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到達西北

第9章 到達西北

在火車上時,童佳還只是慶幸,這趟來西北的火車不似去省城那般擁擠。

可到下了火車,走到火車站外面的時候,她才明白,這趟火車為什麼不擁擠。

出了火車站,方圓五里之內,除了西北軍之外,幾乎看不到任何平民。

她一手提着只放了幾件衣服的空箱子,一手牽着陶均樂,茫然的往城內走去。

走了大概半個小時,才看到一輛黃包車,那車夫瘦得皮包骨一樣,童佳都不忍心讓車夫同時拉着自己和陶均樂。

可她還要跟車夫打聽事情,就讓陶均樂提着箱子坐到黃包車上,她自己則跟着車夫一起走。

車夫應該餓了很久,身上沒什麼力氣,跑不動,也是慢慢的拉着黃包車往前走,速度甚至比童佳還要慢。

童佳問:“師傅,這裏不是咱們西北的省城嗎?怎麼出了火車站,都看不到什麼人呢?”

車夫用舌頭抿了抿乾裂的嘴唇,才緩緩的開口道:“旱了兩年了,地里別說是莊稼了,連根草都不長。

店裏有糧食也全都緊着上頭來,上頭的人吃喝不愁了,我們底下的人也得活命不是?

有門路的就自己找着門路出去了,像我們這種沒有門路的老百姓,只能是能少出門就少出門,這樣還能少吃點兒,給家裏省點兒糧食。

要不是家裏三個孩子餓得哇哇叫,我實在沒辦法才出來碰碰運氣,不然我也不會出來的。”

經過車夫的提醒,童佳這才注意到這西北到底是有多乾旱。

從火車站出來的沿途,真的是連一根綠色的植物都沒有見到。

拉車本就耗費力氣,說話也是如此。

說完這些話后,車夫就不再開口了,而是一門心思的拉着陶均樂往旅店走去。

途中,他還試圖加速過,可體力不行,整個人還差點兒因為把不住車,被車給帶倒。

童佳實在看不下去,只好打開行李箱,假裝從裏面拿了兩個從楊家廚房裏順來的玉米面貼餅子給車夫。

車夫一開始有些不好意思,但想到家裏餓得直哭的孩子們,只是掰了一小塊兒墊墊肚子,其他的全都揣進懷裏,留着回家給家裏的孩子吃。

可他被餓得太久,只是墊補一兩口,根本就恢復不了體力。

童佳也不預為難他,對着陶均樂招招手,說:“師傅,您歇會兒就回家去吧。您說的旅店我知道怎麼走了,距離也不遠,我們倆走過去就行。”

說罷,就拉着陶均樂往旅店的方向走去。

兩個人的心情都十分沉重,他們誰也沒想到西北會是這個樣子的。

陶均樂是因為身體原因,以前沒出過遠門,以為其他地方跟省城就算有差別,也不會差太多,第一次接受到現實的衝擊,有些回不過神來。

童佳則是被現實打了一棒子。

她之所以願意代替榮奶奶重新活一回,除了有房車和錐子這兩個外掛外,還有兩個讓她感覺自己可以在這三十年代遊刃有餘的依仗。

一個是榮奶奶的大腳,雖然榮奶奶的父親是私塾先生,但他並沒有讓榮奶奶纏足,她那一雙37碼的大腳走起路來,那是腳下生風。

另一個就是她在現代的時候所學習的歷史、地理等文化知識。

她認為有這兩樣的存在,就可以讓她在這個時代萬事無憂了。

但現實卻不如同她所料想的一般。

腳雖然沒纏過,可鞋子不合腳,走得路多,腳上依然生了水泡。

歷史、地理知識學習得再好,就算有過實地旅遊的經驗,那也都是在和平時期,經過了幾代人開發后的成果。

看着蕭條的街道,童佳對於能不能找到楊跡夏已經開始在心裏打上一個問號了。

想到自己對榮奶奶和外婆的保證,童佳覺得自己不能這麼消極怠工,正準備給自己打氣鼓勁兒的時候,突然傳來“嘭……”的一聲槍響,讓童佳整個人打了一個激靈。

意識還沒反應過來,身體本能的拉着陶均樂想找躲避的地方,可這槍聲就是奔着他們倆來的。

帶頭的人就是剛才拉他們的黃包車夫。

看清楚帶頭的人是誰后,童佳索性不躲了,直接拉着陶均樂大大方方的站在原處,等着那些人跑到自己身邊。

來人一共是四個,除了黃包車車夫外,還有另外三個男人。

這三個男人跟黃包車夫那皮包骨的形象不同,一個個都是虎背熊腰、身材魁梧的彪形大漢。

童佳冷笑了一下,問:“師傅,你別告訴我,他們三個就是你家裏那嗷嗷待哺的三個孩子?”

黃包車夫也不似之前老實的樣子,盡顯痞態和惡毒。

他語帶調笑的說:“呵呵……小丫頭反應還挺快。我這三個兄弟確實是嗷嗷的等着你哺育呢。

本來是想着你們姐弟倆細皮嫩肉的,正好給我們這些兄弟們打打牙祭。

可你這小丫頭太帶勁兒了,我們兄弟們一合計就改了主意。

打牙祭只用你弟弟就行了,肉少點兒就少點兒,你就用在其他方面開葷……啊……”

這人話沒說完,就被童佳用勃朗寧給解決了。

看着剛才還囂張跋扈的人直接倒地不起,連掙扎都沒掙扎幾下,童佳作為開槍的人,內心還是慌張無比的。

可面上還不能表露出來,畢竟後面還站着三個對他們虎視眈眈的男人呢。

尤其是他們見到自己的同伴倒地后,直接環繞把童佳和陶均樂給圍了起來。

童佳藉著行李箱的遮擋,給陶均樂遞了一把裁紙刀。

陶均樂接過刀后,也十分迅速的衝著三個男人中最高大的那個人沖了過去。

童佳暗道:“不好。”覺得陶均樂太衝動了。

立刻對着另外兩個人開槍,想儘快解決了這倆人,再去幫陶均樂。

可童佳之前只是在軍訓的時候摸過步槍,碰都沒碰過手槍,剛才能一槍就把那個黃包車夫給擊斃,也是走了狗屎運。

這種好運氣,可不會接二連三的眷顧她。

連續開了五槍后,只有兩槍打中了,還都不是要害位置。

一個人傷了手,一個人傷了腳,只是影響他們行動的速度,卻沒有影響他們想要抓住童佳泄憤的心。

就在他們配合著抓住童佳,並搶過那隻沒有子彈的勃朗寧耀武揚威的時候,隨着“嘭”“嘭”連續兩聲槍響,兩人直接被爆頭。

原來童佳是故意被二人擒住,好趁機從空間裏拿出另一把勃朗寧接近兩人,來個一擊即中。

顧不上去撿掉落在地上的勃朗寧,直接朝着那個大個子和陶均樂撲去。

因為,她看到了兩人剛才翻滾過的地方,全都是鮮紅的血跡。

可看着滾在一起的兩人,童佳卻不好開槍了,擔心誤傷陶均樂。

就在童佳束手無策的時候,“啊”的一聲慘叫,結束了陶均樂和大個子的糾纏。

陶均樂迅速起身,走到童佳身邊,眼神里有恐慌也有堅定。

童佳先安撫的拍了拍陶均樂,才將視線轉向那個大個子。

只見他雙手捂着自己的關鍵部位,不停的在地上翻滾呻吟,距離他兩步遠的地面上還有一把裁紙刀和一段……大個子的器官。

實在是不想聽那個大個子繼續鬼哭狼嚎,又不能從只知道呻吟的大個子口中問出自己想知道的事情,索性就給了他一個痛快。

解決了這個大個子后,童佳才去撿起另一把勃朗寧,跟她手裏的一起收回了房車裏。

想去撿裁紙刀的時候,卻犯了難。

回收吧,嫌噁心。不回收吧,又覺得可惜。

陶均樂看出了童佳的猶豫,他走過去,拿起裁紙刀,在那個大個子身上擦了又擦,然後又從四個人里挑了兩件相對乾淨的衣服,繼續擦刀柄,直到他感覺擦乾淨了,才遞給童佳。

童佳把裁紙刀收進房車,就拉着陶均樂準備離開。

可陶均樂卻沒動,童佳回頭看他,他對着童佳做了一個“等一等”的手勢,就又在倒在地上的四個人身上摸了起來。

黃包車夫身上有一串鑰匙,另外兩個人身上什麼都沒有,只有最後被陶均樂和童佳聯手解決的那個大個子身上還有點兒東西。

他身上有五個銀元和兩封信。

陶均樂全都摸出來交給童佳,童佳四下里看了看,沒發現有人盯着他們,才把東西收入房車,拉着陶均樂就往原本相反的方向走去。

既然這條路是那個黃包車夫指的,應該就是為了方便他們打劫,繼續走下去,很有可能會直接到達那些人的老巢。

童佳自認沒有那個能力可以以一敵十,所以,還是決定先往安全的地方走。

兩人又走回到火車站,正好見到一隊隊穿着西北軍制服的人排着隊往火車站裏面走。

童佳拉住一個站在火車站門口維持秩序的軍官,問道:“長官,請問咱們西北軍里有沒有一個叫楊跡夏的人呀?我是他……他媳婦兒的表妹,正好出來上學,受他媳婦兒所託,來給他帶封信。

不知道您認識他嗎?”

被她拉住的那個人可能也很長時間沒有見過家人了,非常能體諒這種家人惦記的心情。

十分好脾氣的說道:“我不認識楊跡夏,隊伍里人太多了,我不可能一一認識。

你要是確定他在我們隊伍里,那等一下我們送這些兵上車后,你可以跟着我們一起軍部。

到時候,我找人給你查查,看你要找的人被分配到了哪裏去。”

有人願意幫忙找,那自然是再好不過的了。

童佳立刻道謝,然後安靜的站在一邊等待。

一個小時后,火車開動,剛才許諾帶她回軍部查檔案的人居然跟着火車一起離開了,這讓童佳有點兒傻眼。

還好,那人臨走前,把她的事情對另一個前來交接的人做了交代,並沒有讓她空等一場。

於是,童佳又乘坐了她來到這個時代后的第四樣交通工具——軍用吉普車。

進入軍部后,童佳和陶均樂就被帶到了接待室,然後就來了兩名女兵,她們讓童佳把楊跡夏的詳細信息都寫在紙上,然後才給童佳和陶均樂安排了食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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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間非常簡單,屋子裏只有兩張床,再沒有其他的傢具了,猛地一看,有點兒像是條件稍微好一點兒的牢房。

現在也由不得童佳挑剔,她也沒有挑剔的餘地。

這裏說的好聽一點是招待室,其實就是一個臨時監禁的地方。

童佳和陶均樂住在這裏,就要守這裏的規矩,自從進來這裏后,一日三餐都是外面的人送進來的,就連上廁所都有人跟着。

直到三天後,之前來拿楊跡夏信息的那兩個女兵又來了。

這次她們的態度比之前好了很多,還主動做了自我介紹。

個子比較高的那個說:“童女士,你好。我叫潘梅影,她叫宋媛媛,我們倆是上面派來負責幫你找人的。

按照你之前給我們提供的信息,我們可以確認我們的隊伍里沒有楊跡夏這個人。

當然,我們也去他的家鄉調查了他的情況,按照他之前的經歷來說,確實很有可能會來投奔我們。

可現在,人確實不在,那你們就不是相關親屬。

所以,這裏……你們就不能繼續住下去了。

你之前說楊跡夏的妻子是你表姐,你是受你表姐所託趁上學的機會來找人的,不知道你上的是哪所學校?我們現在派車送你過去。”

哪裏有學校,那不過就是童佳隨口編的理由而已。

而且他們能在三天的時間裏把楊跡夏的事情調查清楚,想必也已經把榮欣桐一家的事情給調查清楚了。

童佳沉默了一瞬,直接開口道:“你們能調查出楊跡夏的事情,應該也調查出我是誰了吧?”

潘梅影說:“很遺憾,我們的人手有限,沒有調查出童女士的身份,但可以確定一點,你一定不是榮家的親戚。

對於童女士不遠千里都要來到這裏的原因,我們還真的是很好奇呢。

童佳聞言,腦子裏飛速轉了起來。

面上不動聲色的嘆了口氣,說:“我的確不是榮家的親戚,但我確實是受榮欣桐的囑託過來找人的。”

見對面的兩人還是一臉不相信的樣子,童佳拉過陶均樂,指着他說:“他叫樂樂,是我表弟。因為父母早逝,被他小叔給毒啞,趕出了家門。

因緣際會,他乞討到了楊家門口,遇到了離家出走的楊跡夏,給楊家送信。

由此結識了楊家的二少奶奶,我一個遠方親戚正好在榮家的學堂里讀書,知道這件事情后,就派人通知了我。

我本來只是想替楊家和榮家的人給楊跡夏帶句話,就帶着我表弟找大夫醫治嗓子的,就不想在兩家的關係上多做碩明,沒想到會造成不必要的誤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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替鄰居奶奶重活一回后,又穿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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