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夜話
晚飯過後，何雨柱開始細緻地收拾着碗筷。
而何雨水，早已迫不及待地放下碗筷，緊握着手中的糖人，歡快地跑出去找小夥伴們分享她的新寶貝了。
廚房裏傳來碗筷碰撞的清脆聲，與屋外的歡聲笑語交織在一起，形成了一幅溫馨和諧的畫面。
何雨柱從廚房走出，目光落在坐在屋裏的何大清身上。
屋內，一盞油燈搖曳着微弱的光芒，忽明忽暗，為這寂靜的夜晚增添了幾分神秘。
他緩緩走上前去，在何大清對面的椅子上坐下，開始與他交流起來。
“爹，我今天出去溜達了一圈。”何雨柱輕聲說道，臉上帶着一絲思索的表情，“您猜怎麼著？我給雨水買的那個糖人，竟然要價金元5仟。這錢真是越來越不值錢了。”
“我還去雍和宮那邊的糧店看了看，還向衚衕里老趙家的老大打聽了一下行情。現在糧食真是有價無市啊。”
“我看您以後出去做菜，收吃食比錢來的值呀！”
何雨柱的一番話中透露出一種對時局的洞察，他開始試探性地展示自己的變化，希望能在家庭中獲得更多的話語權。
何大清聽到何雨柱的這番話，不禁回過神來，略帶詫異地看了他一眼。
“嘿，看來昨兒那出，那大柱子給你這傻柱子開竅了啊。”何大清笑着說道，臉上洋溢着一種欣慰的笑容。
他感到自己的兒子正在逐漸成長，開始學會觀察和思考了。
“你說的沒錯，現在這世道，是該如此。”何大清繼續說道，“現在四九城已經被圍了不短時間了，局勢也越來越亂了。”
“我最近除了給婁半城家做譚家菜，不會去其他家了。他家給的就夠我們吃了。我打算暫停一段時間，等明年開年看看局勢再說。”
何雨柱聽着何大清的話，心中不禁湧起一絲敬意。能夠在這個動蕩的時代中活下來的，都有自己的小精明。
“嗨，我就是今兒出去逛一圈有點感觸，哪比得上您吶。”何雨柱語氣輕鬆地回應道。
“行了，我也不問你去幹嘛了。”何大清笑着說道，“你自己把握分寸就好。有我在，不會少你和雨水一口吃的。”
聽到何大清的話，何雨柱點頭附和着，同時心中不禁開始思考自己的廚藝技能。
每天顛鍋、切點土豆白菜，這樣的日常訓練，何時才能讓他有所突破呢？
他轉向何大清，臉上帶着一絲期待：“爹，你看我這顛鍋練了也快兩年了，平時也就只會切個土豆白菜，這廚藝哪兒能有大的提升啊。”
“您能不能給我找個酒樓飯莊的后廚活計，讓我真正地去實踐一下？畢竟您老說廚子是勤行，這不勤哪兒能行呢？”
何大清聽后，微微點頭，眼中閃過一絲深思。他垂下眼帘，開始在心裏默默盤算着自己在四九城廚師圈子裏的人脈關係。
過了好一會兒，他才緩緩抬起頭，對何雨柱說道：“這樣吧，等到明年開年，我們再看看局勢如何。如果還算穩定的話，我就找人問問，看看能不能把你送去酒樓后廚當個幫廚。到時候你可得勤奮點，別給我丟臉！”
何雨柱一聽這話，頓時精神一振，臉上露出了一絲興奮：“爹，您放心，我絕對不會讓您失望的！你想想今天的酸辣土豆絲，是不是比以前做得好多了？”
何大清回想起晚飯時吃的酸辣土豆絲，確實覺得味道比之前更好了，不禁點了點頭，面帶笑容地說道：“嗯，你小子還算有點做菜的天賦，不愧是我老何家的種！”
聽到何大清的話，何雨柱也暫時止住了話頭，他微微垂下眼帘，陷入了短暫的沉思。
過了一會兒，他抬起頭，面帶凝重，聲音壓得極低，彷彿怕驚擾了周圍的空氣：“爹，我看這四九城的風雲變幻，遲早會改換青天。我可聽說城外的紅黨，是真心實意為勞苦大眾謀福祉的。咱們家應該和那些地主老財、漢奸特務沒有瓜葛吧？”
何大清聽到何雨柱的這番話，心頭微微一動，臉色變得有些不太自然。
他努力調整語氣，讓自己的聲音聽起來更為平穩：“咱們就是一介廚子，哪能有那些錯綜複雜的關係。”
雖然話語中透露出一絲勉強，但何大清還是盡量保持鎮定。
何雨柱深知何大清的性格，知道不能直接逼問，便換了一種方式試探：“爹，我就是隨口一問。看這局勢，以後說不定就是紅黨當家作主了。俗話說得好，凡事預則立。咱們得提前有個準備，免得到時候亂了陣腳，被別人鑽了空子。”
他這番話看似隨意，實則暗藏深意，是在給何大清打預防針，想從何大清的口中套出一些話來。
何大清面色凝重，目光緊盯着眼前年輕的兒子何雨柱，他心中有話想說，卻又覺得難以開口，他不知道該不該和兒子分享。
何雨柱望着對面何大清那張緊繃的臉，他知道今天恐怕難以從他口中套出任何實質性的信息了。
“嘿，得了。您慢慢想着，我先回屋睡覺了。”
何雨柱搖了搖頭，起身朝門外走去。暗暗思索着他此時不過是個十四歲的少年，儘管內心早已成熟，但外表上仍帶着些許稚氣。
在這個年代，人們深信“嘴上無毛辦事不牢”的古訓，他的年紀與經驗在何大清面前顯然微不足道，不足以讓何大清吐露要害信息。
何雨柱並不氣餒，他明白要想從何大清那裏獲取自己想知道的信息，並非一蹴而就的事情。
他需要逐步地改變自己在何大清心中的形象，慢慢的改變只知道一根筋的形象。只有這樣，他才能有機會探聽到何大清離開四九城、前往保城的真正原因。
何雨柱心中暗自思忖，他不相信何大清會無緣無故地做出這樣的決定。何大清見過世面，手裏有好廚藝，也有錢。
何雨柱可不信他沒有去過八大胡同，什麼寡婦能讓何大清這個精明的人輕易被拉去拉幫套？
這其中必定有着不為人知的隱情。何雨柱將這些念頭深深埋藏在心底，準備日後尋找合適的機會再作打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