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他不是瘸子
蘇瑾辰示意她往自己的別墅走,邊走邊說道:“我爺爺那麼多孩子,為何要把希望寄托在我身上,我不過是一個瘸子,連路都不能正常走,家產憑什麼能給我?”
陶然自然也想不明白,凡是世家貴族,家庭中若有一人能力極為出色,但卻身體殘缺,人們認為他做的一切都顯得有些心酸,所以,他娶妻,不過是為了證明他娶了妻也依舊成不了氣候?
“那你是為了證明自己無用?”陶然說道。
蘇瑾辰倒是有幾分意外,這女人是有幾分聰明的,他點點頭。
陶然說道:“我懂,你這樣做呢,叫做藏拙,讓人以為你毫無威脅,遲早有一天會一命嗚呼,所以,他們認為你娶我,不過是窮途末路。”說著她頓了頓,“不過,你這身體,也活不了多久了。”
蘇瑾辰臉色一沉,看了一眼陶然,覺得這女人到底是聰明還是愚蠢,她竟然敢在自己面前詛咒自己死:“你不是說我的毒能解?”
陶然搖搖頭:“雖然能解,但你如今已經病入膏肓了,想解可沒那麼容易,而且,你也不會讓我解的。”
蘇瑾辰聞言往輪椅上靠了靠:“為何?”
陶然臉一紅,說道:“這毒有一個特點,就是會彙集到你的命根處,若要解,得通過銀針放血,再敷上解藥,七七四十九日,方能痊癒。”
蘇瑾辰偷偷翻了個白眼,這陶然一定是故意的,這毒有好幾種解法,但她卻只說最偏門、最痛苦的一種。
“誰說我不要,只要能解毒我願意嘗試。”蘇瑾辰說得坦然。
陶然心下一驚,完了,騎虎難下了,她趕緊說道:“我才疏學淺,定是將這毒物研究得不夠透徹,我回去再好好研究一番。”
在陶然看不到的角度,蘇瑾辰勾了勾嘴角。
兩人回到別墅里。
陶然問道:“我們不用去拜訪你祖父嗎?”
蘇瑾辰回答:“祖父在國外度假,哪有空管我。”
陶然哦了一聲,望向空蕩蕩的別墅,穿過來短短兩日,她已經換了一次住處了,不過也好,住在這裏呢,至少不用擔心暴露。
“我住哪兒?”陶然問道。
蘇瑾辰微微皺眉道:“自然是跟我住在一起。”
陶然倒也不拒絕,她又不是沒有見過豬跑,而且還是這麼帥的一個豬,看她色眯眯地看着自己,蘇瑾辰有些後悔了。
“上樓。”蘇瑾辰聲音冷淡,將輪椅推進了電梯裏面。
陶然也跟着進去,剛站上去,竟然開始往上升,嚇得她趕緊抓緊蘇瑾辰的輪椅,蘇瑾辰注意到她的異常,問道:“你害怕電梯。”
陶然搖頭:“沒站穩。”原來這個東西叫電梯。
一瞬間就從一樓上到了三樓,陶然只覺得驚奇不已。
“你住這間。”蘇瑾辰指了指其中一間房,然後自己推着去了另一間。
“不是住在一起嗎?”陶然不解的問道。
“住一起,不是住一張床。”蘇瑾辰沒好氣地說道,這個女人戀愛經歷那麼豐富嗎?還真小瞧她了。
陶然只覺得這男人為什麼莫名其妙生氣了,她進了自己的房間,裏面的佈置跟陶家沒什麼差別,梳妝枱,衣櫃,書桌。
她打開衣櫃卻驚訝了,裏面的衣服非常多,顏色各異,奇形怪狀什麼都有,她挑選了幾套放在順手處,嫌棄的把其他衣服都推到一邊。
她不知道自己這一舉動全然落在了蘇瑾辰的眼裏,此時,蘇瑾辰正站在門邊環抱着手,看着她。
她倒是會選,將最貴的幾套都留起來了,其餘的都嫌棄的推到一邊,那些她嫌棄的也是成千上萬的,陶家真的缺錢嗎?把女兒養成這樣不知柴米油鹽貴。
她一轉頭,下一驚靈。
蘇瑾辰淡淡地看了她一眼,說道:“你們家真的很缺錢嗎?”
這已經是蘇瑾辰今日第二次問她這個問題了,陶家缺不缺錢她哪知道,但她缺錢她是知道的。
“為何這樣問?”
蘇瑾辰掃了一眼衣櫃,淡淡地說道:“你爸剛剛催我把錢打給他。”
陶然聞言點點頭,她記憶中有這一段,陶家五百萬把她賣給了蘇瑾辰。
“五百萬是多少錢?是黃金五百兩嗎?”陶然好奇地問道。
蘇瑾辰認真地換算了一下,點點頭道:“黃金千兩。”
陶然冷笑道:“他們竟然這麼便宜就把本姑娘賣了!”
蘇瑾辰瞪大眼睛:“你要不要聽聽自己在說什麼?五百萬便宜?”
陶然根本沒有概念,可當初侯爺迎娶她的時候,黃金五千兩,十里紅妝,老相國也沒有說要把她給賣了。
一聽不過黃金千兩,自己就被賣了,心裏自然氣不過。
意識到自己說錯了話,但她越想越氣,冷聲道:“如今我嫁給你,算是高攀了,不過你只給五百萬聘禮也屬實是小氣。”
蘇瑾辰說:“那我多給你爸一些?”他語氣中有很多不耐煩,有那麼一瞬間,他甚至覺得自己是不是遇到了騙子。
“那倒不用,我那爹爹拿了錢,竟然一分嫁妝都不給我準備,更加小氣。”陶然說著便坐在了一旁椅子上,“我如今也是虎落平陽被犬欺了。”
蘇瑾辰眉心一抽,她說誰是犬。
“先生,晚飯好了。”保姆在樓下道。
蘇瑾辰回房間,將輪椅推到陶然門口,輕聲道:“推我下去。”
陶然這才注意到他剛才是站着在走路嗎?他不是瘸子?
但很快她就意識到了,蘇瑾辰這人心思極深,自己以後得防着他。
“連保姆也不可信?”陶然問道。
蘇瑾辰反問道:“能被我爸媽隨意使喚走的保姆,我可不敢信。”
陶然點點頭:“說得有理。”
“以前就我一人,這家裏也不需要什麼人手,如今,既然你來了,就找些用得好的保姆,也方便照顧你和我。”蘇瑾辰小聲道。
陶然明白,一個家中沒有當家主母的時候,就像一盤散沙,里裡外外全都被別人拿捏着,如今她來了,自然要掌握管家權,別的不說,這家裏上上下下的下人,一定得忠心和護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