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救救我
兩個月後,高考分數線下來。
姚欣怡,和鄭海鵬,在臨畢業前的一個月內,兩個人雙雙輟學。
老師多次聯繫家長,希望他們規勸鄭海鵬和姚欣怡重新回到學校。開始,兩家人的家長還算配合,說是盡最大努力尋找他們的下落。到後來,乾脆連老師的電話都懶得接。
無奈之下,老師只好終止姚欣怡和鄭海鵬的學業。
也就是說,他們倆在東海市的市一中,連份畢業證書都沒有。
無疑,兩家人的家長害怕收到蘇曉剛護城河事件的牽連。寧願矢口否認他們家孩子在凱達爾市,也要保全他們倆在凱達爾市的安全讀書。在凱達爾市,只要有錢,就沒有辦不到的事。
雇一名教授專門為你們家孩子一對一教學,早在凱達爾市流行。貴族學校,就是將所有有錢人家的孩子聚集在一起,享受優質教育。這樣的概念早寫入西方文化的字典。
被爸媽帶到凱達爾市就讀稀有金屬開採與提煉,包括鑽石、翡翠、瑪瑙、碧玉等等的設計與人工製造,都是姚欣怡的專業。她想過和蘇曉剛取得聯繫,但爸媽對護城河五個人被打吐血的結果分析,令姚欣怡膽戰心驚。
她不想因此而使自己陷入被動。特別害怕進入板房,自己受到牽連。
他爸媽的分析,她當時之所以看不到蘇曉剛,可能是因為那五個人將蘇曉剛投入護城河裏順流而下。即便他多次強調,現場不見蘇曉剛,那五個打蘇曉剛的人,全部倒在血泊之中,奄奄一息。
爸媽還是不予理睬,堅決不讓姚欣怡和東海市任何人取得聯繫。搞得姚欣怡內心裏很是壓抑。按理說,我也是受害者之一。假使蘇曉剛被他們打死打傷,遺憾蘇曉剛將這五個人打死打傷,與姚欣怡什麼關係?
她可是被其中兩個人逮到小巷深處打暈的呀?
雖則他們僅是打暈了走人,並沒有對姚欣怡實施進一步犯罪。至少,能證明這夥人不僅僅是針對的是蘇曉剛一個人,包括她姚欣怡也是他們攻擊的對象其中之一。姚欣怡表示不理解,自己是個受害者為何如此這般膽小如鼠。
成年人的世界,姚欣怡根本就看不透爸媽為何對自己是幾經苛刻的束縛,限制。不過,姚欣怡心裏很清楚,爸爸媽媽為的是她的自身安全。逐漸地,時間久了,蘇曉剛殘留在姚欣怡腦海里的記憶,慢慢的顯得模糊。
她不得不接受在凱達爾市的新的生活環境。
和爸爸媽媽打成一片,按照爸媽為她設計的美好前程,一如既往。終於,大學畢業,進入讀研讀博時期。三十三歲,她拿到了凱達爾市名校的雙博士學位,最終,接管爸媽經營的人工鑽戒即稀有金屬開發研究設計製造銷售的路途。
毋庸置疑,姚欣怡接管爸媽的產業,令姚家更上一層樓。
謝曉梅,就讀於本省的一所理工學院,她在讀高中時,有些偏科。數理化成績出類拔萃,選擇攻讀理工學院,謝小梅應該是如虎添翼,心想事成。進入理工大,她偏偏選擇管理學,與政治經濟學。
抽象的,哲學概念,付諸於現實生活中的管理學,與理工科心猿意馬,南轅北轍。沒辦法,人家愛好就是這個。蘇小妹,考在東海市的交通大學。也是一所正常人望塵莫及的大學,對蘇小妹來說,能考上交通大學是她本人的造化。
他爸媽根本沒有期盼她考上名牌大學。
交通大學雖然算不上名牌大學,但阿紫東海市,乃至全國,交通大學令很多莘莘學子望而卻步。但人家蘇小妹,輕而易舉的的獲得了。平時再怎麼不堪,第一第二第三名,在高中時期蘇小妹幾乎一次也沒拿到。
然而,高考這一會,她榜上有名。
只是,選擇的專業,令她爸媽笑掉大牙。酒店管理,旅遊公關,以及家政服務行業。選擇這樣的專業,對蘇小妹來說是不是有點屈才了啊?可人家蘇小妹才不這麼想,中低端的服務行業,才是將來工作崗位稀缺的短板。
人人都去追求高大上,使得熱門行業人擠人,人踩人,競爭特別激烈。
要想活得輕鬆自在,與世無爭。找一份適合自己的工作,才是最開心的事。逼着自己去追趕別人,跟着成功人士的屁股後面走,是對物質和金錢地位的崇拜。將自己的幸福生活,寄付在別人的成功之路上,為別人喝彩讚美。
令自己寒酸,自愧不如。這樣的崇洋媚外,舔富跪權,是蘇小妹一生中最深惡痛絕的一件事。她寧願做粗茶淡飯的自己,也不願意過山珍海味的別人。
一起因鄭海鵬為了第三次摸底考試拿第一名的圖謀,在以五個人輸了重傷的情況下,各自異口同聲說是自己因為賽車互相碰撞,導致悲劇發生。事後,又因沒有出現人命案,而從人們記憶里淡化出去。
包括蘇曉剛在內,他也沒有選擇報警。好像什麼事也沒發生,他繼續上學,考試。有一點,他對姚欣怡的記憶,消失殆盡,不復存在。包括,鄭海鵬曾經對他的含沙射影,羞辱嘲諷,大腦里一片空白。
考上名校,蘇曉剛是志在必得,也在老師們的意料之中。人,還是那個蘇曉剛本人。頭腦,已經不是蘇曉剛本人了。多虧蘇雲飛進入五級文明古靈精怪世界,沒有五級文明的根基,眼見得蘇曉剛在他面前死去,蘇雲飛束手無策。
大學畢業,他在自己的名校城市尋找幾年工作,被一家家公司以試用期為兩月起點。一次次被錄用,又一次次被辭退。無論他有多賣力,無論他條件在怎麼無可挑剔。到了試用期,如約而至的被各種形形色色的借口辭退。
開始,他總認為用人單位說的在理。盡其所能的改變自己,努力進取。後來,他才弄明白,為什麼用人單位要在兩個月試用期之後,將他合情合理合法的辭退,是因為試用期工資低,容易被對方接受。
等試用期滿,就得恢復用人單位承諾的恢復正式工薪資待遇。
為應聘者繳納五險一金,享受正式工福利待遇等等。如此這般計算下來,對用人單位來說,不如鑽法律的空子。我只在試用期內招人,試用期過後,我便辭退。這樣,公司運營成本降低。
還不影響公司效益,主要是,試用期內的員工無法獲得勞動法規定的某種正式工待遇和權利。原來如此,整個城市的用人單位,都是以這種手段來割打工人的韭菜。
我去,蘇曉剛幾年後終於領悟其中資本的黑暗。
於是,此地不留爺,自有留爺處。感覺被欺騙好多年的蘇曉剛,這才想起回老家東海市就業。不但可以照顧母親,還可以住在自己家裏,住房不用花錢。母親種的蔬菜,新鮮又安全。無毒,無公害。所以,才有了蘇曉剛被姚欣怡聘請的經歷。
鄭海鵬和姚欣怡一樣,被爸媽在凱達爾市的公司保送道凱達爾市的服裝設計專業。大學畢業,他和姚欣怡一樣,就讀博士生導師學歷。結果,鄭海鵬同樣達到自己的預想效果。
他拿到博士生導師的學歷和文憑,接受爸爸媽媽公司的所有業績。董事長,總經理,都由他一個人擔當。其餘股東,坐享其成。鄭海鵬在海外的服裝加工廠,集設計,製造一條龍服務,贏得西方國家資本的青睞。
當下,鄭海鵬的義務,在全球已經形成無法被競爭和取代的勢頭。
青雲直上,風捲殘雲。世界上,沒有一個巨頭能在服裝行業打垮或者壟斷鄭海鵬的企業。故而,鄭海鵬有資格在東海市人面前說:曾經的東海市,是我們家服裝廠的起步階段。你們當初是怎麼為難我們家,現在,就給我怎麼俯首稱臣的倒回來。
不可否認,以小裁縫加工服裝起家的鄭大海和雷小青,作為農村人,在東海市舉步維艱。
開個服裝加工小門市,隔三差五被工商稅務登記搞得雞犬不寧。
城管上門揭牌,工商要求營業執照稅務要求進行稅務登記。街道要求物業費,居委會要求面前三包,治安大隊要求聯防聯控繳納保護費,鄭海鵬每每聽鄭大海和雷小青說起這些,對東海市恨得怒目睜眉,痛心切齒。
因而,他對東海市沒多大興趣。偶爾因為業務需要,不得不會東海市出差,鄭海鵬也不可能回到老家的老宅子去溜一圈。東海市留給他的都是負面影響,包括蘇曉剛和他的那五位鐵哥們。
不想見他們,是因為害怕他們舊夢重溫,老賬翻新。他混得生機勃勃,必須因為過去的陳芝麻爛穀子將自己繞進去,多有不值。現在的鄭海鵬鄭海鵬身價,沒有千億是買不走他。
偶然機會,在凱達爾市的東海市商會組織一次聯誼晚會。
由鑽石大王稱號的姚向陽和巫曉蘭女士組織,面向東海市在凱達爾市發展的東海市商人。所有在凱達爾市居住的來自東海市的商界大佬,都在姚向陽和巫曉蘭邀請函之內。
這是兩個月前,姚欣怡和巫曉蘭就作手選擇團隊進行統計。
鄭海鵬爸爸鄭大海,母親雷小青被同時邀請。宴會期間,雙方留下通信方式。為彼此促進了解,難免提及兒女之事。這不,聽鄭大海介紹自己兒子就讀東海市一中,姚向陽眼睛一亮:“啊......那跟我姑娘在一所中學就讀哎!”
姚向陽介紹說:“我們家是外來戶,想當初進入市一中,集資助學我可沒少花錢。”
“我們家也是呀!東海市戶口不假,可不在市一中招生範圍之內。沒一筆集資助學款項,我兒子怎麼可能進入市一中?”東海市人在凱達爾市居住的數量,那是第一名。
從古到今,東海市漂洋過海偷渡凱達爾市的人,從大清國就有。姚向陽和巫曉蘭,對鄭大海和雷小青來到凱達爾市創業的經歷頗受感動。加之兩家人的孩子又是同班同學,給姚欣怡和鄭大海日後相處又爭取到額外一份收穫。
回到家,兩位家長分別詢問鄭海鵬和姚欣怡。
“鄭海鵬,過來過來。猜一猜今天和你媽媽去參加東海市在凱達爾市商人聯誼會,遇到誰了嗎?”鄭大海趁着酒性,情趣盎然。他坐在客廳沙發上,對着鄭海鵬招招手,把個鄭海鵬搞得莫名其妙,感覺老爸神經兮兮不可捉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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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會吧老爸,你認識的人,我,又怎麼會知道!”
鄭海鵬沒興趣聽鄭大海酒後信口開河。他站起身,即要離開鄭大海坐的沙發。回到自己房裏的小書桌,他每天在搗鼓屬於自己專業的服裝設計。繼承家業,隨着爸媽的年紀越來越大,已經被爸爸媽媽納入他的生活歷程。
他現在除了接受管轄屬於爸媽的名下的服裝加工企業,還有自己不斷創新,每年都要有新款上市。做個穩穩地富二代,不是鄭海鵬的目的。爸爸媽媽給他描繪的前程似錦,放棄了鄭海鵬好像也沒什麼合適理由。
“別走,兒子,走了你可別後悔。你得問問老爸說的是什麼意思嘛!急着離開你就失去一次極好的交流機會懂不懂?”鄭大海將鄭海鵬拉住,“知道我見到誰了嗎?呵呵,估計你也猜不出來,我見到你同學的爸爸媽媽了!”
“啊!誰?”鄭海鵬驚訝。
“有個叫什麼來着,雷小青,雷小青,今晚姚向陽和巫曉蘭介紹的他們家姑娘叫誰來着......”
“姚欣怡!豬腦子,叫你喝喝喝,你看,腦袋瓜子被酒精燒壞得了吧!”
“什麼?姚欣怡在凱達爾市,他爸爸媽媽認識你們倆?”
鄭海鵬驚掉下巴,他連連搖頭,表示不可思議。世界上巧事太多,但不一定被他鄭海鵬碰上。想起在最後一次摸底考試前,他請來社會青年,對蘇曉剛下手,目的即是將他打殘,令他放棄最後一次摸底考試機會。這樣,他穩拿第一寶座。
可是,後來......
鄭海鵬不敢往下想,因為太恐怖。
“對呀,想不想見你的同學。嘮,他們家聯繫方式。”
鄭大海從文件夾拿出一張明信片,上面印着:世界鑽石大王:南非自然礦產投資公司,凱達爾市人工鑽石研究中心總裁,姚向陽先生。鄭海鵬伸出舌頭,我滴乖乖,鑽石大王,還外加南非礦產投資公司,哪一個頭銜都是牛逼克拉斯。
“嘿,又不是姚欣怡本人!告訴你吧,她可是市一中的校花。離開東海市,我們就再也不見。沒想到,在凱達爾市她的爸媽認識我的爸媽。哎,老爸,我們這樣屬不屬於今生有緣啦!”
鄭海鵬猛然間對姚欣怡感興趣,說心裏話,他好像把姚欣怡給忘了。
舊情複發,死灰復燃。或許,別有一番風味。由於在東海市闖禍,鄭海鵬將那天請人準備打殘蘇曉剛。後來發生的事,截然相反,鄭海鵬腦海里每當出現那一天的情景,一顆小心臟房顫一樣的顫抖。
他原打算花點小錢,能買通那五個人。出乎意料之外的是,五個人吐血卧地不起。鄭海鵬記得非常清楚,他們五個人倒在地上的那一刻,但凡能說話的:嘴裏都在念叨:救救我,三個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