看向林一。
想到明天就不止是訓練指導，而是可以上手操控手柄，讓她們體驗到自己無暇的操作時，林一的聲音有些壓抑不住的興奮：
“明天，我們……”
“明天你不用來了！”
粗啞的嗓音在身後突兀響起，打斷了林一。
遠山足球俱樂部的經理推開球場大門，走了進來，身後還跟了個戴墨鏡的長發青年。
“這是離職協議，林一，你簽個字，完了去收拾東西吧！”經理將一紙協議遞到林一面前，語氣不容置疑。
“為什麼？”林一非常不解。
他的工作表現，絕對不可能有問題！
這不是林一吹噓自己，而是這個世界的足球還很稚嫩。
足球在這片土地上，僅僅誕生了二十一年！
二十一年對於足球這項複雜的運動來說，太短暫了！
在林一這個曾被譽為球王之姿的人眼裏，所有人都在瞎踢。
經理推了推眼鏡：“林一，你的訓練課很認真，戰術講授也非常完美，有些東西雖然我們聽不懂，但大受震撼！”
林一沒有說話，靜靜等待下個“但是”。
“但是一個月後，我們俱樂部要去打流風杯的預選賽！我們需要的，是一位技術嫻熟的操控師，而不是一位，呃，怎麼說呢……”
“空想家！”
空想？合著你們聽不懂就算空想了是吧？
林一沒有在這個點上和經理繼續糾纏，他知道理念的轉變絕非一朝一夕的事情。重要的可是自己的計劃，操縱師資格考試可是要求自備球娘的，林一自己不可能負擔得起。
“當初簽合同時，你承諾我帶着雲秀去參加操縱師資格考試，也不作數了是吧？”
經理的眼中閃過一絲商人的精明：
“林一，大家都是成年人了，聰明點，口頭承諾那能算承諾嗎？”
經理的無恥在林一的意料之中，但當時也沒辦法。穿越后的他沒有任何球娘相關的工作經驗，可選的俱樂部很少，大多只能從後勤干起，甚至遠山俱樂部是唯一一家願意給出口頭承諾的。
“你那些戰術我聽了”，經理帶來的長發青年突然開口，“我的評價只有一個字，屎！”
林一用目光掃向他：“你是？”
“哦，抱歉，忘了自我介紹了”，長發青年的口吻並不抱歉，“我叫韓飛，也就是接下來代替你，成為新的操縱師的人。”
韓飛假裝漫不經心，用手拍了拍胸前的塵土，那裏有一枚足球形狀的黑曜石徽章
——初級操縱師身份的象徵。
林一淡淡哦了一聲，韓飛有些不滿：
“怎麼，你還不服氣？”
“沒什麼，就是覺得你有點小丑！”
“你說什麼？”韓飛有些急眼了，掄起拳頭就往過來沖。
經理連忙攔住韓飛，卡在兩人中間：“林一，換掉你不是我一個人的意思，是和球娘商量共同做出的決定，你不要再糾纏了！”
球娘也幹了？
不應該啊，林一自覺平時和球娘們相處融洽，並且他的訓練幫助她們提升飛快。
林一轉過身去，一頭紫發的雲秀糾結一番后，最終還是緩緩走出：
“林一，一個月之後的流風杯對我們這些普通球娘來說意義重大，我們還是希望和更有經驗的操縱師合作，對不起了！”
雲秀是林一最重視的球娘，其實她的天賦很差，但她足夠努力。林一也總是耐心教導，知無不言，並打算和她組成搭檔，完成操縱師的考核。
“沒想到最後是被自己最相信的徒弟擺了一道啊，我這豈不是成了葯老了？”林一心中簡直要飈過一萬句髒話。
林一壓住火氣，對着雲秀說道：
“雲秀，路是你自己選的，希望今後你不要後悔！”
雲秀有些不安，到目前為止，這個男人的話還沒錯過。
但那是流風杯，流風省一年一度的省級杯賽，無數天驕正是通過這項賽事進入到球探視野，從而成為職業球娘。
對她這種天賦一般的球娘來說，就是唯一嶄露頭角的機會，也極有可能是最高的舞台了，不容有失！
她和隊友，需要的是一位經驗豐富的操縱師！
雲秀提起一口氣，眼神再次變得堅定：
“不後悔！”
其他四個球娘也抬起頭來，目光堅定，球場陷入寂靜。
這並不是臨時發難，而是一場從球員到管理層的合謀，在林一試用期的最後一天，集體逼宮。
每次要成功的時候，總會碰上爛事，這個世界和那個世界，都是！
長長吐出一口濁氣后，林一的眼神再次恢復了冷酷。
片刻后，他打破了沉默：
“也算是最後一課了吧，我記得有個問題你們第一天就問了，但我一直沒回答，好像是
——頂級的腳法是什麼樣的？”
五個球娘相互對視，點頭回應：
“是！”
林一從她們中拿起足球，擺到了球場的中點，向後撤了幾步，留出助跑距離。
“看好了，我只演示一次。第一次，也是最後一次！”林一淡淡開口。
足球場的動靜鬧得很大，正前方相連的籃球場已經無人打球，齊刷刷壓在鐵絲網上，並了一排，個個化身吃瓜群眾。
他想幹什麼？
兩邊球場的所有人都非常不解，畢竟五人制的足球場半場長度只有20米，射進一個沒守門員的球門，大多數人都能做到吧？
這有什麼好演示的？
本來碧空如洗的天氣，此刻卻烏雲聚集，雲間有隱約雷鳴。
一聲驚雷陡然間炸開，林一眼神變得灼熱！
吸氣，吐氣，助跑，擺腿！
“砰”！
足球被大力擊出！
但足球遠遠的高出了橫樑，甚至飛過了鐵絲網，飛出了足球場，飛到了旁邊的籃球場，還沒有任何下落的趨勢……
韓飛面露嘲諷：“說獻醜你是真獻啊，這高射炮有什麼好演示的！”
“別著急，讓足球飛一會兒！”
林一平靜的吐出最後一個字，就傳來了足球入網的聲音。
不過，不是足球網。
而是，籃球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