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你們不是我的親生父母
這樣一說，謝招娣只能把氣往陸婉婉身上撒，怒罵道:“你個死丫頭，背着我們自己談戀愛，找了對象也不告訴我們，你說，這事怎麼收場?葉主任那邊婚期都定下了，你讓我們怎麼給人家解釋?”
陸婉婉嘲諷道:“葉主任條件好，你把小紅嫁給他就是，只要她顧着家裏人，以後家裏照樣可以經常吃到豬肉不是?”
“我才不嫁葉川，他又老又丑。”陸小紅嗷嗷叫起來。
“誰罵我又老又丑?”葉川憤怒推門進來。
“陸大成，謝招娣，你們兩個欺人太甚，一女兩嫁，是不是故意騙我彩禮錢?”
“沒有，葉主任，我們也才剛知道婉婉她'自己找了對象。”
謝招娣討好笑道。
“我不管，現在你們把三百塊錢彩禮退給我，否則我報公安說你們騙婚。”葉川一肚子火。
“錢花完了，沒了。”謝招娣才捨不得把收進去的錢拿出來。
這錢被她存娘家了，估計已經被娘家人花了。
“要不，你找他要，他是我的大女婿。”謝招娣眼珠一轉，看向霍凌寒。
“小霍，你不是來提親嗎？帶彩禮錢了沒?”
霍凌寒想掏錢，陸婉婉按住他的手，搶先說:“他的錢在部隊置辦傢具了，沒帶多少錢過來，身上的錢都買見面禮了。”
“嘍，你們看，我身上這件衣服就是他給我買的，沒多餘的錢了。”
霍凌寒會意點頭，頭一回學裝窮。
“叔叔阿姨，我的錢花完了。”
“沒有彩禮，婚事不算，我養大這麼一個女兒還辛苦培養她上大學，我容易么我，不給錢，你休想娶走我女兒。”謝招娣一點面子也不要了，開始翻白眼趕人:“你走，你什麼時候湊夠彩禮錢再來我家提親!”
真好，陸婉拉起霍凌寒往外走:“見過家長了，我們可以走了。”
陸大成大叫着上前攔住他們:“陸婉婉，你上哪裏去，天黑了不許去外面住。”
剛好陸家的三個兒子也從外面回來了，他們是去買汽水喝回來的。
這三兄弟差不多是原主親手帶大的。
老大，十二歲，老二，十歲，老三，八歲。
見到家裏劍拔弩張的氣氛，很是驚訝。
“大姐，你要去哪裏啊?”
“我去嫁人。”陸婉婉淡淡道。
“長超，長年，長寧，你們快攔她，她要和野男人私奔。”謝招娣沖了過來，喊三個兒子幫忙拉住陸婉婉。
“這是我的工作證，我可不是什麼野男人。”霍凌寒從上衣口袋掏出軍官證給三兄弟看。
“媽，他是軍官，還是團長，不是野男人。”老大說。
“你是我大姐夫吧？”老二討好問。
“太好了，我們有個軍官姐夫了。”老三高興得拍手。
“你們去屋裏吧，剛才我買了不少糖果和糕點。”霍凌寒微微一笑，把三個小舅子引開。
“太好了，有糕點吃。”
三兄弟撒開腿衝進屋裏找吃的。
謝招娣差點氣死。
上前就要給陸婉婉一巴掌，陸婉婉一個側身閃開，反手給了她一巴掌。
“啪。”一聲，清脆響亮。
這一巴掌讓許多人驚呆了，包括霍凌寒。
女兒竟然敢打媽——婉婉這是受了多大委屈啊。
“婉婉，你無法無天，你居然敢打自己的親媽，你好大的膽子，我明天就讓街道送你去農場改造。”
“我不活了，我親手養大的女兒竟然打我，我的命好苦啊！”
謝招娣立即躺地上撒潑打滾，罵罵咧咧:“你們快來看啊，我這個大女兒不孝順父母，要和人私奔，我管教她幾句，她竟然打我這個媽……”
“陸婉婉，你這個賤貨，我養了你二十年，你居然不知孝順，還打父母，我白生白養了個女兒，還培養她上了大學，我好命苦啊……”
她的大嗓門很快吸引了左右鄰居來看熱鬧。
未來的岳母是潑婦，霍凌寒皺了皺眉。
想拉着陸婉婉快速離開，卻被吃瓜群眾圍了好幾圈。
“婉婉，你怎麼能打父母呢？”
“是呀，平常你不是家裏最孝順的孩子嗎？”
“父母再不對，子女也不能這樣對父母啊。”
“……”
眾人七嘴八舌譴責陸婉婉。
陸婉拉婉心想:這是要逼我出大招嗎？
很好，讓大家見證陸大成夫婦的無恥，以後讓他們社會性死亡。
陸婉婉高聲道:“他們不是我的親生父母，我是他們偷來的，他們虐待我很多年，現在又想賣我掙錢，要逼我嫁給葉川那個離過婚，有兩個孩子的老男人，沒有經過我的允許，就私下收了葉川三百元彩禮。”
此話一出，驚得在場所有人震驚愣住。
陸大成心虛看向妻子。
“你……你這個死丫頭，胡說八道什麼，你就是我生的孩子，我肚子裏十月懷胎生下的，吃我的奶養活的。”謝招娣着急狡辯道。
陸婉婉不屑睨她:
“謝招娣，你也不拿鏡子照照自己，哪裏長得像是我親媽，二十年前，你媽在陸宴亭家當保姆，把我和你自己的親生女兒偷換掉，你以為做得天衣無縫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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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你怎麼知道這些?”
謝招娣一着急，脫口問出，確認了自己的罪行。
街坊鄰居立即轉變立場。
“啊，原來還有這樣的事。”
“陸大成，那個陸宴亭可是國家的科學家啊，你們怎麼能幹這種缺德事?”
“這可是犯罪啊！”
“不是這樣的，不是這樣的，你們聽我說，這孩子是錯換的，不是偷換的……”
謝招娣狡辯道:“是他們先把我的孩子帶走的，他們去了基地研究中心，我後來看到的孩子已經是婉婉了，這些年我可是把她當親生女兒看待啊，還供她上大學，沒有功勞也有苦勞啊……”
這人一賣慘了，沒有分辨能力的吃瓜群眾思想開始動搖了。
“婉婉，養育之恩大於天啊。”
“婉婉，他們養你這麼大不容易。”
“養恩不能忘記”
“……”
果然不是自己的孩子被偷換，個個都是大聖母!
陸婉婉氣笑:“怎麼，你們這麼幫她說話，是不是也偷換了別人的孩子啊，如果你們的孩子被人偷換當搖錢樹養着瞞着她一輩子，逼她嫁給不喜歡的人，你們這些親生父母還要感恩小偷嗎？”
“再說，我親生父親是科學家，他養不起我嗎？如果我在親生父母身邊長大，我過的日子會不如現在嗎？”
幾句話便懟得她們啞口無言。
霍凌寒也肅聲道:“各位鄉親，我是陸婉婉的未婚夫，我和陸婉婉是真心相愛的，我今天上門拜見長輩商議結婚，因為不滿意我帶彩禮錢就趕我走，還污衊我們要私奔，天底下沒有親生父母會這樣詆毀自己的女兒的，在我看來，他們連基本的養父母資格都不配。”
他長得英俊高大，又是軍幹部，吃瓜群眾很快改變立場，紛紛指責謝招娣。
“謝招娣，這就是你的不對了，婉婉自己找的對象條件已經這麼好了，你還要什麼彩禮啊。”
“就是，要是心疼婉婉，就不該把婉婉嫁給離過婚的男人。”
“對啊，謝招娣，你們是不是被豬油蒙了心，竟然想把一朵鮮花插在牛糞上。”
“你們這種行為太缺德了。”
“……”
“他們還收了我三百塊錢彩禮呢。”
葉川上前作證:“這對夫妻就是無賴，現在陸婉婉不肯嫁給我，他們當父母的說彩禮錢花完了，退不了，他們本來要這麼高的彩禮就是賣女兒，我要報公安。”
陸婉婉補刀，“陸大成夫婦就是想賣了我。”
鬧這麼大，估計公安一會就上門了。
嚇得陸大成夫婦差點磕頭求饒。
“別啊，婉婉，我們一家人有事好好說，剛才媽說錯了話，你別放在心上，你要嫁給小霍我們給你風光陪嫁，絕對不收彩禮……”
陸婉婉懶得理她，事情鬧開了，正好直接拉謝招娣去公安局。
“你沒資格當我媽，咱們也沒有法律上的撫養關係，我和你沒什麼好說的，有事到公安那裏說去。”
“陸婉婉，你不能這樣對我，養恩大於親恩，我含辛茹苦養你這麼大不容易，你要把我送公安，你天理不容啊……”謝招娣嗷嗷叫，哭天抹地賣慘。
陸大成也說:“就是換了孩子，我們也是親戚關係，婉婉，你不能這樣忘恩負義啊，你這樣對養父母太無情無義了……”
聽得旁人又有些動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