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有背景才有底氣
謝曉梅不提起服裝廠倒沒什麼大礙，蘇曉剛爸爸意外亡故，聽得姚欣怡說起他媽媽就在東海市的某家服裝廠。不會是在我爸爸媽媽的服裝廠上班吧？鄭海鵬頓時興起。
“啊喲，謝曉梅，你要不說我倒忘了。好像今晚來聚會的同學裏，也有家長在服裝廠上班的是吧？不如同學們自報家門，說不定他們都在我爸爸媽媽的服裝廠上班。告訴我么......”
他下意識停頓一下繼續說：“到時候我可以跟爸爸媽媽說：某某某，是我同學的家長，說不定能得到特殊照顧，同學們，你們說是這樣的嗎？哈哈哈......”不知道鄭海鵬說這句話的意義何在。
如果真的有同學家長在他爸媽服裝廠上班，他能左右爸爸媽媽的工作日程安排？
吹吧......
鄭海鵬話音剛落，所有同學，包括姚欣怡在內，都將目光投向蘇曉剛。
莫名其妙，為什麼鄭海鵬沒提出一件事同學們首先考慮的是我？所有人的眼神，齊刷刷的投向自己，難道，這就是同學們心目中的心有靈犀？蘇曉剛見的所有人眼光看着自己，不以為然。看唄，我看你們接下來還有什麼新花招。
大不了，讓鄭海鵬嘲弄一番，所有同學哄堂大笑。
蘇曉剛從來就沒打算、、奢望過，在鄭海鵬請客的場合，他能揚眉吐氣一回。
來，不開心；不來，姚欣怡又非他不可。只要他到場，總能給鄭海鵬找到不一樣司機拿他尋開心機會。唉，除了姚欣怡經常為他跟鄭海鵬針尖對麥芒，還有常曉梅和蘇小妹對他予以同情，使得蘇曉剛心裏有些平衡但絕不有半點害臊表情。
爸爸媽媽原來就在服裝廠打工，一個裁剪，應該大燙。
爸爸意外身亡，媽媽繼續在服裝廠打工，原本就不是他的錯。同學當中，爸爸媽媽哪有那麼多老闆?打工，不代表下賤和無能。像鄭海鵬那樣的爸爸媽媽一個是董事長，一個是總經理到哪裏去找？
蘇曉剛也想啊？這不是命運捉弄人么！
因而，蘇曉剛不以爸爸離世，母親是普通工人而羞愧。反之，他為有像他爸爸媽媽那樣的，寧願苦點累點也絕不讓他受委屈，感到無上光榮。鄭海鵬的爸爸媽媽給予鄭海鵬的，無非是要什麼有什麼。
請問，鄭海鵬想要的學習成績他爸爸媽媽能給得了嗎？
“怎麼啦！連這個也要問嗎，是不是所有同學在內？”蘇小妹問道。
“當然，只要有家長在服裝廠上班的同學，請說出家長上班的服裝廠全稱。”鄭海鵬強調說。人家東道主，財大氣粗，白吃白喝的同學吃人嘴軟，拿人手軟，一個個各自報出爸爸媽媽的工作單位及全稱。
切，他們把鄭海鵬的話沒有完全領悟透徹，為了響應鄭海鵬號召，虎躍龍騰，躍躍欲試。不在服裝廠上班的同學，也報出爸爸媽媽的工作單位。“報告班長，我們爸媽在不同的兩個單位。爸爸在建築公司，媽媽在；旅遊公司任導遊。”
說完坐下，按順時針順序，在他的左邊一位同學，模仿這位同學的樣子，如法炮製。鄭海鵬聽了笑得心花怒放，姚欣怡跟着笑得前仰後合。只有蘇曉剛明白，她們倆的笑點在回答鄭海鵬問題的同學離題萬里上。
“啊喲，你還好意思站起來一本正經回答啊？鄭海鵬的意思，是誰家有家長在服裝廠上班。目的在於核實是不是在他爸媽的服裝廠上班。人家的前提是服裝廠，你們家長，不在服裝廠上班，爭着回答幹嘛呀？
是為了助長你們大班長鄭海鵬興趣嗎，還是為了附和做個馬屁精，哈哈哈......”姚欣怡實在是笑岔氣了，有氣無力指着這些人說。鄭海鵬那點小心思，瞞不過蘇曉剛和姚欣怡。
“啊？原來是這樣！鄭海鵬，是這個意思嗎？”
“嗨，開玩笑！在座的能明白我講話幾個意思的莫過於姚欣怡。怎麼樣同學們，我們倆可是心有靈犀的呀！”鄭海鵬還想繼續說，姚欣怡豎起一隻手，制止鄭海鵬繼續往下說。
要說鄭海鵬這個人不被大家嫉恨的根源，在於他這個人見好就收。
且，具有被人互懟之後的大度，不記前仇。至少，表面上他做得圓滑、到位，不會引起公憤。“打住，大班長同學。我不但知道你今天為的是沒拿到二次摸底考試第一名耿耿於懷，而且，我還知道你剛才的話，只希望蘇曉剛來回答。
為什麼呢？是因為在做的二十一位同學當中，在東海市服裝廠上班的只有蘇曉剛爸媽。誰不知道服裝廠太辛苦了啊！如果是我爸媽，才不讓他去你們家上班，哪怕躺平。”
姚欣怡直截了當。
鄭海鵬拍拍手：“了解我者，莫過於我們學校校花姚欣怡小姐，來，同學們大家為她能揣摩我內心世界，呱唧呱唧。啪啪啪......”鄭海鵬帶頭，還有誰不跟着起鬨的，包廂里掌聲雷動。服務員推門將頭伸進來，她不知道包廂里發生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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嚇得同學們立刻停止鼓掌，以為服務員怪他們太吵，打攪別人。
“哇喔，不好意思啊，孩子們奶媽繼續，你們繼續！”阿姨輕輕地推開門，又靜悄悄地關上門，沒指責同學們拍手的舉動吵着別的包廂。這裏，是成年人的世界。學生來這裏聚會，多得去了。
家長請客老師，在來來酒店每天都有。訂餐熱線，家長請客優先。那是因為，來來酒店的第一大股東，是學校校長董文書。“接下來，我們大家還是聽蘇曉剛同學介紹一下他爸爸媽媽......哦，對不起，我不是故意。
請蘇曉剛同學介紹一下他媽媽在哪一家服裝廠上班，大家歡迎。呱唧呱唧......”就算他這一次不是行為故意在蘇曉剛心上插刀，但至少他說話時的面部表情被蘇曉剛逮着，似曾感到鄭海鵬內心裏的卑劣與黯黑。
對姚欣怡撇嘴擠眼的肢體語言輸出，令蘇曉剛更加對鄭海鵬心懷鬼胎的肯定。
“鄭班長，哦，不，是鄭大班長，為什麼一定是我介紹媽媽在哪一家服裝廠上班呢？你說出你爸媽的服裝廠叫什麼名字不是同樣效果嗎？你我任何一方說出服裝廠的名字，各自對照不就眾所周知，一目了然了嗎？
今晚的東道主是你，我蘇曉剛不能喧賓奪主，發言權應該交給你才對。”蘇曉剛不卑不亢，說完鼓掌，其他同學也跟着拍手。蘇曉剛準備着，鄭海鵬不會改變本性，不放過任何一個貶損自己的機會，已成為每一次聚會的關鍵。
無所謂了，熬過大學考試，鄭海鵬想找這樣的機會也不多。起碼，蘇曉剛相信自己的運氣不會那麼倒霉，到了大學，鄭海鵬還能和他在一個班級，那真是冤家路窄。
抓緊吧，我的老同學鄭海鵬班長。
你開刷我一次就少一次，將來，找不到像我這樣的慫人給你做墊背的，估計你高傲的頭顱絕對不習慣低下來。蘇曉剛每一次拒絕來，但又不得不藉助姚欣怡勸說，非來不可。
不純粹是為了給姚欣怡面子，保護姚欣怡是蘇曉剛心裏最大秘密。
他喜歡被人誤會，好像都是因為姚欣怡保護他。鄭海鵬每一次奔着姚欣怡，每一次姚欣怡總是和蘇曉剛形影不離。不給他機會，是姚欣怡一貫認知。有蘇曉剛陪伴左右，鄭海鵬開車上中學又能咋樣？
姚欣怡不貪他的豪車：幻影兩千，對鄭海鵬大把花錢姚欣怡連眼皮都不會瞟一下。那是謝曉梅和蘇小妹那樣的，總是為點施捨的小恩小惠，就得陪他去KTV。圖的是專車接送，白送的東西對她們倆來說，不要白不要。
同學們對鄭海鵬家庭條件的了解，遠超姚欣怡。
知道她爸爸媽媽在國外有企業，具體是個怎麼樣的企業沒人知道。學生時代，對稀有金屬知識匱乏。鑽石大王稱號，在東海市似乎比不上鄭海鵬爸爸媽媽服裝廠的知名度高。至少，和鄭海鵬在一個班同學們是這麼理解。
蘇曉剛，和同學們一樣，對姚欣怡他們家並不了解。
姚欣怡，也不會因為蘇曉剛跟自己走得近乎，將爸爸媽媽在凱達爾市的情況如實相告。呵呵，她是真的不知道爸爸媽媽實力有多強勁。每一次和爸爸媽媽用手機視頻，總能叮囑她學習成績是重中之重。
跟謝曉梅和蘇小妹的家長別無二樣。因而，姚欣怡從不把爸爸媽媽能力或者說財富，像鄭海鵬那樣的當做自己炫耀的資本。蘇曉剛與她們倆相比較，家庭條件遜色太多。
爸爸意外身亡，成為單親家庭。有人給母親說媒，都被母親謝和平當面拒絕。
理由千篇一律：我嫁人了人家會對我兒子當著自己親生嗎？來人多半被母親當頭一棒打回原形。想一個人將不是自己親生的孩子，當做親生，不過是嘴上說說而已。這種人不多，萬里挑一。
蘇曉剛不是不知道母親為他付出，可以說是一眼望不到頭的精神和肉體煎熬。
她甚至走不出父親蘇雲飛死後的絕望怪圈子，是因為自己的一句執法大隊來了，快跑，斷送了自己男人的性命。糾結、悔恨、自責，謝和平曾幾何時背着自己通宵達旦哭泣、流淚。想一想母親的處境，蘇曉剛恨不得自己一夜長大。
他上班，賺錢，讓母親過上自己喜歡的生活，是蘇曉剛內心裏的期盼。
因此，他沒有資格和別的同學高談闊論。失去父親的痛，單親家庭對自己前程的影響，似乎已經在蘇曉剛心靈深深地紮根。我其它地方不如同學們都可以選擇沉默。
唯獨，學習成績決不能被其他同學超越，蘇曉剛暗暗在跟自己較勁。每個人都有各自的一技之長，我蘇曉剛就在學習成績上保持不敗，考上名牌大學就是對母親付出的最大回報。
唉，也只能這樣了。
三年挨下來了，再忍幾天，高考結束，不知道今晚聚會的二十一位同學，能有幾個還能在一起。想到這，蘇曉剛和以往一樣，淡定自若。欲成大樹，切勿草爭。這句話無數次在蘇曉剛腦海里浮現，有了它作為座右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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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怕受到再大刺激，蘇曉剛也能懷着一顆平淡的心境，若無其事。
“呵呵，恭敬不如從命！既然是蘇曉剛同學要我介紹爸爸媽媽的服裝廠，同學們，我就不客氣了。希望聽了，背地裏不要說我露富哦！哈哈哈......”鄭海鵬原本讓蘇曉剛說出她媽媽僅僅是個普通操作工，令蘇曉剛因為媽媽的身份感到羞愧、自卑。
沒想到被蘇曉剛婉言拒絕，助波推瀾，反倒把自己推到風口浪尖。
“沒事，班長，說出來讓大家羨慕羨慕。”謝曉梅見縫插針，只要有機會給鄭海鵬添油加醋奉承、恭維，她絕對不會放過。蘇曉剛知道，謝曉梅表面上是在討好鄭海鵬，內在用的是捧殺。
投其所好嘛，俗話說，吃人家嘴軟，拿人家手軟，總得說些人家愛聽的話吧？
噁心別人，自己也得不到快樂啊！送人玫瑰手留余香，只要有機會，謝曉梅絕對想把自己學習成績超過鄭海鵬，她又不是沒有做過第一名。與鄭海鵬相比較，姚欣怡在學校得第一名的機會要比鄭海鵬多。
“對，班長你說，如果考不上大學，可以的話，我就去你們家工廠打工。跟你爸媽美言幾句，這種可能性還是有的吧？哈哈！”蘇小妹討好鄭海鵬，別具一番風格，自己學習成績好歹也在前五。
上大學絕對沒問題，但不一定是九八五，或者二一一。
有了眾多人的吹捧，鄭海鵬假裝謙虛地站起身，指着他們家工廠的方向：“我爸爸媽媽的服裝廠全稱叫：東海市海洋外貿服裝設計加工有限責任公司。地址：東海市沿河路，一百四十八號，護城河邊上......”
蘇曉剛一聽到沿河路的護城河，心裏咯噔一下。
他爸爸就在護城河邊上的沿河路，開三輪車衝進護城河。這兩個地方對蘇曉剛來說，傷心之地。而東海市進出口服裝設計加工有限公司，正是她媽媽胸前的工牌，不會那麼巧吧？
“我爸爸媽媽的公司，雇傭工人一千三百多名，擁有固定資產三千億。廠房集辦公樓，工人宿舍，包括大型超市，運動場所，娛樂場所三萬六千平方米，公司年產值在五十個億左右。全自動設備加人工糾錯，電腦主機控制生產流水線。另外，我們家擁有勞斯萊斯幻影兩千三輛。豪華遊艇一艘，高檔房車一輛......”
“好了，好了，就這些已經足夠嚇得同學們尿褲子。我，反正不會。因為，我爸媽在國外，都是以歐元結算。你們知道，世界上什麼地方的貨幣最值錢嗎？唉，問你們也白問，還不如我告訴你們。
除了英鎊，就是歐元。美元，排在第三位，怎麼樣鄭海鵬，你每一次叫我來，我沒白吃白喝是吧。同學們說，你們有沒有長見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