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男僕?

第5章 男僕?

“喜歡嗎?”

“喜歡,你瞧,化了,要是多灑點就更好了。”

女子盯着漫飛的雪花暈開在指掌,遞向迎面而來的瘦削麵孔。

只見那人輕抿嘴唇,腹前的手腕一轉。

凝雪而化成的蝴蝶扇動飛起,錯落有致地停在女子身上,遠遠望去,像一件發閃的衣裳。

她手肘一提,像個小孩一樣笑着轉圈晃動,這閃動竟然沒有一絲移開的痕迹。

突然,少女笑容一滯。

那些雪蝶密密麻麻地埋進肉里,心臟傳來的鑽痛隨着她呼吸更加劇烈。

“我,唔……你……為什麼?你為什麼要這樣做?”

空氣里只有冰冷的聲音回應道:“交出血脈,助我繼位。”

女子無力地搖頭,淚水接連不斷,混合著熱血滴落,深深地埋葬在雪中。

“不要,不要……”

“交出來!”

“不,不……”

“交出來!交出來!”

線條清晰的臉龐霎時被黑氣遮擋,充血的眸子越靠越近,越靠越近……

“啊……”

夢中逼近的臉龐消失在南瑤驚醒的一刻,她不斷地掃視屋子裏的佈局,以此來提醒自己剛才不過是記憶。

昨夜在她倒地的一瞬,現在零零星星拼湊起來算是想起了‘元媽’這個人。

元媽是她離開凡間時父親那一代的管家,聽昨夜的一番亮身份,她也反應了過來這才相信這老婦人的安排。

每一代管家都以元媽稱呼,想必為的就是讓她有朝一日回到凡間能快速找到彼此,也給她個安身的地方。

而至於這一代的管家為何認得她,她也不想繼續猜。

反正,她相信元媽,不止那個元媽,而是一代又一代的元媽。

這麼一對比,她突然想起那隻落荒而逃的狗了,‘老王’這個名字起的挺合襯它的。

這狗,是真的狗。

“小姐,你醒了。”

小姐?這宅里除了女眷就是老婦,怎會有粗曠得像是男人的聲音?

她驚恐未定轉頭看去,昨夜後院裏的男子正跪在地上,半打哈欠睡眼惺忪地揉着眼。

剛才的夢勁還未褪盡,恐懼讓她背部一秒直貼床榻的內側。

府里的人竟敢讓她倆待在屋裏共處一夜?

他們怕是不知這張溫潤的面孔曾讓劍過敵身不見血,一擊斃命的劍法在彈指間血洗整個葉宅還綽綽有餘。

跪在地上的男子緩緩起身,眼底升起一絲狠厲目不轉睛地看向女子,拾起桌上的壺蓋朝她走去。

光天化日下要拿這個拍死她?真是越來越看不懂此人的作為了。

若她乾脆大聲喊叫來人把他抓到官府去,把事情鬧大了惹上麻煩只會擾亂她過安穩清靜的日子。

看來,眼下只能迎難而上了!

“小姐,葯好了快喝……”那自稱元媽的管家手捧葯碗撥弄着調羹顫顫巍巍走進來。

撅起嘴吹涼的動作定格在眼前的一幕,男子雙掌合蓋半撐着身子,女子咬住他的胳膊不放。

“元媽,你來得正好,這人想要謀殺我被我逮住了。”

元媽錯愕中有些頭疼,自家主子說完又瞪大雙眼繼續把牙齒放回胳膊咬上。

男子委屈巴巴地打開一點壺蓋,“這是我的蛐蛐,把它抓走就不會髒了小姐的床。”

啊……還真是一隻死氣沉沉的長須怪。

她特意用手指戳了戳它的頭,兩根長須配合地顫了一下又擺回原位。

完了,這下可怎麼解釋……

此時如果有一面鏡子在手,她必能瞧見自己的老臉有多漲紅了。

對了!她還沒下令治罪怎麼讓一個陌生男子進她閨房呢!

是了是了,無論如何先發脾氣再說。

“元媽,你怎可不分青紅皂白將他領至我屋,一男一女共處一室成何體統?你可知他,他……”

他有可能是害過我的人……

南瑤自然沒把這句心裏話說出來,元媽到底是個管事的能人,當即領會她的用意。

將那碗未溢出半滴的湯藥放到桌上,二話不說便到床沿把人給拉下來。

“阿庸,不得無禮,快去把小姐的舊衣裳拿去洗了,以後小姐的事就是你的事,其他的我已經吩咐別的下人去做了。”

“是,元媽,小姐,我先下去了。”

直到眼前的男子行禮關上了門,她緊繃的背脊終於卸了重量。

“元媽,他是宅里的下人?”

“是的小姐。”

“你怎麼不早說!”

你也沒問吶……

見元媽有些語塞,她放緩了語氣,“我是想說,他這身打扮看起來就不像是個下人,這究竟是怎麼回事?”

“小姐,昨兒個是我讓阿庸幫忙堵住我那不懂事的小女環兒逃出城,恰好他沒幾件像樣的衣裳,便把我大兒子在世穿的給了他。”

“本是白日裏已經把那死丫頭抓回來了,沒想到夜裏又折騰人,只得搖醒還在沉睡的他起來尋人。”

這麼一解釋,她算是明白了幾分。

元媽識人的本事至少比她強上百倍萬倍,能被安排的人算是能信得過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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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也不能信任到兩人能待在一塊的地步啊!

元媽牽過她微微出汗的手,看她眉頭緊鎖似乎還在疑惑剛才的事,進一步解釋道:“小姐,至於阿庸為何出現在這……昨夜你發了高燒一直喚着讓他不能離開,而且,而且我懂。”

說到這裏,挨在她耳邊的聲音更是低細半分。

“我們管事這代人都明白小姐喜愛看那俊俏男子,阿庸他本性不壞卻是長相出眾,能入小姐你的眼也是他三生有幸,小姐把他留在身邊使喚也是省了不少事的。”

一段孱弱的話語霎時映入腦海,南瑤猛地地拍了自己的腦門。

她昨夜怎麼不說把他囚禁起來,這會兒元媽怕是誤以為她看上這個男僕了吧。

造孽,造孽啊!

難道昨夜她是有流口水讓人看出來不成?

她有些懊惱,但又不得不承認,戊瑀那張臉和那身架還真能把件破布穿出個翩翩公子來。

尤其是昨夜那套素色布衣,更襯得他清雅,花里胡哨的反而是畫蛇添足。

不管阿庸是不是戊瑀,只要在身邊一切都好辦,她總有時日與法子來試探他。

元媽看着自家小姐又是擦口水又是拍臉的,把她擅於猜忌的頭腦難得罕見地沒了頭緒。

察覺到身旁的人獃滯無措,她收起了沉思。

兩人就這麼共處了一會,彼此心照不宣都把‘環兒’給略過。

反正元媽不提就不是大事,大事也輪不到她來。

見屋裏漸漸亮堂起來,她趕緊把元媽喚走。

日盼夜盼卻沒料到會出現在後院,還是被掛在樹上的,還是被雷劈下來的……

若不是此刻的房梁與冒煙的湯藥提醒着,恐怕連她自己也不能相信高高在上的仙尊竟如此狼狽吧。

陳舊的閨房裏,南瑤灌完一碗葯,倒頭,蓋被,閉眼,呼呼大睡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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凡人葉漓猛喝葯,大佬頭銜甩不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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