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5章 擦肩而過
錢和票都到手后,因為秦含意還有工作要做交接,買火車票的事情,就交給了陶均樂和童佳。
是的,陶均樂現在大部分的時間都在京城。
這段時間,他在爪哇國舉行完了父母的火葬儀式,得到了父母的骨灰。
本來想直接埋在他們陶家的祖墳山上的。
但是,這輩子的他沒來過京城,回憶父親口中的地址,卻根本和父親描述的不一樣,找了附近的人打聽,說是那個地方人都遷走了,具體去了哪裏,壓根兒沒人知道。
陶均樂想到七歲之後,父親就不再跟京城這邊通信了,應該是家裏的親戚都不在了,所以搬遷這麼大的事情,才沒有人告訴父親。
想埋到公墓去吧,兩個人的戶籍又是個大問題。
而且,童佳也不建議他現在就安葬他的父母,擔心隨意埋了,過幾年會被挖出來。
最後,在取得了童佳的同意后,只能暫時將他父母的骨灰安放在了房車裏。
陶爸爸的公司在得知陶均樂還是不能回到星城去后,直接委託爪哇國分公司的工作人員給陶均樂辦理了領取撫恤金的手續。
陶均樂直接領取了一次性的撫恤金,跟華夏國撫恤金制度不同。
星城這邊不按照身故人的實際工資來給付撫恤金,而是按照去年全國平均收入的二十倍來給付。
去年星城的平均收入是一千五百五十叻幣,二十倍,就是三萬一千叻幣。
陶均樂將三萬叻幣放到空間裏,拿出一千叻幣來兌換了爪哇盧比,給所有人一個他會滯留在爪哇國的錯覺。
但實際上,他離開了陶爸爸公司給他找的旅店后,就直接去了碼頭。
除了第一次進入房車的時候,再從房車出來,他都是穿着隱身衣出來的。
每天像視察一樣在碼頭巡視三次,重點放在輪船時刻表、報刊、廣播和一些無主的貨物上。
他雖然只能放房車裏收,可童佳能往包子鋪里轉移呀。
現在包子鋪的屋頂上都擺滿了箱子,裏面全都是一些外僑訂購的準備運來售賣的水果,現在房子被收回,生意做不成,手裏的錢根本就不夠支付搬運和倉庫費用的。
陶均樂不收,那些蔬果就只能爛在倉庫里。
童佳的空間裏其實一點兒都不缺蔬菜和水果,但是本着不浪費糧食和物盡其用的原則。
每次陶均樂趁着夜色收了這些東西后,都會跟童佳一起開着電動汽車去距離京城市區稍微遠一些的郊區村裡,做散蔬果和糧食的童男童女。
散財的事情當然是晚上做,為了保證白天也有充沛的精神,散財的時間嚴格控制在兩個小時以內,散完就回家。
之後陶均樂進入房車睡覺,童佳則在閣樓上睡覺。
第二天一早,陶均樂睜開眼睛后的第一件事情,就是穿上隱身衣去碼頭轉一圈,收集爪哇國這邊什麼時候會有過來接華僑回國的輪船。
這一圈大概三十到四十分鐘,然後回房車洗漱,做早餐。
等童佳醒來,進房車裏,再一起吃早餐。
吃完飯,童佳會一邊給他化妝,一邊教他學習拼音。
他的妝容每天都不一樣,搭配着不同的衣服,就可以變換不一樣的身份。
今天上午先去糖酒站和百貨大樓買茅台酒,再去銀行將空間裏的那三萬叻幣兌換成華夏國貨幣。
明天上午就換一身裝扮先去銀行,再去糖酒站和百貨大樓。
一開始他們還只局限於買茅台酒,後來只要看到有不要票,只花錢的東西,他們也會適當的去買一些。
衣服、鞋子買的也不少,主要是給陶均樂買的。
不買不行,他之前在漂亮國的厚衣服都小了,就算再外公家裏找到了,也穿不上了。
星城一年四季也沒有什麼寒冷的天氣,他沒有合適的衣服和鞋子,只能買現成的。
自從童佳用大米和小麥粉的價格跟後世的黃金價格換算了一下后,現在的她不再執着於兌換黃金了。
有些後世不常見並且很值錢的東西,現在的價格並不高,除了茅台酒,還有一些老式煙斗和用黃花梨之類貴重木頭做的算盤。
買完東西后,兩個人就直接回家,進入房車去做飯。
做好飯,就端出來,等着秦含意回來吃午飯。
午飯過後,秦含意去上班,在等待周邊鄰居都去上班的過程里,陶均樂再回爪哇國的碼頭去看一圈,再回來的時候,時間剛剛好。
由於秦含意有三個月的假期,這個時間很充足,他們打算按照京城——津門——泉城——滬市——錢塘——閩都——鷺島——鳳城——鵬城的順序一路過去。
這樣火車票就需要分段買。
現在的火車票不像他們上輩子那樣,只要有票,任何一趟車都可以上。
現在的火車票票面上不但有票據的價格,還會標註發車時間、地點和目的地,至於座位號碼,則是在買票的時候,由售票員用早已經刻好的活動印章印在票面上。
也不像童佳在現代的時候一樣,在一個地方就可以同時購買好幾個地方的車票。
其實硬買也能買,但是人家不敢保證到了車上一定會有座位。
所以原本想多排幾天隊,把這一段一段的票全都給買了童佳和陶均樂,在了解了現在的行情后,無奈只能放棄了原來的設想,只買了從京城到津門的硬座票。
陶均樂本來是想買兩張的,他可以陪着一起去。
可童佳擔心他們從京城出發,會遇到熟人,到時候沒辦法解釋陶均樂的身份,還是讓他買一張,等到了後面,從津門出發的時候,再買上陶均樂的票。
陶均樂還是想買兩張,就算自己不能去,這兩張票也能讓秦含意和童佳坐得舒服一些。但人家火車站的售票特別的認真負責,在詢問了乘車人員的人數和年齡后,硬是只肯買給他們一張硬座票。
買了完票,陶均樂看着那張硬座票,有些懊惱的說:“好好從京城到津門的距離不遠,你跟秦姨擠擠也就到了。
以後可不行,一到了津門,我就去買票,後面的票,咱們全都買卧鋪,買兩張。
晚上你進房車去睡,我睡卧鋪保護秦姨,這樣安全。”
童佳經歷過上輩子差點兒在火車站被人拐走的經歷后,也感覺這樣安排更好。
但是如果真的遇到了人販子,她也不會手軟,一定讓那些殺千刀的人販子後悔遇到他們。
其實,原本他們還打算在金陵停一站的,可秦含意擔心會遇到童家人,思來想去了好幾天,還是讓他們去掉了這一站。
買完了火車票,後面一直到出發之前的那幾天下午,都是童佳和陶均樂互相授課的時間。
陶均樂去爪哇國碼頭轉一圈回來后,童佳先教陶均樂學一個小時的拼音和簡體字。
倆人休息一會兒,後面就是陶均樂教童佳說閩語和粵語。
一般是一個小時的閩語,一個小時的粵語。
之後,兩個人就會進入房車,換上隱身衣,一起去爪哇國的碼頭轉悠。
剛開始的那幾天,他們只是收取一些無主的貨物,再在晚上給京城郊區的那些村莊送過去,緩解他們今年過冬的糧食危機。
其實也緩解不了太多,這邊的貨物主要是一些蔬菜水果。
後來,他們就不局限於那些無主的貨物了。
凡是欺負外僑的爪哇人,兩人都會跟蹤到他家裏,根據他欺負人的輕重去收取東西。
甚至於,他們還有兩次摸到了最高爪哇國最高長官的家中,將他們家裏攪得雞犬不寧。
但東西是沒拿的。
童佳是想拿的,陶均樂沒讓。
詢問其原因,陶均樂說:“現在先出出氣算了。
真的拿了他的東西,在東西找回來之前,他肯定不會讓其他國家來接這些無家可歸的外僑,一定要找到東西后才肯放行。
咱不能為了自己開心,置那麼多外僑的安危不顧。
現在先不拿,等走了幾批外僑,我準備離開之前,咱們再拿。
到時候協議已經簽了,他不放行也不行,放行搜不到東西,被氣死的也只能是他自己。”
童佳聞言笑了,說:“看來你在漂亮國的這幾年除了學習股票金融,這其他方面的也沒少學呀?蔫兒壞蔫兒壞的呢!”
陶均樂笑了笑,沒解釋。
其實他原來就蔫兒壞,只不過以前不敢露出來,怕童佳討厭自己,不要自己了,才一直收着。
現在嘛?不用了,肯定是要給童佳展示一下真實的自己的。
就這樣,他們這倆爪哇國的“雌雄大盜”,京城郊區的“雌雄雙俠”,在“劫富濟貧”了十二天後,暫時停止了這項行為。
在1月3號這天,兩人和秦含意在家收拾了整整一天的行李。
其實他們也沒什麼行李,就是把機床廠那邊找回來童斯和過去的衣服、家裏的鍋碗瓢盆、方便攜帶的暖壺、痰盂之類的全都收到了空間裏。
而秦含意和童佳的衣服和鋁製飯盒、水杯則全都收拾起來,放在了房車裏,他們娘倆自己只帶了可以隨身換洗的兩件衣服和一些零錢、票據。
從京城出發的時候,陶均樂不方便出現,秦含意和童佳就背着一個小挎包就鎖了門離開了。
為了避免鄰居詢問,她們也是等鄰居都去上班了之後,才出的門。
到了火車站后,秦含意一直十分緊張,擔心會有人販子打童佳的主意。
其實童佳更擔心有人販子打秦含意的主意。
畢竟她是小女孩,也已經記事兒了,很少有人會打她的主意。
但秦含意不一樣,那可是風華正茂的青春少婦呀,要是自己是人販子,肯定會瞄上她們這對母女的。
可能是因為她們帶的行李不多,打眼一看,就是短途行程。
她們娘倆這情況一看就像是去走親戚的樣子,一般都是認識路的,人販子想去套近乎,不是那麼容易。
所以,有幾個在候車廳里尋摸目標的人販子,把目光在秦含意和童佳的身上轉了幾轉后,最終還是放棄了。
當然,讓他們放棄的原因還得是童佳那句:“媽媽,從京城到津門是不是只有一站呀?是不是下了車,舅舅就來接咱們了?
本小章還未完,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後面精彩內容!
車上的乘務員阿姨,是不是舅舅的同事呀?我能跟她要好吃的嗎?”
這些話無不透露着,她們母女倆在火車上有熟人,只有一站路,到了站就有人來接站,惹了她們就是惹了大麻煩。
秦含意,一開始還不太明白童佳為什麼會這麼問。
但在童佳的示意下,她也發現了候車廳里有幾道不太友善的眼神。
她也就順着童佳的話,全都應下來了。
雖然應下來后,那些不友善的眼神明顯不再盯着她們了,可秦含意的心裏還是忍不住的打鼓,擔心這僅有的一站路會出意外。
正準備想辦法去找火車站的乘警說明這個情況的時候,之前那些盯着她們的不善眼神卻同時消失了。
在候車廳里多次尋找也沒有再發現那些不友善後,秦含意就以為是乘警發現了那些人,將他們驅趕走了。
很快,就到了他們所乘坐的火車需要檢票的時候了。
秦含意沒有再繼續考慮那些人的事情,就帶着童佳上了車。
其實,真正讓那些不善的眼神離開的真正原因並不是他們被乘警發現了,而是他們的同伴給他們打了手勢,告訴他們,火車上的同伴找到了目標,需要支援,那些人才同時離開了。
而他們找的到目標,幾乎是跟秦含意、童佳母女同時出現在站台上的。
不同的是秦含意和童佳母女是上車,那些人的目標是下車。
隔了兩個站台,一直在老家找不到大兒子童斯民的童老太太,在自己娘家侄子的勸說下,帶着懷了身孕的大兒媳和大孫女來投奔小兒媳秦含意了。
而讓童老太太意想不到的是,她的娘家侄子早就在出發前就聯繫好了人販子,要將自己的大兒媳、大孫女和小孫女給賣掉。
然後再搶佔小兒子的工作崗位,霸佔她的小兒媳。
可她對於這侄子的狼子野心卻完全不知道,就這樣完全信任他,跟着他來了京城。
在站台上跟小兒媳和小孫女擦肩而過,完全不知道,這侄子在遍尋不到小兒媳后,將會如何對待自己。