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解不開的心結
姚欣怡故意走出客廳,鄭海鵬知道自己該怎麼做了。
他給姚向陽和巫曉蘭點點頭:“叔叔阿姨,我陪姚欣怡聊一會,多年不見,大家都變了,變得不可思議。嘿嘿!”
“噢,去吧,去吧!年輕人和我們在一起,沒共同話題。”
鄭大海求之不得,他和雷小青的意思很明顯,就是來吧唧鑽石大王姚欣怡一家人。故意帶上兒子,還是想讓姚欣陽和巫曉蘭目測一下他們的兒子是否入眼。從姚欣怡跟鄭海鵬搭上話,姚欣陽和巫曉蘭兩口子臉上露出喜色。
那可是鄭大海和雷小青見到姚欣陽和巫曉蘭之後,心目中期待已久的一件大好事。
“能告訴我,你是怎麼變成這樣的。那個曾經的你,不好嗎?幹嘛要改變自己!我猜,應該是經歷過太多坎坷了吧?有了太刺激的經歷,才有了靈魂的震撼。不可逆變的個人基因里的初衷,從此改天換地。”
姚欣怡只是想證實一下,那天晚上,在護城河邊的沿河路遭遇六個人,其中,她聽到的最熟悉的聲音會不會是鄭海鵬。“唉,就算是吧!什麼事,都瞞不過你。姚欣怡,我發現幾年不見,你還是原來那個聰明智慧的你!
看的太透,可能不一定都是好事。”鄭海鵬在姚欣怡面前,彷彿連說謊的勇氣都沒有。自從那天同學聚會因為醋意大發,所以叫手下哥們拖走姚欣怡。本想只對蘇曉剛大打出手,未曾想姚欣怡主動調侃蘇曉剛的鏡頭,令鄭海鵬見了血脈噴張。
結果,鄭海鵬卵覆鳥飛,兩敗俱傷。
落下終身陰影,至今,他歷歷在目。
“有件事我想得到你的證實,不過,在我沒說出事情的緣由之前,作為同班同學,你得向我發誓,絕對不能說半句假話。”姚欣怡想測一測自己的第六感觀究竟準不準,拿鄭海鵬說事,是姚欣怡心裏有了八九不離十的把握才說出口。
為了使自己的測試具有絕對可靠性,她不得不提前跟鄭海鵬約法三章。
“當然,這個,現在對我來說不難。或許,放在以前我根本做不到。無論你信與不信,我從那一次的護城河事件之後,再也不敢說假話,辦假事。因為,我相信舉頭三尺有神靈不是空穴來風,而是事實存在的東西。
我,有過親身經歷。正常情況下,對任何人包括你我來說,南牆,是最好的東西。我撞了,因而改變了自我。”鄭海鵬站在姚欣怡房間的陽台上,遙望遠方,萬頃海灘盡收眼底。
“嘩啦啦”的海浪拍打岸邊的聲響,由遠而近。姚欣怡給他煮杯咖啡,說句良心話,姚欣怡改變了對鄭海鵬的中學時代的看法。她完全接受現在的鄭海鵬的個性,卻拒絕原來的那個鄭海鵬尾大不掉的作風。
“你請客聚會的那晚,我送蘇曉剛回家,走到護城河邊,被六個騎摩托車的人團團圍住。其中,有一個人聲音聽起來很像一個人,他就是...”姚欣怡故意將話語往後拉長,她喜歡察言觀色。這一招,還是跟媽媽學的。
媽媽巫曉蘭曾經告訴她:判斷一個人對你是不是真心,不光是聽其言觀其行,用自己的第六感觀都綜合篩選最重要。“他,就是我!那一天,我本想教訓蘇曉剛一頓。
意外發現你也在陪着他氣得我當場顧不了那麼多,原計劃我不能說一句話,在見到你和蘇曉剛肩並肩走着,我一股醋意油然而生。我也估計到你們倆肯定會聽出我的聲音,即或後來我不發言。”鄭海鵬端起咖啡,猛咂一口。
“果真是你?意料之中!我聽出是你的聲音,叫人兩個人將我拖走,我猜,那兩個人絕對不是我們班的學生,也絕對不是我們學校的人。你告訴我,是不是你請來的?”
姚欣怡沒有盯着鄭海鵬臉色看,他承認了就沒有必要費那麼大勁來觀察、判斷和思考。就事論事,也將自己的想法告訴鄭海鵬。坦誠布公,你誠我實。過去的事,只能留在記憶里保存。
現在,要面向未來。
“你猜對了,他們的確不是我們學校的學生,屬於社會青年。我給他們每個人一條香煙,兩百塊錢。條件是,將蘇曉剛打趴下為止。骨頭不能斷,眼睛不能瞎,受點皮肉之苦就行!”
鄭海鵬如實反映給姚欣怡,過去這麼多年了,說出去也無妨。在凱達爾市。沒人知道鄭海鵬做的這些事,哪怕姚欣怡現在說出去,也沒多少牽連。“可是,那兩個人將我打暈在護城河邊上的街道小巷,等我醒過來去找蘇曉剛。
我,我卻看到五個人齊刷刷的躺在地上,唯獨,沒見到你,也不見蘇曉剛的影子。聽得警察拉響警笛飛奔而來,我趕緊離開現場。告訴爸媽之後,她們倆讓我放棄高考,直接來凱達爾市就讀大學。你,和蘇曉剛後來又發生了什麼嗎?”
姚欣怡繼續追問。
“後來,我們六個人將蘇曉剛團團圍住。
大家騎着摩托車,手裏拿着狼牙棒,對蘇曉剛輪番捶打。”鄭海鵬低着頭,不敢正視姚欣怡。他知道,那是在犯法。可是,那一會的鄭海鵬依仗爸媽有的是錢,熙來小覷闖點禍,爸媽花錢就給他擺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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令他難以置信的是接下來發生的一切,令鄭海鵬不得不逃之夭夭。
“你,鄭海鵬,你怎麼可以這樣對待你的同學?太狠了點了吧!蘇曉剛,被打暈了嘛?我回過身來看到的是地上只有五個人,蘇曉剛不見蹤影是怎麼回事?你們不會將他謀害了,丟到護城河裏了吧?”
姚欣怡講話聲音越來越激動,以至於在客廳陪鄭大海和雷小青聊天的媽媽巫曉蘭,聽到姚欣怡講話聲音越來越大,前來問個明白。“咚咚咚,姚欣怡,你說話聲音能不能小點?叔叔阿姨第一次來咱們家,不要給人家一個不好的印象啊!”
巫曉蘭只是站在姚欣怡房門外敲幾下房門以示提醒,並沒有進得房間的打算。給姚欣怡交代一下,巫曉蘭繼續回到客廳,陪雷小青攀談。都是東海市移民,本來就是老相識。
在凱達爾市偶然機會相聚,一熟三分巧,掩蓋了兩個商業奇才的高談闊論。
只敘家長里短,不談商海過往。姚欣陽和鄭大海彷彿早就商量好,兩個人話題總是充滿對東海市的懷念。鄭大海從鄉下板胡鎮進入東海市買地皮辦工廠,姚向陽那一會也是疲於奔命,在東海市的金橋大夏租下一百五十平米辦公用房。
雇傭十一個技術員,專攻鑽石設計和人工合成加工。
研究人工合成鑽石,曾經被惑亂民心的人借題發揮。東海市有些不明就裏的人,對姚向陽的研究予以舉報。說他在研究造假,擾亂市場秩序。不用說,是東海市的那些奢侈品專賣店給他舉報。
為什麼給姚向陽舉報了?那還用問嗎,他的人工鑽石研製成功,那些從國外進口的天然鑽石加工和出售商販們到哪裏賺錢?因此,姚欣怡在東海市的人工鑽石研究中心,成了商家的眾矢之的。
姚欣陽研究的鑽石設計與加工,無論在款式或者質量方面,與其他世界各地天然鑽石相比較,毫不遜色。某些指標,超出天然鑽石標準有過之而無不及。最終,拿到世界的認可,你東海市又算得了什麼。
即非這樣,被市場監督局折騰數日,姚欣陽求哥哥拜姐姐,傷筋動骨,元氣大損。
找關係,千方百計予以解釋。拿出國際鑒定機構報告,證明人工鑽石的合法性,科學性。他不是什麼以假亂真,而是人工合成稀有金屬不是不可以。關鍵是,他在使用過程中,能否和天然鑽石相提並論。
沒有哪一個國家的人,杜絕人工合成鑽石不輸天然鑽石的合法使用權。
取締人工合成用品,亦或奢侈品要看他的主要成分,以及使用效果。人工合成不等於假冒偽劣,要看生產出來的產品通過嚴格檢測,獲得相關數據為基礎,得出與天然鑽石的差距。與市場上弄虛作假的冒牌貨,不能相提並論。
找資料,帶着樣品找國際權威機構進行測試。結果,人們寧願購買人工鑽石合成品,也不願意買天然鑽石被人以假亂真。幾番周折,姚欣怡被封掉的辦公室重新啟動。
被無中生有舉報,姚向陽對東海市人紅眼病有些感冒。
準備出走國外,是姚向陽和巫曉蘭早就下定決心走的一步大棋。國外人憑本事,只要你合規合法,就不會有人惹是生非。你發你的財,跟別人沒關係。施捨,是你個人善舉。拒絕善良,是你的個人權利。
主意已定,兩口子朝着目標,不辭勞苦的奮鬥。
最終,姚向陽和巫曉蘭順心如意,做了凱達爾市移民。鄭大海老家住在東海市的鄉下,從初開始來東海市租住門市,從事服裝裁剪與加工。逐步擴大,最後,辦起服裝廠,專門從事服裝加工。
工廠擴建的時候,他刻意開辦了服裝設計部門,訂單來自世界各大貿易夥伴。鄭大海有些搖搖欲墜,生怕別人不知道自己發達了,開車到處炫耀。這不,在去妹妹鄭立秀家的途中,糊裏糊塗將小轎車開過去,把個姚國柱撞死,便銷聲匿跡。
撞死人這玩意不是小事,肇事逃逸逮到了要吃官司。
為了逃避追查,鄭大海決定帶着雷小青離開東海市。和姚向陽想法一樣,鄭大海同樣來到凱達爾市落腳。兩個人無話不說,相見恨晚。彼此,有說不完的話,講不完的故事。兩個大男人講得津津有味,兩個女人交談得情緒飽滿。
只有房間裏的鄭海鵬和姚欣怡,一個耷拉着腦袋,一個目光炯炯直逼鄭海鵬五臟六腑。面對姚欣怡的追問,鄭海鵬不敢說謊。“你問的是蘇曉剛嗎?放心吧,他沒死!當時,被打的時候,我只知道他已經被打趴下了。”
鄭海鵬憂鬱的眼神里,充滿對當時情景的回顧。這麼多年了,他腦海里始終貯存當時的情景,每每回想起蘇曉剛被打趴在地上,鄭海鵬的一顆心久久不能平靜。甚至多次從睡夢中被驚醒。
對他來說,定下打了蘇曉剛的計劃,是他終生難忘的一次噩夢。
“後來呢?我怎麼沒找見蘇曉剛!那護城河混凝土地坪上,趴着五個人,奄奄一息,滿地都是血。我找不見蘇曉剛,聽到警察鳴笛,嚇得一個勁往家裏跑。回到家,給爸媽打電話說明情況。
嚇得爸媽要我第二天就離開東海市,因此,我來到凱達爾市就讀大學,並沒有參加高考。”姚欣怡被鄭海鵬帶入回憶。
“啊!我,我也是和你一樣,蘇曉剛被我們打趴下之後,只見得天空中來了一道閃電。蘇曉剛在閃電的掩護下,猛然站起。他嘴裏吐着鮮血,滿臉血汁慢慢的從他額頭,臉上,流到地上。
我們當時見到蘇曉剛那恐怖的面容,嚇得連連後退。蘇曉剛側一步步逼近,揮拳抬腿,一氣呵成,將我們六個人打翻在地,唉!”鄭海鵬搖搖頭,嘆息一聲。
“可是,我見到的地上只有五個人呀?”姚欣怡糾正道。
“啊喲,我看到蘇曉剛被閃電擊中之後,怒髮衝冠。一雙眼,要殺人似的。見勢不妙,跨上摩托車腳上掛擋,呼呲一下竄出去老遠。便藉機逃跑。估計,蘇曉剛那天准不會放過那五個人。
我真的不知道,被閃電擊中的蘇曉剛,就像一頭兇猛的雄獅,見誰咬誰。臉上的血汁,加上紅得發紫的眼球,配上呼呼生風的拳腳,我的天啦,我至今都忘不了他那拚命三郎的鏡頭。”
說到這裏,鄭海鵬嘴唇有些微微顫抖。
“蘇曉剛把你們五個人都打倒了啊?怎麼可能,他手無縛雞之力我又不是不知道,鄭海鵬,你不會對我隱瞞了什麼吧?”
說蘇曉剛一下子能打翻五六個人,姚欣怡寧願相信那是鄭海鵬為推卸責任編造出的謊言,也絕不相信鄭海鵬說得是當時的真實寫照。與性情豁達的姚欣怡相比較,蘇曉剛更像一個女孩子,膽小怕事。
“怎麼會呢?或許,我以前在高中時代什麼都干過。但至少現在不會對你說假話,因為沒有理由說假話糊弄你。以前,因為你是校花,以得到你的認可為榮幸。現在,我對一切都看淡了。
不用說你不相信我說的這些事實,我自己也不相信自己的一雙眼睛。誰都了解蘇曉剛是個什麼樣的人,但你也見到五個人被打倒在地是真的吧?”鄭海鵬沒有高中時代的爭強好勝那麼強悍,反之,他現在變得沉穩老練。
從他嘴裏說出來的每一句話,全部經過大腦篩選。
“嗯,那倒是真的。這麼說,你說的都是真的?既然他蘇曉剛把你的人打敗了,他為什麼要跑?難道,是害怕警察追責,影響他參加高考?”姚欣怡再問自己,又像似在問鄭海鵬。
他們倆誰也沒有想起自己沒參加高考,來到凱達爾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