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當世四公子

袁尚見已經和荀諶建立了聯盟關係，也不必再遮遮掩掩，正好把自己的想法告訴荀諶——袁尚急需提升自己的聲望，希望在群雄中迅速的出名，而且他打算搞一個“當世四公子”的噱頭來！

分別是，雲公子趙雲，一身是膽；錦公子馬超，嫉惡如仇；賊公子甘寧，桀驁不馴；貴公子袁尚，麒麟之才。

荀諶聽了袁尚的文案是嘖嘖稱奇，問道：“三公子背後可有高人點撥？能如此扣人心弦的設計出如此好的名頭來，任誰聽了這當世四公子的名頭都會產生好奇心！如此一來，傳播也會非常迅速，以我潁川荀氏遍佈天下的眼線和門生故吏，要想讓三公子聲名鵲起只在月余間！”

袁尚聽后心中也是一驚，要知道放在現代社會，打造個網紅還得三個月半年的，沒想到在三國時期，這潁川荀氏竟然一個月就能造勢到這個程度！因此怪不得袁紹和曹操會分別使用親兄弟倆，按理說，親兄弟分屬不同的陣營，又是敵對的陣營，作為主公的袁紹曹操又都那麼多疑，不應該對荀諶荀彧委以重任才對啊，甚至一方用了荀彧，另一方便不會再用荀諶，反之亦然。可偏偏兩個疑心鬼主公還都啟用這兄弟倆，還都委以重任，看來兩個主公是心照不宣，都十分有默契，用人只是一方面，最重要的是兩個主公都想藉助潁川荀氏的力量來稱霸天下！

換做旁人也只有諸葛亮和諸葛瑾這對兄弟能有荀彧荀諶的待遇了，即便如此，諸葛瑾也在東吳一直接受孫權的監督。

“那就多謝荀諶先生為吾造聲勢與名望！吾知道這中間必然要有人員奔走，消耗財物和人力。為此吾早就說服了吾的母親，以河東劉氏來提供銀錢開道！所以先生只管造勢就好，銀錢的事情，不必擔心。”袁尚深諳現代媒體與流量的重要性，其中肯定是得讓人賺錢，有利可圖，才會有人為你宣傳，這三國時代亦然！

荀諶點點頭：“這其中必會消耗銀錢，但吾潁川荀氏也非普通世族，諶自己也有族人支持，自然會樂意為公子資助，出個五百金不在話下。這傳播之事說難也難，說容易也容易，尋常酒肆里只需一餐飯或幾兩碎銀便可達成目的。而一旦這前期的鋪墊做好了，後面咱們不需花錢，當世四公子的名聲也會口口相傳，屆時自然有謀士把當世四公子的情況收集匯總給各自的主公。通過主公和謀士之口，又會傳到軍中！”

袁尚曉得這話題一開始不熱的時候需要花錢，可一旦熱起來，想撲滅都難！剛剛荀諶言外之意日後還會資助自己，五百金竟然隨口說說便替袁尚出了。當然袁尚不是白嫖的人，而且更怕這是荀諶試探自己，總之這傳播名聲之錢他是一定要給荀諶的，自己給是一回事，他收不收是另一回事，若自己不給可就不是那麼回事了。

荀諶奇的還有更多，他繼續問道：“三公子是如何知道另外三位齊名的公子的？這趙雲、馬超、甘寧三人都並沒有特別突出的戰績，目前都不夠出名，尋常人可能現在連三人的名字知道的都沒多少。趙雲目前是公孫瓚軍中的一個校尉，數年前主公征討公孫瓚時，此人並未顯山露水，因此知道他的人很少。馬超成年不久，是馬騰之子，至今並無戰功，只打聽到此人武藝不錯，但是究竟到如何程度並不知曉。甘寧倒是有些名氣，他之前是南方的水上強盜，用度奢華，好勇鬥狠，武藝高強。因此這般不出名的人物，公子是如何知道的，並且看重他們的潛力，竟然願意與他們齊名？而且連他們的特點都知道的一清二楚，還起了綽號。我聽聞三公子並非戲言，想必必是十分了解這三人！”

袁尚忽然感覺有點“自己知道的太多”的感覺，的確如此，在三國初期，目前這三人並未揚名，還都算是同樣的籍籍無名。荀諶自然好奇自己怎麼了解到這些冷門武將的。

袁尚也不傻，於是編了一個瞎話，說這是河東劉氏打探到的消息，而且他根據自己的分析判斷，推算這三人的武藝高強，日後都會是叱吒風雲的武將！

“哦，原來是河東劉氏！這麼說就通了，不然以三公子整日在鄴城的過往，怎麼可能知道那麼多名不見經傳的武將。這三人就連我潁川荀氏也只是知道其名號和所在，具體武戰實力了解不多的。”荀諶心中疑惑算是解開了，但旋即又好奇其他了，“三公子認為這三人武藝與我冀州四猛將相比如何啊？”

荀諶拿這三人與顏良文丑，張合高覽對比，好做到心中有數，別傳得太離譜，砸了自己的招牌。

袁尚想了想，答道：“這三人中趙雲和馬超是超一流武將，堪比關羽張飛，即便遇到呂布也能大戰許久！我剛剛說的這幾位，皆比顏良文丑強！甘寧不及顏良文丑，與張合高覽旗鼓相當！”

荀諶聞言一副不可置信的表情，分明是說這三人竟然這麼強？三公子你是不是搞錯了啊！

“怎麼？先生不信？”袁尚笑道。

荀諶搖搖腦袋，實在是費解：“三公子啊，這顏良文丑兩位將軍可是冀州無敵的猛將啊！就連主公都說這二位將軍可戰華雄！要知道華雄雖死，但是在汜水關前力斬俞涉、潘鳳兩大名將，又大敗孫堅，斬殺其部將祖茂。”

袁尚心想這次老爹袁紹沒說錯啊，華雄與顏良文丑的確在相近水平，但是這三人都是死在關羽的刀下，關羽在青壯年紀時的確是超一流武將，隨着年齡增長才慢慢狀態下滑的。但在三國初期的確是超級存在。

“荀諶先生，請你務必相信我，這趙雲和馬超都是能夠和關羽張飛相提並論的英豪！而關羽斬華雄，華雄又與顏良文丑兩位將軍實力相當，因此趙雲和馬超是在顏良文丑將軍武藝之上的。待日後吾進入軍中，必將告誡我河北四庭柱，人外有人，天外有天！”袁尚語重心長的說道。

若顏良文丑不那麼輕敵，可能面對關羽還能撿回一條命，但是這二人在白馬時大敗曹軍諸多將領，使得他倆過於自負有些託大，所以雙雙被關羽斬於馬下！

荀諶見袁尚都這麼說了，只得將信將疑，就看日後的戰事吧，若這三人真的如袁尚公子所說，自然會名震天下的。

荀諶這時禮貌的笑了笑：“那既然剛剛那三位如此的勇猛，那麼三公子與之齊名，莫非也是能媲美關羽張飛的猛將？”

袁尚尷尬的笑了笑：“不瞞先生說，尚這武藝恐怕和淳于瓊將軍相仿，遠沒有達到那三人的高度，自然也是比不上河北四庭柱的！”

荀諶掐着下巴尋思的半天，基本曉得袁尚的武藝大概的水準了，自言自語道：“那若真的如三公子所言，那您與那趙雲馬超的實力相差甚遠啊。”

袁尚苦笑道：“的確如先生所言，吾和那兩位根本沒法比，即便是甘寧我在他手下也走不出五個回合！吾本就是借這三人之勢罷了，再就是為了和他們產生羈絆，如有一天遇到他們中的任何一人，也好招募之！”

荀諶點點頭，說道：“那諶拭目以待！”

之後荀諶又把袁紹提及過的天下策論，冀州策論與餓死黑山賊的計策和袁尚一一分析，發現袁尚果然如主公所說，有麒麟之才！即便荀諶自己也遠沒有達到這種既能縱觀全局，又能細緻入微，且緊抓要害的謀略！

二人暢談暢聊，席間此時酒過三巡，菜過五味，袁尚喝起那黑玉漿了，其實就是即墨老酒，此酒味道有股藥味，但是最是滋補身體，因為酒的顏色是黑色，如同黑色的玉石，加熱后飲用更佳。

有句話叫“溫飽思淫慾”，袁尚與荀諶正事談完了，該聊聊自己的婚事了，也就是甄姬。袁尚對着荀諶一頓囑託，要求他務必成功聯姻中山郡甄氏。

荀諶便說起了從主公那聽到的袁尚的夢。袁尚自己清楚這只是自己編的故事，但是不能和荀諶這麼說，於是又非常生動又神乎其神的給荀諶說了一番，聽得荀諶雲山霧罩。

後來袁尚讓荀諶也給他二哥袁熙好好介紹前冀州牧韓馥家族中的女子，實在沒有女子就把河北張氏的女子許配給他，但一定要保證甄姬是袁尚的！

“窈窕淑女，君子好逑！三公子文韜武略，卻也是個多情種子，只從夢中便愛上那甄氏女！將來想必會傳為一段佳話！”荀諶調侃道。

袁尚穿越后也是第一次這般喝酒，略有點飄飄然，這起步階段雖然有母親劉夫人氏的小波折，但是好在自己當機立斷勸父親袁紹小懲大誡，只等河東劉氏家主的回復，袁尚便可以河東劉氏“約法三章”的墊腳石讓自己的父母都下個台階。

回到府上，這一夜他睡得很香。

翌日清晨，袁尚醒來，命人把昨天外出時購買的小玩意和點心給袁買送去，這已經成習慣了，他但凡外出都要給袁買購買東西的。做戲要做足，既然想拉攏齊夫人就得從點滴做起，天長日久才能讓她放下疑心戒備幫助自己。不過袁尚不知此時的齊夫人並不反感他，相反對袁尚還有了那麼一點點不該有的情愫，一直憋在心裏。這英姿颯爽的少年兒郎，如同旭日般光彩照人，在她心中久久不能釋懷。

一早有家丁稟報袁尚，替他討封的辛毗大人回來了！主公袁紹命他上午巳時去軍中報到！袁尚大喜，總算盼來了漢獻帝的冊封，曹操的辦事效率還不錯嘛，看來曹操此時對袁紹還是比較緩和的態度，畢竟此時雙方的最大敵人不是彼此，於袁紹而言是公孫瓚，於曹操來說則是中原的大小勢力！

袁尚趕緊洗漱吃飯，換好甲胄準備去軍營。而此時母親劉夫人來在袁尚院中，一來祝賀兒子；二來報信——河東劉氏家主也就是劉夫人的叔父劉樊一日間便會到鄴城，他已經基本同意了約法三章，但袁紹下獄的劉夫人的三個族中兄弟依舊被羈押；三來袁紹昨日便一直住在軍營中，劉夫人讓袁尚去探探父親的口風。

袁尚還得繼續演戲，表情凝重的對母親說道：“母親在上，尚兒今天去了領取冊封后，便找機會向父帥進言，勸父親念在孩兒的份上，勿要對河東劉氏趕盡殺絕！”

劉夫人聽到這麼說更是憂心忡忡。其實真實情況遠沒有那麼危急，袁紹不過是抓了劉氏的幾個族兄，並沒有想抄家滅族，也沒想過休妻絕婚。但是袁尚通過流言四起把事態對劉夫人呈現得很嚴重，這才好小懲大誡，順便給母親和河東劉氏改改毛病。

出發后，袁尚一路上騎馬前行，鄴城中見到他的人無不側目而視，紛紛議論這是誰家的兒郎？鮮衣怒馬，朝氣磅礴，英姿颯爽。更是許多女子紛紛投以看情郎的眼光。

於是市集上，茶樓中，酒肆間，便開始了一場新的討論。

子牙茶樓，鄴城最負盛名的一間茶館，冀州的名流多在此弄風起雅，飲茶作詩，來往多是官吏與世家大族的名仕，同時也是消息的集散地，天下大事，諸侯軍事，名人軼事，都能在這打聽得到。

“剛剛那個鮮衣怒馬的兒郎是哪個府上的？竟然如此英姿，莫不是江東周郎來在鄴城了吧？”一位世家的族長問道。

“周郎來了北地？聽聞周瑜二十齣頭，玉樹臨風，英姿颯爽，確實與剛剛那少年郎有些神似。”一位詩人說道。

“剛剛不過戲言爾，江東周郎怎會來到此地？他忙着安撫江東的世族還差不多。況且剛剛那人騎的馬應該是大宛馬，西域馬種，漢家地的馬遠不及它雄壯。”族長說道。

這時一位官吏插嘴說道：“爾等勿要亂講，剛剛那人乃是主公的三公子，袁尚！此人可了不得，他與那趙雲，馬超，甘寧並稱為當世四公子！”

“當世四公子？！”飲茶的諸人紛紛圍攏過來洗耳恭聽。

官吏神秘兮兮的說道：“當世四公子是極有潛力的四位年輕兒郎，在未來的一兩年必將大放光彩，咱們拭目以待！他們分別是，雲公子趙雲，一身是膽；錦公子馬超，嫉惡如仇；賊公子甘寧，桀驁不馴；貴公子袁尚，麒麟之才！剛剛的那位便是麒麟之才的貴公子尚，咱們主公的第三子！”

於是乎，四公子的名聲便從這子牙茶樓傳了出去，荀諶辦事的效率極高，昨夜回府便安排下去了潁川荀氏的渠道開始為袁尚造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