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商會驚逢困厄臨
“咚咚咚”一陣急促的敲門聲打破了書房的寧靜。楚瑤心中一驚，還沒等她開口詢問，一個低沉的聲音從門外傳來：“瑤兒，是我…”
與此同時，千里之外的京城，寧淵正眉頭緊鎖地坐在太師椅上，聽着手下人的彙報。富麗堂皇的商會大廳內，平日裏熱鬧非凡的景象此刻卻被一股凝重的氣氛所取代。
“這幾筆買賣，都是同樣的手法，先是以低價搶走我們的客源，然後又暗中操作，擾亂市場價格，讓我們進退兩難。”趙掌柜擦了擦額頭上的汗，語氣中帶着幾分焦急，“據可靠消息，背後操縱這一切的，正是劉富商。”
“劉富商？”寧淵手指輕輕敲擊着桌面，深邃的眸子裏閃過一絲寒光，“他好大的膽子！”
一直沉默不語的李謀士此時開口了，他微微搖着手中的羽扇，語氣沉穩：“主公，劉富商雖然在商場上有些手段，但他絕沒有如此雄厚的財力與我們抗衡。依屬下之見，他背後定然還有其他勢力支持。”
寧淵點了點頭，李謀士的分析與他想到一塊去了。劉富商雖然與他有生意上的競爭，但一直以來都只是小打小鬧，絕不敢如此明目張胆地挑釁。這一次，他敢如此大張旗鼓，背後必定有人撐腰。
“主公，我們現在該怎麼辦？”趙掌柜有些慌了神，以往都是他給別人設套，何曾遇到過如此棘手的局面。
“傳令下去，暫停與劉富商有關的所有生意，另外，”寧淵頓了頓，眼中閃過一絲狠厲，“派人去查，我要知道劉富商背後究竟是誰在給他撐腰！”
“是！”趙掌柜領命而去。
空曠的大廳內，只剩下寧淵和李謀士二人。燭火搖曳，映照着二人凝重的表情。
“主公，此事恐怕不簡單……”李謀士欲言又止。
寧淵擺了擺手，示意他無需多言，只是目光深沉地望着窗外，不知在想些什麼。半晌，他突然開口，語氣中帶着一絲不易察覺的寒意：“我倒要看看，究竟是誰，敢在我寧淵的眼皮子底下興風作浪！”說罷，他猛地起身，大步流星地朝門外走去，只留給李謀士一個決絕的背影。
李謀士望着寧淵離去的方向，眼中閃過一絲擔憂，他張了張嘴，似乎想說些什麼，但最終還是化作一聲長嘆……
寧淵回到書房，揉了揉疲憊的眉心。劉富商這次來勢洶洶，顯然是有備而來，背後之人身份不明，更添了幾分棘手。他必須儘快查清真相，否則，他一手建立起來的商業帝國，將毀於一旦。
“李謀士，派去的人可有消息？”寧淵沉聲問道。
李謀士搖了搖頭，面色凝重：“回稟主公，我們的人順着資金流向一路追查，卻發現所有線索都在一個叫‘聚寶齋’的地方斷了。”
“聚寶齋？”寧淵劍眉微蹙，這個名字他從未聽過。
“是的，聚寶齋行事隱秘，背景複雜，屬下派去的人剛一靠近就被發現，險些暴露了行蹤。”李謀士語氣中透着一絲后怕。
寧淵心中一凜，看來這劉富商背後的勢力比他想像的還要強大。他起身走到窗前，望着窗外繁華的街景，眼中卻一片冰冷。
“主公，現在市面上已經開始流傳一些對我們不利的傳言，說我們資金鏈斷裂，商會即將崩塌……”李謀士猶豫了一下，還是硬着頭皮說了出來。
寧淵冷笑一聲，眼中寒光閃爍：“劉富商還真是沉不住氣，這麼快就沉不住氣了。”
“主公，現在人心惶惶，一些小商戶已經開始觀望，甚至……”李謀士沒有再說下去，但意思已經不言而喻。
寧淵自然明白他的意思，這些年他憑藉著雄厚的實力和良好的信譽，在商界樹立了極高的威望，但樹大招風，一旦出現動搖，那些牆頭草就會立刻倒戈相向。
他必須儘快穩定人心，否則，後果不堪設想。
“備車，去福滿樓。”寧淵沉聲吩咐道。
福滿樓是京城最大的酒樓，也是許多商戶談生意的地方，他要去會一會那些老朋友，親自向他們解釋清楚。
然而，當寧淵的車架來到福滿樓前時，卻發現往日裏門庭若市的酒樓，今天卻顯得格外冷清。他剛一下車，就感覺到幾道異樣的目光落在自己身上，帶着審視，帶着懷疑，甚至帶着一絲…幸災樂禍。
寧淵心中一沉，看來，謠言的影響比他想像的還要嚴重。他深吸一口氣，抬腳邁進了福滿樓，卻在踏入門檻的那一刻，聽到了一聲輕蔑的冷笑：
“喲，這不是寧大老闆嗎？怎麼，今天有空光臨寒舍了？”
冷笑聲中，一個身材臃腫，身着錦袍的富商走了出來，正是寧淵在商場的勁敵之一，錢百萬。他上下打量着寧淵，眼中滿是譏諷：“怎麼，寧大老闆這是來借錢的嗎？可惜啊，我們這些小本生意人，可沒有那麼多銀子借給您這樣的大人物啊！”
周圍的商戶們紛紛附和，言語間充滿了嘲諷和奚落。往日裏，他們對寧淵畢恭畢敬，如今卻像是一群餓狼，嗅到了獵物受傷的氣息，迫不及待地想要撲上來分一杯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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寧淵面色不變，目光掃過眾人，沉聲道：“諸位，今日我來此，是想向大家澄清一些謠言……”
“謠言？什麼謠言？”錢百萬故作驚訝地打斷了他，“我們可沒聽到什麼謠言啊，只是聽說寧大老闆最近生意上遇到了一些麻煩，資金周轉不靈，不知道是不是真的？”
周圍響起一陣鬨笑聲，充滿了惡意。
寧淵深吸一口氣，壓抑着心中的怒火，正要開口，卻見趙掌柜匆匆走了進來，在他耳邊低語了幾句。
“什麼？”寧淵臉色一變，眼中閃過一絲震驚和憤怒。
趙掌柜面色凝重地點了點頭：“千真萬確，消息已經傳開了，現在城中人心惶惶，不少商戶已經開始拋售貨物，準備撤資了。”
寧淵閉上眼睛，握緊了拳頭，他知道，這是劉富商的又一輪攻擊，而且比之前更加猛烈，更加致命。他已經不只是要吞併他的商會，而是要徹底摧毀他，讓他一無所有！
“主公，我們現在該怎麼辦？”李謀士面色蒼白，語氣中透着一絲慌亂。
趙掌柜眼中閃過一絲狠厲：“主公，我們不能再坐以待斃了！我建議，我們也散播消息，就說劉富商勾結官府，囤積居奇，操縱市場價格，讓他也嘗嘗被謠言攻擊的滋味！”
“萬萬不可！”李謀士急忙阻止道，“這樣做只會激怒劉富商，讓他狗急跳牆，到時候我們就真的沒有退路了！”
“那你說怎麼辦？難道就眼睜睜地看着他毀掉我們的一切嗎？”趙掌柜怒道。
兩人爭執不下，都看向了寧淵，等待着他的決定。寧淵沉默了片刻，緩緩開口道：“先按兵不動……”
“先按兵不動……”寧淵語氣沉穩，卻掩蓋不住聲音中透出的一絲疲憊。他深知，與劉富商的交鋒已經到了白熱化的階段，稍有不慎便會滿盤皆輸。貿然行動只會落入對方的陷阱，唯有沉着應對，才能找到破局之法。
“可是主公，我們已經損失慘重，再這樣下去……”趙掌柜急切地想要說服寧淵，卻被李謀士一個眼神制止了。
寧淵擺了擺手，示意他們稍安勿躁，接著說道：“劉富商此次來勢洶洶，顯然是有備而來，我們不能自亂陣腳。謠言止於智者，只要我們穩住陣腳，不讓事態進一步惡化，便還有翻盤的機會。”
他走到窗邊，目光眺望着遠處繁華的街市，如今卻蒙上了一層陰影，心中思緒萬千。他知道，劉富商這次的目標不僅僅是他的商會，更是想將他徹底打垮，永無翻身之地。
“楚家……”寧淵低聲喃喃自語，腦海中浮現出楚瑤那張清麗脫俗的臉龐。如果能得到楚家的支持，無疑會為他注入一劑強心針，扭轉目前的局勢。可是，楚家會站在他這邊嗎？
想到這裏，寧淵心中不禁有些忐忑。他與楚瑤之間，因為之前的誤會，關係已經降至冰點。如今他深陷困境，楚家會願意冒着風險與他合作嗎？
“李謀士，”寧淵轉過身，眼中閃過一絲決然，“你親自去一趟楚家，就說……”他頓了頓，似乎在斟酌着言辭，“就說我有一筆生意想與楚家合作，事關重大，希望楚老爺能夠百忙之中抽空一見。”
李謀士領命而去，寧淵獨自一人站在窗前，望着窗外陰沉的天空，心中充滿了不確定。他知道，這一步走出去，或許就會決定他的命運，而這一切，似乎都掌握在那個對他充滿誤解的女子手中。
幾日後，楚家書房內，楚二爺聽完李謀士的來意，猛地一拍桌子，怒道：“荒唐！他寧淵如今自身難保，還想拉我們楚家下水，簡直是痴心妄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